《想要消失的朝贺君》八筒胡了

27、加入

　　五条悟趴在吧台上，挑眉道：“怎么，后悔了？”他可从来没隐瞒过，应该说稍微了解咒术界形势的都清楚这一点才对。信息只有在相对对等的情况下，双方的合作才会顺利达成。按照他对朝贺弥生的了解，不可能没有对他们做出相应的调查。

　　“……”朝贺弥生别过眼，喝了口酒，冷酒在嘴里发酵，流进喉咙里时已经变烈，像是有一团燥热的火在身体里窜，他说，“后悔？不，我是在提醒你。”

　　“哦？”五条悟来了兴趣，放下酒杯凑近他，好奇地问，“提醒我什么？努力培养学生还是拓展势力？”

　　“要是只是想告诉我，老头子们与我的学生之间的差距，那就没意思咯~”五条悟拖长尾音，雪白而纤长的睫毛和主人一个样，戏谑地眨巴眨巴，期待朝贺弥生接下来的说的话。

　　朝贺弥生呵了声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道：“悟君，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明明没有顺应发展，为什么那么难扳倒？”

　　世间的一切都在往前走，出行、武器、以及生活方式等都在不断变化，其中也包括了人的处事观念。顽固地不愿做出改变的人很难融入大环境下，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可偏偏咒术世家做到了，带着平安京的陋习存活到了现在，甚至仍有余力追求着往日的繁荣。

　　五条悟思考一下，说：“因为力量，世家掌控的不论是资源还是财富都不是普通咒术师能想象的，没有与他们对抗的力量，自然无法做出改变。”他本身也出自世家，对这点倒是很了解。

　　朝贺弥生点点头，又摇头，说：“兴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是这不是最主要的。”不等五条悟发问，他接着说，“是因为他们在大家的眼中始终抱持固守成规的模样，很奇怪不是吗，我们对他们的印象正在固化，因此当然就看不到他们悄悄改变的一面。”

　　五条悟有些不理解朝贺弥生的意思，眼神中透露出疑惑，说：“你是说他们是装出来的？这不可能！”

　　他和他们打过那么多交道，不应该发现不了。

　　朝贺弥生叹了口气，手指轻弹玻璃杯，对上五条悟的眼神，说：“咒灵和咒术师天生敌对是吗？”

　　他的话题跳跃很快，五条悟楞了下，刚要反驳，因为他身边有现成的例子，乙骨忧太和他的咒灵里香就不属于敌对关系，他话还没讲出口，猛得反应过来，朝贺弥生问的是咒术世家。

　　联系上一开始说的提醒，五条悟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嬉笑的表情僵在脸上，他沉下声，“有人叛变了。”

　　咒术师和咒灵当然是天生的敌对，世家需要祓除咒灵以展示他们的力量，然后达到威慑别有心思之人的目的。朝贺弥生应该能想到这一点，但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无疑是在向他传递一个消息——世家有咒术师与咒灵不是敌对关系！

　　这个疑问解决了，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不是敌对还能是什么？乙骨忧太的存在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俘获诅咒，五条悟敢肯定地保证，咒术界中再也找不出另一个乙骨忧太。

　　因此，只剩下了最后一种可能，有人在与诅咒同流合污！这让五条悟想起之前遇到的不在登记范围内的火山头咒灵，实力不弱，并且能口出人言，以救走他的咒灵能确定他们不是在单打独斗，甚至背后可能存在着一股势力，的确有条件与人类合作。

　　朝贺弥生举起酒杯，示意酒保满上，收回后与五条悟碰了杯，意有所指地说：“嗯哼，我以为之前那件事情发生后你就有所猜测。”

　　五条悟沉吟几秒，喝了口酒压下心中对烂橘子们翻涌的恶意，说：“有什么证据。”他知道朝贺弥生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说起这个，咒灵实验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没道理再扯出这件事，所以一定是发现了新的痕迹，他才会有此结论。

　　朝贺弥生眼眸微阖，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淡淡地说：“弥实失踪了。”

　　“我看过了，是人为。他们目标很明确，是直接冲着弥实去的。他们情报系统够强的啊，能直接躲开我的探查获得了我的行程踪迹，好巧不巧还就在和诅咒交手后。”

　　他的语气嘲讽意味很强，换做谁来听，都知道这不是句好话。

　　“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孩？”五条悟语气不变，扭头看着朝贺弥生说，“这事我记下了。”

　　该说老头子们幸运呢，这下彻底惹上了朝贺弥生，不给他们留任何余地，完完全全将他推向自己的阵营。之前他强行拉人下水，说起来有些不厚道，但没想到这么快有人雪中送炭要强行衬托他的美好的品质。

　　不是五条悟不担心弥实的安危，是他清楚朝贺弥生一定有提前防备，不然现在也不会悠悠坐在这里和他说这些。

　　五条悟：“老头子们心思活络起来，要得到的东西太多反而会得不偿失。”他站起身，灯光打在他背上，形成的阴影将旁边的人笼罩着，五条悟又恢复了那副肆意的神情，张扬地笑，“既然如此要不要来我们学校当老师，如何？”

　　他前言不搭后语，朝贺弥生却明了他的意思。咒术界相对外界是封闭的，他游走在咒术界之外，行动难免会受到限制，只能作为被动的一方；加入东京咒术高专后，相当于打入敌人内部，的确能够拥有很大的活动范围，但相对的，他的力量痕迹将会被记录在册，如果后面发生意外，他们会很容易根据这找到他，也就是说很容易暴露在敌方面前。

　　这是值得衡量的问题。

　　不多时，朝贺弥生给出了他的回答：“荣幸之至。”他答应得比五条悟想的还要爽快，很难说他之前是不是早就考虑到了，并且趁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进入内部。毕竟要是他贸然提出这一要求，很容易被怀疑别有居心，而五条悟主动提供机会，那么相对应的麻烦也会帮他解决，这对朝贺弥生来说是一件利益大于弊端的事情。

　　“……”五条悟举杯，“我们这算是意见统一了。”

　　朝贺弥生展颜，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轻轻回碰了下，他的嘴角噙着笑：“如你之愿。”敢打他的主意，就得做好连本带利还回来的准备。

　　*

　　东京咒术高专

　　正值暑期，气候炎热，太阳如火球般悬挂在蔚蓝的天空，晒化了能蔽阴的云朵，使得坐落在山顶上的学校曝露在烫人的光线下。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坐在训练场的台阶上，支着头，撑着脸，整个人懒洋洋。一旁的禅院真希走到他们俩面前，眼神凌厉，用手中的长矛尖端戳了戳，说：“你们晒太阳呢，动起来！姊妹高校争夺战马上就要到了，可别不战而败了。”

　　本来这应该是二年级和三年的参赛，只不过三年生一个都没回来，人数不够，他们才邀请了一年生加入。听说今年一年生里已经折损了一名学生，剩下的两人因着同伴的死讯斗志高昂，嚷着要变强，这才过多久，就坚持不住了。

　　“真希姐，我就休息了这一下。”所以别说得他们好像一直不干正事的样子。

　　钉崎野蔷薇伸手拍开长毛的尖刺，换了只手继续撑着脸。天知道这些训练有多枯燥，又多又累，她一个花季少女都要被摧残风化残年的老太太了。她承认真希姐很强，但是她还没有练出她那样的体力好嘛，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看什么看，钉崎野蔷薇瞧见胖达和狗卷棘望向这边，龇着牙切了声，死鱼眼回瞪过去，说得就是你们！别以为她不知道，就是这两个学长给真希姐建议，给她上强度训练。

　　伏黑惠一声不吭，只是在禅院真希换着人戳的时候恰时移开腿。他不是因为招架不住练习才坐下来休息的，而是认为好的训练更需要劳逸结合，一味地消耗可能会适得其反，他清楚自己的极限，每次都卡在边缘时才停下来，只不过恰好这次和钉崎野蔷薇的休息时间重合，场上五个人现下就休息了两个，这才尤为显眼。

　　静坐了会儿，钉崎野蔷薇问道：“前辈，京都校的人很强吗？”她与伏黑惠不同，对这些人完全不了解，因此对他们的实力没有清晰的认知。

　　胖达耳朵一动，和狗卷棘走上前，他说：“野蔷薇，你知道咒术师是分等级的吧？”见她点头，胖达继续说，“虽然是实行的推荐制，但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说实力越强，他的等级就会更高。”

　　“京都校这次参赛的人里有一级咒术师。”

　　“啊~啊，照这么说岂不是咱们输定了。”知道在场的五人里一个一级都没有，钉崎野蔷薇玩笑着说，可眉眼间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味。

　　禅院真希一掌拍在胖达毛茸茸的背上，一个不注意，力道大得让他往前匍匐了一步，她冷傲地说：“干嘛长他人志气，咱们学校又不是没有，只不过没来而已。”说起京都校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妹妹，怔愣了一秒，没让他人看出来异样。

　　“反正都是在休息，不如去给前辈买瓶水。”禅院真希轻踹两人一脚，使唤起一年生得心应手。她扛着长矛，势有你们不听话我就用这根矛扎你们的胁迫感，使得两名一年生不得不臣服在她威严之下，丧丧答道：“知道了”

　　正值两人起身之际，五条悟带着腼腆的吉野顺平出现在训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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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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