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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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闻路远家门口的时璟生此刻是懵的。
因为刚刚的娃娃机事件，时璟生一直处于一种晕乎乎的状态。傍晚在和谢依荷、范一阳以及李子凡道别后，他就像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闻路远身后，中途闻路远问了他什么，他也只是迷迷糊糊地点头应了，现在清醒了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要不要去他家补课。
时璟生捏紧手里的爱心小狗，对于即将要见闻路远的父母感到有些忐忑。闻路远见他在门口踟蹰不前，走上前揪住他的衣袖，拉进了家门。
“小远回来啦，......这位是？”
时璟生跟着闻路远走到客厅，看见的是两位慈祥的老人。
“他是时璟生，我的朋友。”
时璟生顺着闻路远的介绍点点头，朝两位老人礼貌地笑笑。
“哦，你就是璟生啊，之前经常听小远提起你。诶哟，长得真俊。”闻路远的奶奶走上前牵起时璟生的手，眼里是藏不住的喜爱。一旁闻路远的爷爷也赞许的点点头。
时璟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被二位老人的善意包裹，让他有了回应的底气。他忍着害羞轻轻点了点头，道：
“闻奶奶好，闻爷爷好，我是时璟生，今晚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在学校里你帮了我们小远很多，我们还要谢谢你呢。”
帮了闻路远......很多？时璟生疑惑地视线在闻路远和两位老人之间打转，觉得这个主谓宾貌似弄反了，明明是闻路远帮了自己很多才对。
闻家二老看出了时璟生的困惑，但笑不语，闻父闻母经常和他们通电话，再加上这段时间自己的孙子确实比起之前要开朗很多，嘴上还经常念叨着“时璟生”这个名字，所以他们对时璟生这个能让自己寡言少语的孙子活跃起来的人很有好感，如今见到本人，长得乖巧漂亮，更是喜欢的不行。
时璟生和闻路远是吃过晚饭才一起回来的，闻路远将打包的温热饭菜递给二老，就领着时璟生上楼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出乎时璟生的意料，闻路远的卧室并不是他想象中冷淡的黑白风格，而是浅绿的清新风。他并没有过多打量卧室的布局，跟着闻路远走到书桌旁坐下。闻路远把练习册拿出来，圈画了几道题目说：
“你先看着这几道题，我马上回来。”
“嗯嗯。”
在学习上，闻路远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时璟生听话地对着题目钻研起来，直到闻路远轻手轻脚地回来坐在他身边才从题海里抽出身。
“喝点热水。”
“好的，谢谢。”时璟生伸出两只手接过水杯，期间柔软的指腹划过闻路远的指尖，闻路远指尖微动，觉得对方触碰过的地方热度弥留，久久不散。
等到补习完功课，已经过了十点。时璟生打开一直在静音状态的手机，发现有三个时母的未接来电。他慌忙准备给母亲打过去，一边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抱歉啊路远，今晚麻烦你到这么晚，我得回去了。”
闻路远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窗外黑寂无人的街道，并不放心时璟生一人回去，而且......今晚也不想让他回去。
“要不你今晚住下来吧，现在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可是......”时璟生循着闻路远的视线望了眼窗外，觉得闻路远说的不无道理，而且自己也不想再麻烦对方送自己一趟。
“你妈妈那边我可以帮你解释，不用担心。”闻路远以为时璟生是在担心家里人不会同意，主动提议道。
时璟生摇摇头，先是低头在手机键盘上敲敲打打发送了消息，才仰着头对闻路远解释：
“没事的，我已经跟妈妈说了，今晚......就麻烦你啦。”时母虽然学习上对时璟生很严格，但对于时璟生在朋友家过夜并不会干涉，尤其...这个朋友还各方面都很优秀。时璟生没有把这个原因解释出来，他不想让闻路远产生误会。
“好，今晚你先睡我的床吧，其他的房间好久没收拾了，很脏。”闻路远面不改色地说道，得亏两位老人不在场，不然横竖得让自己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孙子挨两记拍打。
“不用了，我打地铺就好啦。”
......
闻路远没有回答，站在那里颇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动”的气势。
时璟生无法，只能答应。接过闻路远递来的睡衣，他就被闻路远推进了浴室。
闻路远听着浴室传来的衣物摩擦声和淅淅沥沥的水声，喉结上下动了动，他不敢再听，起身在床边打好地铺，顺便下楼温了一杯牛奶放在床头小桌上。
浴室内的水声逐渐消停，时璟生踏着水汽走了出来。毛巾随意地搭在头上，一部分没有被包裹住的发丝粘连在洁白修长的颈侧，由于闻路远的睡衣比自己的身形大了一码，穿在时璟生身上显得松松垮垮。因为睡裤没有腰带，时璟生只能把上衣塞进睡裤里才能防止睡裤下滑，这样一来却将自己纤瘦的腰肢衬得更加明显。裤脚也被时璟生挽起了一截才勉强不会拖地，奶白的脚腕在黑裤的衬托下显得更甚。
闻路远抬眸看见的就是这氤氲的一幕，时璟生的上衣也没有完全扣紧，几滴水珠沿着脖颈一路下滑，滑过形状漂亮的锁骨没入深处。而时璟生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他走到闻路远身边倾身拍了拍对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提醒道：
“我洗好啦，你快去吧。”
时璟生弯腰的幅度并不大，但奈何衣服领口太宽松，大片的春光随着时璟生的动作乍现，甚至能看见两抹嫣红。闻路远觉得下腹一紧，慌忙起身，顺便将时璟生的领口系好，从橱柜里翻出吹风机递给时璟生，慌乱之中也不忘嘱咐：
“吹干再上床，小心感冒。床头有一杯牛奶，别忘了喝。”
时璟生没有发现闻路远的异样，顺从地两手接过：
“好。”
除去初中在谢依荷家里住过一两次，这还是时璟生高中以来第一次在朋友家留宿，还是睡在主人的床上。时璟生一时难以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直到闻路远冲洗完还是精神抖擞。
“你洗了好久呀。”
时璟生把自己的小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小鹿眼看着闻路远，床头放着那只爱心小狗。闻路远顿了顿，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身体又开始躁动起来，似乎有什么感情已经等不及要破土而出。
“你，睡不着吗？”
“有一点，不过我感觉我快要睡着了。”
时璟生回答得很认真，丝毫不觉得这两句话其实自相矛盾。
闻路远把时璟生理顺的黑发揉得散乱，好笑地说道：
“快睡，很晚了。”
时璟生这才注意到闻路远赤着上身，露出优美的肌肉线条，水滴顺着紧实的腹肌没入浴巾......时璟生猛地翻了个身，想到自己刚刚还盯着闻路远看了这么久，涨红了脸。
时璟生藏在被子下的手点了点自己平滑的小肚子，虽然没有什么赘肉，但一点也不紧实，又想到刚刚视线里沟壑分明的肌肉线条，时璟生再一次感叹自己和闻路远的差距。
正点着自己的肚子出神，床头传来微信铃声，时璟生反射性地接过手机划开屏幕，入目的是一位优雅的女士，眉眼间和闻路远有几分相似。知道自己接错了电话，时璟生有些慌乱地跑到正在吹头发的闻路远面前，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他微微踮起脚尖，将手机屏摆到闻路远眼前，一边小声说：
“是你妈妈吗？我......我不小心接了电话。”
闻路远看着对方踩在地板上微微踮起的双足，眉心微蹙，他一手接过手机，一手揽过时璟生纤细的腰肢将其半抱起带回了床上。时璟生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微曲的脚趾，想到自己刚刚毛毛躁躁的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缩到被子里。
“远远，那个小男生呢，你别挡着，快让我瞧瞧！”时母催促着，全然不顾自己儿子此时的臭脸。
时璟生听到闻母的话，反思着自己刚刚确实有点太冒失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于是轻轻拽了拽闻路远的衣角。
察觉时璟生的意图，闻路远将手机递给他：
“别紧张，我爸妈知道你，他们很喜欢你。”
时璟生朝对方弯了弯眼睛，将手机接过。
“阿姨好，叔叔好，我是时璟生，是路远的同学。刚刚...让你们见笑了。”
“哎呀没事没事，我经常听我家远远提起你，刚刚见你第一眼我就猜到你是璟生了。”闻母本身就是个话多的，平常天天对着自己的冰山儿子说话得不到几个回应，如今看到时璟生这么乖巧懂事，无论说什么都会微笑回应，心里喜欢的不行，嘴上一直跟时璟生聊个不停。闻父虽然话不多，但看着时璟生的目光也是十分和蔼。
眼看时璟生快要招架不住自己母亲的热情，闻路远一手拿过手机，语气平淡的说：
“今天很晚了，我们要睡了。”
“哦对对对，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早点休息。璟生、远远，晚安啊！”
听到闻父闻母的声音，时璟生心里一暖，他微微歪头在屏幕上露出一角，笑着回复：
“叔叔阿姨也晚安。”
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躺在各自的床铺，时璟生回想起自己最初在闻路远家门口的担心，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可笑——他好像想当然地认为闻路远的父母会和最开始的闻路远一样不可接近，但就在刚刚十几分钟的相处中，他能感受到闻父闻母的温朗和善，以及对闻路远的关心。而且，闻路远的爷爷奶奶也都是十分的和蔼可亲。这是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这样温暖的氛围是时璟生期盼已久的，却也是他此前从未体会过的。
——不过，为什么闻路远给人的感觉却是冷冷的？从刚刚闻路远和父母的对话里能听出来，闻父闻母似乎每天都会给他通电话，看起来是常年不在家。想到这，时璟生思绪一转，突然记起早晨在自己家里时母说的话，他咬住下唇，窝紧被子挪到闻路远打地铺的一边，刚好和闻路远对上视线：
“路远，今天早上我妈妈说的话，你不要介意。我，我不是因为你学习好才跟你做朋友的，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闻路远没想到这样一件小事能被小兔子记挂这么久，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被小兔子毛茸茸的尾巴拂过，带来一阵痒意和暖流。闻路远抬手将时璟生眼前的碎发拨开，温声道：
“我知道，快睡吧。晚安。”
“晚...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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