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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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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上莫雅里锐利的目光时,舜安颜的系统界面上莫雅里名字后的问号亮的如同探照灯一般,让他根本无法忽视。
这一瞬间,舜安颜仿佛感受到了来自莫雅里的杀意,他突然明白,如果此刻他再想敷衍了事,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他来到这里还没有几日,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骑马赶来的路上,如果现在就挂了,那可真的要被其他穿越者笑话死。
更何况,他并不确定自己如果现在死了,系统会再给他一个新的穿越机会,还是真的就死了。
舜安颜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所以他只能选择识时务。
“公主聪慧,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不是吗?但我敢对天发誓,我对公主绝无半分恶意,”
舜安颜小心翼翼的答道,“我来到这里,是真心诚意为了救公主,今后亦不会做任何伤害公主的事情。”
莫雅里并没有被舜安颜的话说动,她起身向前,伸手抓向舜安颜的脖子,舜安颜没敢躲,只觉得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
莫雅里冷着脸道,“现在,要么你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要么,你就去死。”
要害被利箭抵住,舜安颜大气都不敢出。
一时间他哪里编得出来是什么人派他来的,可小公主这架势却仿佛他说不出来就真的会立刻杀了他一样。
舜安颜紧张的脸色涨红,却只能咬牙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派我来的,若我有半句虚言,公主可以立刻杀了我。”
不知道是谁派他来的?
莫雅里眯着眼睛思索着舜安颜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他没说谎,那这个幕后之人怕是早就想到了假额驸会露馅,所以干脆不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若真如此,那这人倒也当真算得上厉害。
莫雅里思索了一圈,也没想到会是谁。
“你既然不知道他是谁,又为何要听他的话替他做事?”
莫雅里继续逼问。
舜安颜答道:“因为事成之后,他能帮我回家。”
既然不知道怎么凭空变出一个幕后之人,舜安颜干脆就将那系统说成人,这样既不会叫莫雅里将他当成妖孽,也不算是欺瞒于她。
果然是为了回家。
莫雅里紧紧盯着舜安颜的双眸,此时舜安颜没了刚刚的紧张和忐忑,反而多了一抹坦然。
“你是佟家的私生子?”
莫雅里在自己一堆稀奇古怪的猜测中,选出来一个她觉得最有可能的。
假额驸跟舜安颜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就算有再高超的医术,也不可能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变成一模一样,最可能的就是眼前这人原本就跟舜安颜长得十分相似,只需要轻微的调整即可。
而他又一直强调他想回家,若非是原本的身份进不了国公府的大门,又何故这般执念?
舜安颜却是倏然瞪圆了眼睛。
私生子是什么梗?
小公主这脑洞也没谁了。
看来小公主以为他说想要回家,是回佟家。
也好,这般误会,倒也叫他不用再去编自己为何跟舜安颜一模一样了。
“公主□□。”
舜安颜敛下眼眸,不太敢继续直视莫雅里的眼睛,怕她看出自己心虚。
他这般样子看在莫雅里眼中,却是被拆穿心中伤痛的难受,倒是叫莫雅里又信了几分。
“我姑且信你,”
莫雅里松开舜安颜的脖子,重新坐下,“若是日后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定会亲手取了你的性命。”
舜安颜只得苦笑着拱手道:“不敢。”
一番交锋下来,二人重新回到初时的状态,心境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莫雅里自觉掌握了舜安颜的秘密,便不用再伪装,开始细细追问舜安颜来行宫的真实目的,舜安颜将系统给他的任务如实告知,亦言明自己也不知道幕后之人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二人摊开来聊了一阵,莫雅里更是确定舜安颜只是那幕后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没有人会对一枚棋子解释那么多,只要他听话的按照指示走到自己该在的位置上就够了。
“我瞧着,你的主子完全不在意你的安危嘛,”
莫雅里捧着茶杯边喝边道,“若不是我觉得你这人还算有趣,昨天晚上你就没命了。你主子将你独自放在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甚至丧命的境地,却连计划都不告诉你,你当真相信,他会遵守对你的承诺?”
系统会在乎宿主的死活吗?
舜安颜苦笑。
这种冰冷的程序怎么可能有感情呢,宿主若是没有完成任务,或者意外死了,它换一个新的宿主便是了。
被系统选中成为穿越者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他也并未真正从系统那里获取过什么。
所谓的任务奖励,不过是为了给下一步任务提供便利而已,但系统惩罚却是实打实的痛楚。
与其说他如今做任务是为了得到什么,不如说他是为了保命,因为不完成任务,说不定他真的会死。
至于完成的最后的任务之后系统到底会不会遵守承诺送他回家,谁又能知道呢?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承诺,但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听他的话,我可能会死。”
舜安颜拿起被他放在一边没有动过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
这不是甜酒,入口很是辛辣,一股热浪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叫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莫雅里按住酒壶,“你既然对我坦诚,那我便也给你一个机会。”
舜安颜抬眸看向莫雅里。
“你既是身不由己,不如选择相信我,”
莫雅里温声道,“我虽只是个公主,但护着自己额驸的能力还是有的,你若从此听命于我,我可以叫你继续占着舜安颜的身份,将来若有机会,我也愿意助你正大光明的回家。”
“我不知你为何说不听话就会死,若是他给你下了毒,我可以找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给你解毒,若是他在你身边安排了杀手,我也会给你安排侍卫,护你周全。”
莫雅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冒名顶替的私生子说这些。
其实她大可以像那幕后之人一般要挟他,控制他,强迫他为他所用,但许是这两日相处还算和睦,许是他一身怅然叫人揪心,许是今日的夜色太美,让她不由得有些心软。
她从不是个万般纠结之人,既然此时此刻她对他生出几分怜惜,那边随了自己的心意,帮他一次好了。
舜安颜轻轻笑了。
小公主便是表现的再凶,依旧是个内心很柔软的女子。
他本已经做好了她出言威胁便假意顺从的准备,却不想她竟是这般为他打算。
若他当真是中了毒或者被人胁迫,那他一定会选择相信莫雅里,可现在威胁他性命的是那抓不着看不见的系统,别说是小公主,便是坐拥天下的康熙,也帮不了他。
“多谢公主。”
虽然明知无用,但舜安颜还是没有拒绝莫雅里的好意,“今后不管我接到任何指令,都会先告知公主的。”
他也不想整日提心吊胆的活在谎言中,能得到莫雅里的帮助,亦是他之所幸。
莫雅里这下高兴了:“这便对了。现在可以说说了,你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应该是吧,”
舜安颜顺着莫雅里的话说,“昨天晚上发作过一次,所以我才会失足落水。”
原来如此。
莫雅里想想昨天的情景,自是信了,宽慰道:“你别怕,明日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叫他给你仔细检查一下,若不行,等回京后我再给你寻更好的大夫来,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当真有解不了的毒。”
舜安颜点了点头,又道:“在彻底摆脱他的控制之前,我还是得继续完成他给我的任务,请公主见谅。”
“这个自然。”
莫雅里琢磨了一下,“他既然叫你去南河,定是还有后招,你且先按他说的做,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四哥不是说会替你去跟汗阿玛说吗?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舜安颜自是相信胤禛的,此刻与莫雅里说开,他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也不再继续说这些烦心事,而是将烤焦了的蘑菇夹走,又重新捡了新的放上去烤。
“再烤几块肉吧,刚没吃饱。”
莫雅里也不似之前的客气,开口指挥道,“蘑菇也再多点。”
舜安颜低笑应下,按照莫雅里的要求一一摆上铜网,莫雅里支着下巴看着他烤,姿势随性自在。
不远处,点墨站在岸边树木的阴影里盯着亭子里的两人看了许久,面无表情,眼神冰冷。
竹节走过来,在他身边站定,低声道:“师父,您身上有伤,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点墨的声音毫无波澜:“舜安颜可有异常?”
竹节咬了咬嘴唇,低头回道:“除了对公主亲近了些,倒也没什么异常。”
点墨倏然看向竹节,眼神凌厉,竹节不敢与他对视,只是低头不语。
半晌之后,点墨方才转身离去,再没留下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