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求生不如开农场[基建]》渡山山

19、进入陶器时代

　　拉坯是个熟能生巧的活计，江舸决定换成最原始的“盘筑法”教导王河。

　　她取来一块泥巴，先捏出一个平整的圆形底座，再将其余的泥巴捏成长条，顺这底座一层一层的叠上去。
　　泥条中间的缝隙用手细微地抹平，将其融合在一起，就像小朋友的粘土玩具一般。
　　很快，一个宽口陶罐便在她的青葱玉指中缓缓成型，还用两根泥条搭在罐子两侧，作为把手。
　　最后再用木片将陶坯的每个面都磨平整。

　　这次王河看明白了，轻而易举地就制成了一个陶土马克杯。
　　他自豪极了，捧着马克杯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珍宝。

　　两人总共做了二十个陶土坯体，其中有一套茶具，三个炊锅，两口大缸，五只盘子，五只碗和一个马克杯。
　　江舸生起火堆，将坯体围成一圈放置在火堆外晾干，又不能靠火太近，以防开裂。

　　制陶的第三个流程是上釉。
　　江舸在丛林中找到一些蕨蓝草，用火将其煅烧成灰烬，和东山岛上随处可见的红土加水揉和搅拌成茶黑色的液体。
　　这便是宋代传统名釉“黑釉瓷”的釉药。
　　后来，黑釉瓷传至日本，多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天目釉。

　　市面上流通的精美陶瓷，里外都要上釉。（注1）
　　坯体晾得差不多了，江舸在几套餐具和茶碗涂上黑釉，每一面都均匀顾及。

　　王河见状，拿起一旁的沙锅便要涂釉药。
　　她连忙阻止：“煮饭用的炊锅不用上釉，能更好的传导热量。”

　　上好釉后，江舸开始搭建土窑。
　　她先是寻了个半山坡，像那种上好的陶窑有百米高，依土坡而建，短时间内她是搭不出来的。
　　至多能搭个两米高。

　　靠着斜坡，江舸用竹木搭出土窑的框架，再用泥巴糊在竹木框架外。
　　江舸总共建了三个一样大小的土窑，她擦了把汗水，听到身后传来方羽的声音。
　　“你们还没忙完吗？饿不饿？”

　　方羽是来送温暖的，手中捧着满满一竹篓的野果。
　　上午江舸和王河两人忙活制陶事业，她则跑去探寻江舸的领地了。
　　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被她薅了许多野果子，全是《发现植物》上有记载的果子。

　　江舸下来瞅了一眼，令人惊讶的是，竹篓里有竟然有释迦果和芒果。
　　方羽捻起释迦果的果蒂，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看，这个荔枝好大呀，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荔枝王吧～”
　　“这不是荔枝，是释迦果。”江舸憋着笑，“但它的确和荔枝沾点关系，也叫番荔枝，个头是荔枝王的几倍。”

　　“那为什么叫释迦果？”
　　江舸指了指手中的果子，外形凹凸不平，颜色呈现青绿色。
　　“大概是因为它的果皮和释迦牟尼的发型很像。”

　　方羽摘来的果子都比较大，江舸用指腹轻轻一捏，压出了一道浅浅的压痕，说明果子已经熟透。
　　没熟透的果子个头较小不说，硬得能当飞蝗石的贵替，一招致命，招招制敌。
　　方羽骄傲地抬起下巴，“那是，我能看得上小东西嘛，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贪婪。”

　　成熟的释迦果皮很薄，稍稍施力便能将果子掰成两半。
　　青绿色的果皮下藏着奶黄色的果肉，果肉呈片状，紧紧地包裹着黑籽。
　　一口下去，浓郁的甜味在口中化开，软糯香甜，富有独特风味。

　　方羽和王河二人惊叹道，“好好吃！”
　　江舸吐掉黑籽，“吃起来很像冰淇淋。”
　　二人齐齐将目光转向她，“冰淇淋是什么？”
　　“冰淇淋是一款夏天的消暑甜点。”江舸解释道。
　　二人看向她的目光里闪烁着期待：“我们有机会吃到吗？”
　　江舸遗憾地摇摇头：“做不出来。”

　　当江舸还是御膳房首席御厨时，每至严暑夏日，宫里的主子对酥山情有独钟。
　　酥山正是古时的冰淇淋，将奶酥热融淋出山脉的形状，再放入冰窖中冷藏数小时，才被呈上宫宴。

　　古代的冰窖得益于古人的藏冰智慧，皇家为此建造了许多冰窖，甚至设立了采冰部门。
　　每至寒冬，负责采冰的钦差便会将冰层凿开，统一收入冰窖内。
　　到夏天时，冰窖就成了天然的冰箱，可以给瓜果保鲜，制作消暑饮品。

　　“这里是热带气候，终年不飘雪花，咱们连藏冰都做不到。”
　　江舸郁闷道。

　　别说游戏里，就是末日世界，因植物灭绝而导致气候连年上升，夏季高达五十度高温，冬季最低不过三十度。
　　尽管人类的基因被末日强化过，产生耐热性，但每年夏天被热死的人仍不在少数。

　　好好寻思寻思，制冰行业得是多大的商机！就这么生生从手心溜走。
　　江舸那个恨啊。

　　弹幕同样也恨，所及之处，哭声一片。
　　「爷青结，还有舸爷不敢画的大饼。」
　　「听爷爷说过冰淇淋，真的好羡慕他们那一代，至少见过无数世面。」
　　「别说了，我姥姥和我一起看的直播，一听到冰淇淋这三个字，六十岁的老人家激动得嗷嗷叫，现在全家人都在哄呢……」
　　「世另我，我奶奶也吵着要吃冰淇淋，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看了弹幕，江舸笑道：“吃不上冰淇淋，可以吃释迦果嘛，等会儿方方会上架的，你们提前去她直播间蹲好。”

　　说完，她从竹篓中拿出一个芒果，果皮金黄诱人，夹带丝丝橙色，是金煌芒。
　　江舸将芒果侧面朝上立在案板上，避开果芯切成三段，在两边果肉上轻轻划成好几个方格，用手向下一翻，一朵金黄饱满的芒果花蕊绽放在大家的面前。

　　没有女孩子能拒绝这种花样，例如方羽，就瞪大了眼睛：
　　“哇，江江，你怎么什么都会？！”
　　江舸浅浅一笑，没告诉众人，她还能用胡萝卜雕出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皇家第一御厨的名头不是吹嘘出来的。

　　芒果的果肉很厚，一口下去，爆开甜津津的汁液，甜味在口中久久化散不去。

　　三人填饱肚子后，方羽将剩余的释迦果和金煌芒上架到直播间，狠狠地赚了一笔积分。
　　系统提示她的直播间升为二级，是游戏内第二个晋级的人。
　　三人之中，王河的晋级速度最慢，他的直播间不靠美食，而是靠售卖手工艺品赚取积分。

　　游戏主面板右上角有玩家等级榜，只有前五能上榜，玩家ID后是每人赚取的积分总额。
　　尽管王河的升级速度很慢，但离二级，仅差一千积分，是榜上第三名。
　　第四名是沃克利营地的埃利斯，距升级还有两千三百积分。
　　第五名是布莱克营地的皮特，距升级还有四千一百积分。

　　江舸从地上爬起来，将干柴收集到土窑中，中间空出放置陶罐的位置。
　　将所有的陶坯分别放进三个土窑中，王河问道：“为什么三个土窑的柴木数量不一样？”

　　三个土窑中，左侧的柴木最多，右侧的柴木最少。
　　江舸解释道：“温度不同，能产生不同的窑变反应。”
　　所有陶坯放进土窑后，江舸用打火机点燃柴木，待土窖中燃起熊熊火焰，她继续用泥土封住了窖口。

　　江舸拍了拍脏兮兮的手掌，对二人道：“至少要烧上一个昼夜才能开窑，咱们先回营地。”
　　在回营地的途中路过一片竹林，江舸停下砍了几根竹竿，一起运回营地。
　　回到营地后，将竹子砍成好多段竹篾，步骤让方羽格外熟悉。

　　“江江，你是要编竹篓吗？”
　　她摇了摇头，“我准备编鱼笼。”

　　顾名思义，鱼笼就是鱼的牢笼，进去容易出来难。

　　鱼笼的编织方法和竹篓很像，都是搭底座和框架，再用竹篾一圈一圈编织。
　　不同的是，鱼笼的尺寸要大得多，和方羽差不多的高度，正立在地上，如同一个放大版的瓷瓶。
　　【成功编制「鱼笼」×1，工艺技能点+1，升级进度为6/10】
　　江舸来到溪边，在笼中压下一颗鹅卵石，丢到水流湍急处。

　　“晚上再过来看，一定会捕捉到很多鱼。”
　　江舸信心满满。

　　放好鱼笼后，她行至溪边不远处的丛林，仔细观察着地上的“蛛丝马迹”。
　　一株低矮的野果树旁，江舸停下了脚步。
　　树下有野果的残骸，从野果被咬出的形状看，像是野兔经常出没的觅食区。
　　江舸决定在这里设置陷阱，用藤蔓和树枝打造了一个双钩套索陷阱。
　　然后将地上的落叶将陷阱保护起来。

　　藤蔓还是没有麻绳那般灵活好用，江舸离开陷阱处，苦苦找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被她寻得一片剑麻丛。
　　剑麻的根茎短而粗，细长的叶子向四周散开，如同上百根利剑向她袭来，格外壮观。

　　将剑麻叶收割进背包里，江舸再次来到溪边。
　　用鹅卵石搭成一个围栏，她将剑麻也从背包中取出来，将其浸泡在水里。
　　剑麻叶含有丰富的硬质纤维，用水泡软后可以直接剥出里面的纤维。

　　忙完这一切，已是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染红了半片天空。
　　江舸顺着下游的方向前进，准备看看鱼笼的收获。
　　她从河水中捞起鱼笼，将笼口对准自己。

　　可恶，里面连只小鱼仔都没有！
　　更可恶的是，弹幕内夹杂着满屏的“哈哈哈”。
　　「笑死，你也有今天！」
　　「“晚上再来看看，一定会有很多鱼”（狗头.jpg）」
　　「这一段我截屏了，全网发布，视频名称就叫做《舸爷的翻车现场》。」

　　江舸捏紧拳头。
　　一定不是她的问题，这里的鱼负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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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陶器的制作方法参考自《天工开物》陶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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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三点发，结果写到这个点。
最近寒潮，手脚冰凉，打字打得瑟瑟发抖。
快点暖和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