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期心动》路树

17、礼物

　　服务员送来一筐饮品，一半饮料，一半啤酒，王浩叫的，玩大冒险用。

　　“谁要上厕所，赶紧去，游戏开始了谁也不许走啊。”王浩说到游戏，两眼放光，一边摆饮料一边催促人上厕所。

　　洛笙没有玩过摇色子，她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拿着手机去厕所查一下游戏规则，结果看了好几分钟，愣是没弄清怎么玩。

　　陈言从洗手间刚出来，手机来电，他看了眼号码，是本地号，随手接通，只一秒，他便褪去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周遭笼罩着冷气压，就连旁边几个物色睡友的黄毛小子也清楚知道这人不好惹。

　　“我给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儿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你真缺儿子，自己能生就生，不能生，全球这么多福利院，你随便领养一个，别来骚扰我！”

　　洛笙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撞见了这幕，陈言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但明显是压抑着情绪的，脊背崩的笔直，这架势，如果电话那头的人在这，估计他会一拳砸上去，他挂断电话后还重重地叹了口气，咬着后槽牙说了个草字。

　　洛笙站在陈言身后三米远处，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陈言不经意间的回头，看见身后愣住的洛笙，他很坦然，完全没有被人听到谈话的不耐和窘迫。

　　两人隔着三米远的距离明晃晃地对视。

　　过了几秒，陈言动了动嘴唇，洛笙先他一秒开口，“我不是故意听你电话的，我只是上完了厕所要回包厢，你堵住了我路。”

　　陈言偏头笑了笑，下巴往前一抬，“包厢就在你后面。”

　　“……”洛笙说，“哦，我不太认得路。”

　　陈言拖着尾音，有几分挑衅，“行，是你不太认得路，那现在知道路了，走吧。”

　　俩人一进包厢，王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游戏。

　　“王浩，这个怎么玩的，我不太会。”洛笙老实说道。

　　“骗鬼呢，酒量这么好，不会玩这个？”陈言是真不相信她不会玩这个的，毕竟喝啤酒像喝白水一样。

　　“哦，我都是一个人喝。“

　　王浩放下手里的骰子，霹雳吧啦给洛笙讲游戏规则，讲完之后，洛笙尴尬地笑笑，她一点没听明白。王浩玩游戏心切，便换了简单的玩法，骰盅里面只放两个骰子，猜最大数，上一个人猜对之后才能轮到下一个人。

　　第一轮，洛笙先来。

　　王浩摇完了骰子，洛笙猜最大数是六，猜错，她选了个真心话。
　　——你认为世界上有真爱吗？
　　“没有！”
　　她认为这个世界上是有真爱的，只不过落不到她身上，所以她的世界里是没有真爱的。

　　王浩给陈言递了个眼神：这特么还不是高级鱼塘主？

　　陈言盯着洛笙不说话。

　　第二次，洛笙猜最大数是5，猜错，她选真心话大冒险。
　　——理想中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
　　洛笙犹豫了下，说道：“学习成绩好，高，帅，温柔。”

　　“不相信真爱，对象却规定的明明白白。”王浩毫不客气的说道。

　　陈言顺势看过去，直勾勾地盯着洛笙，他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但眸子里的审视意味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洛笙干笑了两声。

　　陈言抢走王浩手里的骰子，摇了几下，放在桌子上，盯着洛笙。

　　洛笙抿了抿嘴，“4。”

　　陈言拿开骰盅，两个骰子，一个是1，一个是4。

　　洛笙猜对，长舒一口气，笑的明朗。

　　一旁的王浩冲着陈言又是翻白眼又是撇嘴。

　　第二轮，洛笙摇骰子，陈言猜。
　　第一次，陈言猜错，选了大冒险。
　　——给你喜欢的女生买一件她想要的礼物。

　　“什么破冒险？”陈言毫不客气的吐槽，他上哪去买年级第一？
　　洛笙看陈言一直不说话，就问：“陈言，这个大冒险可以吗，还是要再抽一张？”

　　陈言灌了一口啤酒，无波无澜地吐了两个字：“就这。”

　　第二次，陈言猜错，选了真心话。
　　——第一次暗恋是什么时候？

　　陈言喉滑动了下，喝完手里的啤酒，把易拉罐放在茶几上，看着洛笙，“初升高的暑假。”

　　洛笙心猛地颤动了下，她抬眼看着陈言，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也只是闪过。

　　“你特么暗恋过别人？”王浩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新闻，吱哇乱叫。

　　“是暗恋的徐夏吗？”江玥追问。
　　陈言抬头，“不是，徐夏我是高一认识的。”

　　“你们怎认识的啊？”洛笙问陈言。

　　怎么，想了解我的感情状况啊？

　　王浩看热闹不嫌事大，贱兮兮道：“陈言你说啊？”

　　陈言轻咳了声，“高一军训的时候，徐夏中暑晕倒了，没有人送她去医务室，我给人送过去的，从那以后，她就给我送各种吃的，我没怎么收过。”

　　“为什么没人送她去医务室啊？”江玥高一的时候没有给陈言一个班级，她挺好奇这段历史的。

　　王浩开始科普，“徐夏那个时候比较胖，长的又高，旁边两个男生都没抱起来，没想到陈言这瘦猴直接给人扛起来了，那个时候陈言比这瘦多了。”

　　陈言见洛笙沉默，主动解释道：“当时很热，晕倒个人，班里的同学都叽叽喳喳地乱出注意，吵的我头疼。”

　　“你记得还挺清楚。”洛笙温吞道。

　　陈言有些慌乱，“记忆力好不行吗，你吃醋啊？”

　　洛笙温吞道：“不是，我高一军训的时候也晕倒了，也被一男生抱着去医务室了，我刚认真回想了一下，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男生的名字，不过还记得他的脸，这么一对比，感觉我还挺没良心的，只给人家道谢了，没请人吃饭或者给人送点吃的啥的。”

　　江玥：“没事，反正你记得他的脸，以后回去了再感谢也一样。”

　　陈言：“……”

　　“洛笙，摇骰子。”江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个高冷学霸到底暗恋的谁。
　　第三次，陈言猜对，换成了江玥。
　　江玥整个人泄气地摊在地上，只见到了瓜，没有吃到瓜，她觉着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茶几一角的手机亮起来，洛笙下意识地看过去，徐夏的电话。
　　陈言挂断了电话，正准备调静音时，王浩说：“接一个吧，不然一会儿我的电话就会爆炸。”
　　陈言懒散起身，“行，算我扫兴，今天消费都算我的，你们继续玩。”

　　他走后，洛笙玩的心不在焉的。

　　王浩冲洛笙吹了个口哨，“喂，洛笙，走什么神呢？”
　　江玥打趣道：“不会是真吃陈言的醋了吧。”
　　“放心，他不会走的，这么大老远他都过来，怎么会舍得走。”
　　洛笙抠字眼，“大老远？”
　　“那可不是咋地，我们本来是在东边一KTV给他庆祝生日呢，结果他非得横跨整个市来给你庆祝生日。”

　　洛笙呼吸一滞。

　　KTV走廊尽头，电话那头的徐夏声音哽咽，“陈言，你是不是在给洛笙庆祝生日？”
　　“是。”
　　“你不是不吃蛋糕吗？可是王浩的朋友圈里你正在吃蛋糕，还是说，你不想吃我买——”
　　“徐夏，高一军训你晕倒那次，我送你去医院，是因为那个时候周围没有人动，至于后来，我们的关系近，是因为我不想对女生说的太狠，你懂？而且你也不用拿我来满足自己的某些心理。”

　　徐夏家庭条件不算差，她的朋友非富即贵，父亲从商，母亲从政，祖上几辈都留的有家底，而陈言除了生了张帅气的脸蛋，有个聪明的脑子外，再无什么，徐家不缺也不会要这样的上门女婿，徐夏对他献殷勤，无非就是女生的小虚荣心罢了。

　　“洛笙在你旁边吗？”
　　“不在。”陈言恢复以往的吊儿郎当，“她出不出现，何时出现，都不影响我刚刚说的话。”

　　徐夏的抽泣声更加清晰，陈言准备掐断电话的前一秒，她说：“陈言，你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陈言回去时，茶几上多了一小堆易拉罐，王浩和江玥聊着八卦，洛笙坐在他们旁边时不时地笑着，见陈言进来，她抬眼看过去，语气有些慵懒，“陈言，你回来了？”

　　陈言拧了下眉毛，“你喝酒了？”

　　洛笙傻笑，“嗯，喝了一罐。”

　　陈言踹了下王浩屁股，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浩，语义间明显的不耐烦，“我就出去了这么会儿，你就让她喝成这样。”

　　王浩定睛看了几秒洛笙，这姑娘不是好好的吗，喝成哪样了？她就是吊你的你看不懂？

　　洛笙觉着包厢里缺氧，呼吸不顺，她拽了下衣领，胸口上面的抓痕露出来了点，恰巧被陈言看到。
　　陈言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随手捞了灌啤酒，满脑子都是洛笙胸口的抓痕，她刚说未成年之前不想那个，所以那些抓痕是怎么回事，家暴？或者是其他的事情，陈言不敢往下面想。

　　洛笙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的抓痕，立马又把领子往后拽，她看了眼其余三人，都在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