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期心动》路树

15、有空

　　陈言懒散起身，从茶几下面拿出包烟，点烟，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对着吐出的白烟发呆。

　　“我给你讲啊，当舔狗也是有规矩的，首先就是情书要写的没有病句；其次，脾气好点；最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陈言：“你中邪了？”

　　王浩：“爱信不信，这都是肺腑之言，压箱底的秘诀，还有啊，角色体验下就算了，别上头，像洛笙这样的妹子，说不定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

　　陈言没说话，他已经上头了，从初升高的那个暑假。

　　“哎，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王浩点开电子日历，还有一个周，就是陈言这狗的生日。

　　陈言安静地把烟吸完，眸子冷清，“嗯，我妈的忌日也到了。”

　　王浩：“别矫情啊，我陈妈在天堂好好的，你给我在这好好的。”

　　“你今年生日怎么过？”

　　陈言又窝回沙发上，“过不过都行。”

　　王浩：“哦，那就叫上陆安他们几个去唱k吧。”

　　陈言本想着问一下洛笙去不去，但转念一想，好像他们又不太熟，这么一弄，感觉给要人礼物似的，莫名心烦，又燃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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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庆假期，周嘉欣和洛彭奇带着洛辰去京市参加舞蹈和编程比赛去了，奶奶上个月25号就给洛笙打电话，她这个国庆假期要和闺蜜们去旅游，保姆王阿姨回了老家，虽说洛笙平时和这帮人也见不了几面，但这国庆假期，小区里格外清晰的锅碗瓢盆撞击声，衬的这两室一厅冷冷清清的。

　　洛笙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上学的作息，有些事情，需要一以贯之的坚持。

　　3号下午，有人敲门，洛笙透过猫眼看过去，是一名男子，身着黑色衣服，她犹豫要不要开门时，周嘉欣打来电话，说是给她定的生日蛋糕到了。

　　洛笙拉开一条门缝露个头往门外探去。

　　一身黑色衣服的配送帅哥开口：“您好，您定蛋糕到了。”

　　他说完伸开一张纸铺在地上，摘下配送包，拉开上层拉链，取出手套带上，然后拉开第二层拉链，拿出一个系着蝴蝶结的四方礼盒，抬头看着洛笙说道：“现在给您拆开。”

　　洛笙走出门蹲在配送包旁边。

　　配送小哥拉开礼盒上面的蝴蝶结，轻轻打开礼盒，漂亮的白天鹅蛋糕赫然出现在洛笙面前，洛笙好一阵懵逼，现在配送蛋糕都这么卷了？小哥帅的一批，蛋糕精致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反正她在单市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服务。

　　配送小哥对洛笙说：“蛋糕完好无损，给您重新包上。”

　　洛笙点头一个劲儿地道谢，她把蛋糕放到茶几上，去网上搜这个蛋糕的价格，2999，惊的她下巴都好久没合上。在单市过生日时，都是她和奶奶一块去蛋糕店挑选蛋糕，奶奶不喜欢吃蛋糕，所以买的尺寸比较小，价格顶天了也不会超过300元。

　　周嘉欣来电，直截了当道：“蛋糕拿到了没有。”
　　洛笙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精致礼盒，“拿到了，您不用给我买这么贵的蛋糕。”
　　“你知道妈妈饿心意就行，我要忙了，没什么事情先挂了。”
　　洛笙犹豫了几秒，“妈，我同学今天找我出去玩，女生。”
　　周嘉欣：“别回来太晚。”

　　挂完电话，洛笙长叹一口气，周嘉欣总是不定期地出来给洛笙点关心，可笑的是，洛笙还很贪恋这种关心。

　　江玥的语音进来。

　　江玥：“洛笙，你收拾好了没？”
　　洛笙看了眼表，不到五点，“咱们开始这么早吗？定好去哪了吗？”
　　江玥长叹一口气，开始教训洛笙：“难道这地不应该你来找吗？”
　　洛笙大言不惭道：“我这不是刚要找，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信你个鬼，你家是不是在景橙？要不然我先去你家找你？”
　　“可以啊，不过你顺路吗？”
　　“顺路，我就在你家小区门口。”
　　“……”

　　洛笙给江玥说完门牌号，她三分钟后就到了。

　　江玥进门，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蛋糕，表情浮夸的很，看着洛笙说，“你别告诉我这是那家蛋糕？”
　　洛笙茫然，“哪家？”
　　“就是配送小哥贼几把帅的那家。”
　　洛笙也拿不准，应了句：“应该是吧。”
　　江玥问：“所以今天是你生日。”
　　洛笙觉着都是一个班的同学，而且江玥这人挺不错的，没必要藏着掖着的，回了句：“明天是，我爸妈出差了。”

　　江玥暴露吃货本性，“需不需要唱生日歌的服务，我毛遂自荐，只给尝一小口蛋糕就行。”
　　洛笙笑，“尝几大口都行。”

　　洛笙给江玥拿了些零食，让她先吃着，自己回卧室简单收拾下，江玥拿着零食在房子里乱走，“洛笙，你一个人住啊？”
　　洛笙：“嗯。”
　　江玥：“太爽了。”
　　洛笙干笑一声，作为回应。

　　下午六点，江玥开着电动车载着洛笙前往西区的烤肉店，她们到时，王浩和陈言已经来了，两人正在打游戏。

　　江玥问：“你们俩点餐了吗？”
　　王浩：“没有，女士优先。”
　　江玥：“呵呵，希望一会儿吃的时候也能女士优先。”
　　王浩：“那可不太行。”
　　洛笙笑，指了指菜单，“先点餐吧。”

　　江玥拿过菜单，刷刷的勾起来。

　　洛笙看陈言游戏结束，问他：“陈言，你周五发的试卷做了几张了？”

　　陈言：“……”

　　王浩：“……”

　　江玥：“……”

　　唯独洛笙一人眨巴着大眼睛等陈言回答。

　　陈言掀起眼皮看了洛笙一眼，“试卷被狗撕了。”
　　洛笙竟然信了，“啊？那你要怎么办？”
　　陈言：“不知道。”
　　洛笙：“你明天往后有空吗？要不然我复印一份给你吧。”

　　陈言：“无事献殷勤？”
　　洛笙：“我有几道题不会，想问问你。”

　　真特么服了，从来没有哪个女生像你一样在饭桌上追着人问题，你知不知道这种行为特别像新型吊人法？你是想吊我，还是想踩我，直说行不？

　　王浩看着陈言，说你没空。

　　陈言：“有空。”

　　王浩眯着眸子看陈言，一脸你能不能争点气的表情。

　　陈言则回：我怎么争气，人家每次都是问我题，就是那种纯纯的问题，你懂不。

　　王浩：不懂。

　　两人眼神看过来看过去，江玥急了，“你俩干嘛呢？”
　　王浩偏头看江玥，“没事。”
　　江玥：“你俩刚刚眼神递过来递过去的，一看就很暧昧。”
　　王浩后知后觉，这才明白江玥是什么意思，“上次说我和陈言是基佬的事情还没有找你算账呢？正好今天给哥哥说说吧。”

　　洛笙被戳中神经似的看了陈言一眼，又心虚地低下头。

　　江玥坦荡的很，一副证据确凿的模样，“我上次在酒吧看到陈言和徐晨坐一块，两人聊的昏天暗地的，我以为他俩有情况，这不是怕你被抛弃。”

　　陈言拧了拧眉头，一脸你确定我能看上王浩的表情。

　　王浩心口疼，他想起来了陈言那句‘你给老子当赠品都不配’。

　　烤肉来了，大家自动结束了话题，王浩一人烤肉，三人吃，实在供不应求，洛笙帮忙烤肉，坐在座位上安静地垂着眼，估摸着时间翻烤肉，动作有些呆滞，好像在走神。

　　刺啦崩出来一滴油，溅到洛笙手背上，她嘶地一声把手收回来，另一只手来回措着，以缓解痛觉。

　　陈言放下手机，抬眼，看了她两秒，“烤肉的时候专心点。”
　　洛笙把夹肉的夹子往桌子上一撂，“你坐我对面我专心不了。”

　　陈言带着玩弄和期待意味看着洛笙，“具体说说。”
　　洛笙掏出来手机，给陈言看她今天偷拍的送蛋糕小哥的照片，“像不像你？”
　　陈言没接手机，垂眼看了下手机屏幕，“这哪像了？”

　　江玥夺走手机，“我看看。”
　　洛笙问：“像不像？”
　　江玥：“挺像的啊，都是大帅哥。”

　　陈言脚碰了下洛笙的脚，“喂，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大众吗？”
　　洛笙抬眼看她，眸子明亮清澈，“不大众啊，你挺聪明的。”

　　陈言生平第一次觉着大众是个贬义词，贬的不能再贬了！

　　江玥和陈言换了座位，陈言和洛笙并肩坐着。

　　洛笙揉揉手，伸手准备拿夹子继续夹肉去烤时，陈言抢先把夹子拿在手里，洛笙偏头看她时，桌子子上的手机发出一声气泡声，洛笙下意识地瞄了眼，是徐夏的消息，问陈言一会儿去哪玩。

　　陈言看了眼手机，没回，继续悠哉烤肉。

　　饭吃到一半，江玥开口问：“吃完饭你俩有事没有，没事晚上继续嗨呀，有惊喜哦。”

　　陈言余光扫了一眼洛笙，没搭腔。

　　王浩：“我们晚上去KTV唱歌，你们去不？”
　　江玥一脸期待地看着洛笙，“要不咱去KTV？”

　　洛笙抿了抿嘴，从徐夏给陈言发的消息来看，KTV徐夏一定也在，她不想自讨无趣，就委婉拒绝了。

　　王浩：“江玥，洛笙不去你给我们一块儿去呗。”
　　江玥破天荒地拒绝了王浩：“不去，晚上我要陪天鹅。”

　　这措辞，陪天鹅。

　　洛笙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浩：“陪天鹅是什么新梗吗？”
　　江玥：“……就是吃天鹅的意思。”
　　王浩愣了两秒，有些不太从聪明似的说：“你们晚上要吃铁锅炖大鹅啊？”
　　江玥黑脸，是她眼瞎，竟然怀疑王浩是gay，像他这样的直男，掰都掰不弯好吗！

　　洛笙被戳中笑点，咯咯笑了好一会儿，她余光扫到陈言时，他也在笑。

　　最后是陈言结的账。

　　洛笙问他：“不是说我请吃饭吗，你怎么提前结账了？”
　　陈言睨她，“你看不起我？”
　　洛笙：“……”

　　陈言临走时去了趟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女厕那边传来江玥的声音：“哥，你给我们安排个视野好的包厢，我和一姐妹儿过去玩会儿。”

　　至于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没听到。

　　出了烤肉店，陈言一如既往散漫地滑着手机，王浩拿着手机叫网约车，洛笙站在门口等江玥取电动车。

　　过了几分钟，江玥骑着电动车过来，一脸兴奋，“洛笙，快走，姐妹儿带你去个好地方。”

　　陈言和王浩一进KTV，一股烟味扑鼻而来，徐晨陆安正夹着烟吞云吐雾，徐夏和旁边的女生抱着手机在打游戏，还有几个和王浩关系不错的男生聚在一起打牌呢。

　　一堆人见陈言和王浩进来，不太整齐地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开始拆桌子上点好的啤酒，以及各种零食，陈言刚吃了不少烤肉，捞了瓶啤酒解腻。

　　徐夏今天的装扮一看就是刻意打扮过的，黑色的短裙勾勒出较好的身材，脚上还配了双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高跟鞋，衬的腿笔直修长，徒增几丝性感，她走到陈言身边，单独对陈言说了句生日快乐。

　　陈言点点头，兴致也没多高，慵懒地应付着周围人的热情。
　　几人推搡着把陈言弄到C位，然后开始一块玩筛子，喝酒。

　　“寿星，今天怎么回事，是徐大美女穿的太漂亮了，让你分神了？”陈言玩了几轮，都输了，被灌了不少酒。
　　徐夏娇羞，“哎呀，说什么呢，今天可是陈言生日，你们不许灌他太多酒。”
　　“哟，这就开始护上了。”
　　“就是，可不许对我们单身狗撒狗粮。”

　　几人连翻起哄，陈言被吵的太阳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