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拳夫人是咒灵》奶油炖蘑菇

4、吃霸王餐

　　艾斯背着阿莉尔又回了那座水泥房，换上了一身干净任然洗得发白的裙子，阿莉尔又跑到了另一个小房间抱来了一套旧衣裳。

　　“艾斯，你也换一换吧，这是我爸爸以前的衣服。”阿莉尔乖巧的抬着小脸看他。

　　“谢了，”艾斯也没有拒绝就直接接过来，穿上了白色的上杉，准备脱掉裤子时发现阿莉尔还在原地围观他换衣服，眼底没有一丝害羞，脸上更是很平静。

　　“阿莉尔你先回避一下。”艾斯小雀斑上浮起了一层红晕，他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还做不到让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他换衣服。

　　阿莉尔奇怪的歪着脑袋，“艾斯你脸红了，为什么要脸红？”

　　艾斯的手还搭在裤腰带上，闻言声音更是带着颤抖，“因为我们性别不同，而且身体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给别人看的。”

　　“可是艾斯刚还脱了我衣服。”语气充满了浓浓的疑惑，艾斯全身血液只觉得直冲脑门，他深深看了阿莉尔一眼，她没有像他一样红了脸红了耳朵，反而更像一个不懂好问的懵懂学生，就好像是真的不理解艾斯的这一行为。

　　眸色不禁暗了暗，但艾斯仍旧像哄孩子一样用很轻的声音对她说，“刚才那是事出有因，现在不一样。”

　　阿莉尔似懂非懂，她感觉得出艾斯的气息发生了一点变化，在被艾斯拜托着转身后她也毫不犹豫的扭过了身子，趁着这个空档，艾斯快速的换下了裤子，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望着真的转身安静站着的白发女孩，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阿莉尔以前的生活到底……

　　穿着白色上杉与一条宽松的五分裤的艾斯带着阿莉尔走在无人的大街上，这里距离城镇中心还是有一段距离，阿莉尔的家在城镇外围的边缘，就像是被隔绝在热闹中心一样僻静。

　　阿莉尔的父母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路上艾斯还在给阿莉尔科普男女性别，聊的过程中他是真的发现阿莉尔对男女之别的意识非常淡薄，不仅如此她对每件事似乎都不觉得奇怪。比如看到了裸.男奔跑在大街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反而很是平淡的盯着他跑过去。

　　……不对这大街上怎么会有裸.男，艾斯怒了，在女孩子面前如此流氓行为，眉毛一竖，艾斯一把将没穿衣服的男人踢进了草丛，却发现阿莉尔的目光落在了草丛上，他顿时一把捂着她的眼睛带着前进。

　　“阿莉尔，像这种情况就是耍流氓行为，女孩子不要看，不然眼睛会长出很可怕的东西。”

　　“艾斯，那个人我认识。”阿莉尔拉了拉艾斯的衣角，又转而很自然的握住他的手腕。

　　“什么？”

　　“那个人，就是砍了我手臂的男人，不过在看到我重新长出手臂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如此平静的说出毛骨悚然的话来，艾斯听完后抿紧了双唇。

　　“还是太便宜那家伙了。”他咬着牙说。

　　又将阿莉尔的手裹在手心安慰，“伟大航路上也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物，像是巨人族，小人族，还有会说话的动物，他们是皮毛族……很多很多跟我们长得不太一样的生物都生活在这个世界。阿莉尔只是其中的一个。”

　　在还没出海前，艾斯就已经开始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只要有一丁点关于外界的消息都会被他如获至宝般的吸收进脑海里，当然他不会花费一分贝利。

　　边镇上的暗巷经常有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聚集在那里，他们手中的报纸一般情况下都会落到他手里。

　　“艾斯，果然我很喜欢你。”阿莉尔发自内心的笑了，冷白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连同那双格外引人注目的红眸都柔和了几分。

　　艾斯面皮薄，不知道是第几次被阿莉尔搞得红了脸乱了心跳。

　　拉了拉帽檐挡住眼睛，他看着已经能看到人的入口，赶紧拉着阿莉尔走去，但突然他又停住，转身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女孩头上，仔细的将她的长发都藏在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艾斯满意的看着只露出鼻子跟下巴的女孩，他倒不是觉得跟女孩走在一起会被指指点点，他更担心女孩会受到伤害。

　　“我不害怕。”阿莉尔突然认真的对着他说，“我不怕受到伤害了，艾斯只要在我身边，我只在意艾斯。”

　　艾斯捂脸，“阿莉尔你的说话方式我果然还是……”怎么会有比路飞还要更直球迟钝的人在。

　　不过他刚刚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吗？

　　两人进了城镇中心后，因为头上带着艾斯的橘色牛仔帽，阿莉尔收到的陌生视线少了很多。

　　城镇中心跟他在哥亚王国的边镇见到的没什么两边，店铺摆摊……艾斯吃货雷达很快就看到了一家小型的饭馆，他开心的转过头对着阿莉尔说，“我们就在那里吃饭吧，吃完后在这里买几身衣服。”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样，艾斯既然决定要带着她出海，有些事情还是要做足准备。

　　阿莉尔有些踌躇的盯着饭馆门前飘着的牌子，“艾斯，饭馆的老板的儿子是今天欺负我的那群人之一。”她有点担心饭吃不成了，艾斯又得为了她打架。

　　虽然对某些事情迟钝，但在面对着如火一般赤诚的少年，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为对方考虑。

　　艾斯听了却是神色一凌，眸色渐暗，他以为阿莉尔是害怕会再次遇到那群人，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愣住。

　　“打架的话艾斯就不能好好吃饭了。”

　　“笨蛋，你在意的点怎么这么奇怪，放心吧，绝对能吃到饭的。”艾斯捂着止不住上扬的嘴，他发现阿莉尔的思维有时候还真跟不上，莫名的还点可爱。

　　本来还打算为了阿莉尔能安心吃饭做一个好少年按照规矩付饭钱的，现在看起来这家饭馆不值得了。

　　总是下意识忘记阿莉尔与他是同龄的年纪的艾斯拍拍她的帽子，午后阳光正好的洒落在他脸上，阿莉尔埋在阴影下的脸刚好抬起，便看到了那张清秀的脸庞上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的笑容，黑色的眼眸里望向她时带着几分温柔之色，眸色明亮澄澈，让她不禁沉迷。

　　阿莉尔最喜欢的是艾斯这副样子。

　　活力阳光，充满了魅力与热烈的灵魂。

　　让她内心深处的灵魂也不禁跟着颤抖起来。

　　……

　　艾斯带着阿莉尔来到了饭馆内，特意找了一个光线好靠门边的位置，点了一大桌的好菜好肉，看着她没有一点湿润的薄唇，还特意点了一杯柠檬汽水给阿莉尔。

　　在老板大为震惊着这两人这么能吃的视线中，一名店员先端来了柠檬汽水，阿莉尔发现这里面的人跟完全不认识她一样，有时注意到她脑袋转过去还会露出一个疑惑但没有一丝恶意的眼神。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是艾斯带来的。

　　“别担心，不会被发现的。”艾斯很淡定的说，“先润润嗓子，你的声音跟外面叫卖的小贩一样沙哑。”

　　阿莉尔听话的用吸管吸了一大口。

　　酸酸的，还带着一点甜，还很冰。

　　好喝！阿莉尔眼睛都亮起来了，眉眼弯弯，全身散发着一股快乐的气息，看着她的表情，艾斯有些不知味，柠檬汽水并不是奢侈饮料，但阿莉尔却是第一次喝到。

　　在他边看着周身散发着小花花轻轻摇着脑袋的阿莉尔边盘算着内心想法时，他点的一大桌好吃的也上来了。

　　大概是看出了他不是本地人，又是年轻面孔，老板在注意到他坦荡荡的接受他的打量，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反而还咧着嘴对着他笑时，再多的狐疑也打消了。

　　一般想逃单的客人可做不出直视店员或者老板这种事。

　　小伙子看着挺老实的，脸上那小雀斑一看就是个本分的年轻人，虽然坐他旁边的女孩子被一顶绿色的大帽子遮住看不到脸，头发跟眼睛都遮挡住了，但露出的下半脸的肌肤白得像雪一样，吃饭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一看就是小康家庭出来的孩子。

　　年轻人吃得多也正常，正在长身体的年纪，想到这里，饭馆老板乐呵呵的走开了，心里还在暗暗雀跃着今天有一笔大单子收入。

　　一整桌的盘子都堆到叠在盘子的第二层，阿莉尔看着除了放柠檬汽水的玻璃杯外，其他空间的都被盘子占据了。

　　艾斯还热情的让她多吃点，吃不完的等下打包带走。

　　还从没一次性吃这么多的阿莉尔看着已经暴风吸收的艾斯，一盘子的面条三两下就被他吃完了，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叉子又进行第二盘，看了非常让人胃口大开。

　　于是阿莉尔也加入了吃面条的行列，学着艾斯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叉吃面条。

　　盘子一碟接着一碟的叠到了一个高度。

　　桌子上的食物有一大半被艾斯吃完了，阿莉尔吃了一盘面条跟鸡腿后就饱了，剩下的时间则是撑着下巴用一种佩服崇拜的目光看着嘴里吃得鼓鼓的，眼睛却还在飘着其他盘里美食的艾斯。

　　嘴巴塞得满满的，鼓起的腮帮子像进食的仓鼠。阿莉尔莫名幻视了艾斯仓鼠的形象，嘴角不禁咧得更开了。

　　“你唔吃了嘛，这家店意外的味道还唔错。”

　　阿莉尔摇摇头，“我吃饱了。”常年的小胃口让她一下子没法接收太多食物，艾斯听完后若有所思。

　　等他准备解决完最后一盘时，咀嚼的嘴巴突然停下来，人也跟着被定住一般，脑袋砸进了盘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直接把阿莉尔跟店里的顾客都吓了一跳，店员甚至都匆忙赶过来，脸色血色全无。

　　“客人…？您没事吧？”推了几下没有动静。

　　“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还是吃撑了？”

　　“……”顾客七嘴八舌的怀疑让店员都慌了，生怕客人出了事砸了饭馆招牌。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同行的阿莉尔身上。

　　“客人，您刚刚也吃了我们店里的食物，我们店的食物绝对没问题，您能不能帮忙解释一下？”

　　第一次被人拜托，祈求的眼神让阿莉尔很不适应，她伸出手推了推艾斯的手臂，嘴里也轻轻喊着，她没有一点紧张，凭借着她与艾斯那一丝微薄的联系能够感知出艾斯并没有危险。

　　反而更像是在……休憩。

　　在周围人更加剧烈的反应发生时，艾斯醒了，他朦朦胧胧地对上了如释重负的店员，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眼阿莉尔，这才恍然大悟，“又睡着了？”

　　“居然是睡着吗！”周围的顾客跟店员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店员欲哭无泪，擦擦冷汗，“客人，您可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您发生什么事了，太好了，工作保住了。”

　　全场大概淡定的只有阿莉尔，看着艾斯醒来后将最后一点面条吃完，又对着店员点了几份其他的打包带走。

　　店员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平静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这一小时中的心脏是如何剧烈跳动的他不想解释。

　　只是点点头火速飞奔到厨房。

　　“艾斯，你吃不饱吗？”阿莉尔指着桌上已经吃得干干净净叠得高高的盘子。

　　“不啊，我觉得阿莉尔你吃得太少了，那些是等下饿了可以吃的，吃不下还能放着当晚餐，我们是要出海的，没办法随随便便说停就停。”艾斯擦擦嘴说道，看着阿莉尔嘴角还残留的酱汁，拿出了纸巾递给她。

　　看着她擦完了嘴后，艾斯娴熟的用剩下的纸巾擦拭着餐具放在包里，然后将它背在背上，随时一副要走的姿势。

　　而阿莉尔看着艾斯的动作，也学着他擦拭刚刚的叉子。

　　“……你要把它带走吗？嗯，这也不失一种报复，那就带走吧。”艾斯有些惊讶的看着她的动作，还以为她起了一点反抗之心，非常开心她的进步。

　　只是单纯在学艾斯动作的阿莉尔露出浅浅的微笑。

　　她哪里知道艾斯会随身携带餐具。

　　艾斯将阿莉尔擦得干净的属于饭馆的叉子放进自己的包里，表情自然，其他人都没注意到这点。

　　等着店员将打包好的包装袋递给艾斯时，艾斯先是颠了颠袋子的重量，又让一旁站起的阿莉尔先到门外等她，不明所以的阿莉尔听话的走了出去。

　　店员拿着单子笑眯眯的递给艾斯，“您好客人，您这一桌一共花费了三千七百贝利。”

　　艾斯面不改色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后退了一步非常郑重地跟店员鞠躬，“感谢招待，贵店的食物很美味。”

　　店员笑容越来越大，暗搓搓的打算伸手，只感受到一阵风啪的拍在脸上，面前那位礼貌的客人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飞速蹿出门外一把抱住那名戴着橘色牛仔帽的女孩就跑远。

　　店员笑容逐渐消失，继而呆愣，震惊，狰狞。

　　“……他……他……霸王餐”他哆哆嗦嗦的跟店里的客户四目相对。

　　他娘的他要干整整三天三夜的白工才能挽回老板的损失！

　　店员暴怒，大嗓门几乎要把整个店都震碎了，“抓住吃霸王餐的！”

　　混蛋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逃单，逃单也就算了还要打包带走！

　　悲戚中又带着无名怒火的店员抄起了店里的扫帚就冲出去追，但艾斯早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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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贼世界里，
只要把头发眼睛遮起来，
就是另一个人。
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