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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Hot Summ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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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学典礼。
“下面有请高一一班新生代表张莘同学发言。”主持人下场,台下响起欢迎的掌声。
张莘上台鞠了一躬。她扎着高马尾,穿着白色的夏季校服,校服袖口有黑色的条纹,干净而清爽。
吴子浮和陈津述坐在台下,吴子浮转头悄悄对陈津述说:“哎,陈哥,莘姐她没拿稿子吗?难道她打算脱稿讲?”
陈津述双手环抱在胸前,仿佛在意料之中,“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张莘拿起话筒,开口说道:“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的张莘。本来我已经是准备好了稿子,但在上台之前,我突然改变了我的想法。稿子上只是千篇一律的说辞,一些听了会让人打瞌睡的文章,我不想浪费同学们宝贵的三分钟时间。所以我打算说一些自己想说的。”
这让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很惊讶。
张莘接着说道:“假设这里有一个大坑,而我们在坑底,你想要去坑口看一看,如果可以往这坑里填一样东西,你会选择填什么?”
同学们听了张莘的提问后,便开始议论纷纷的讨论起来。不一会儿,有人说,他会往坑里倒水,因为他会游泳,这样就可以游到坑口了。
张莘听了这个回答,笑着说道:“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接着,陆陆续续有人说,填石头,填泥土……
“想要到达坑口的确有很多种想法,正如同学们所说,可以倒水,可惜我不会游泳。”张莘笑着摇摇头。
台下发出一阵笑声。
“当然可以填石头,石头又坚硬,但却也很重。填的过程中,会给自己太大压力,还容易砸到自己的脚。填泥土那一定要把土夯实了,要不然看上去好像达到了一定高度,实际上里面都是空隙。
“如果是我,我会往里填沙子。踩上去很软,实际上很稳。我们现在是高一,就像是在坑底,而高考就是坑口。现在你错过的、没有弄懂的每一道题都会成为一个土里的一个洞,可能到最后时刻,你填的土就会因为不断累积起来的小洞而坍塌,功亏一溃。只有稳扎稳打,才能最终取胜。
“如果你不甘于只看坑底的淤泥,那你就努力往上爬,爬到坑口去看更广阔的天地,一个更灿烂的世界。
“我想说的就是以上这些,希望我的想法对同学们有很大的帮助。”
“谢谢大家。”张莘深深地鞠了一躬。台下响起了热烈,经久不衰的掌声。
吴子浮在台下感叹道:“不愧是一中的大佬。”
陈津述听到有人夸张莘,心中窃喜,还有点小得意。
下午回到班上后,一班就竞选班干部。
竞选完后休息,吴子浮在后面戳了戳周喻希,周喻希回头,皱着眉头:“你干嘛?!”
“你吃火药了?”吴子浮心想算了,不跟她生气。
吴子浮忍住怒火,平静心态,生气是小狗。然后冷静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要去当文艺委员,既没颜又没才的,你当那玩意干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谁说文艺委员一定要有才有颜的,我有组织的能力就行了啊。”说完周喻希才发现自己重点偏了,拍桌起身,“吴子浮!你说谁没才没颜啊?我看你才一无是处!”
“哟,这么久终于听到重点了,”吴子浮为她鼓掌,“可喜可贺。”
“哦,我刚刚说错了,”周喻希反击,“你不是一无是处,你还有病。”
“你!”吴子浮指着周喻希哑口无言。
一旁的张莘和陈津述笑着摇摇头,两个小学生吵架。
陈津述看到了张莘拿了学生会的报名表,便问她:“你要进学生会?”
“嗯。”张莘点点头。
“你进学生会干嘛?”
张莘认真地回答道:“在后台近距离看帅哥美女啊。”
陈津述:……
他宠溺地笑着看着张莘,“张莘,你跟他们学坏了。”
“嘿嘿。”张莘调皮地笑了笑。
偶尔皮一下嘛,不过,想看帅哥美女是确实真的。
“对了,陈津述,你现在住哪啊?”张莘问陈津述。
“我爸先前在琴源小区买了一套房子,一直没有人住,离厘川一中还挺近的,所以我现在住那儿。”
张莘有点惊讶:“琴源?这么巧?我和小姨也住在琴源,怎么都没有碰到你?”
当初陈津述还觉得买这房子没什么用,因为他初中反正也是读的住校,只是后来初中快毕业了才知道张莘也在琴源,看来他爸这房子买得挺对的,“我也是才住进来。”
“那你住几栋?”
“八栋。”
“不是吧不是吧,真这么巧。”张莘难以置信,世界上果真有这么巧的事。
“哈哈,我还住你楼上。”陈津述表面上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内心狂喜。
张莘笑着说,语气里有一丝埋怨,“你怎么都不早点跟我说啊。”
“给你一个惊喜。”哈,其实陈津述也才知道没多久。
“那你早上是坐公交车?”
“嗯,”陈津述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吃饭,“我自行车在大榕镇,还没有取过来。”
“那早上一起吧。”
“好。”
周喻希和吴子浮吵完架了,就来叫张莘,“莘莘,走,去食堂吃饭了。”
张莘也收拾好了,“走吧。”
—
翌日清晨,张莘坐电梯下楼,就看见陈津述站在单元门口等着了。
“早。”张莘小跑过去打招呼。
“早,吃过早饭了吗?”陈津述问道。
张莘点点头:“吃了。”
“自己做的三明治?”陈津述抢先张莘一步说。
“你怎么知道?”
陈津述笑了一声:“我听见你和周喻希的谈话了。”
张莘故作很凶的样子,“好啊,陈津述,三年不见,你长本事了,居然学会偷听人讲话了。”
陈津述嘴角上扬,故意岔开话题:“下次一起去小区周围的早餐店吃蒸饺吧。”
“好,”张莘反应过来,“不是,你别岔开话题。”
“没有。”
……
接下来他们便开始了高中的学习生活。
张莘成功进了学生会,还没有什么事务。周喻希的文艺委员也当得轻松,不过很快就来了新的任务——厘川一中的艺术表演节。
在自习课的时候,周喻希站在讲台上向同学简要地说了艺术表演节的流程。
“艺术表演节一共分为两轮,第一轮是歌唱比赛,在国庆节放假回来之后的周五晚上。然后隔一个周就是第二轮的舞蹈比赛,目前只有齐月茗报名了。每一轮比赛都有初赛和复赛,每一个班都会都要出一个节目,初赛的观众只有几个同学和老师,他们作为评委,选出十二个节目,参加最终的复赛。复赛将是高一所有同学一起观看。还希望同学们积极参加。”
但是让周喻希烦恼的是,她的话并没有在同学们心中激起水花,报名的人寥寥无几。
不对,不是寥寥无几,是只有学舞蹈的齐月茗。
结果让她之后的一周都愁眉苦脸的,眼看报名的截止日期就要到了,她决定向“塑料朋友”们求助。
周喻希侧过身来,双手合十,虔诚地求道:“莘莘大美女,两位大帅哥,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吴子浮一个激灵,心想准没有好事,他皱着眉头,望着周喻希,“你不会……想让我们参加歌唱比赛吧。”
周喻希拍了拍吴子浮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是兄弟就该两肋插刀!”
吴子浮惊得站起身来,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来真的,“这怕不是两肋插刀,而是把刀子往我们身上捅啊!”
“我也是没办法了……要是你们实在不想的话,我们班可以弃权。”周喻希委屈巴巴地望着吴子浮。
吴子浮心想怎么可以弃权?周喻希真是太了解他了,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我五音不全的,你叫我怎么帮?”吴子浮的气势软了下来,不过仍双手叉腰站着。
周喻希一听有戏就转向张莘,笑嘻嘻地说:“莘莘,你初三在元旦晚会上表演的吉他演唱真的特别好听,把我们所有人都惊艳到了。”
陈津述在一旁有些恍神,因为那是他没有参与的三年。
张莘望着周喻希笑了笑,她就知道,“但是我不知道该唱什么。”
周喻希有点犹豫,“其实我很早就想表演这首歌了,但是感觉可能不太适合在艺术表演节上表演,有些压抑。”
吴子浮坐下来,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微仰起头,“周大导演,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你们听过素媛的故事吗?”
他们三个都摇头。
“是一个小女孩想为一个大叔打伞,但那个大叔却毁了小女孩的一生,她被发现时浑身都是血和伤痕。更令人气愤的是,那个恶魔只被判了十二年,怎么能和小女孩的一辈子相比?”
他们陷入了沉默,吴子浮放下了二郎腿,他们没有想过会是这么沉重的故事。
“我想用我的方式来保护世间所有的花,让世间所有的罪恶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周喻希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坚定。
“那希希,你想怎么表演?”张莘听了心里很难受,她也一直希望该被惩罚的是那些摘花人,而不是让花儿不再绽放,藏起她们的漂亮。
“对了,陈大神会唱歌吗?”周喻希问陈津述。
陈津述点点头:“可以,能唱在调上,至少不难听。”
“那不重要。”周喻希摆摆手。
陈津述:??
周喻希接着说:“到时候莘莘就在中间弹吉他唱女声,陈津述就唱男声,然后我、吴子浮,我再劝说一些其他的同学伴舞。舞蹈动作很简单,就一些蹲下、起立、转圈什么的,齐月茗说她可以教我们。”
“好。”他们三个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周喻希交了报名表,于是接下来的这几个周他们便开始排练。他们借了舞蹈室,每天下午一节自习课排练,尽量和其他班的同学错开。
张莘拿了《负重一万斤长大》的谱子,开始练习弹吉他。
曲子有些压抑,但它想表达的愿望也很简单,她是真的很想把它演奏好。
她从初一开始学习弹,基本上每天也会抽点时间弹吉他,所以学一首新曲子对她来说不难,很快她就能熟练地弹了。
陈津述也很快地唱熟了。
他侧头看向坐在木凳上弹着吉他的张莘,他有些失神。
他好像回到了初中的时候,看着手机屏幕里,在一中元旦晚会上弹吉他的张莘,是那么遥不可及。
不过好在现在他能与她并肩同行了。
陈津述想到这些,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继续认真练歌。
但相比之下,吴子浮就比较困难了,他总是要忘记动作,转错身,踩到周喻希的脚。
“没事吧?”吴子浮故作夸张,大声地叫道。
周喻希:借机报复呢?!
周喻希忍了,毕竟是她自己求他来的。
“没关系。”周喻希礼貌地微笑,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齐月茗评价吴子浮:孺子不可教也。
作者有话要说: 素媛的故事真的很沉重,所以我希望用我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愿望。
谢谢希希和莘莘,还有其他小伙伴们。
也谢谢所有读者的支持。
期待他们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