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逃脱至上》卯今兔子

21、番外：不过流年

　　又开始下雨了……
　　鬼鲛烦躁地看里看窗外,铅灰色的云层仿佛破开了一个口子,雨水就从那道裂口中流出,就象水笼头中哗哗喷出的水柱,不要钱似的。
　　不过本来就不要钱……
　　每次被召回雨忍村时，这里都在下着雨。
　　这里的忍者无奈地说：雨忍村一年中有三百六十天都在下雨,另外的五天是阴天。以至于他们都戴着能用来在水中呼吸的面罩。
　　简单来说,就是不会有晴天的湿漉漉的村子。光听这个名字,就感觉一股湿意在耳边蔓延开来。
　　听说下雨是因为佩恩老大的心情不好,这样看来,佩恩老大就像是……嗯……中二少年,那个女人这样说过。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五百万。这样看来,自己还是比较欣赏宇智波斑。要差遣人做事,总不能老板着一张晚娘脸。
　　虽然斑那种作派也有些过头就是了……

　　“唉……”身边的鼬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来自火之国的他向来讨厌这种阴雨连绵的日子。
　　“我说鼬桑,我们走吧。”相处久了,鬼鲛已经能从鼬的面部不超过三毫米的变化幅度中推测他的情绪了。右眉尖微蹙一毫米,双唇抿起,上下长度收缩两毫米--很明显,鼬的心情又变坏了。
　　“等等。”鼬拧了拧自己的衣角,晓袍上有水渗了出来,一直呆在水气氤氲的屋子里,衣服早就湿透了。
　　“再换的话反正也会打湿的,如果觉得穿着不舒服,就用火遁烤干好了。”鬼鲛伸了个懒腰,他是不介意穿湿衣服的,虽然晓袍沾了水之后就会变得特别沉。那个女人说过,跟人打架绝对不能把晓袍脱下来,不然就会……脱衣必死什么的。
　　不过谁信啊？这件做工粗糙又妨碍行动的衣服,鬼才信它有那么神奇的功能。
　　室内忽然热了起来,虽然温度升高了,但水蒸气扑面而来的感觉反而更让人觉得不舒服了。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温水,黏乎乎湿答答。
　　鼬已经在用豪火球术烤衣服了,宇智波家的得意忍术居然被用在这种地方……
　　鬼鲛看了看那明亮艳丽的火焰,心想要是基地搬去沙忍村多好,这样自己的忍术就有用武之地了。说起沙忍村,最不适应雨忍村环境的的恐怕就是蝎了吧？在这里的每一天他都要花很长时间打理自己的傀儡。上次他丢在基地外的那个失败作,才三天,就连蘑菇都长出来了。怪不得他基本不来这里……
　　组织里喜欢下雨的人真的不多,事实上,喜欢下雨的只有那些有闲情逸致的大名吧？不用在雨中辛苦劳作,不能体会人民的疾苦,认为雨是最适合风庸附雅的天气。
　　下雨会给忍者带来很多麻烦,情况会变得复杂。像鬼鲛这种忍者,最讨厌的就是算计来算计去,平时能给敌人埋两个引爆符,用用替身术就算不错了。所以即使他多用水遁术,他也十分讨厌下雨天。

　　“走吧。”鼬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衣服就被烤干了,不过,墙壁上沁出了细细的水珠,是刚才豪火球术的功劳。
　　鬼鲛郁闷地看着墙角的霉斑,那片灰黑色的小圆斑被水一浸,变得格外显眼。它们抱成一团盘踞在细小裂缝的周围,看起来就象一个伤口。
　　虽然他们不常住在这里，可清理墙壁的工作从来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去哪里？”这种情形让他愈发想跑路了,但总不可能就在雨忍村晃悠吧？那样和洗淋浴差不多。
　　鼬思索了一会儿,随即道：“去木叶吧,我们最近没有任务，可以四处走走。”
　　“木叶啊……”鬼鲛看了看窗外像帆布一样低低垂下的潮湿天空,仿佛一伸出手,就有冰凉滑腻的触感在指尖流过。那些扭曲的建筑物乱七八糟地纠缠着,尖尖的顶端似乎就是戳破天空的罪魁祸首,让人看了心情无比压抑。
　　木叶是不一样的,那里总是艳阳高照,飘着和煦的微风,空气中弥漫着草叶的气味,说不上是清香,但不让人讨厌。木叶是这片大陆上气候最舒适最宜人的地方。明明是安乐窝一样的村子,却老是出强者,这明显就是主角效应！
　　主角效应这个词,也是出自那个女人……
　　对了,那个女人就在木叶,这次就去看看她吧。

　　一路无话。
　　直到站在木叶有些老旧的大门前,鼬才开口道：“分头行动吧,我想去见一个人。”
　　“嗯。”鬼鲛嘴上答得畅快,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不就是去偷窥你弟弟吗？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鼬显然不知道鬼鲛的想法,他只是看了鬼鲛一眼,便化作漫天的乌鸦消失在了森林中。
　　木叶还真是个好地方。鬼鲛抬头看了看天空,正是黄昏,暖橙色的大朵云彩正如锦缎般在天边交织,在接近地平线的远处一路绵延,就如同油画一般优美艳丽。
　　让人不愿离去。

　　轻易地晃过大门的守卫,鬼鲛大摇大摆地走在了木叶的街道上。
　　那女人现在应该在哪儿呢？这个时间,该是已经在准备晚餐了吧？
　　熟门熟路地逛到久野宅,老远就看到了院子里开得极灿烂的向日葵以及……蹲在窗台下的一个熟人的身影。
　　“哟！”鬼鲛在那人背上重重一拍。
　　那人身子明显一颤,随即回过头来低吼道：“混蛋,你要吓死我啊！”
　　照理来说,一个高手刻意隐匿自己身形的时候,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可惜鬼鲛不是一般人,那人的注意力显然也没有集中在隐藏上。
　　“别蹲在这里了,进去吃个晚饭吧？”相比起来,鬼鲛根本没有自己也是客人的自觉。
　　“不了,我还是……”
　　“婆婆妈妈真难看,像个偷窥狂！”鬼鲛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嘲笑他人的机会。
　　“要你管！”那人瞪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
　　“都说了,我只是来吃饭的。”鬼鲛咧嘴笑道,随即推门,老三老四地走了进去。
　　“哎……”那人明显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了下文。

　　房子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是掩着的,屋内一片昏暗。坐在沙发上擦拭忍具的半大少年抬眼看到鬼鲛先是一惊,然后喜悦便在眼中蔓延开来。
　　“鬼鲛哥哥！”白站起身,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
　　十四岁的他尚还只到鬼鲛的肩膀,但从他清俊的面容不难看出,将来他会有怎样一张令人羡艳的祸水容颜。
　　“什么时候开饭？我饿死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真的很破坏气氛……
　　“马上就好了。”白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伸手指了指厨房,“妈妈在里面。”

　　事实证明,坂田纳纳和鬼鲛是同一类人,当她端着菜走出厨房看到鬼鲛时,第一句话竟然是“进门要脱鞋啊混蛋！”
　　明明很久不见了……这女人居然比他还过分……鬼鲛一边咬着鸡腿一边恨恨地想。自己从来没指望她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可刚一见面就指责也太过了。
　　不过,她别扭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
　　关心人的话从来都不会好好说。
　　习惯用一堆不着边际的废话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平时看起来散漫无比,遇到小麻烦就显示出胆小懦弱的一面,甚至有些无耻。但偶尔也会有让人大跌眼镜的威风的样子。
　　从自己刚认识她开始,十年间一直就是这样。
　　认识她,已经有十年了……

　　鬼鲛眯着眼看着桌子的另一侧,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间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一张圆圆的脸,温柔的墨色眼睛,皮肤尚还有着少女的细嫩,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也许,是因为鹅蛋脸不显老吧。
　　但依然不一样了。十年,岁月在她的眉眼间添了几分成熟,减了几分稚嫩,使她逐渐显露出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虽然还是那样的性格,但再如从前那样疯疯癫癫,没心没肺地相处的日子,已经不会有了。
　　“你在看什么？”纳纳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鬼鲛,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老了很多吗？”
　　没有,你没变多少。鬼鲛这样想着,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啊,我都认不出来了。”
　　“你滚！”纳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手抽走了他面前的盘子,“我看你也吃得差不多了,别赖在我家！”
　　“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说得也是,下次我要在你的菜里下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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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白看着两人抿着嘴偷偷地笑。
　　多久没有这样过了呢？
　　一晃，就是十年……

　　只是,这种时光终究还是短暂,在不知不觉中时间的车轮不停地向前滚去,不久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前来找他的鼬神色中带着一点疲倦,衣角还粘着草叶,但心情却似乎很好,因为他的眼角有笑过的痕迹。
　　看样子是在草丛中蹲着看他弟弟去了吧？
　　鬼鲛摇了摇头,目光扫到在向日葵从中蹲着的那一位,有些无奈。那人也蹲守了好几天,宁愿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愿进门去和她说上两句话,简直闷骚到了土里。
　　鬼鲛走到他的身边,从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纳纳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黑色的长发小心翼翼地盘成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很美好的背影,但是换成他的话,他还是不喜欢这种把一切思念、辛酸和委屈都吞进肚子里的做法。他宁愿留一个背影给对方,自己潇洒地走掉。
　　那才是他的风格。
　　被一路注视着的感觉,才是他想要的。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挥着手大声对窗内喊道：“纳纳,我走了！”身边蹲着的人一惊,下一秒,已经紧紧地贴住了墙壁。
　　窗户另一侧的人闻言停下手头的事抬起头,愕然地望着他。这样就要走了吗？
　　“走好！”不过,既然他要走,她也不好再多说。想着,纳纳便抓过案台上用纸包装好的铜锣烧扔了出去,“留着路上吃吧！”

　　就此别过,南朱二人组又踏上了旅途，这次要去雷之国抓捕一个有着超高赏金的逃忍团伙，为组织攒一点活动经费。在此之前，要先回雨忍村领任务卷轴。
　　想到那个湿答答的村子,鬼鲛的心情又黯淡了下来。不过路上有甜食可以吃,可以稍微心中的郁闷。
　　“铜锣烧？”鼬瞟了一眼鬼鲛捧在手心里的纸袋,一路上鬼鲛抓着那个纸袋翻来覆去地看,让他不禁怀疑那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稀世珍宝。虽然那似乎只是普通的铜锣烧而已。
　　“这次不给你吃。”鬼鲛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理所当然地接到了鼬的一个白眼。
　　这次木叶之行,也算是有所收获吧？

　　当你注视着我的背影时,我才会觉得,你一直在我身边……

　　似水流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至今我能记得的，空余和你一同度过的岁月，它们填满了我所有的日子，让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而已……

作者有话说

　　先声明：这只是鬼鲛的祭文，剧情也许会与今后的故事有出入，如有雷到，切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