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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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原谅他。
绝对不可以！
穆念慈下定决心，下一次见到他，绝对要报仇雪恨。她坐在寝室桌前，翻开日记本，在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中，特意加入了一项——“报仇”！
具体怎么报仇？
真让他受伤肯定是不行的，校规不允许，学院也会被扣分，她更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愿，只是让他尝个教训罢了。
回忆起来，他所做的几件事，都是不知能如何处罚的。自己要报复，却会受罚。
更恨了。
总不能强吻回去吧？
这种事呢，如果他不愿意倒是可以，但是他……不像是不愿意的样子。现在又不是比赛的紧要关头，再被他会错意了，就更不好。
穆念慈又害羞，又可恨，托着脸颊，红着脸皱眉。
单单是想到那一幕再发生，她就无法想象那之后还会怎么样。这毕竟不是个报复的行为，总是这样，以后总不能，总不能……
不，他只是逗自己，才不是认真的。
她下意识地摇头，抛开脑中的杂念，专心想报仇的计划。
周伯通，变形课老师，著名的快乐教育型老师，比学生还不着调。
他最喜欢在变形课上把一切道具变成恶作剧工具，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纽扣还是巧克力，直到他把纽扣放进嘴里嚼嚼吃掉。
这节课和赫夫帕夫一起上。赫夫帕夫的学生显然比斯莱特林的更温柔，也更懂礼貌。
“穆学妹！”
上课前，走廊，郭靖见到穆念慈，抱着一只大号土拨鼠过来打招呼。
“师哥好！这是什么啊？”
郭靖今年当上了赫夫帕夫的级长，众望所归。就算做了级长，也是没半点架子，天天帮老师干活。这节课他早就上过，这次应该也是为周老师帮忙，只是不知道拿个动物来做什么。
“周老师说，这节课学个很好玩的咒语，要我把这只土拨鼠搬过来。”
“学咒语要土拨鼠做什么？”穆念慈好奇，“总不能是土拨鼠教我们咒语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周老师的宠物吧。唉……它就坐在周老师的凳子上，一动不动的。我感觉……可能是活不了太久了。”
郭靖正严肃表达着自己的担忧，土拨鼠听到郭靖说自己一动不动，像是要死的样子，马上挣扎起来，证明自己还能活很久。
穆念慈笑道：“这不是还挺精神的。”
“别动别动！我不说了，不说了。”郭靖妥协后，土拨鼠懒懒趴在他身上，恢复了温顺的状态。
上课时间已经到了，周老师却没来上课，只有那只土拨鼠趴在讲台上。
同学倒也习惯了他随性的生活态度，小声闲聊。郭靖见周伯通迟迟不来，也不离开，只是在讲台旁边干站着，脑袋往门外张望。
有个赫夫帕夫小声地说：“你说，周老师是不是睡过头，忘了来上课了啊？”
“谁忘了上课？”
一声大笑响起，土拨鼠向下一跳，变成了穿着巫师袍的周老师，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嘲笑面前被吓懵了的学生，“哈哈哈哈！没想到吧！没想到吧！”
他上蹿下跳，学生惊魂未定，一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学生。
“周老师！你可把我吓坏了！”郭靖抱怨道。
“哎呀！怕什么。看见我还不高兴吗？”周伯通拿出自己糖果型的巫师杖，“今天我们就学一个，把人变成猴子的咒语。”
“变猴子？”学生交头接耳。
“当然，变其他的也是可以啦，变猪变狗，都看大家的喜欢。偶尔变成动物，都不用自己走路了！”
“可是周老师很沉。”郭靖小声嘟囔。
周伯通自己是不用走路了，郭靖得走两个人的路啊。
“无事无事，那我下次变个小老鼠，就不沉了！”
郭靖一脸苦闷：“周老师，为什么不能做个人呢。”
“去去去，我才不做人！变人多没意思。嗯……我先找个人，把他也变成动物！”周伯通一时兴起，目光来回逡巡，最终还是落到郭靖身上，“郭兄弟，来！还是你吧，和我一起讲！”
郭靖紧张地摸摸头：“不行不行，周老师，在课上不能叫我兄弟的。而且，我没学过咒语，也讲不了课啊——”
“对了！我刚刚都没纠正你！不能叫我老师！你这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围观学生纷纷表示：“我们都是来上学的，怎么就你和老师结拜了？”
“可是，这是在上课……”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我就不上课了！”周伯通开始耍赖，“你不来和我一起，我就把你们都变成黄老邪！”
为什么要把我们都变成黄老师。
穆念慈在内心吐槽。
顾不上考虑变成黄老师这件事，到底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为了让大家不被变成黄老师，郭靖上前一步，决定舍身取义，牺牲自己，第一个被变成动物。
“好！还是兄弟痛快！”周伯通欢欢喜喜地念了一串咒语，呼的一声，郭靖变成了一只雪白的雕。
“哇——”学生发出一阵赞叹。
羽毛雪白，利爪闪亮，每一根绒毛上的光辉都是银色的。郭靖没适应新的身体，呼啦一声，打开了一双雪白的翅膀。
展翅一刻，几乎遮挡住了窗外的所有阳光，只留下他翅膀的一圈发亮的轮廓。这么美丽又威风的东方神奇动物很多学生都没见过，不妨碍他们被震惊。
底下的学生瞬间改变了看法——可以变成这样的动物，这也太酷了！
“我来！”
“周老师！我也想！”
“我来！我从三岁起就想变成龙了！周老师，求你了！”
同学纷纷上前，希望自己也被变成动物。
周伯通喜笑颜开：“大家不要着急！人人有份啊！”
等一下，这节课不是圆梦动物情，而是变形课吧？
应该是周老师教我们怎么用咒语把东西变成动物，而不是大家一起体验动物生活啊！
不过，周老师的课，变成这样也没办法。
看着讲台前排起长队，穆念慈带着笑意叹了口气。
然而，郭靖之后上去的，都被变成鸡鸭鱼肉——总是是一些可以吃的动物。而且不酷。
“周老师！我这不是龙吧！”被变成一只巴掌大的爬行动物的格兰芬多大叫道。
“是龙啊！怎么不是龙！”周伯通皱眉，“你再废话，下次不给你变了！”
格兰芬多大喊道：“这是什么龙啊！”
伴随着话音，他身体的颜色渐渐和周围融为一体。
周伯通嚷嚷道：“你看！变色龙嘛！我怎么可能骗你呢，真是！”
“……”
无论是赫夫帕夫，还是格兰芬多，都不敢再让周伯通随便为自己变形了。郭靖从白雕恢复人型，更是拒绝周伯通再给他施法。
课上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闷，周伯通闹别扭一般，背对着同学们，抱着手臂坐着。
穆念慈上前，附耳小声道：“周老师，你教我怎么把人变成狗吧。”
周伯通疑惑地“嗯”了一声道：“你要把谁变成狗？”
“坏人。”
“喔喔——”周伯通慢悠悠点两下头，“好！我教给你！”
穆念慈微笑道：“谢谢老师。”
“不必谢！等你把老毒物变成狗了，记得牵到我这边来。”
穆念慈：“嗯？”
“我不是要把欧阳老师变成狗。”
周伯通眼睛转了转，以为她在掩饰，马上道：“啊对对，你不是要把他变成狗，他要是变成狗呢，绝对不是你干的。”
“我的确不是——罢了。”
现在澄清没用，过几天，周老师说不定自己就把这事给忘了。
“你教了我，也得教大家，不然我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有道理！有道理！”周伯通一转身，继续上课，“好！我们今天先学把人变成狗的咒语。每个人都必须学会！”
周伯通想象着欧阳锋被变成狗的样子，心痒难耐，教起咒语格外认真。
穆念慈把那串咒语牢记在心。
把他变成狗。
她轻轻笑了一声，把桌上的橡皮变成了一只拇指大的浅棕色面包小狗，向前走了几步，又变回了橡皮，跌落在桌上。
在白天变是不行的，说开玩笑，总会被人看到。她听黄蓉说，他平时不守校规，晚上时常夜游，正是她的机会。
让他变成一只小狗，在外面待一晚上，也就算是报复了。
黄蓉借给她一件软猬甲，是最古老的隐形衣的升级款，既可以隐形，又能防御一切魔法咒语，是她家传的宝贝。她一要，黄蓉就很大方地借了。
穆念慈道：“你不怕我去做坏事？”
“你哪会做坏事！”
“那我要是真做了呢？”
“你要是做了，我就帮你瞒着。”黄蓉笑嘻嘻的，她心中倍感安慰，难得有这样的朋友帮自己的忙。
就是做了又能如何。
她挑了一天深夜，披上软猬甲，出了格兰芬多寝室，在走廊中小心地行走。一路上没碰到任何人，连平时最爱吓人的壁画都睡着了，安静得不正常。
是因为她从不夜游，还是今夜的确不同往日？
她心中困惑，走到转角处，听到几声压抑着的咳嗽。
是杨康。
她确信自己绝未听错，向后一躲，正准备施法，听到对方很虚弱似的地说了一句：“我、我已看到你了……”
穆念慈一低头，大方地走出来，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神色坦然的脸，用一根法杖指着他的鼻尖：“你看到我也没用。”
不顾对方此刻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躺在地上，法杖灵巧挥动，咒语已经念出一半。
“我……”杨康呜咽一声，断断续续道，“我受伤了……”
“伤？伤哪里了？”穆念慈冷笑，他以为他还能骗她吗？
杨康嘶嘶吸气，吃力地转了个身。
一只停在树梢上的鸟从落地窗外飞起，一束月光撞到他的身上。
撕裂、疼痛，一道横跨后背的赤红狰狞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再深一点，就要劈开他的心脏。魔力疗愈？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死都会先一步降临。
“你！这——这是什么？”
她尽量放缓语气，不去惊动壁画或是巡视的级长，但她忽然发现她不用在意这些。
即使是沉睡，也该有呼吸，此刻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除了她和他。
从没有一堂课上会教她遇到这种情况时该怎么做，确认这绝不是幻术后，疯狂地寻找下一步应做出的合理行动。
杨康求道：“救我。”
穆念慈再次举起法杖：“我给你施治愈咒，然后带你去卫生室——”
“不，没用的，用这个……”杨康丢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封面陈旧，道，“念出来……”
她捡起册子，一打开，就是被书签夹住的那页。
这一整页上只写了一条红黑色的咒语，在整张纸的最中央，发着暗暗的红光，蕴含着某种魔力。
穆念慈一怔。
上面的咒语和自己在变形课上学到的把人变成动物的咒语很像，只不过加上了一段极长的陌生后缀。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她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因此迟疑。再者，她从没学过类似的咒语，不知道念出后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万一是伤人的黑魔法……
“这是什么？”
杨康说不出话了，她抿抿嘴，飞快地念出上面的咒语。
没时间问了，救人要紧。
希望他不会拿他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
随着咒语在空气中跳动，那条血淋淋的伤口飞快地愈合、消失，但是……
他变成了一只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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