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浮花》巧野

125、chapter 125

　　“徐停，别松手啊。”

　　“好，”徐停紧紧牵着她的手，“我不会松手的。”

　　徐停紧紧盯着她：“有我在，别怕，慢慢来。”

　　在他一遍遍鼓励下，李想想慢慢迈出第一步，刚迈上旱冰场，她就没站稳，直接扑进了徐停怀里。

　　徐停一把搂住李想想，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别怕，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摔的。”

　　“我信你。”李想想心里虽然害怕，但她相信他。

　　徐停牵住她的双手：“跟着我的步子，我退一步，你往前一步。”

　　“好。”

　　徐停左脚往后退一步，李想想右脚就往前近一步，绕着旱冰场的最外圈，他一步步带着她往前。

　　绕了好几圈，李想想对轮滑没那么怕了。

　　“徐停，你松手，我想自己试一试。”

　　徐停没松手：“你还没学会，我怎么放手啊。”

　　“你不放手，我怎么学得会啊，”李想想先松开了他，眼神示意他松手，“放心，有你在，我不怕。”

　　“站稳了，我要松手了。”徐停缓缓松开了手，但双手打开，做着保护她的动作，给她最大的安全感。

　　“身子往前，别往后仰。”徐停指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他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紧张。

　　“别怕，我在这。”徐停鼓励她，给她勇气。

　　李想想紧张地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就僵在半空中，她调整好呼吸，微微踏出第一步，心里数着节拍：一二一，一二一……

　　她学着徐停刚才教她的，左脚往前，右脚跟上，左脚往前，右脚……

　　“徐停，我可以站着滑了。”李想想不敢有一丝放松，但她已经能做到独自往前滑两步了。

　　徐停仍然张着双臂，做着保护她的动作：“非常好，进步很大。”徐停不吝表扬。

　　李想想被夸奖得整个人晃悠了一下，徐停立马上手，李想想摆手：“没事没事。”还好虚惊一场。

　　徐停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敢走神：“慢点，不着急。”

　　李想想沉浸在轮滑的乐趣里：“徐停，我要出师了。”

　　“这么自信？”徐停宠溺地看着她。

　　“嗯，你看我滑得是不是越来越有样了。”

　　“嗯。”

　　“是不是要出师了？”李想想又问一遍，想得到他的肯定。

　　“是。”徐停的笑藏不住。

　　李想想忍不住滑快些，却有些掌控不了力，又被身旁突然飞速滑过的小朋友吓到了，整个人重心不稳了。

　　“想想。”徐停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将她揽入怀里。

　　徐停后怕地喘着气，刚才真的很危险，要是他没拉住她，她就摔了，要是她受伤，他一定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护好她。

　　李想想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徐停抱在怀里了。

　　“徐停。”

　　“没事吧。”

　　李想想整个脸都埋在徐停胸口，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有事，我要闷死了。”

　　听到这话，徐停才松开她。

　　李想想抬头对上徐停关切的目光：“看来我现在还出不了师。”

　　“欲速则不达，看来你还很需要我这个师父。”

　　“很需要。”李想想看着他的脸。

　　“那我得带你感受一下在旱冰场飞起来的感觉，”徐停顺势握紧她的手，“准备好了吗？”

　　看他这架势，李想想心里有点打退堂鼓了。

　　“徐停。”

　　“准备，走！”徐停双手握着她，带着她在旱冰场外圈滑行，速度慢慢加快，李想想一时还适应不了。

　　“徐停，慢点。”

　　“想想，别怕，我在，”徐停鼓励她，“你睁开眼睛，好好感受一下。”

　　李想想缓缓睁开眼睛，她现在整个人都僵硬着，就像脚下装了轮子的玩偶，被徐停带着前行。

　　“别怕，学着享受这种感觉，”徐停一直看她的反应，“想想，你看，我们超过了很多人。”

　　有徐停带领她，她不害怕渐渐加快的滑行速度了，反而享受起来。

　　轮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还有旱冰场里放着的音乐，还有五颜六色灯光下的徐停的的脸。

　　这是他们共同的记忆，没有别人，只有他们，等以后回忆起来，一定很好。
　　……

　　轮滑后，徐停带着李想想去了换鞋区。

　　他让李想想坐，他蹲下身给李想想解轮滑鞋的鞋带。

　　“我自己来。”

　　“我帮你。”说着，徐停已经解开了一只轮滑鞋，又去解另一只轮滑鞋。

　　“第一次轮滑，滑成这样很好了。”

　　“你不用安慰我。”

　　“真的，毫不偏颇的说，真的很好了。”徐停伸出手，作发誓状。

　　李想想笑：“那还是有人教得好啊。”

　　“谁教得好？”徐停仰起脸，眼里亮晶晶的，想听她夸奖。

　　“我的男朋友。”

　　徐停一听见男朋友这三个字，笑得合不拢嘴。

　　“我去买水，在这等我，女朋友。”

　　“我想喝矿泉水。”李想想说道。

　　“遵命，我的女朋友。”

　　李想想被他喊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里人来人往的，被人都听见了，虽然害羞，但很开心。

　　徐停买了水回来，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她。

　　李想想手拿着矿泉水，看着他满头汗：“是不是我这个徒弟太难教了，你都急得一头汗了。”

　　“我热的，”说着，徐停挨她更近，“因为我身边有很温暖的人。”

　　李想想听不下去了，往旁边挪，他就跟着挪，反正就一直贴着她。

　　“徐停。”

　　“我在，女朋友。”

　　李想想被喊得更不好意思了，将矿泉水放一旁，从包里拿出一包纸，抽出一张纸巾，想给他擦汗。
　　徐停顺势抓住她的手，眼神炙热，盯得李想想脸红。

　　“你自己擦。”李想想挣脱手。

　　徐停笑着自己擦汗。

　　李想想看着旱冰场里滑行的大朋友和小朋友，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轮滑？”看他刚才轮滑的样子，一点都不生疏，是有底子的。

　　徐停缓缓敛起笑容：“其实，我没有系统学习过轮滑，”他手捏着纸，其实那是一段不太好的回忆，“小时候，我想学习轮滑，但家里条件不允许，我就每天路过轮滑店去看，轮滑店的老板心好，知道我想学轮滑，也知道我没钱，所以他就让我蹭轮滑班的课，我在那蹭了有小半个月的课，后来，我妈走了，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徐停看向李想想：“这是我自小时候学过轮滑后，第一次来旱冰场，和你一起。”

　　李想想握住他的手，他说出这些，心里肯定不好受，但说出来了，说明伤口在愈合，她愿意做他疗伤的的药。

　　“以后你陪我多来，我要早点赶超你的轮滑技术。”

　　“好啊，”徐停轻摸着她的脸，“等你学会了，我们就去真正的滑冰场去滑冰。”

　　“滑冰场？冰鞋是冰刀的那种？”

　　“嗯，”徐停盯着她，“害怕？”

　　“不怕，”李想想迎上他的目光，“有你在，我害怕什么。”

　　“别怕，我保护你。”

　　“好。”

　　“换上我们自己的鞋子，去下一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
　　……

　　李想想站在摄影展门口，看着门口放置的海报牌，上面写着：暌违三年，回归之作。

　　摄影师的亲签：李政跃。

　　这是李政跃的摄影展。

　　“这个地方，喜欢吗？”徐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知道她喜欢，但他就忍不住想问一句。

　　李想想很惊喜，在镇上看过李政跃的摄影展，来了莲城也能看他的摄影展。

　　“你怎么知道他有摄影展？”

　　“在火锅店工作的时候，听别人提到了，所以，我就买来了票，”徐停看着她的反应，“我想到我们在镇上看了他的摄影展，来莲城还能碰上他的摄影展，也是缘分，上回欠了他一张票，所以，这次补上。”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碰上冯哥。”李想想看向他。

　　上回看李政跃的摄影展，遇到了李政跃的摄影迷冯哥，后来冯哥还给他们寄来拍他们的照片，他们还记得他。

　　“有缘会再见，”徐停牵起李想想的手，“走吧，我们进去。”

　　“嗯。”

　　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摆设震撼了。

　　两头利用镜面，营造出一条不见头不见尾的走廊，还有就是墙上整齐排列的照片，用绿叶与枝条做边框，让人仿佛是走进了园林的连廊。

　　不仅仅是想起以前在镇上看他拍的城市风景的震撼，更是震惊他的摄影有种魔力，好似要把人吸进他的照片里。

　　可这次的摄影展不一样，拍摄的主题变了，不再是繁华都市，而是一种宁静，涓涓如细流的宁静。

　　这次，他的镜头下，是城市中的深不见底的巷子与交错贯通的弄堂，隐于城市间，却从未消失，以自己原有的样子生存在城市中。

　　透过他的镜头，给了他们发言的机会，出现在镜头下，诉说着自己的古老与传说。

　　他利用光影拍摄的风景，真的很美。

　　李想想很认真地欣赏着每一幅照片，照片里总有一处光源，很吸引人，再往下看，每张照片下面都有李政跃的名字。

　　“爸爸，爸爸。”

　　听到有小朋友的声音，徐停和李想想都循声去看。

　　就看到一个走路都还不稳当的小姑娘，颠颠撞撞地走到一张海报前，肉乎乎的小手指着海报上的背影，嘴里不停喊着：“爸爸，爸，爸爸。”
　　那海报上的背影，是这场摄影展的摄影师李政跃的背影。

　　李想想和徐停被可爱的小姑娘吸引了，大大的眼睛，肉嘟嘟的小脸，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口水兜。

　　“赳赳。”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小姑娘转过头，露出甜甜的笑容，张开手：“爸爸，抱抱。”

　　“爸爸抱。”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敞着一件蓝色衬衫，头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阔步走过来，一把抱起小姑娘，仔细地理了理她身上的小裙子，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热不热。”

　　“热，”小姑娘吮吸着手指头，被她爸爸抓住小手，“赳赳想吃冰激凌。”

　　“好，爸爸带你去买。”

　　“嗯。”小姑娘点头。
　　“那我们先去找妈妈。”

　　“嗯，找苏昂。”小姑娘小奶音听得人都要化了。

　　他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赳赳，欺负你妈妈不在是吧，敢叫她的大名。”

　　“嘻嘻，”她笑着埋进爸爸的脖间，“不要告诉妈妈。”

　　听着女儿撒娇，他心都化了。

　　“好，赳赳说的话，不告诉昂昂。”

　　“嗯嗯，”小姑娘伸出手，“拉勾。”

　　“拉勾。”

　　爸爸和自己拉勾了，小姑娘笑的更开心了，忍不住哼起来：“雄赳赳，气昂昂……”

　　“赳赳。”

　　“妈妈也唱。”

　　他真是拿她们母女俩没办法啊。

　　“好，我们去找妈妈。”

　　“嗯，赳赳要找昂昂。”
　　……

　　看他们父女俩出了摄影展，李想想还没收回眼神。

　　徐停伸出手，在李想想面前挥了挥：“想想。”

　　李想想回过神：“徐停，你觉不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

　　“眼熟？”徐停努力回想，他没见过那个人啊。

　　“李政跃。”李想想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虽然那个人戴着鸭舌帽，并压低了帽檐，但下半张脸，还有脸的轮廓，看着就是他。

　　“谁？李政跃？”徐停看了看那张只有背影的海报。

　　“我们在镇子上看的那场摄影展，有他的介绍册，册子第一页就是他的照片和介绍。”她不会看错的，刚才那个人就是李政跃。

　　那个拍城市风光，拍城市里的巷子与弄堂的李政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