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听风吟》向风的方向

13、叙述感情是难的

　　另记：
　　2018年7月21日，多云。

　　今天晚上，江吟跟我讲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他高呼自由，让我也自由的活着。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没有办法自由。

　　他说他是同性恋，我想我也是的，但是抱歉，我现在不能回答你。
　　我可能快要死了，很快很快。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自己长大的吗？”

　　“我记得。”

　　（关于亲戚间的那些事）

　　“哎，醒醒……醒醒……起来!"

　　熟睡中的男人被一声怒喊吓得从炕头掉了下去，捂着脑袋缓缓起身询问。

　　“咋……咋得了你”

　　"睡死你得了“女人嘴里嘟囔着，语气里满是埋怨与嘲讽

　　男人没说话，默默起身爬上炕。

　　炕里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并且压低声音说道：“老二家那房子记得吧”

　　“嗯，咋了？”

　　男人听完发出疑问：“我大哥死了不把那房子判给孩子了吗?而且都好几次了"

　　女人啧了一声，瞥了他一眼。

　　“多去几次不就行了”

　　“都去了四次了！"男人惊呼道“崔梅花你疯了是不是！我二哥他妈的死了！”
　　“他才死了多久啊你就三番五次的想他房子？”“你一直要那房子，抢了我爸妈咋办，我侄子咋办?”

　　女人推了一把怒吼中的男人，开始诉讼她心中的不满。

　　“叶老三,你他妈什么呢你他妈？”“你他妈以为我想要那屁的房？我还不是为了你儿子，我十年前嫁给你的时候这房子就没个房子样儿。”

　　“六年前你儿子出生的房子还是这样，十年了大哥!别人家三年前就装暖气了，现在人家都换地暖了，咱们连火炉都是别人家送的.要不是你不是你儿子我能三番五次添个脸去要吗！”

　　“老娘倒了八辈子霉了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
　　“这房子你要是不去要……那咱俩就离婚！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男人架不住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能悻悻同意。

　　“都几次了，你这次准备怎么办？”男人叹了口气问

　　得逞后女人露出久违的笑脸，这个笑真的是比哭还难看。

　　“这样………然后找人……”

　　他也觉得的自己是个窝囊废，觉得自己整天无所事事,觉得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自己老婆。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正有良心的人不会继续觉得下去。

　　岚阳又到了雨季，但不知为何今年的降水量格外的多，像得了涝灾。

　　天雾蒙蒙，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奇怪的是并不觉得他吵，倒是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难得今天的呼吸声相当平稳，记得前几天忽重忽轻。耳机里十二首曲子已经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至于听的什么？这谁又知道呢？

　　“我的安全感，是刻进血肉·吞进肠胃·锁进心脏都不觉得安心。我的就必须是我的”

　　床头的一句话使人琢磨不透 。但既然刻进了墙面，便也透了。

　　前言·完

　　今天是周五，叶澜风照旧没去上课。或许是这样的天气下的心理作用，哪怕是没有风吹过也觉得神清气爽。凉爽的空气使人冷静，叶澜风这几天想了许多，情绪也不大激动了，昨天还在想回学校的事情。

　　但最终不敢面对江吟的思想占据了整个大脑。

　　"早啊，江吟”

　　张帆转过身朝江吟打招呼

　　江吟放下书包“嗯，早”

　　张帆看了一眼叶澜风空荡荡的座位问江吟
　　“不是吧，叶澜风还不来。哎江吟你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江吟没抬头，眼睛盯着手机，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心思没在手机上
　　“不知道”。

　　“今天下午去他家看看去吧。”张帆又问

　　“不去”江吟回答非常干脆

　　张帆顿了一下随后切了一声

　　“白眼狼，不说兄弟就说朋友。以前还为了你受伤了，合计全白挨了。”

　　江吟呼出一口气说“我去”

　　“别，千万别，强扭的瓜不甜”张帆说着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江吟是准备解释的，但还是没说出口。对于付出这种事来说，叶澜风比自己要付出多得多，自己自然是比不上。

　　江吟想了半天只是了一句。

　　“我不是不想去，我就是不确定他想不想见我。”

　　“嗯？为什么？"张帆听见有瓜吃立马转过身打听

　　江吟没多说就说了一句
　　“我在赌”

　　不管张帆再怎么追问，他也没在说话。

　　英语课的时候，老冯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说必考点，同学们在下面梦周公。江吟拿出语文书翻到第八单元第二十页写下一句话之后又将书合上放进书包。

　　“我在赌，赌你喜欢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阿奶边向门走边询问。

　　门外敲门声停止随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叫喊声：“妈！是我啊，我是梅花”

　　阿奶听见是自己三儿媳妇顿了一下，她顺着门缝瞄着外面。看见外面的二人的表情却显得习以为常。

　　阿奶看清楚门口的人儿伸了伸手并没有开门，只是等着阿爷叼着烟斗出来。

　　其实纸质香烟已经出了许多年，价格也并不贵，以现在的家庭条件来说是可以买得起的。至于阿爷为什么独钟爱他的烟斗？或许只是老一辈人的念想罢了。

　　“哟!。”阿爷瞅了眼穿的像个大户人家的保姆似的两人便回头走进了屋。边走还边说道“小风睡觉呢，声音小点”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跟着进了屋

　　屋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崔梅花咳了两声从在网上十九块淘某品牌的平替款的手提包里掏出来用牛皮纸包着的整只烤鸭放在桌子上。随后又紧接着掏出一件老年女士衬衫和一条纸质的烟。

　　崔梅花想要把衣服给阿奶穿上，但阿奶抱着手没理她，她又把烟递给阿爷。阿爷没接便放在桌子上，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老两口都不看自己一眼，只好换个人再说，崔梅花悄悄的戳了戳老三。

　　叶老三收到指示开了口
　　“爸，您看我俩都来了这么多次了，什么意思您也知道。上次我俩说的那个事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哼”阿爷冷哼一声“我还没死呢，一个孩子我能养活”“再说小风懂事的多，比你们强的多用不着你们养”

　　崔梅花瞪了眼自己没出息的丈夫朝阿爷开口

　　“爸，你知道我们不是这意思。你也知道你儿子什么样子，我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你也看得见。小风是你孙子，那阿杰也是你孙子，你不能只管一个啊。”

　　崔梅花咽了口唾沫又说道“爸，您看这房子不小，您就让给我们吧。房子给我们，您继续住着你们三口吃我的用我的都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闭嘴！”

　　阿爷拿他的烟斗狠狠砸了下桌子，钢似的烟斗都歪了些。

　　崔梅花被这一声惹急了也大喊起来：

　　“我这么多年没问您要过东西吧，我就想要这一件东西，我大哥不也已经死了吗！”

　　“可他们的种没死！”阿奶一句话让俩人都闭了嘴

　　“我们又不是不让他住”崔梅花还在狡辩

　　“他是个男孩！他今年要十八了，没几年就会结婚。这孩子没爸没妈，他就剩下这个房子了。”“我们当年给了他房，后来过得怎么样是你俩的本事”阿奶指着叶老三。

　　........

　　一番不愉快的谈论让崔梅花二人失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平常总是吵闹的两个人这时却离奇的安静，走着走着叶老三开了口
　　" 梅花”

　　“咋？”崔梅花没好气的回

　　“我想.....找个工地上的活。”叶老三说

　　“什..什么？”崔梅花惊讶的问

　　叶老三继续说着
　　“我没学历，小公司不要我，只能在工地上干杂工。我想通了，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我要攒钱给你娘俩换大房子！”

　　“好.......好！我信你”崔梅花点头答应，两人拥抱在一起温馨而又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