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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卷二 另一家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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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满堂的客人轰然大笑起来,店小二却面色苍白,“噗通”跪下,磕头如同捣蒜。那人身后的两个侍从更是赶紧上前,先摘掉主人脑门顶上的“桂冠”再说……
“这位兄台,实在对不起,有没有烫伤……”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居,居分贝也赔上笑脸,狠狠心,还解下手腕上扎的方巾递到那人眼前。
那人看着手帕,又看看他,没接也没言语。居分贝只觉被对方一双寒眸盯得脸上臊热,尴尬不已,抓起那人的手,把方巾塞进手里,这才敢偷看对方的眼神,“你还是把头巾给拿下来吧,都是汤汁……你不烫吗?”指指对方被牛肉汤湿透的头巾……
“——主人是你能碰的吗?”其中一个侍从推开居分贝倒退两步,撞在别人身上。
“我没想碰他啊,我是想提醒他换件衣服……”
没等居分贝说完,那麻衣侍从“啪”地,腰刀出鞘,举刀就砍,吓得居分贝急忙侧身,刀刃从他耳边滑过。
“喂,我知道我是得罪了你们,但用不着杀人吧!”居分贝急了,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又没烫伤,不就是钱的事吗?
第一刀躲过,紧接着,第二刀又砍过来,呜呜带风。
“你这人真不讲理,我不是道歉了吗?”居分贝抓过一小二躲在其后,稍有点逊,但嘴上却不服,“就这点事情就要杀要砍的,我又不是你家养的狗。再说他不是裹得和粽子似的,瞪我的眼神也是辛辣有加,最多给他把衣服洗干净喽……”
“你这等贱民,对我家主人再三不敬,还不受死!”
我贱民?——居分贝火了
“说老子‘贱’,随你;说老子‘民’,也随你;老子全当你放屁,但就是不能连起来说老子
‘贱民’!告诉你,最看不得你这种东西,被人当狗使唤惯了,还真当自己是狗了,张口闭口别人贱!以老子看,最贱的就是你!”
居分贝叽里呱啦一顿臭骂,虽然旁人听不大明白,但他气势很是惊人,面色鄙夷冷讽。尤其他语速极其快,骂声也如撒豆一般,粒粒清脆。
“好样的,小哥!”堂内的贩夫脚力开始起哄拍手起来,全当眼前是场饭后好戏看了。有人捧场,居分贝敷衍地拱手道谢。
“这位小哥的声音好听啊!”
当然,阿祖也总这么说……居分贝心里高兴,还小得意地点点头。
“是啊,是啊,比姑娘的声音还好听……”
“你们他妈的想女人想疯了!”居分贝爆骂一声。
在场的没人听他说什么,全开始调笑他的声音去了。
居分贝又气又恼,还有个稍作歇息,喘口气后不砍了他不瞑目的男人,肚子饿得实在没力气玩了,还是找食吃重要——有个法子脱身,可是就不知是不是真——
“啊,猪在天上飞!”
……
…………
居分贝一口气不懈,低头左转右拐,直到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下来……
“靠,还真都信!”
居分贝背靠着墙。他身处一条阴暗的小巷道,看样子暂时安全。但经过刚才一顿狂奔,原本一天一夜没进食的身体抵不住,虚脱地摊在地上。
“真他妈的有够丢人的!”居分贝自暴自弃地骂道。周围的一切令他太陌生,无形中形成的紧张被他强行压抑在心底,憋闷得想迫切找出发泄口……
这个时候,如果阿祖在自己身边的话……
“说什么p话,妈的,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居分贝一口气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抬眼四下看看,发现左前方不远处能看见一根旗杆……
“另一家……客栈”
居分贝站在旗杆下,想起之前中年大叔说的“本镇两家客栈”的事情。“庆幸,不用吃树皮了……”一边念着,一边走进门。
依旧杀气腾腾的麻衣侍卫追过街头拐角,看见居分贝进了另一家客栈的门,便收住脚步,敷面下的眼睛露出几声冷笑,将手中的刀回壳,也不追,竟转身原路返回了。
客栈很新
从里到外,全部都很新……
也很干净
干净的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居分贝刚想招呼,不知道从哪里滚出个“球”来。
“客官你要吃饭呢还是住店啊?”“球”说话了,热情地用五个小萝卜似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角,
“我这店干净又宽敞,清静又没人打扰。饭菜是香可扑鼻,本镇无人不晓。客房有上房四间,通铺两间,房后有牲口槽——”
“拜托不要拽我的衣服……”T恤会扯变形的唉,真是的,谁出来把这孩子带走啊,居分贝心里嘀咕:我身上可没钱……即使典当身上的东西……浑身上下没可以当的,身边只有“瓦狄娜”,当然不能给人。
“……娘们,娘们,有客人来了,还不出来……”“球”根本不管居分贝想说什么,朝楼上喊着。
娘们……不会吧,这“球”都有老婆了。居分贝仔细一看,果然,“球”先生的眼角有不少褶子,再仔细看看,年龄至少超过三十。
“来了,来了,真是大喜事呢,过年到现在,头桩买卖……”
靠,你们也太惨淡了吧……
让居分贝傻眼的当然不止是这个,而是沿着楼梯一路而下的五个女人,年龄从四十到三十不等,个个涂脂抹粉,走路“摇曳”得让他眼晕。
虽不见得天香国色,但也风韵犹存。其中穿红衣女人甚至还能称作美女,只不过眼神凶了些。
“娘,二娘,三娘,四娘,小娘……”“球”先生挨个点头哈腰。
“咳!”
居分贝差点被口水呛着——敢情不是“小娘们”,而是“娘”们。
不过,有女人的话,今天他的饭钱就有了……
“额,我到这里,身无分文。”别看我的衣服口袋多,居分贝挨个拍拍衣兜,“所以我用这个和你们交换……”
虽然我开过张了——居分贝手里拿的是一支润唇膏,女士用的,所以会稍稍带点瑰红……
自己的衣服配饰,生活用具,都是阿祖买给自己的,包括唇膏。每次快用完的时候,就会发现新的已经放在抽屉里。似乎也是阿祖说,自己的唇色很嫩,需要好好保护。于是,不知不觉就养成习惯……所以,在他的口袋里,没有手机,不需要钥匙,钱包也没有机会用,却永远带着润唇膏……
“这是何物……”润唇膏在女人的手中传递着。
“打开盖子,像这样,轻轻用力,然后把它贴在嘴唇上……我家乡的人都喜欢用这个,很省事,而且能保护嘴唇……”居分贝给她们演示了一次,然后递给她们其中一个。
女人们的反应似乎只停留在对包装的好奇上,只有那个红衣女人嘴角意味地冷笑,对居分贝翻了个不冷不淡的白眼,说道:“老三,去做碗面给客人,小妹,带客人去他的房间。”
居分贝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拿自己用过的东西给人家换一餐一宿,不止是心虚而已。
房间是意料之中的简单,居分贝进门后,将琴盒放在床头。那位小娘还端了一盆水进来给居分贝。
在这种荒漠小镇,真难得。习惯洗澡的居分贝觉得人的极限的确是靠人挤出来的,他现在就要挑战记录,用这点水,从头到脚洗个干净。
洗完后,吃下一碗牛肉面。正如中年大叔所说,饭菜不错,而且干净。等人把饭碗收拾出去,他翻身躺在床上感叹……这算是天无绝人之路,祸兮福之所依吧……
原以床板太硬,而自己也会为“以后如何”考虑诸多,但今天似乎发生的事情太刺激,居分贝不一会就睡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满天的星星特耀眼……还一颠一颠的……
“靠!我为什么会坐在笼子里,还被捆着!”居分贝瞪大眼睛——
虽说福祸相依,但也转换得太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