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瘾17度Ⅱ[乒乓]》番茄鱼蛋

18、P.Chapter18

　　之后，丁妍继续和沈新然喝着酒，说着场面话讨好和逢迎的同时，还不忘帮着程启锋开脱解释。

　　如此游刃有余、信手拈来的化解，沈新然这种场面上待久了的人自然是愿意买账的。

　　“启锋，你说你多有女人缘，像阿妍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也喜欢你，她有颜值有能力，给你筹划一场这么完美的活动，还能帮你顶酒...和你挺般配啊，你要没结婚，我都打算撮合你们俩了！”

　　沈新然被丁妍哄得天花乱坠，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眼见着他醉意满满，已经开始不注意言语的分寸，而丁妍不但没有反驳，反倒像是乐在其中，低下头脸上羞涩的笑意更浓。

　　这种事是底线，程启锋失笑着回应：“沈总啊，我和我老婆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你可别拿这事埋汰我了。”

　　“嗨，知道知道，我开个玩笑，”沈新然嘴里含糊不清道：“怎么说我和张指导也是...也是老熟人了嘛，不能这么乱点鸳鸯谱哈，不厚道...”

　　不知是酒的后劲大，还是被他们的玩笑开得有些不自在，程启锋感觉自己的脸也开始阵阵发烫，顺手拿了手边的凉毛巾捂了捂脸颊。

　　丁妍仔细观察一番，再次凑近关切问道：“锋哥，你有点喝多了吧？我倒杯饮料给你。”

　　她拿起程启锋的杯子，也是她刚刚接过去喝过酒的那只，往里面倒上了橙汁递到了他面前。

　　程启锋稍稍愣了几秒，委实不知她有何用意。

　　“没事，我不想喝饮料，这橙汁太甜了，我喝茶就行。”想起孟霖的话，务必谨言慎行，他拒绝了丁妍递过来的杯子，拿起了自己左手边的茶杯。

　　见丁妍的脸上有点不自在，他还是打着圆场，小声提醒道：“你也别再喝了。”

　　谁知下一秒丁妍竟大着胆子从桌下直接拽上了他的手臂，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不用担心我，你别喝多就行。”

　　程启锋的脑袋里瞬间嗡了一声，赶紧挣脱开丁妍的手，找了个由头往左边挪了挪椅子。他脸上虽还带着笑意，目光却开始百般躲闪：“差不多也该结束了，老沈和谭总都已经喝多了，你犯不着再去蹚这个浑水。”

　　“沈老板喝多了还真会开玩笑呢，锋哥，他刚刚那样说，你不介意吧？”

　　看着丁妍闪烁的眼神，程启锋琢磨不透，更不想就这个问题和她产生过多的讨论：“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他一向如此，以前跟我师父他们喝酒他也这样，习惯了。”

　　丁妍又看了看他，嘴角噙笑：“那你这么晚不回去，嫂子会有意见吗？”

　　“我刚刚说了，就算她没意见，我也不能太晚回家。”程启锋面朝前方，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随后主动和沈新然开启新的话题，结束了跟丁妍的对话。

　　席间，程启锋不断看表，他始终想找借口劝散饭局，可两位老板妙语连珠毫无缝隙的谈话让他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直到约莫一小时后，服务员敲门而入，告知大家酒店即将打烊，这才合乎情理地结束了这场酒宴。

　　沈新然是被搀扶着走出包厢的，而谭旭光虽勉强还能自己走路，但显然也已经意识朦胧。即便如此，两个醉酒的人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

　　程启锋疲于应付，和丁妍一人一边扶着沈新然，不发一言。直到后者跌跌撞撞一把搂住他肩膀：“启锋啊，我朋友开的台球俱乐部就在这旁边，走吧，一起再去玩一局！”

　　“不了，沈总，”程启锋立刻拒绝：“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大早我真得开会，改天有时间我们再好好玩。”

　　“晚什么晚，这才几点啊，”沈新然惯性抬手看了看手表，眼睛虚晃着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看清：“怎么着啊，你们家张指导催你回去了呀？”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可能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

　　“嗬，你才30岁出点头，年纪大个什么劲儿，就跟我找借口吧！你小子，现在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了！”

　　沈新然一边摇晃着往前挪步，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来给张指导打电话，我来跟她报备，这总行了吧？”

　　“阿妍，你也别走，跟我们一块儿去...”沈新然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丁妍。

　　“好啊，沈总，我没问题。”丁妍倒是足够敬业，依旧陪着笑脸。

　　看着沈新然拿着手机在没解锁的黑屏上胡乱划拉，自然也不指望他这通电话能打得出去。程启锋已经提前叫好了代驾，无论他们这帮人今晚想怎么闹他都不打算再奉陪。

　　丁妍偷瞄了程启锋一眼，注意到他神情严肃，笑着道：“锋哥，沈总盛情邀请，要不我们就一起去玩会儿吧？这个时间，估计嫂子也睡了，你回去反而还打扰...”

　　程启锋眼也没抬，淡声打断：“不了，我也困了。”

　　丁妍没再应声。这时已经走到了大门外，沈新然的助理见状赶忙迎上前来，程启锋仿佛见到了救兵：“来得正好，你们沈总喝大了，快把他扶上车！”

　　“什么喝大了，我没喝大，我还能继续喝，你们再给我买两瓶酒带着...带去台球厅，启锋啊，阿妍啊，今儿咱们要尽兴，你们再陪陪我，一个都不许走...”

　　助理过来搀扶，程启锋也并未理会沈新然嘴里的嘟囔，和助理一起把他一股脑儿塞进了车里，临走之前说道：“沈总，你喝太多了，咱改天再约，今晚早点回家休息...”随即嘱咐着助理：“开车小心点。”之后便关上了车门。

　　其他人也在逐渐散去，谭旭光在路边吐完之后被公司的人开车带离。程启锋正在原地等着代驾，不经意转头却看到丁妍走了过来。

　　“丁妍，怎么就你一个了，你没和他们一起走吗？”

　　“他们今晚懒得折腾了，都在这附近开了个酒店住下了...”

　　即便是初夏，可酒后的身体在阵阵凉风中还是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丁妍双手抱臂，站在夜色里瑟瑟发抖的身体显得有些孤薄。程启锋思考几秒，还是打开车门拿出一件外套递给她：“披件衣服吧，别感冒了。”

　　“谢谢锋哥。”丁妍羞涩地笑了笑，接过衣服自然穿在了身上。

　　“你怎么回去？”

　　“我...我也准备叫个代驾，不过我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个女孩子，这么晚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丁妍低声道。

　　时间已经指向深夜快两点，看着孤身一人又有些微醺的女孩，程启锋总觉得丢下她一人实在有失风度，最终他还是主动提出：“天太晚了，我送你吧，你自己的车明天可能需要麻烦你再跑一趟过来取。”

　　“那就谢谢锋哥啦，你人真好。”丁妍满眼欢喜。

　　程启锋垂眸，神情中透着百般谨慎：“没事，你一个女孩大晚上确实不安全。”

　　这时丁妍往前走了一步，却一个不巧，穿着高跟鞋的她忽然崴了脚，一个踉跄跌在了程启锋身上，她惯性地拉住程启锋的胳膊，他也顺势扶住了她。

　　见她已经站稳，程启锋第一时间便收回了手，神色淡淡：“你这鞋跟也太高了，车里要是有其他鞋子就换一下吧。”

　　“没呢，工作原因我平时基本都穿高跟鞋，其实也习惯了，可能今天确实喝多了，刚才头有点晕...”

　　程启锋善意提醒：“你一个女生，以后再做活动，就算酒量再好，也最好不要和男人在桌上拼酒了。”

　　丁妍的声音娇憨：“为什么呀？”

　　这么浅显的道理，像丁妍这样时常游走于各种人际关系之间的人不可能不懂。

　　“世道险恶，女孩子多留点心总是没错的。”

　　程启锋随口应付着丁妍的没话找话，掏出手机，眼神只专注地盯着手机上代驾到达的进度。此时的他心神不宁，就算平时和张玥柠不在一起，他也从没有过这么晚回家的时候。

　　“平时我自然不会啊，但今天不一样嘛，”丁妍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袖，依旧在碎碎念：“锋哥你在，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喝多的。”

　　他瞄了她一眼，果断往旁边又迈了一步，极力躲开她过分亲昵的举动：“你可不能这么想，今天我可是差点连自己都顾不上，哪还能顾及得了别人...”

　　一阵夜风忽然来袭，程启锋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双手插在了裤子口袋里，而丁妍就在这时又拉住了他的胳膊。

　　夜凉如水，丁妍穿的还是下午主持的礼服，布料确实太少，即便是披着程启锋的外套，还是依旧难挡凉意。

　　“晚上好冷啊...”丁妍带着撒娇的语气，甚至还将手探询着伸进了他的上衣口袋：“锋哥，借你的口袋暖暖手，不介意吧？”

　　这套动作，这句说辞，完成得行云流水，毫不扭捏。程启锋起初浑身一僵，但随后他便洞若观火般笑了笑，调侃着道：“我介不介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老婆一定会介意...”

　　丁妍错愕地抬头撇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他还是丝毫不留情面地将胳膊抽离，接着正色道：“所以还是请丁小姐注意一下自己的行为，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丁妍倒也收放自如，她轻扬唇角：“锋哥，要不怎么说你是好男人，难怪那么多女孩喜欢你，嫂子可真太幸运了！”

　　“这没什么，我结婚了，这些都是我应该考虑的。”

　　正说着，代驾姗姗来迟。出于绅士出于礼貌，程启锋帮丁妍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而自己为了极力避嫌，则坐进了副驾。

　　刚一上车，询问了丁妍的住址后，程启锋头刚一靠在座椅上便被满满的困意包裹，昏昏欲睡，而丁妍也知趣地没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在某小区大门前停下，程启锋也跟着清醒了过来，迷迷糊糊问了句：“是到了吗？”

　　“对，到了。”代驾师傅答道。

　　后座暂无动静，以为丁妍睡着了，程启锋转头准备提醒她，却见她正望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丁妍，怎么了？”程启锋催促着她：“你到了。”

　　“锋哥，那个...”丁妍还是踌躇着没下车，不安道：“我们家小区这两天路灯坏了几盏，进去的路有点黑，都这个点了我有点害怕，能不能麻烦你...”

　　“可以，那你和师傅说怎么走，”已经累到不想说话的程启锋懒得掰扯，坐正了身体后便和代驾师傅说：“你开进去吧...”

　　“谢谢锋哥。”

　　“没事。”程启锋闭上眼睛继续靠在了座椅上。

　　车开至单元门前，丁妍终于准备下车：“锋哥，我到了，你的外套...”

　　“放在后座就可以，早点回去吧，今天一整天也辛苦了。”

　　“好，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不客气。”程启锋回应得极淡。

　　丁妍下车之后，一场活动，一次艰巨的任务，才算真的了了。程启锋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一路睡了回去。

　　**

　　程启锋回到家，刚一进门就发现张玥柠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连条毯子都没盖，面前茶几上的电脑没关机，但因为长时间未操作已经息屏，旁边是一堆杂乱的A4纸和各种资料。

　　很显然这是工作到半途不知不觉睡着的。顾不得自己满身酒气，程启锋换了鞋之后匆忙上前，握了一下张玥柠的手，是冰凉的，他轻轻推了推她：“柠柠，快醒醒...”

　　“嗯...”张玥柠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眼睛睁开，看见程启锋回来后慢吞吞起身。

　　“怎么在这睡着了，窗户还开着，你浑身都是凉的，想生病吗？”他不由分说先从一旁拿过薄毯披在了她身上，走到了窗边关上了窗户，又坐回她身边关了电脑，将面前的纸张理顺。

　　她身上还是凉凉的，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全身还有点灼热的温度，他直接紧抱住她想给她一点热乎，生怕她着凉感冒，接着宠溺着道：“什么任务这么急，又因为工作废寝忘食？”

　　“我在修改杂志社的文章，顺便等等你，”下意识瞥了一眼挂钟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联想到自己今晚看到的那一幕，她有些恼：“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对不起啊，老沈他们几个喝起酒来真是不要命，我一直想找借口提前逃来着，可完全没机会。但我今晚可没惯着他们，极力控制自己没喝断片儿，后来我说明天一大早我得开会，不然鬼知道还要被缠到啥时候...”

　　他轻抚着她耳边的发丝：“怎么样老婆，我是不是还算表现得挺好？”

　　“其实...”她努了努嘴：“我今晚本来打算去接你的...”

　　他抬眉疑惑：“嗯？那你怎么没去？”

　　“我去了，已经到门口了，但后来我没进去...”

　　“为什么？”

　　“我看到你和...”她话说到一半，却仿佛像被摁下了暂停键。

　　他和丁妍举动暧昧的那一幕本来的确让她怒火攻心，可此时看着他醉意熏染的脸庞，双眼之下的乌青，还有眼底透着的无神和倦怠，一阵心疼不禁涌上她的心头。

　　为了在国家队站稳脚跟，最近一段日子他几近黑白颠倒，破釜沉舟的那股子拼劲和他当年在球场上一模一样，他肩膀上的压力她知道有多重，或许他真的也会累。

　　人毕竟不是活在真空里，在社会上行走与人交往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况且夫妻之间也总该多些信任，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等于破了戒，容易伤感情。

　　最终，她决定暂且不提这件事，今晚看到的权当是被自己的完美主义放大后的一场误会。

　　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可能还结束不了，后来宋院长打电话给我，说文章明晚之前需要改好交给他，我就回来了...”

　　“老婆，你真应该进去找我的，”他撒娇似地靠在了她的肩头：“你如果在场，我肯定就有理由跟着你回来了。我和你一样，是真的不喜欢也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他语气里透着几分委屈，她摸了摸他的脑袋，反过来安慰着他：“好啦，也总算结束了。明天是不是还要早起？”

　　“不用，明天队内公休你忘了？”他在她怀里微微偏头笑着：“我和老沈他们那样说就是为了能脱身。”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恍然地点点头：“那你去洗澡，我热杯牛奶给你喝。”

　　“好。”他笑着回应。

　　她站起身，刚迈开步子却一下被他给拉了回来，继而又将她熟稔地拥在了怀里，凑近，再凑近。

　　她微微一怔：“你干嘛？”

　　被他深情盯着几秒后，她对他想要做什么已经深谙于心。

　　“这都几点了，熬夜对身体不好...”她的神情带着调侃，还捏了捏他鼻子。

　　他不满地呢喃：“喂，张玥柠，你要不要对我这么残忍？自从你回来，这都多少天了，我们就没怎么在正常时间碰过面，你怎么不说我一直憋着对身体更不好呢？我可不是柳下惠...”

　　说罢，他横抱着她走进卧室，灯光昏暗，所有的感官变得愈加敏感。床单陷落，她身上的肩带也跟着滑下肩膀。

　　他先是笑着在她唇上咬下一口，接着便游离至她的脖颈处：“乖，反正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一个“乖”字，让她瞬间面色绯红。她双手环住他的肩膀贴近他耳畔，俨然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程先生就算想酒后乱-性，是不是也该先去洗个澡呢？”

　　耳边的声音太轻，他本就带着酒后的晕眩，被如此一撩拨更是浑身酥麻：“张小姐，那你怕是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说的了。”

　　“我说什么了？”

　　“那次我都喝吐了，没敢吻你，可你直接吻了我，说你不嫌弃。现在怎么着，难不成结了婚感情就淡了？”

　　“是啊，淡了，没以前深了...”她的嗓音，暗哑迷醉。

　　他也微微偏头，在她的耳边浅尝辄止：“张玥柠，你最好承认你是认真的...”

　　两人相视一笑，耳鬓厮磨的同时还用言语挑拨着对方，温热缱绻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耳窝，彼此的呼吸也在逐渐加重。

　　这个夜晚，情意汹涌，凌乱缠绵。

　　**

　　一夜好眠无梦，程启锋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抓过床头手机，看到时间本能一惊，又转瞬意识到今天公休，长舒一口气。

　　现在的程启锋已没了设闹铃的习惯，从前打球的时候还经常赖床，为此跟他同住一个房间多年的吴赫每天早晨起来都要多一个叫他起床的任务。

　　如今退役，身份从运动员转变到预备教练，反倒是让他处在了高压之下，他的生物钟总能在他该起床的点准时甚至提前把他叫醒。通俗点说，就是常常压力大到只会担心睡不着，而不用担心睡过头。

　　独属于休息日的上午最是清闲与放松，这样一个好的时间用来睡懒觉不算过分。至少大部分在竞体圈的人都这么认为。不用早起，而昨夜的一觉在酒精和温情的作用下睡得万般安稳，倒也是难得。

　　时间显示已经快上午十点，张玥柠并不在枕边，程启锋迅速起身转了一圈，她也不在家里，厨房和客厅餐桌都是空空荡荡。

　　两人各自忙完了文化节和代言发布会，总算结束了忙碌到天昏地暗的几日，今天难得共同休息，原本说好一起在家度过，此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却被冰冷的女声提示着关机。

　　程启锋觉得奇怪，哪怕平时异地，哪怕这段日子再忙，他也很少会有联系不上她的时候，信息回复得慢，但她总会回，电话暂时没接，但她看见后也总会回过来。自从他们在一起，她关机的情况几乎没有过。

　　他又接连打了好几遍她的电话，仍然打不通。正忐忑不安，电话铃声一阵急促响起，他猛地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吴赫，刚才的激动情绪瞬间沉下了几分。

　　“喂，怎么了？”程启锋的语气里有明显的焦虑和烦躁。

　　“疯子，你现在在哪儿？”吴赫的语气似乎比他更焦虑，甚至有点刺耳。

　　“我在家。”

　　“老张呢？”

　　“不在，我刚睡醒，正找她...”

　　张玥柠的电话破天荒地关机，又因为吴赫特意问起她的所在，程启锋不安的情绪瞬间爆棚：“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赶紧上微博看下吧，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