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黄沙的缄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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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赛诺的问题，你再次瞅了眼贴成叉的封条。
这原来能进去？
你的疑惑过于明显，赛诺一眼就看出来，“不能，只是问问。”
“……哦。”
其实，你也没打算进去，光是站在门口，你就觉得有什么要突破封层，钻入你的脑海中，再多看一秒就会变得清晰。
就在那些记忆快要完全显现时，赛诺从自进入须弥城后就戴上的虚空中获取了新的指令。
——被转送到健康之家继续接受治疗的丽蓓卡醒了，赛诺须立即将被她供出来的你作为共犯，抓捕收押入狱，等待之后的审判。
因为有他的承诺和这些天恢复的记忆，所以你对被关进监狱这件事好像没有一开始那么恐惧。
你没有反抗，亦步亦趋跟在赛诺身边，由他护着你从鲜少有人路过的小路穿梭前往教令院的监狱。
路上，你们只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披着一身没有露出半点身体的黑色长袍，模样诡异，形迹可疑。
若不是有事在身，赛诺必定会将那人拦下来，审问几句，只可惜，最终只是紧紧盯着他擦肩而过。
往前走出几步后，你不知怎么的，蓦然回首，正好瞧见那人也顿住脚，回头看来。
一阵怪风骤然跑过，掀起他宽大的帽檐，露出一张属于少年的稚气脸庞。
看清的那一瞬间，你只觉得大脑如同寺庙里被撞的钟，哐当一声不断回响。
怎么回事？
那是一张与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金色的眼瞳如同冰封的河水，任凭底下汹涌澎湃，你却无法窥探一丝一毫。
本该是这样的。
只是他突然笑了，那河面上的冰融化，向你展露藏在下面的秘密。
你莫名看懂了。
他在问你：还好吗？
你有些不解，但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赛诺，得到对方一个疑惑的眼神，揽在你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将你护得更紧。
于是，你回了那个在身后等待的人一个微笑。
他似乎了然了什么，抬手扯下被风吹开的帽檐，转身离开。
这件事被你转头就忘。
教令院的监狱昏暗简陋，圣树的根系穿透墙面横在地上，碎裂的石块随意堆积，每个隔间内都给人一种破破烂烂的感觉。
赛诺将你带进唯一一个看起来干净点的隔间，拉上铁门，头抵在柱子上眼巴巴望着你。
你感到几分好笑。
不是他亲手将你关进来的吗？现在又在委屈什么？
但你还是停下绕着隔间走四处打量的步伐，来到门边将头磕在同一根柱子上。
冰凉的铁柱被你们的体温温暖，成为传递感受的桥梁，呼吸在上面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由重力牵引着下滑。
你们就这样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出声打破环绕四周的寂静。
说实话，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你们看不到什么，只有对方眼睛里的那一点色彩和倒影，就像在照一张自带底色的镜子，毫无意义。
可你们看的就是这么认真，仿佛沉溺其中。
忽地，赛诺叹了一声。
“我终于能够明白塔杰在那个时候的心理感受了。”
你好奇地问：“塔杰？什么感受？”
“塔杰是我在风纪官的前辈与搭档。他的儿子穆尔塔达曾因参与被禁止的研究而被他亲手抓捕入狱。随后，穆尔塔达在狱中自杀。”
“你在担心我也会那样做？”你说，“放心吧，我不敢的。”
赛诺摇摇头，“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说过，所以我相信你。”
时间不等人，赛诺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这里。他要赶在审判之前，找出对你有利的证据。
你望着他的背影，忐忑不安在心中逐渐弥漫开来。
原来不是不害怕冰冷无声的监狱，只是因为有他在身旁。
——
赛诺离开教令院下的监狱后，选择直接返回你的家中。
有你在身边时，他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分心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分析你的内心想法与感受，但现在你不在这里，他就能够恢复彻底的冷静与专注，以这种状态再次搜查，或许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只不过没找多久，在外进行研究的居勒什便赶回家中。
他已经从贤者的位置上退下，专心致志搞他的研究，因此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只是看到教令院新发布的那些公告中，有自己女儿的名字，才慌里慌张赶回来。
要是你知道了，一定会感到惊讶吧。
赛诺低眉顺眼站在居勒什的面前如此想到。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你能够……唉，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能不能……”
赛诺难得没有认真听老师的话，思维发散到天南地北，想了许多，最后只是默默弯下腰。
“抱歉老师，这是我身为风纪官的职责，也是您对我的教导，我从来没有忘记。”
居勒什被他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如果再继续说下去，就是与他曾经的教导相背离的。
他拍桌而起，“你给我出去！如果她真的……你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是你的老师！”
离开以后，赛诺站在门口忍不住回头看向印着人影的窗，那个黑色的影子一动不动，像是被悲伤凝固，周围明亮的灯光都无法将其融化哪怕一点点。
他不知道老师是否只是气到口不择言，但无论是不是，他的心都会被那句话的锋利所伤。
长舒一口气，赛诺收起多余的想法，直奔实验室。
在丽蓓卡的实验室门口，他又看见了有段时间没见的前辈塔杰。
“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黄沙的缄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