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荼靡（暂定）》泐琦

16、险况突生

　　“奇怪，为什么最近□□仇杀多了许多。”云按着遥控器，一连几个台的新闻报道的都是□□的仇杀事件。
　　“可能是……”瑶斜倚在沙发上，却是一脸凝重。
　　“可能是冷炎最近的控制力减弱？”云说出了瑶心中的疑问。
　　“恩，很有可能。焰盟虽无法控制所有□□，但在其强势作风下，其它的□□没办法抢生意，相反会比较团结，一致对付焰盟。但如果，冷炎减弱焰盟的活动力，很多地方都会成为权力真空地带，从而引起其它帮派的争夺。”瑶毕竟在冷炎身边长大，虽不入焰盟,却知之不少。
　　“看来心狠手辣有时也必不可少啊。”看着电视画面中鲜血淋漓的场面，云感到左脑又是一阵刺痛：“这场面不适合我，先上去。”云把手一扬，遥控器不偏不倚，落入瑶的手中，默契十足。
　　“云，你还好吧？”瑶看着云微蹙的眉，不禁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看到血腥，有点不习惯。”她边说着，边走上楼去。
　　“咦，云呢？”端了一大盘水果出来的珏从厨房走出来。
　　“她说不习惯血腥场面，上去休息了。”
　　“奇怪，她最喜欢樱桃了。”珏挑了颗润泽红艳的樱桃递给瑶，却让瑶楞在当场。如此明显的善意与体贴，是瑶所不习惯的。
　　“这樱桃很新鲜，我刚买的哦，只有下午的六点才能买到。因为空运的关系，而且很快就会卖完。”珏微笑着望着瑶，笑容中，没有一丝的烟尘。
　　“谢谢。”瑶尴尬的接过樱桃，递入口中，是一股子的清甜。

　　“瑶，有没看到珏？”云在一天一夜的睡眠之后，终于在晚间七点醒了过来，遍寻珏的踪迹而不得，不得以，只得问瑶。
　　“他说去买樱桃。你睡了好久，久的都快让珏着急的去找何医生了。”瑶边翻着报纸，边嘀咕着，心不在焉的程度直追凌云。
　　“你在干什么？”云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报纸，有些奇怪。
　　“找工作。”冷瑶虽无刚到冷宅时的那种阴冷和戾气，却还是习惯言简意赅。
　　“你会做什么？杀人如果不算。”
　　“各种武器虽说不上都擅长，却还熟悉。爆破、解密之类大概算得上优良。盗取情报什么的，不的喜欢，但能做个□□不离的……”瑶历数自己的特长，没等数完，就觉得后脑被人用手掌袭击。
　　“这算什么特长？你除了混□□，就只能去做警察了。”云暗自奇怪瑶的成长历程。
　　“我只学过这些啊。”瑶捂着被打痛的头，敢怒不敢言，这算是哪门子的妹妹。
　　“那就先找个大学念。”云颐指气使。
　　“什么？我二十一岁了。”瑶抗议，无法想象大学是什么样子。
　　“还很年轻。你喜欢哪方面？”
　　“我……不知道。”瑶有些懊恼，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欠缺了许多，这是以前满心是恨的他从未意识到的。
　　“恩，也难怪。毕竟这么多年的空白。你先看一些各方面的书，看一下自己对什么比较有兴趣会好一点。”
　　“可是，那样会不会太晚？”瑶有些担忧，毕竟，如果受正规教育，这样的年纪，已经是大学过半了。
　　“那你比别人多活两年就可以了。”云抬头望了望高大的落地钟，时针已指向七点半：“珏怎么出去这么久，一般去买樱桃的话，七点之前应该会回来。”
　　“也许空运的飞机晚点。”瑶开始整理大堆的报纸。
　　“应该不会，那是送水果的专机，从来没晚过啊。”云开始担忧起来。
　　“也许遇到熟人，聊天去了。”瑶依然不以为意。
　　“他没什么朋友的。”
　　“他已经成年了，当然会有自己的事。他没有朋友，你这做姐姐的也应该检讨吧。”瑶向来不赞同云对珏的过分保护。
　　“这我知道，但是……”
　　“别但是了，如果担心，打他手机啊。”
　　“我只在他开演奏会的时候让他带手机。”
　　“什么？”瑶无法想象云的专制。
　　“手机有辐射，会影响他的健康状况。”云说得理所当然，让瑶感到一阵无力。
　　“你们姐弟是埃斯基摩人！”瑶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只有等了。”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云越来越不安，虽然表面上的平静依然维系，瑶却从云越来越频繁的转台，看时间中窥见了她的失措与不安。
　　“云，别太担心，该来的，躲也躲不了。”瑶看着时钟走向九点，不再确信珏真如自己所说般，只是遇到熟人聊天而已。
　　“你的意思是？”云豁地跳了起来，脸色骤白。
　　“你先别急，我只是……”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云。
　　“我出去找他。”云虽是慌乱，却也知道当机立断。
　　“你留在家里，也许过会儿他就回来了。我去找。”瑶拉住就要出门去的云。
　　“不，我不放心。”
　　“你听我说，如果珏是被人绑架，那肯定是针对冷炎，而作为他姐姐的你，一直被人认为是冷炎的女儿。如果是这样，你出去会更麻烦。”瑶冷静的分析着，却惊得云更加面无人色。
　　“绑架？他的身体怎么经得起……”云发觉自己开始颤抖。
　　“不要小看他的生命力。相信我，他会没事。”瑶看着一向坚强的云，在此刻却仿佛风中弱柳，心隐隐有些生痛。
　　“好，那你快去，有消息通知我。”片刻的张惶失措后，凌云强自镇定，若真是绑架，更需要冷静和清醒，凌云用力按着如刀刺般痛着的左脑，在瑶出门后开始打电话。
　　何医生、经济人、曾经的主办单位……没有珏的消息。云望着接近十二点的时针，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超过负荷。
　　正在云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门铃大作。
　　“珏！”云感到心漏跳了几拍，飞似的去开门。门外却是匆匆赶到的何医生。
　　“云，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糟糕。”何医生探了探云的额，尽是湿冷。
　　“何医生，珏……说是出去买樱桃，到现在，还没回来。”看见老医生，云担忧的泪夺眶而出。
　　“云……珏只是出门而已，不用过分担忧。”何医生只能尝试着安慰。
　　“可是他从来没有下落不明这么久。而且刚刚瑶打电话回来，说在水果铺没有见到珏，那里的老板说珏早就买了樱桃离开了。”
　　“云！你静下来，你不觉得，你对于珏的关怀，似乎已经不仅仅是对于弟弟的关怀了吗？”老医师语不惊人死不休。云楞了一楞，感觉更是烦乱。
　　“何医生，在这种时候，似乎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时机吧。生病的弟弟失踪，作为姐姐，担忧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但是你的担忧，过于强烈，几乎歇斯底里。弟弟长大后，总会离开姐姐的，无论以哪种方式。你应该有这样的预想才对。珏虽然心脏有问题，但他已经长大，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圈，即使深夜不归也没什么，你为什么惊慌到这种地步？”老医师的话，令云更加惊慌，多年以来自己一直视珏为世上的唯一，是自杀身亡的母亲留给自己最重要的礼物，是自己必须倾尽所有去爱护的，难道这也错了吗？超越了对弟弟的关怀，那么所谓的界线又在哪里？云被头疼和心乱逼得进退维谷。
　　“我现在……只关心珏的下落，我有不好的预感。”追问那么多做什么，目前最重要的是珏的安危，云在心里告诫自己，即使真如何医师所言，那又如何？
　　“云，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面对自己的心。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总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爱憎。”老医师继续火上浇油。
　　“何医生，我很尊敬你，但我依然要告诫你，珏与我之间感情的深浅，轮不到外人来置喙，更何况，我们的关系没有半点值得别人毁污的地方。而现在，珏下落不明，作为照顾他长大的主治医生，若是不能提供关于他的线索，那就请回。”一时的气愤反而让云冷静下来，第一次以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老医师。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们的关系能……能比较像普通姐弟，这样对你们以后会比较好。”何医生面对如此严厉的指责，只能说出初衷。
　　“普通？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能用普通来介定。珏的生命随时会消逝，让我如何以待他如‘普通’的弟弟？而现在，他更是生死不明，你却说些乱人心的话。何医生，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云在狂乱中，不由得更加冷锐。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老医生也动了怒，转身离去：“若是有珏的消息，劳烦通知。”毕竟是看着长大，对于珏，老医师并非不担心，只是看着狂乱的云，一时忍不住，把早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何医师走后，凌云继续忍受着寂静的折磨，而早已被云的怒气吓得不知所措的王妈却只是绻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祈祷珏少爷的安然回家。
　　凌晨四点，瑶拖着疲惫的步子回来，瘫坐在沙发上。
　　“我找遍了这几区，没人在珏走出水果店后看见过他。已经让以前的兄弟帮忙，报警也报了，但说是没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
　　“只有这样了。”云一改慌乱，许是知道了珏必定发生不测，反而冷静下来，面对这一事实，并试着去解决。在云正想端起电话的那一刹那，电话响起，在这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诡异而突兀。
　　“凌云，”只一个名字，云就知道来电的是冷炎，难道他已有珏的下落？
　　“我收到消息，珏被人绑架，对方要求我在明夜，不，是今天的午夜亲自到时代大厦楼顶，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冷冷交代完事情，没等凌云询问，冷炎就挂断电话。
　　“又是他……”凌云感到从未有过的恨意，对于冷炎的。
　　“对于珏，已不仅是对弟弟的关怀。”老医生的话突然在耳边回旋，凌云只感到耳边巨声轰鸣，左脑是撕裂般的疼痛，手中电话一松，竟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