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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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只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即使身处青楼也要保护我的姐姐，另一个就是对我与姐姐都爱护倍加的姐夫。
我与姐姐是商人世家的孩子，爷爷和爹爹都是经商的。虽然生意做的不是很大，不若大富大贵之人，但是比起寻常百姓也要好上许多。爹爹和娘亲都很疼爱我与姐姐，我们一家过的可算是幸福美满。但这样的生活在姐姐八岁我三岁的时候结束了。
原来爹爹受人蛊惑，听说玉器生意很是赚钱，于是与他的朋友合开了一家玉器楼，但是生意却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好。就在玉器楼面临倒闭的时候爹爹的朋友居然卷走了所有财务逃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座空空的商行和数不清的债务。
爹爹在打击与气愤之下突然暴毙，娘亲也因为这样大的打击一病不起。
最后在姐姐的打点下，我们卖了宅子给爹爹买了口薄棺葬了。其余的钱在偿还了债务和清算了家中下人的薪酬后所剩无几。无奈之下我们只能租了一间破屋搬了进去。
姐姐心细又会精打细算，所以前一年我们虽然过的是捉襟见肘但也不至于饿肚子。可是娘亲的病始终不见好转，在娘亲的日复一日毫不见尽头的药费中，我们终于沦落到沿街乞讨。
也许是因为我们年纪尚幼，所以每日都能讨到些碎银和几个馒头果腹。可这样毕竟不是个办法，娘亲的病始终是要医治的。可是娘亲却为了不再拖累我们，在一个下雪的夜里，她乘着我与姐姐睡熟的时刻悬梁自尽了。
第二日起来，我与姐姐见到娘亲的尸体哭的是死去活来。可是再怎么哭娘亲终究是去了，而活下来的我们还要继续活着。
姐姐说无论如何都要将娘亲下葬了，都说入土为安，我们做儿女的不能让娘亲就这么死去。
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想爹爹去了的时候我们还有余钱给爹爹添置一口薄棺，而如今我与姐姐只是沿街乞讨的小乞儿，就凭那每日讨到的碎银就是到夏天也不见得能凑到一口棺材的钱。
无奈之下姐姐动了卖身葬母的念头。
姐姐从小就长的标致，精致的五官，得体的谈吐即使在我们沦落到沿街行乞也不像个招人讨厌的乞儿。即使她如今蓬头垢面，穿着满是补丁的衣物她的气质仍旧像是一个小姐，出淤泥而不染。可如今想来，我却宁愿姐姐不要出落的那般美丽，因为红颜多是薄福薄命的。
想我们家中未败落的时候，来提亲的人都快踩坏了门槛。而如今我们沦落街头却只有寥寥几人伸出援手，代价却是让姐姐去做他家的小妾。我与姐姐心高气傲，宁愿乞讨也不愿接受这样的施舍，所以落得今日这般田地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姐姐的美丽，所以当她一摆出卖身的布条时就有许多人围了上来。一百两，两百两，那些人争夺着，不断的加着价钱只为将姐姐买回去。我有种不堪的错觉，好像我与姐姐是那菜市的物品让人讨价还价着。
我想怒骂，可是姐姐却抱紧了我。她留着泪说这是他的命，所以旋儿你不要吵。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娘亲葬了。
因为姐姐的泪，我咽下了到嘴边的怒吼和谩骂。就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走了过来，就是到今日我也还记得那浓的令我作呕的香粉味。
只见那女人先是与周围的人寒酸了几句，然后她走上前挑起姐姐的下巴啧啧称奇，说姐姐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而这个时候方才不断加价的男人们却不再开口，但却用一种极为兴奋的眼光看着那女人和我姐姐。
我恶狠狠的拍开那女人的手，那女人满脸怒容的瞪着我，却在下一瞬间笑开。她又说了句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只是有印象似乎说的是我也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我冷哼一声别过头不愿理她，我是个男孩子，说我长的漂亮我怎么会觉得高兴？更何况这个女人分明使用一种待价而沽的眼神看着我与姐姐。
我的态度终究是惹恼了那个女人，她从怀中摸出两百两买下了我与姐姐。那些男人们没有一个与她争抢。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有背景，但是却没想到她就是青楼的老鸨。
有时我常想，也许姐姐当时跟了一个男人才是好事。也许她并不会幸福，但是至少现在还是活着的，而且不会有那样恐怖的记忆。
那女人将我与姐姐带回青楼后先是将我安排到了后院做些杂活，而她却给姐姐安排了许多课程。例如学习丝竹乐器，学习琴棋书画。
其实原来姐姐就爱好这些风雅之物，爹爹又宠她所以请了许多好夫子。所以姐姐学的很快，也学的很精，就连教姐姐的人也啧啧称奇，说姐姐是个人才。面对这样的夸奖老鸨笑弯了眼眸，只因她买到了一个宝贝。
可惜青楼从来不是一个收藏宝贝的地方，青楼是一个贩卖宝物的肮脏地。在姐姐十四岁，我九岁那年，老鸨让姐姐挂牌了。
说是挂牌却有些不当，因为姐姐年轻美丽又多才多艺，所以老鸨让姐姐做了花魁做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而她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人性本贱，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好。
事实证明老鸨的决定是正确的，姐姐的身价是水涨船高，许多达官贵人宁舍千金只为求的姐姐的一曲琴音，做一回姐姐的入幕之宾。
可时间总是残酷的，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更是如此。在姐姐十八岁，我十三岁的时候。老鸨要求姐姐正式挂牌了，因为再过两年姐姐便是双十年华，青楼里的恩客喜爱的始终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过了双十年华身价便会下跌。老鸨想乘着姐姐的身价已经足够她享受一生的时候将姐姐挂牌。
姐姐自然是不愿意的，几番寻死都被救了回来。最后被关进黑屋，不给吃食。而我不忍心姐姐挨饿，在晚上偷偷揣了两个馒头给姐姐送去，却被老鸨抓了个正着。
我被带到后院的那个用来教训不听话女子的刑房里，那老鸨抡了棍子想要打我。我桀骜不驯的望着她。那老鸨愣了一愣最后却扔下棍子抬了我的下巴仔细看了片刻，然后让龟公将我拖下去梳洗了。
当我满头雾水的穿戴整齐的回到那屋子的时候，老鸨笑的开心。她说这些年只看着姐姐却忘了我这个弟弟。没想到几年下来，我出落的比姐姐还要艳丽了。
我心中有着怨气，忍不住顶撞了老鸨两句。可是她也不恼，反倒是说她楼里的姑娘都是清一色的乖顺，偶尔有个不一样的也不错。
这话被龟公带上来的姐姐听见了。姐姐惨叫一声，抱住我连连向老鸨求情。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想着青楼里虽有着女子但也有照顾有特殊爱好的恩客，那即是小倌。老鸨的意思是将向将我挂牌。
待反应过来后，我为了姐姐一口答应下挂牌待客之事。姐姐顿时惨白了脸一句话也没说。我想这次我终究是保护了姐姐，可没想到却是我将姐姐推向痛苦的深渊。
次日我梳洗干净准备去花厅接受标价，姐姐却来到我的屋内。她要敬我一杯酒，至于是什么原因却不肯明讲。我不能拒绝，可是喝下后却神智不醒。待我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我隐隐知道事情不对。顾不得老鸨的谩骂一间一间的踢开房门寻找着姐姐。最后在那间最为华丽的屋子找到了浑身青紫，满脸泪痕昏睡不醒的姐姐。
我记得我曾哭骂过她，说我是个男子，就是做过如此肮脏的买卖只要孰了身，换一个地方便没人知晓我的过去。可是姐姐回答说，我是玉家独子，怎么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她一个人苦就够了，不要我也毁在这青楼之中。
姐姐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平时总是和和气气的，似乎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可是一遇见她有了决定的事情，任谁也无法动摇。我明白，所以我无言以对，只能在日日清晨用着饱受蹂躏的姐姐，任她在我怀中痛哭。在那一刻我便决定，终有一天我要报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