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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落空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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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娇气的叫唤唤醒整个寝室幽默风趣腼腆矜持阳光开朗男大的黑心。
“洋哥~”
伏洋在桌上敲电脑,迟钝了会,淡淡应声:“昂?”
“giegie~你带我打游戏好不好~”
“哎呦~你可别害洋哥了,金牌臭手!描边大师!”
“还giegie,diedie都没用!我真受不了了你这赛季手太臭了。”
老龚:“滚呐!大猪蹄!”
伏洋低着头撇嘴笑了,等他们安静才出声,“等我修改好这个,三十分钟,你先去写会作业!”
“谢谢哥哥!”
老龚转身得意的朝刘佳和张仝闭眼摆脑袋,用三分刻意四分讥笑五分恶心学道,“叫diedie~都没用~”
张仝:“对对对你最有用,半个月任劳任怨当人机也没找他们要一分工钱,谁能有用得过你啊。”
“哈哈哈哈哈,你别骂的太脏了人工。”
老龚是只要一个赛季能翻出来几个MVP就绝对不会任他们这样贬低自己的,“切,明明是你们太菜了,带不动我!洋哥就不一样!”
几人异口同声表示不屑。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自己拉得臭还怪坑不香,我再带你我是狗!”
“就是就是,人张人工肯让你拉头上就不错啦~”
人工反手一巴掌呼刘佳脸上,“哎呦你干嘛!”
刘佳合十道歉,抬头给老龚甩脸色:“……他妈的是不是你啊,就是今早上接了你买的早餐我刚刚拉肚子了,你是不是打游戏没洗手。”
“滚呐臭傻逼!等我洋哥哥带我飞你们就哭唧唧吧一群菜逼!”
刘佳:“几个爹啊这么嚣张?老子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
哟还有会用的成语的嘞,忍俊不禁的……等等。
众人:“……”
王瑜推门回来听到的就是这句,然后走上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看书去吧佳!爹不是给你买了本成语大全嘛!”
“我又用错了?”
老龚叉腰,指着他脑门骂,“你又有几个爹啊敢用成语?”
在座的相视一眼,憋着笑没敢说。
好儿子们憋吵了啊,都是爹都是爹~
正午,户外被明媚温和的阳光环抱。
“动起来啊龚劲凡,你可别再给我装人机拖时间!”
“mad看着真费劲啊,人洋哥平时一个人场均十分钟。”
“知道了你催nm呢,这刚玩第二把,你们有点大病。”
“不要超过两点哈我跟你讲,不然让整个球场的拉黑你!是吧?”
周李已经换上砍袖至尊黄色战袍,蹲坐在他们寝室等,安慰(挑衅)龚劲凡他最在行了,“够了老子心疼他~”老龚刚投来惊喜的目光,他就瞪着眼睛附和,“看什么看,孤立的就是你!”
老龚白眼翻到底,迅速抚平伤疤,“我可吃不下激将法,反正你们就妒忌吧啊,反正洋哥哥是在带我玩儿。”
周李咬咬牙,该死,这点……我实名妒忌。
……
下午,球场里满是人,兄弟团姐妹团,人种齐全目的丰富。
伏洋照旧过着普通的一天,普通的笑点,普通的游戏操作,普通的上板和投篮,普通着没有多余的念想。
即使当时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但也不能让他改变什么,转身走进人群就再也让人捕捉不到任何异样踪迹。
难以定义,每个人自有理由因人而异。
这本是伏洋。
——
有些人的轨迹一旦交叠,宇宙星神的磁场干扰下,将会是势如破竹的陨落与救赎。
——
一片橙色光影下,扎着松散低马尾的清冷美女不知从哪出现,迎着球场走来,长腿迈开步子轻而缓,目光失焦,人是往这边来但没人敢期待她会在何处为谁而停留。
“我女神我女神!我擦她停了?”
龚劲凡呲个大牙乐,伏洋运球从他面前经过,轻松就忍住了视线的偏移。
大约二十分钟,有人忽然又提,“还没走!”
“拐咯拐咯,一直在那站,是不是被谁拿下了。”
是谁这么不会说话我龚劲凡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咦,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
为什么赌难戒,沾赌很简单,因为人总会赢一次,只要赢过一次,就会想赢第二次。
他这次赌自己忍得住。
庄家是他,对家也是他。
在路榎做某事之前,他都可以保持无所谓的样子,无论她下一步会怎么走,他今天,就只是来打球的。
没人会知道,一心追着那颗球跑的伏洋,在这场赌局始终一副胜者的姿态,心里只有那么一个祈求。
所以,下次再做决定的时候,也求你稍微装出不要那么冷漠淡然不痛不痒的样子,就,表露一点点可怜就好。
……
这场娱乐轮了快两个小时,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太阳落山,球队解散,路榎都没有走。
她就忍着不适,呆呆的站那,成为某人赌局唯一的胜利品。
路榎的位置是洗脸池的必经之处,伏洋一开始就想到,但并算不上在意这件事。
他只是对心头涌现的某个决定给予默许后便跟在一个个光膀子后,如常一样轻而稳的步子,挂着汗水的脸没有任何异样。
一群大老爷们脱的脱,掀的掀,有的真不在意谁在面前,有的释放真我之后才发路榎站那,最后礼貌而不失尴尬的收敛起来。
二队有人本想去搭个话,奈何路榎并没有看他们这边,皮肤冷白,一整个气场冷冷的,上去了理不理他们都难说,只得退怯。
好想知道这样的性格会不会说话啊。(bushi)
伏洋此时还没想到,在路口站了一个小时一个眼神也不给谁的路榎不是只有孤傲和漠然,更多的是怯懦,是最会让他心疼的那种怯懦。
路榎是怕了,因为她不是呆子,不是感情流氓。
她一边怕伏洋生气一边怕伏洋轻易就原谅了她。到现在的地步并不是路榎本意,可她还没有做好错到底的准备,又要怎么用那点可怜的定力去接近伏洋到头还要叫卖爱与自由。
路榎何尝不想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可如果有些事情没处理好,到最后无路可选时才是真的不负责任。
去期待他们的未来,也许本身就是错的。
在一些事情面前,她从来没有义无反顾的筹码,有的只是万无一失的决心。
众人走过,剩下伏洋走在零散队伍的最后面,两人的目光刻意又随意的交汇,只一眼,只一瞬。
伏洋撇开眼继续走,而这一记路榎无法辨认是否留有耐心的瞥视,让那只将要抓住篮球服衣尾的右手在半空顿住。
紧攥,垂下,松开。
轻挑起,再垂下……
路榎移开目光,终究选择了妥协。向她的性格缺陷妥协,向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和怯懦妥协。
向他们的命运妥协……
路榎眨巴眼,提脚走了,耳边轻柔的发丝被伏洋身后跟着的那一阵冷风嘲讽般挑飞,错觉闪过的高傲被吹得稀烂,原本明亮的眼眸细看疲惫又失真。
两人同频相视却背道而行,伏洋决定不会停留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路榎的离开的步子会是虚浮沉重,而他本人也不见得会觉得自己是做对了。
伏洋嘲自己有点病,但面对路榎的作为他更迷惑,更委屈也该是他才对。路榎也许知道,也许又不敢知道,他并不是需要谁道歉,不需要谁哄,或许只是需要某种执着,某句话,他就能立马走出那样的漩涡。路榎是被他一记冷眼就赶回去了,她是受了气,可她知不知道,伏洋真的快要脱力溺死在漩涡里面了。
比她想象中死得更快更彻底些。
伏洋不懂,说实话他对于路榎的想法走向是没有把握的。他也猜不到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和解,那又是什么时候。
谁也不理谁,谁都高傲且冷漠,伏洋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他俩的性格这么不兜人喜欢。
可说回来,他要是知道路榎光是出现在他面前就用了多少力气,一定不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