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第 20 章 ...
-
淮风运气,对简寻清道:“殿下,我可来了。”
之后对着他的后背出掌。
“你这力度不行,”简寻清只感觉被人拍了一下,“再重点,得有掌印。”
淮风扯扯嘴角,再次运功。
手掌与衣服接触的片刻,掌风带动了周边的空气。
简寻清都没看,直道:“这个可以。”
然后将衣襟弄乱,额前揪出碎发才一瘸一拐向静园走去。
暗九远远就看到简寻清的身影,怕是夜色太晚,自己看花眼了,还揉揉眼睛,确定了是简寻清,赶紧从树上下来,
“殿下这是怎的了?”
简寻清左手扶腰,右手放在胸前,咳嗽两声,“今天出去一趟,被打伤了。”
“这还了得!”暗九上前搀扶,简寻清不得不放慢脚步。
此时抱月也知道了,“主子,殿下受伤了。”
“什么?”沈思芜顾不得刚躺下,拢了件外衣向院外走去。
“殿下怎么伤得这么重!”沈思芜脸色都被吓白了。
“今天遇到的对手太厉害了,我一时轻敌。”
沈思芜想教育他几句,但又担心得说不出重话。
“府内可有伤药?”
抱月那儿有不少研制的上等伤药,她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几瓶。
暗九将简寻清扶到床边,继续暗中保护去了,房中独留下简寻清和沈思芜二人。
身下是沈思芜睡觉的被褥,鼻尖萦绕着独属她的香气,房中的红烛跳动,更是让简寻清心思活跃起来。
背上的伤随着这种心思,也越来越痒。
他将手放在被褥上,又像被烫到般快速移走。
“殿下,把衣服脱了?”沈思芜接过瓶瓶罐罐,抱月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啊?”简寻清从胡思乱想中脱身,“啊好。”
沈思芜坐在他身旁,抬手欲解开腰带。
“我……我自己来。”简寻清按住了她的手。
光滑细腻,
之前从未仔细感受过,
不禁摩挲起来。
沈思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好,殿下自己来吧。”然后抽出了手。
手掌落空,简寻清生出一丝失落。
快速解开腰带,抽出的瞬间扯动了后背,简寻清“嘶”出声音。
“我来吧还是。”
沈思芜从后头抽出腰带,才又转至身前,松开简寻清的衣襟。
一件件衣服的脱落,对简寻清而言,简直是度秒如年,实在难受。
身上越来越热,随着最后一件里衣的撩开,才感受到一些清凉。
“殿下身上怎么这么多伤。”沈思芜用手摸上胸前的疤痕,有一道疤,竟从锁骨往右下劈去,差点经过心脏。
“都是之前各路剿匪受的伤,山匪不管不顾得,下手自然也重。”
看到沈思芜眼里的心疼,不忍挺起胸膛,“没事,不疼了。”
沈思芜憋住眼泪,从旁边的伤药中选出一瓶。
简寻清想逗逗她,“还记得我教过你的东西?”
沈思芜嗔道:“这种保命的,我怎么也该记住。”
随后向后挪些,更好给简寻清上药。
“这是掌印吧,下手怎么这么重,殿下今日去哪儿了?”沈思芜挑起一抹药膏,均匀地涂在外围。
凉凉的药膏涂在皮肤上,减轻了简寻清心里的燥热。
“我还在调查四年前初入宫门的记录,之前我只能调出尚书台人员的初入宫记录,或者和尚书台相关的记录,其余的在以调查先王死因为由,临时看过。当时我记下了大部分,整理了一本册子,眼下过去这么久,想着能调取原本,这才发现,四年前大鸿胪,廷尉和卫尉寺的记录丢失。”
“所以,凶手就藏在这里?”
“嗯我也是这种猜测,所以有人告诉我,这本簿子放在了东市,我就去取了。”
“那……就是那人打伤的你?”
“非也,突然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人,打伤的我。”
“面具人?”沈思芜停下了正在涂药的手,“和上次那个……”
“一样的面具,应该是一伙人。”
“被伤成这样,簿子是不是被对方拿走了?”
“没有,他放弃了。”
“还是殿下厉害,把对方打跑了。”
简寻清没有反驳,承认了这点,他还是希望能在沈思芜心里留一个好印象。
沈思芜又挑起一点药膏,向掌印中间涂去,“这人下手可真狠,没一阵子是消不掉的。”
说罢,还吹了吹,“疼吗?”
“不疼。”
痒。
心思也痒。
简寻清默默握拳。
“我要是有自己的军队就好了。”简寻清突然出声。
“这可不兴说。”沈思芜捂住了简寻清的嘴,“当心隔墙有耳。”
“没事的,这是我的王府。”简寻清拿下沈思芜的手,握在手心,
“这样,我就不会为了镇北军,想尽办法。”
说起镇北军,王上还没有给个处置办法,但多半是会给简寻清的。
“还差一次立功的机会。”简寻清沉下眼。
但他心里想着,
如果这次面具人再帮自己,会是沈思渊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真的沈思渊,他会与沈思芜相认吗?
简寻清有种预感,相认会让沈思芜离他越来越远。
沈思芜也在思考,无论哪位国君都会忌惮功高盖主,不会平白无故继续给简寻清权力。
只有立功,光明正大地让国君让权。
“接下来丽山别院做得好,够吗?”
“丽山别院?怎么做得出色?”简寻清一笑,“要赏,也是赏沈格吧。”
“对哦,那接下来呢?还有什么?”
简寻清歪头思考,“秋猎?”
“秋猎好啊,第一名一定会有奖励的,殿下好好发挥,夺得头筹。”
简寻清瞥向后背,“我现在都这样了,发挥不了全力。”
沈思芜垂下头,“那就等叭,一定会有机会的。”
简寻清用外侧的手摸上沈思芜的头,“嗯。”
沈思芜轻拍他的手,“殿下什么时候起喜欢摸我的头了?”
骤然落空,简寻清又“诶呦”起来。
沈思芜“好好好”地哄着他,主动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
简寻清知道是现在自己受伤了,才有这种待遇,为了以后不被掀旧账,恋恋不舍地放下手,“继续上药吧。”
沈思芜一歪,扭到了简寻清身后。
两个人不再说话,沈思芜的鼻息打在简寻清的皮肤上,让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好了好了。”简寻清有些收不住,扭转身体,将后背远离沈思芜。
“怎么了?”沈思芜手上还占着未擦伤的药膏,眼睛睁大看着简寻清,满是无辜。
简寻清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我,我没事了。”
迅速穿上里衣,又捡起一旁的外衫穿上,顾不得身后还有伤了。
沈思芜也发现自己姿势的不对,红着脸擦手。
“殿下这几日还出府吗?”
“嗯,日日上值,有事?”
“没事,就是想殿下可以多休息一阵子。”
原来是关心自己,简寻清话语间带上笑意,“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不等沈思芜反应,快步离开房间。
沈思芜追上几步,看他远离的身影,神情没落。
“殿下才走,姑娘就想殿下了?”抱桃从门旁探出脑袋。
“别瞎说。”沈思芜转身进了房间,抱桃跟上,关上了门。
“这些伤药收起来,免得以后需要还要去找抱月。”
“得嘞姑娘。”
抱桃接过,“姑娘当真对殿下动心了?”
沈思芜看着火烛,跳跃的烛光衬得她表情晦涩不明。
“不会的,也不可以。”
“姑娘现在大仇未报,确实不适合谈情说爱,”抱桃自顾自地接下话,“不然,以殿下现在对姑娘的情意,应该已经商讨婚事了。”
“好了,你快出去吧,我要睡下了。”沈思芜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抱桃轻手轻脚地离开。
沈思芜躺在床上,盯着床帏,思考抱桃的话。
确实,分别的三年,他对自己的情感愈演愈浓,甚至比当年自己对他的情感更深。
给了立身场所,给了自由,对自己无一隐瞒据实以告,若是没有这场巨变,或许已经提亲了。
沈思芜睡意全无,脑海里构思起了幸福美好的场景。
忽地,她清醒过来。
沈思芜你在想什么!
她坐起身,轻拍自己的脸颊。
一切还没有结束,不能沉迷幻想。
没有退路了。
另一边简寻清离开后,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做得很好,下次还这样。”
淮风如临大敌,
一次就已经要了属下半个胆子,殿下还要下次!
“殿下也不能一直这样,身上带伤终归不好。”
简寻清一想,也有道理,“那得换个法子。”
心里盘算起实打实来不划算,还是装病更好。
思路已经飘到了,感染风寒贴身照顾三日,咳疾再照顾五日,手上无力贴身照顾七日,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这么一想,步履都轻快起来。
淮风感受到手上的压力减轻,就知道简寻清心情很好,怕不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为自己今后的“做戏”捏了把汗。
送简寻清回房,淮风正要离开时,简寻清叫住了他,
“淮风你说,下次再碰到面具人,让他故意刺伤我如何?既能让小芜照顾我,还可以让“大舅哥”对我心怀愧疚。”
淮风不敢说话,连忙退下,
殿下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