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娇》木子木予

15、第 15 章

　　沈思芜在府中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简寻清的信儿，

　　“一切安好，殿下在尚书台还有事儿，午后再回。”
　　“太好了！”沈思芜终于心里落了块石头。

　　“姑娘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这声音好耳熟，沈思芜小声问：“是殿下？”

　　“姑娘叫我安和就好，我们之间就没那么多礼数了。”安和笑道：“王兄怕姑娘一人在府中太闷，让我过来陪陪姑娘。”
　　“多谢……安和了。”沈思芜还不适应这样的叫法。

　　“你这眼睛如何了？还有半月就是我的生辰宴啦。”
　　“殿下请来了云景山的神医，约莫这两日差不多能好。”

　　“那就好。”安和有了兴致，“我还要带你看好多好玩的！”
　　“那我先在此谢过安和了。”

　　想起方才模棱两可的信儿，沈思芜又问：“今早那事儿可解决了？”
　　“什么？”安和没反应过来。

　　“就是可以扳倒柳国公的账本。”沈思芜心又吊了起来，怕简寻清的传话只是暂时安抚他，没有回府说不定是因为事情出了差错。

　　“原来这事儿真和柳国公有关。”安和嘟囔一句，
　　“我只听说，王兄指出了账本里的问题，还有柴大人作证，王上就指了柳鸿时和柴青安去镇北军调查此事，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没有直接说是柳国公所谓？”
　　“没有，”安和不懂沈思芜为何情绪突然高涨，只能拍拍她的手臂安抚道：“你放心，王兄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是了，简寻清一定有原因的。
　　沈思芜静下心来。

　　“我从王兄那里打探到，过几个月要去丽山别院，你可知今年是谁筹备？”
　　“朝云阁。”
　　“你怎么知道！”安和惊讶。

　　“前几日沈东家带神医来府，我便听到了。”
　　“居然是他找到的神医，王兄居然不告诉我。”安和气鼓鼓道。

　　她慌忙与沈思芜告别，“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千万别告诉王兄我提前离开了。”
　　沈思芜发懵，僵硬点头。

　　抱桃自言自语道：“殿下怎么这么慌张，好像要去见谁一样。”
　　“怕不是沈东家？”方才她们指提到了沈格。

　　抱桃疑问的眼神看向抱月，后者依旧冷脸，“殿下怎么想的属下不知，但沈东家出现时，殿下都会这样。”
　　抱桃张大嘴巴，“那就是了。”

　　几人没再管这件事，聊了会儿天，沈思芜觉得有些困，便回去补觉了。

　　睡醒后，沈思芜挣扎起身，
　　“醒了？”

　　“殿下？”她的手向前摸索。
　　简寻清拉住她的手。

　　“我睡了这么久吗？”
　　“没有，我提前回来了。”

　　沈思芜整理了下衣服和头发，“殿下用过膳了吗？我叫他们端上来。”
　　“我去吧。”简寻清撇开视线，出了门。

　　再回来时，沈思芜已经整理好了，坐在桌前。

　　她斟酌地开口，“听说殿下没有直接指明是柳国公所为？”
　　“是。”简寻清大方承认了。

　　“两百万两不是小数目，若全是精锐也能有几万人。直接道出柳国公，怕将他逼急，联合镇北军南下，内战又起。”
　　原来是这样，沈思芜也赞同这样的做法，“现在留一条路，柳国公为了柳鸿时也不会真的反。”

　　“对，所以我事先与王上商议好，让柳鸿时去调查，也算是戴罪立功，柳国公意识到这点，就不会反了。”
　　简寻清为沈思芜布菜，夹了许多她爱吃的，“而且，柳鸿时纨绔却也不是傻的，能活着何必走反贼那条路呢。”

　　沈思芜觉得今日的菜格外地好吃，不由地多吃了几口，
　　“那兵权呢？”
　　“不过是晚一阵的事儿，最迟去丽山别院，王上也该将兵权给我了。”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还在提心吊胆，生怕出了纰漏。
　　沈思芜想着想着不禁脸红，头也越来越低。

　　“再低下去头就要进碗里了。”简寻清出声制止，才让沈思芜回过神。
　　“也是我的问题，没跟你提前说一声，让你担心了。”接着话锋一转，“是不是又是安和说的？我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她，她又跑哪里去了？”

　　“不怪她，是我自己问的。”沈思芜放下碗筷连忙摆手，“至于人……提前走了。”
　　“没跟你说去哪里？”
　　“没有。”

　　看到沈思芜这样，简寻清就知道她应该知道，但没有继续逼问。

　　“哦对，我现在能模模糊糊看到人影了。”
　　“那我一会儿叫云神医来，再看看。”

　　云神医再次看过后，点点头，“恢复的不错，后日，后日就能看清了。”
　　“这么快！”沈思芜惊呼，“真的吗？”

　　“相信老夫，这两日再换副药，后日一定能好。”
　　简寻清异常高兴，“多谢神医了。”

　　云神医摆摆手，转身离去。

　　“还有两日，我就能看见了。”沈思芜脸上挂满笑容。
　　“想不想看郊外风景？后日带你去。”

　　沈思芜自然答应。

　　————

　　后日转眼就到了，沈思芜正兴奋地要拿下白缎，被赶来的简寻清拦住了。

　　“怎么了？”
　　“你且等等，到了郊外，再拿下了。”

　　看来是要给自己惊喜，沈思芜同意了。

　　二人坐着马车离开上京。
　　离开王府，沈思芜觉得空气都清新了。

　　简寻清引着她来到一处站定，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简寻清解开结，随着白缎飘下，沈思芜睁开眼睛。

　　脚下悬崖，远处是重山叠岭，向对面望去，
　　“这是怎么做到的！”

　　竟开满了山桃。

　　“是殿下特意准备的？”
　　“嗯。”

　　一层层，堆满了整面山，想必耗费不少精力。

　　“我从那日你说的满山灯火得到启发，就一直在准备了，等你眼睛好了，第一眼一定要看到它们。”
　　简寻清重新看到沈思芜双眼发亮，不再无光，又看到了瞳孔里倒影的景色，心里被填满了。

　　沈思芜过足眼瘾，看向简寻清，有一个月没有看到他了，此时竟生出了想念。
　　“多谢殿下。”

　　没有听到称呼的改变，简寻清有些气馁，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
　　“你喜欢，我就喜欢。”

　　沈思芜感受到心里麻麻的，眼前好像又浮现了在北疆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句，
　　“从这里分别吧。”

　　沈思芜呼吸一滞，脑袋发昏，身体摇晃两下，也这是这一瞬，让她回到了当下。

　　简寻清出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了？”
　　“没事……”

　　沈思芜不动声色地抽出手。
　　简寻清没有多想。

　　“你要喜欢，过几日换一种花。”
　　“不用了。”

　　简寻清投去疑惑的眼神。
　　沈思芜觉得浑身不自在，干巴巴地解释，“我就是觉得挺麻烦的，而且一次惊喜，两次三次就没感觉了。”

　　简寻清被说服了，“好，那看到别的，我再带你去瞧。”
　　沈思芜勉强扯出抹笑，“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先回去吧。”

　　简寻清这才注意到二人已经站立许久，扶着她回到了马车。

　　这一次沈思芜可以看到上京的美景，让她忘记了脑海里浮现的场景。
　　这一次她看到了高耸在路边的朝云阁，牌匾上用金色写着三个字，华贵又大气。

　　马车停在门前，
　　“要进去看看吗？”

　　“上次在这儿定了几件衣裳，正好来瞧瞧。”

　　简寻清进了门，没见到沈格的身影，
　　“你们家东家呢？”

　　掌柜赔笑，“东家这两日都不在，二位找他什么事儿？等他回来了，可以代为通传。”

　　简寻清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沈思芜是了解些内情的。
　　他拽住了还欲询问的简寻清，吵他摇摇头，
　　“之前我来做的衣服可好了？”

　　掌柜从一旁拿出木盒，“已经好了，姑娘请看。”
　　沈思芜看了两眼没什么问题，让抱桃收下了，几人回到王府。

　　掌柜看着沈思芜的背影，摸索着下巴。
　　“这就是她们之前说的姑娘？眼睛也不瞎啊，就是这背影有些眼熟。”

　　“说什么呢？”上渊偷偷从背后出现。
　　看到这个神秘的带面具的男人，掌柜还是会怕的，“诶呦喂大人，小的什么都没说。”

　　“我都听见了，你觉得谁背影熟悉？”
　　“刚才那个，靖王府未来女主人。”

　　上渊咳了两下，“女主人？”
　　“靖王殿下身边何时出现过女子？更何况姑娘如出水芙蓉，见过一年后实在难以忘怀。”

　　上渊翻了个白眼，“不懂别乱说，”又补充道：“词儿也别乱用。”
　　说罢摇摇晃晃地上了楼，心下暗道：
　　那可是昭仁帝姬，爱上谁都不会爱上简寻清的，还靖王府未来女主人？

　　回去的路上，不明所以的简寻清屡次发问。
　　沈思芜终于赖不住他缠，“安和应该喜欢沈掌柜。”
　　“什么！”简寻清被震惊到了，“他们在见过几次。”

　　“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应该见了很多次。”
　　“所以沈格他藏起来了？”
　　“应该是吧……”沈思芜声音微小。

　　简寻清之前就没多在意情情爱爱的事情，也就是这三年才慢慢开窍，但还是对其他人的“眉来眼去”不敏感，一直都没发现安和的心思。

　　简寻清皱着眉，“沈格长相可以，身形可以，聪慧过人，就是……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