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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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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周，根据谢婉清的经验改良后的培育基，果然成功培育出数量多、质量好的菌丝。
培育小组的人连连称赞谢婉清，很快接纳了这个突然加入的组员。
他们接纳的方式是带谢婉清去食堂干饭，开一个小型的欢迎会。
虽然谢婉清连连推脱，但还是被两名女组员一人一边，提着胳臂来到了食堂门口。
谢婉清没有接触过工厂里的食堂，还是有些好奇的，抬头往里面瞧了瞧。
农场每个月除了工资还会发饭票，不过只能在午饭时间使用，菜色每天不同，可以自由选择。
有很多人屯着饭票不用，等到有自己喜欢的菜色那天，再一次性大吃一顿。
方脸男人叫方自强，大家称他为强哥。他的手里拿着厚厚一沓饭票，声音洪亮：“婉清妹子，今天我们请客，你不用客气！”
两边夹击她的妹子一个叫欣子，一个叫阿月，开心地欢呼了两声，气氛一下子上来了。
他们特意向厨房阿姨打探过，今天的菜色不错，肉菜有土豆焖猪肉，爆炒大虾和煎鸡蛋，青菜也有四样。
最重要的是今天有甜品，芝麻糊！
今天一张饭票可以勺一肉两菜加甜品，划算！
厚厚的一沓饭票给出去，肉菜拿回来满满的两盘，煎鸡蛋升级到每人两个，青菜也各点了一盘。
九个人一起坐了一个大桌，满桌子都是菜，引得其他工人频频侧目流口水。
“开吃！”强哥大喊一声，大家开始闷头吃饭，一起培育羊肚菌养成的革命情谊在此刻达到了巅峰。
谢婉清夹起一块大虾，正准备放进嘴里，他们的桌子被人大力地敲了敲。
他们抬头一看，是一脸不满的蔡主任。
“你们这种使用饭票的方法是不合理的，饭堂专供你们吃饭得了，别人不用吃了？”
强哥在这里呆了很多年，知道蔡主任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陪着笑脸道：“这不是给小谢迎新嘛，蔡主任这次就网开一面吧。”
蔡主任的脸依然很臭地转向谢婉清，说道：“迎新，我怎么没有看见有人来我这报道啊？”
林东君之前提过等忙完，让谢婉清到蔡主任那报道。
谢婉清打算等菌丝培育成功就赶紧去，没想到蔡主任以为谢婉清仰仗着自己是厂长亲自请回来的，瞧不上她。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蔡主任当初提议只给谢婉清一个临时工的名额，不用占一个正式工名额，好安排自己的侄女进来工作。
没想到林东君坚持要给正式工名额，最终还是被谢婉清捷足先登了。
强哥够义气，立刻维护谢婉清：“蔡主任，小谢刚来不知道情况，我让她下午赶紧去找你。”
伸手不打笑人脸，何况方自强还是林东君在工农兵大学找回来的高等人才，蔡主任没打算跟他撕破脸皮。
“行了，你下午过来找我，我给你好好讲讲规矩。其他人别吃得太张扬。”蔡主任指着谢婉清，冷哼道。
谢婉清点了点头，不知道下午迎接怎样的刁难，只好闷头干饭。
到了下午下工时间，谢婉清根据强哥的指引，去工人宿舍楼前面的行政楼找蔡主任办理入职申请。
走在她前面有一群男工人，似乎是往宿舍楼走，他们的神情动作都很兴奋。
他们推推搡搡着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问道：“陈辉，约到了吗？”
叫陈辉的男人脸上难掩得意，挑着眉点头道：“你辉哥出马，哪一次是不成功的。”
“约了她去看露天电影。”
“辉哥，强啊！我听说那女人是个老师，还蛮高傲泼辣的，没想到辉哥一出马还是得手了。”矮一点的男人说道，眼里满是羡慕。
“越是高傲的女人，越喜欢别人的追捧，缠她几天，装装深情很快就沦陷了，何况她刚到这里，人生路不熟的，肯定想找个依靠的。”
矮个子男人嘿嘿一笑，猥琐地说：“那今晚看完电影，辉哥打算干嘛？”
陈辉神情变得暧昧起来，原本还算端正的脸上露出邪气，说出让人不适的话：“看完电影天都黑了，拉到小树丛里，搞完都没人知道。”
谢婉清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心头闷闷地，为那个女生不值得。
“万一到手了，她缠着你不放，要你负责，那还怎么出来玩啊？”
陈辉一脸的不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做老师的女人，道德感比普通人都要强。她给我搞完就是个破鞋，玩腻了就扔了。要是我看得顺眼了，就娶了做老婆，还能煮饭生娃教育孩子，我再出去搞其他的，她不敢跟别人说，也不会闹起来的。”
在七十年代中旬，乱搞男女关系是能入罪的。上次谢婉清光是被人看见有男人从家里走出来闹得事情沸沸扬扬，说闲话的也处理得很狠，就是为了杜绝这样的行为。
因为真的会害死无辜的人。
如果这男人真的坏了那女老师的贞洁而又不娶她的话，那女人是要被逼得跳井的。
这是毁人一辈子的事，这些男人怎么敢这么乱说的。
经历了上次被传谣言的事，谢婉清对这件事，心里特别气愤，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谢婉清冲了上去，挡在那些男人前面。
“呦，哪里来的小美人，挡住我们的去路是想跟我们进男宿舍楼吗？”矮子男调戏道。
“你们刚才说的事情，我都听到了。”谢婉清刚开始声音有些颤抖，说了两句之后，开始平缓起来：“如果你们真的敢那样做，我就去厂长那里举报你们乱搞男女关系。”
男人们脸色变了，不再戏谑得看着她，恶狠狠地看着谢婉清。
陈辉作为当事人，态度最嚣张，他将嘴里的牙签扔在地上碾烂，说道：“你去说啊，看看谁信你。男未娶，女未嫁，这叫两情相悦，不叫乱搞男女关系。”
谢婉清说：“如果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那个女老师，看看她还喜不喜欢你？新来这个镇子的女老师不多，要是我真去找，很快就能找到了。到时闹到厂长那里，你工作都能丢了。”
听说这句话，陈辉骂了一句你妈的，想动手打谢婉清，被旁边的男工拦住了，“喂！前面就是行政楼，你打人是想记大过吗？”
男人们拦着陈辉骂骂咧咧地走了，“行了辉哥，咱不搞女老师就换个人搞，别理她。”
陈辉走远了还朝着谢婉清大喊：“你回家路上等着，有你好看的！”
谢婉清也不甘示弱，立刻斩钉截铁地回道：“我丈夫是军人，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是要坐牢的！”
“辉哥，走吧，军嫂来的，走啊。”其他男工听到谢婉清的话，怂了，只剩下陈辉还骂骂咧咧的。
等男人们走远后，谢婉清身上的强硬一下子全泄了下来，脸上的冷汗止不住地往下冒，果然她心里还是特别害怕的，只是那一瞬间，她觉醒到自己一定得做些什么，去救救那个陌生的女人。
直播间因为这段画面一下子沸腾起来。
【女斗士】：主播做得好！恶心的尸吊男滚啊（恶鬼退散符*3）
【查无此人】：（默默地刷了一辆超级炫酷的自行车）
【人间观察员】：girl help girl!人间有希望了。
【烦了男人】：可惜那个年代没有手机网络，不然将这丑男的样子放在网上示众，让女孩们都认清这种人，速速远离！最好让他孤独终老！
……
【系统】：（主播获得[见义勇为]徽章，提供三天的一身正气BUFF）。
这次的行为直播间奖励了不少金币，网友们也刷了不少物资，还多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勋章有一身正气BUFF，不过谢婉清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不停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希望蔡主任不要看见她的异样，再做刁难。
过了一会，谢婉清恢复了心情，踏进了行政楼。
行政楼只是两层高的小楼房，楼上是厂长办公室，楼下是处理厂里文书资料的工人，而蔡主任统管他们。
谢婉清一踏进楼里，大家齐刷刷地盯着她，脸色有些欲言又止。
果然下一秒，蔡主任黑着脸站了起来，骂道：“你有没有时间观念，我让你下午来找我，现在都下班你才来。我等了你一个下午，你还要耽误我下班时间……”
蔡主任对谢婉清的观感原本就很差，原本打算站起来狠狠地骂她一顿。
但是看见谢婉清的一瞬间，语气竟然弱了下来，望着她的眼睛，蔡主任感觉自己硬气不起来了。
谢婉清在她眼里似乎是有了一个光环，神圣得宛如主席，不敢僭越半步。
其他办公室女工有些疑惑，蔡主任人称女魔头，只要是被她抓到痛脚的人，不捉住骂个两小时，是不会放过的。
谢婉清眨了眨眼睛，没有等到蔡主任的下句话，她只好开口解释道：“今天下午我们培育的羊肚菌出了点问题，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不好意思蔡主任。”
蔡主任奇怪自己竟有些害怕谢婉清，尴尬地咳了咳，侧过身子不敢看她的眼睛。
“表格在这里，你自己填吧。”蔡主任面无表情地说道。
蔡主任的下一句话是：一个字都不能写错，一个人只能有一份表格。
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谢婉清“呀”了一声，说道：“我忘了自己已经进了农场，职业这一栏写了农民……”
蔡主任抬起头，正准备又大声开骂，但是看见她脸的一瞬间，又噤声了。
她的眼角抽了抽，被自己奇怪的反应吓到，后退了一步，从抽屉中快速又拿了一张表格给谢婉清。
然后挥了挥手，竟然耐心地说：“职业那栏写工人，写完到隔壁拿合适尺寸的工服和工牌，成天穿着那套破……”衣服，成何体统。
抱怨的话，没说出口，再次败在谢婉清好奇的目光中。
办公室的女工们惊了，她们跟蔡主任共事这么久，还没见过她对谁这么有耐心指导的。
她们暗自互相打了眼色，明白了这不起眼的谢婉清，一定是个不能得罪的人。
不然怎么会连女魔头都害怕得罪她呢。
谢婉清领了工作服，回到办公室跟蔡主任打了个招呼：“蔡主任，我拿好了，谢谢你。”
蔡主任看见她的笑脸，嘴角抽了抽，不由自主地说道：“慢走。”
办公室女工们：慢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