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对照组亲妈觉醒后[七零]》秋芽

18、国营农场2

　　第二天，谢婉清正常到地里上工，李刚在生产队里投票选出了一个大家认可的新记分员。

　　新记分员叫王冬，出了名的老实，他将闲散和繁忙的工作重新定了工分标准，并让队员们轮流去做这些工作。

　　公平公正的工作安排下，整个生产队里的气氛好多了。

　　这次谢婉清领到了一份刨玉米棒子的工作，刚好萧家的女人都在。

　　今天的萧老太和林翠儿特别喜气洋洋，脸上都透着红光。

　　还没等大家问萧老太有什么好事，她就迫不及待地跟大家宣布了：“我儿子明天就要去国营砖厂上班了。”

　　大家一听，立刻羡慕起来：“呦，你咋能搞到这么好的工作呀？”

　　“哪个儿子啊？”“一个月工资不少吧？”

　　连珠炮似的问句跳了出来，她们都好奇地边敲玉米棒子，边问萧老太。

　　“还能是哪个儿子，是我家大儿子。”萧老太的脸上透着自豪，连带着林翠儿也众人面前昂首挺胸。

　　萧老太再恨林翠儿，也不耽误她偏爱大儿子萧卫国，这大儿子聪明又能干，家里以后就指着他了，肯定是要让他进厂工作的。

　　萧老太没有明说工资多少，只是得意地比出了两根手指头，点了点空气。

　　“一个月二十块啊，这工作也太好了吧。”旁人非常羡慕。

　　“你快告诉我们是怎么搞到手的啊？”有人着急地问道。

　　萧老太摆了摆手，自豪道：“我家大儿子本事呗，认识一个国营砖厂的工人，给他介绍了工作。”

　　“还是卫国人脉广，还招人吗，给我儿子介绍介绍呗。”一个跟萧老太熟悉的老大姐说道。

　　萧老太对她眨巴眨巴眼睛，语气有些倨傲，“得了吧，就你儿子那德行，人家砖厂看了也不收。”

　　老大姐脸色一黑，呸了一声，骂道：“瞧你那得意劲，我还不巴得听你说话呢。”说完转身到其他地方敲棒子去了。

　　萧老太不傻，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工厂名额，要是给大家都介绍去了，自己儿子这工人还吃香吗？这不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况且这进入工厂的名额可不是白来的，她没说出口的，这是她真金白银花了一千块买来的。

　　萧卫国虽然是认识砖厂的工人，但也只是提供了招人的信息而已，农村人想进工厂啊，得给钱买名额。

　　买来的也只是临时工名额，只有二十块一个月。而正式工有三十块，并且还有不少福利补贴。

　　这一千块是这几年从萧湛良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中存下来的，这也是萧湛良寄这么多钱回来，萧家吃住还是这么差的原因。

　　钱都捏在萧老太手中，只有过年过节才漏点出去，存下了一大笔。

　　可惜啊，光是买了一个临时工的职位，就差不多将老底都掏空了，买了职位后，萧湛良还少寄了津贴回家，萧老太心可慌了。

　　但是一想到以后大儿子就是国营工厂工人，每个月还有二十块进账，心里就甜滋滋的。

　　为了大儿子，不吃亏。

　　知道老大进了国营农场工作，老二和老二媳妇也闹过，但他们只是到萧老太拿钱疏通了一下，并不知道岗位是花了一千多买的。
　　萧老太也想给二儿子再买一个岗位，但是手里钱不够了啊。

　　也不可能真的将家底全掏空吧，思来想去还是得搞钱。

　　钱从哪里搞？老三身上呗。

　　待人群散了些，萧老太笑着凑到了谢婉清跟前，脸上是谢婉清没有见过的和蔼笑意。

　　“老三媳妇，中午带两个孩子回家吃饭呗，我们也一起庆祝庆祝你大哥当上工人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自己家婆，肯定会落人口舌，谢婉清只好点点头。

　　回到萧家，饭菜已经张罗好了，难得做了一只葱油鸡和几盘素菜，不过好吃的部分早已经有了主人。

　　萧卫国和萧卫家一人一只鸡腿，萧老太和小胖墩一人一只鸡翅。

　　剩下的胸肉，才是媳妇和女娃分吃，这是萧家一向的规矩。

　　谢婉清一来到，萧老太就说道：“你咋不带上小正和小意？”

　　谢婉清笑了笑说道：“他们在学校吃午饭睡午觉，还是不叫他们了。”反正来了萧家也是看人白眼的，她怕萧书正看见这么不公平的行为，心里又要难过。

　　“呦，我听人说你让萧书意也上学了。你自己交得起学费？”林翠儿尖酸刻薄地说道。

　　谢婉清还了一击：“幸亏是娘替我交了小正的学费，我自己才勉强能负担起小意的，都是孩子，怠慢了哪一个，都会让孩子心生嫌隙。”

　　这话往在场的人心窝里捅了一刀，除了萧书意，萧家其他女娃都没上学，也不怪当初方琪嘲讽萧家重男轻女。

　　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一个小家两夫妻的工分是够两个小孩上学的，可就是默认女孩留在家里，不但不花钱，还能帮忙干家务活。

　　女孩嘛就是要嫁人的，读这么多书干嘛？

　　“上学可好玩了，昨天老师教我们写拔河作文，然后组织了一场拔河，我们班拿了第一！”胖墩得意地说道。

　　粉妞和妙玲、妙玉的脸上都露出了对上学的渴望。

　　学校里有很多朋友一起玩，还是学有趣的知识，跟她们在地里捡牛粪、草梗过的不是一种生活。

　　萧老太看出了她们的想法，沉下脸呵斥道：“吃饭！”

　　缓了一会，萧老太又提起了萧湛良的津贴话题，说是家里没了这份补贴快掀不开锅了，让谢婉清赶紧给丈夫写信催催。

　　谢婉清知道萧老太会催，但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就像催命鬼一样，还没到寄津贴的日子呢。

　　谢婉清装作有些疑惑地说道：“大哥明天不是去工厂上班吗？这一个月有二十块钱呢。湛良都不知道能不能赚到这么多钱。”

　　萧湛良平常一个月寄四十块回来这件事，萧老太不想让媳妇们知道。

　　她含糊地说道：“你大哥这份工作打点人情花了不少钱，还欠了别人一些呢，能多一份是一份嘛。”

　　谢婉清夹了一块大的鸡胸肉塞进嘴里，嗯嗯嗯了几声，然后叹道：“唉，可惜我不在湛良身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情况，对了娘，这个月的蔬菜粮食还没分给我呢。”

　　见谢婉清油盐不进，萧老太的脸色淡了下来，“一会上厨房拿给你。”

　　谢婉清开心地继续吃鸡，丝毫不在乎他们的白眼。

　　吃饱喝足，拎着一袋菜回家，还没被萧家人洗脑，对于谢婉清来说，简直是大成功。

　　萧老太看着走远的谢婉清，嘀咕道：“怎么感觉被她摆了一道，白吃我一餐鸡，啥也没得到。”

　　“搬进了大房子，又傍上了有背景的莫老太，人飘了呗。”林翠儿嗤之以鼻。

　　只有刘盼弟羡慕地看着勇敢、自由的谢婉清。

　　***

　　下午上工的时候，萧老太换了个岗位，趁着休息继续滔滔不绝地跟大家说萧卫国当工人这件事，可劲出风头。

　　突然，林丽丽一脸八卦朝其他人招了招手，爆出一个劲爆的消息。

　　“李刚带了一个厂长来生产队，一会就要到地里来了。”

　　“厂长来我们这里干嘛？不会是来招人吧。”

　　林丽丽说道：“这我没听清，但是勤快点总没错！”然后不顾还是休息时间，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

　　萧老太一听是厂长，一拍大腿，说道：“诶呀，你们别费心机了。如果是厂长，铁定是来找我家老大的，不然能来干嘛呢？”

　　说完，起身探头朝路口方向探头，想为自己儿子打听工厂的活计。

　　林丽丽见多识广，嗤笑道：“人家厂长能亲自来地里找你的临时工儿子？疯了吧。”

　　萧老太被她戳破是临时工，老脸挂不住，骂道：“那也铁定不是来找你这个被辞退的记分员！你别蹬鼻子上脸！”

　　一说到这个就来气，林丽丽伸手去推萧老太：“还不是你的好媳妇害的，你还有脸说。”

　　新仇结旧怨，两人推推搡搡的，又想打起来。

　　李刚从远处看着，立刻呵斥：“又干嘛又干嘛，这一天天的能不能消停一会！”

　　两人看李刚到了，立刻不打了，探头看厂长，还异口同声地问：“厂长呢？”

　　“滚滚滚，有你们什么事，休息时间到了，干活去。”李刚骂道。

　　萧老太不服气，她要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老李，可不是这样说的，这厂长不是来找我儿子能找谁呢？”

　　李刚有些奇怪地瞅了萧老太一眼，说道：“确实是来找你家人的。”

　　没等萧老太的老脸开始得意，他又补充道：“但不是儿子，是你媳妇谢婉清。”

　　有谢婉清什么事？？？萧老太懵了，死命扯着李刚，撒泼道：“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人厂长在生产队里喝茶等着呢，他可没空跟一帮婆娘纠缠。

　　“哎呀，人家厂长是来邀请谢婉清去国营农场当工人的，这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一个厂长亲自来邀请谢婉清去国营农场当工人？这是什么狗屎运？

　　李刚拿起大喇叭，朝远处干活的谢婉清喊了一声，谢婉清回来的时候还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瞪着她。

　　直到在生产队的办公平房里看到穿着西装，喝着茶的林东君。

　　林东君见了谢婉清兴奋地说道：“我给你搞到一个正式员工的工作岗位，你跟我去国营农场去种羊肚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