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对照组亲妈觉醒后[七零]》秋芽

10、礼物

　　刘奇将手中的烧猪肉递给了谢婉清，然后自己拉了一张小木椅，笑着朝两个孩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小正，小意，帮忙招呼一下刘叔叔。”谢婉清在厨房里喊道。

　　萧书正牵住妹妹走到刘奇面前，刘奇不由得感叹道：“还是老萧好命啊，一来就是一双儿女，组成一个好字。”

　　刘奇除了带了烧猪肉，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本崭新的科普图鉴，给了萧书正。

　　“这是你爸爸托我给你找的书，这可不容易找啊，刘叔叔人脉这么广，也找了一个月呢。”刘奇略带得意地说道。

　　萧书正小心翼翼地打开图鉴，里面用彩绘栩栩如生地画个各种枪.支武器，以及文字介绍了他们的威力。

　　萧书正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没有哪个男孩能抵挡武器图鉴的诱惑，何况还是彩色的。

　　萧书正一下子对他亲切起来：“刘叔叔，这怎么是彩色的图？”

　　这个年代基本都是黑白书，黑白电视，难得看见一本五颜六色的图，显得这本书更加珍贵了。

　　“当然啦，这可是舶来品，叔叔在香港那边认识人才拿到手的。”刘奇小声说道，还对萧书正挤了挤眼睛：“你自己看就好了，别被人发现了。”

　　看着萧书正的图鉴，萧书意羡慕地摸了摸，但是她并不喜欢枪.支，看上去就很可怕。

　　萧书意仍然是怯生生地躲在萧书正身后，模样神情与谢婉清有八分相似，十分娇小可爱。

　　“让我来猜猜小意想要什么？嗯……糖果、铅笔还是画画本？”刘奇故意说道。

　　“或者说一条漂亮的公主裙？”刘奇从公文包像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条碎花纱裙。

　　“哇，真的是公主才会穿的裙子！妹妹，你看。”萧书正兴奋地说道，比他得了图鉴书更加兴奋。

　　萧书意咬着下唇，眼睛中透着对裙子的渴望，但是妈妈说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所以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去找妈妈。”说完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

　　谢婉清将烧猪肉放进锅里跟黑鱼一起闷煮，正出锅，萧书意就冲了进来抱着她的大腿。

　　“诶，小心烫！”谢婉清将碟子举高，惊呼道。

　　谢婉清拿着一大盘黑鱼炖烧猪肉，走出厨房，看见刘奇失望地拿着一条裙子。

　　他喃喃自语道：“不喜欢吗？我选了好久的。”

　　谢婉清也大声地说道：“哇，好漂亮的裙子啊！”然后观察萧书意的表情。

　　萧书意的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渴望，但是她嘴巴里却说着：“不好看，我不想要。”

　　谢婉清懂了，在萧家的时候，她总是让萧书意忍让粉妞、妙玲和妙玉，鲜艳一点的布料，好吃的糖果，都先让给姐姐。

　　而粉妞她们知道萧书意不会跟她们抢，有时候会故意抢萧书意喜欢的东西。

　　长久下来，萧书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就算是喜欢的东西，也要说不喜欢，不好看，露出自己并不在意的表情。

　　实际上，心里渴望极了。

　　谢婉清不由得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更好的人，梦境中才会选那样一个丈夫来折磨自己？

　　谢婉清放下菜肴，拿过裙子说道：“妈妈觉得很好看，粉红色的，还有蕾丝。只有公主才会穿的裙子噢。”

　　“这是刘叔叔特意买来送给小意一个人的。”谢婉清强调道。

　　萧书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真的只给小意一个人吗？”

　　刘奇重新对自己的审美燃起了希望：“当然啦，这条裙子叔叔挑了好久，专门买给小意的。你喜不喜欢呀？”

　　再三确认是专门买给自己的裙子，萧书意终于扬起了笑容，害羞地点了点头，表示很喜欢。

　　“收了礼物，赶紧去洗手吃饭吧。”两个孩子像欢乐的小鸟一样，飞着去厨房了。

　　“这些东西一定很贵，怎么好意思叫你破费，花多少钱，我给回你吧。”谢婉清说道。

　　“你这就见外了，我跟老萧是铁哥们，给侄子侄女带点礼物是应该的，这样还是要给钱的话，这顿饭我就不吃了啊。”刘奇拒绝道，还作势要走。

　　“诶诶，别，那就先谢谢你了。”

　　刘奇狡黠一笑：“你也有礼物？”

　　“不不不，真的不用给我礼物，而且我也怕别人……说闲话。”谢婉清涨红了脸。

　　“哎呦，你可别误会了，你的礼物不是我买的，是老萧让我带给你的，这样的礼物我可不敢私人送给女性，我还没谈对象呢。”

　　说着，刘奇又从公文包掏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谢婉清接过来一来，是一只银手镯，上面刻着一朵清莲。

　　“老萧眼光不错，这花纹好。”刘奇说道：“当时他买的时候一眼就挑中了这个，说很适合你。”

　　谢婉清红了脸，将红布镯子塞进了口袋，嘴上说道：“开饭了，开饭了。”

　　这顿非常丰盛，黑鱼炖烧猪肉、蒜蓉蒸虾，炒青菜和番薯拌杂粮饭，饶是吃不少好东西的刘奇也大开眼界。

　　“真没想到这小小的村落，物产这么丰富。”他夹了一筷子鱼肉，惊叹道：“太嫩滑了，弟妹你在农村上哪弄到这么好的鱼啊？”

　　萧书正往嘴里塞着饭粒，激动地说道：“刘叔叔，这是从河里跳出来的！”

　　“你小子，做白日梦呢，想鱼从河里跳进你的嘴里吧。”刘奇用手指点了点萧书正的鼻头。

　　萧书意也认真地说道：“刘叔叔，真是从河里跳出来的。厨房还有两条呢。”

　　刘奇惊讶地望向谢婉清，谢婉清只好点头示意是真的，不敢说出这是直播间的“神通”。

　　“嗨，老萧在军队还担心你们过得不好，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听到刘奇说起萧湛良的情况，谢婉清也忍不住问道：“他在组织里还好吧？别忙活得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刘奇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弟妹，说实在。我觉得还是得有个女人在身边照顾他，他大老粗一个，津贴他基本都寄回家了，忙起来就啃个馒头，喝个稀粥，没个人样。”

　　“都寄回家？那有多少津贴啊？他还吃得上饭吗？”谢婉清担忧地说道。

　　刘奇奇怪道：“津贴不是每个月寄给你吗？你不知道有多少啊？”

　　谢婉清摇了摇头：“津贴是寄到萧家，每个月要婆婆统管，我也不知道湛良寄了多少回来。”

　　刘奇皱起眉头：“那你搬过来这边，你婆婆有把津贴给你吗？”

　　“没有，生产队分的口粮，她会按配额给我们的。”

　　刘奇站了起来，气愤道：“怪不得老萧担心你们，让我来看看。作为连长，老萧的工资一个月有整整四十五块呢，每个月他就给自己留五块，其他的都寄回家了！”

　　“怪不得我看两个侄子侄女瘦瘦小小的，整整四十块钱，就这样被人吞了？”

　　“老萧每个月啃馒头，银镯子还是用军功奖励买的，自己老婆儿子都吃不饱饭？”

　　刘奇知道在农村分的口粮是按级别来的，妇孺只能吃三品粮，都是一些杂米或者陈粮。

　　他就奇怪，萧湛良每个月寄四十块钱回来，怎么样母子三人也应该吃得白白胖胖了，但他们看着秀气，人却是面黄肌瘦的。

　　“但是那些都是他的家人，帮补他们一些也是应该的。”谢婉清为难地说道。

　　刘奇一愣，说道：“老萧没跟你说？”

　　“说什么？”谢婉清疑惑道。

　　刘奇闭上了嘴，焉了一般重新坐下来：“没，没什么。但是我建议，你还是要将津贴拿在自己的手里，他们需要帮补的时候，你再给他们一点就是了。”

　　“那可是老萧的血汗钱，就算你不替自己着想，也替两个孩子想想。接下来读书吃饭样样都是钱。”刘奇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个月的津贴估计老萧前几天就寄过来了，既然你们都搬出了萧家，下个月初你去邮局办理，将津贴寄到这里来，不要再过萧家人的手了。”

　　谢婉清有些犹豫：“如果我私自改了津贴的邮寄地址，萧老太一定会大吵一顿，弄得我们在生产队待不下去的。”

　　谢婉清见识过萧老太的厉害，有一次生产队一位大婶借了萧老太一捆菜，说是到时还三分钱过来，结果没了这回事。

　　过了两天，萧老太就将大婶借菜不还的事迹说遍了整个生产队，逢人就骂大婶鸡贼婆，闹得这大婶险些羞愤到跳河。

　　后来大婶还了一捆菜再加三分钱，萧老太才善罢甘休。

　　那只是三分钱的事情，现在可是整整四十块，萧老太不把她家拆了都不会收手的。

　　谢婉清心里怵怵，长年在萧老太的淫威下，还不能完全逃脱她的阴影。

　　“如果真要拿到津贴，估计还要想个对策。”谢婉清思考着。

　　“最好的对策就是你们随军，不瞒你说，队里有很多女军人，女军医垂涎着老萧呢，你得跟着去看紧点。”

　　“湛良现在的情况方便我们随军吗？”

　　刘奇拿着两只大虾啃着，含糊不清地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是最后一次见他，他说准备在一个地方驻扎下来了，你一会看看今天给你的信里有没有写。”

　　谢婉清点了点头，几个人继续吃饭了。吃饱喝足，在收拾碗筷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打开门一看，是捧着一盆花生的莫奶奶，她说道：“领导也还在啊，正好啊，我煮了点花生一起吃吧。”

　　莫奶奶在生产队很有地位，她过世的丈夫是红军烈士，大儿子是营长，小田壮就是营长儿子，让莫奶奶带着。小儿子在生产队当书记，分了家搬到远一点的房子。

　　“我刚才回家揍了那小子一顿，他后来说是你们救了他，真是谢谢你们了。”莫奶奶和蔼可亲地说道。

　　为了避嫌，谢婉清特意说道：“对，我后来才知道原来督导是我丈夫的朋友，所以就留下他吃了顿饭。”

　　莫奶奶笑了笑，说道：“你别看我老，我耳聪目明着呢。”

　　“我刚才还看见路口有个人影，一直往这边瞧，怕是也跟我一样，‘关心’你们呢。”莫奶奶提醒道。

　　刘奇明白了莫奶奶的意思，起身道别：“天色也深了，你跟奶奶聊会天，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继续巡视呢。”

　　刘奇离开后，莫奶奶牵着谢婉清的手，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小正娘亲啊，人言可畏啊。”

　　莫奶奶苍老的眼睛中透着一丝睿智，谢婉清猜想，莫奶奶也许是看见了偷看的人，才特意来敲响她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