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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衣冠禽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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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尴尬地看着苏小桃小声说道:“阿姐,不好意思,婆婆她身体不好,不大见人,您别见怪。”
苏小桃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只是不好发作,便没有吭气。清芷说道:“阿姐,咱们先回我屋吧!”
两人刚转身,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骄纵的声音,“嫂子,你要去哪里?母亲要吃药,你不服侍吗?”
苏小桃回头看去,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五官尚算清秀,只是面相有些刻薄。
清芷对苏小桃抱歉的说道:“阿姐,您先回我屋,我服侍完婆婆,便马上回来。”
苏小桃一刻都不想呆了,她说道:“我先回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见。”
清芷满脸的愧疚,她说道:“阿姐,对不起,慢怠您了。您稍等一会儿好吗?我还想跟您好好说会儿话呢!”
苏小桃看她说的可怜,压了压性子,往院外走去。忽然她感觉那个小丫头头上的步摇看着眼熟,她仔细看了一眼,不正是自己给清芷陪嫁的金凤累丝衔珠步摇吗?还有左侧的镶红宝金簪。清芷的东西怎么都跑她头上去了?回头问问,是不是她心甘情愿送的,还是被强拿了?
苏小桃出了大院,有点摸不着方向,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偷偷摸摸的跑过来说道:“大小姐,我是清芷小姐的陪嫁丫鬟,我带您回她的院子。”说着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一样。
苏小桃本来想走了,又看清芷实在可怜,便想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回到清芷的小院,苏小桃刚想问陪嫁丫鬟有些事情,可那丫鬟行了个礼,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迅速地跑了。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苏小桃肚子咕咕响起来。院子里没人,院子外倒飘起来若有若无的饭菜香味,清芷还是不见回来。
苏小桃实在等不住了,起身便要回去。结果清芷跑了回来,头上又都是汗。“阿姐,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苏小桃问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婆婆吃完药就回来吗,怎么到这会儿了?”
清芷委屈的说道:“我做事没有做好,被婆婆罚跪了。”
“怎么没有做好?”
“我给她喂药烫着她了。”
“烫坏了吗?”
清芷摇摇头。苏小桃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卷起清芷的裤腿,膝盖那一片全是青紫。
“那个丫头是你小姑子是吧?她头上的首饰是你送她的,还是被抢走的?”
清芷低了头说道:“她说她喜欢,我就送给她了。”
“她这样的门楣应该不缺首饰吧?但是我知道,其实你没有几样,你为什么要送给她?”
“阿姐,她也没有多的,非要不可,我……我没办法拒绝。”
这个包子气死人了,由着人家拿捏欺负。
“清芷,这样的日子,你能过得下去吗?”苏小桃皱着眉问道。“你相公对你怎么样?”
“他……他挺好的。”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一个气势汹汹的声音:“苏清芷,你给我出来!”
清芷一听慌了,迈着小步赶快跑了出去。“相公,我阿姐来……”
清芷的话没有说完,苏小桃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你又惹我娘生气,你一个谋逆犯的女儿有人生没人教养,敢忤逆公婆,谁给你的胆子?”
苏小桃冲出去的时候,那个人正抬起一只脚踹向清芷。清芷“哎呦”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苏小桃再也忍不住了。上去给他一巴掌,然后将清芷扶了起来,“你怎么样?”
苏小桃知道自己力气大,并没有下狠手,不料那个人脸立刻肿了起来,吐出了一颗混着血的牙齿。“哪里来的疯婆子,敢对本少爷下手。”
苏小桃上去又是一脚,“我让你欺负我妹妹,你当她是没人管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就会打老婆,你好威风啊!”
“你……你是她那个商户姐姐?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哼哼,钱再多还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三滥。
“苏清芷,你马上给我赶走她,母夜叉跑到我家撒野来了,跟你一样没教养。”
“你说谁没教养,你说谁下三滥,像你这样的混蛋、衣冠禽兽居然说别人。”苏小桃冲上前去还要揍他,没想到,清芷爬起来,死死地挡在那男人面前。“阿姐,不要啊!阿姐。”
“清芷,这样的人家你还要呆着?你跟我走,离开他们。”
“阿姐,我不!”
那男人哂笑,“好啊,走,赶快走啊,走的越远越好,我还巴不得呢。”“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谁还敢要?”“苏清芷,我现在就给你一封休书,你赶快滚。”
清芷面色大变,跪倒在地,“相公,你不要休了我,我以后好好做事,再也不惹母亲生气了。相公,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阿姐,阿姐,你先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清芷转向苏小桃,苦苦的哀求。
苏小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毕竟不能强做主带她离开。她一跺脚,“唉!你呀!”说完拔腿出了小院的门。
她身后又传来了清芷“哎呦”的声音。nnd,又下手了。
苏小桃冲回去,看见清芷抱着小腿坐在地上,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她相公一看苏小桃又回来了,大喊道:“来人呐,来人呐!”然后绕过苏小桃一溜烟跑了。
清芷急道:“阿姐,你不要管了,快走吧!”说着起来把她往门外搡。
苏小桃很认真地说道:“你跟我一起走,我走了,他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你。”
“不,阿姐,这就是我的家,我不走!”
苏小桃看她说得那么坚定,摇摇头,一狠心直往院外走去。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能怎么办?
……
她回到谨园,心绪乱的什么都不想干。她自己也知道,一个出嫁的女子在这时代被休了,那是奇耻大辱,清芷肯定是不愿意的。况且,她心思单纯,嫁鸡随鸡,大约还是喜欢她老公。
怎么能遇上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喜欢羞辱自己甚至动手打自己的人?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那苦日子什么时候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