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
他们的商量最后是不欢而散。
最后只是将炸弹犯收押做了笔录，两个人在警局凑合了一晚。
于是桌子另一边的仅剩的五张办公椅又变成了第二张床。
松田阵平这四年来的睡眠很浅，且因为幼驯染刚回来，他总是担心这是一场梦，于是这就导致了松田阵平半夜起来去看萩原研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变得慌乱了起来。
“hagi。”
松田阵平看着空荡荡的又只剩他一人的办公室，神色空白地喊了一句。
“……”
在只听到自己回荡在办公室的声音后，他的神色迷茫了起来，低声呢喃道：
“hagi……”
一片沉寂。
松田阵平摸索着墙壁按下开关，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低垂着眼睫，凫青色的眸子掩着受伤和无措。
果然……
还是一场梦吗？
*
萩原研二懵懵然地看着松田阵平大半夜摸过来看他，接着目光落在他甚至平躺的办公椅，神色慌乱。
他听见松田阵平喊他，便应了一声。
……听不见。
松田阵平可能没有心思留意自己的状态，而他看得分明。
小阵平颤抖着手开灯，在光亮中，看着办公室，看着他不在的地方，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hagi……”
松田阵平穿过了他的身体。
“我在。”
“hagi。”
松田阵平背着他喊了一句，而萩原研二从容地转身回应他。
“我在的，小阵平。”
“hagi。”
萩原研二拉住了松田阵平的手。
“小阵平，你看看我啊。”
你看看我。
不要露出这副悲伤的表情，明明我就在你身边啊。
萩原研二沉默了，他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又看到自己明显透明的身躯。
［浅井别墅附近，炸弹犯摁下遥控，一名拆弹警察和爆破组队员殉职。］
新闻播报如是说。
“那我死了你可千万要替我报仇啊。”
刚脱下防爆服，穿着警察制服抽着烟的自己单手拿着手机，无所谓地开着他认为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被炸死了。
所以这四年……
他离开的这四年，小阵平是否都是这样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然后想要迫切地寻找他的身影去证明这只是个噩梦？
然后梦醒了，他们依旧是以前意气风发的警官先生的模样？
萩原研二简直不敢往下面想。
仅是碎片式的记忆，就让他对小阵平心疼不已。
于是他只能沉默着，一遍遍回应松田阵平的话。
小阵平，我在。
我真的回来了。
这不是梦。
可恶，虽然他明白了之前被人忽略是怎么回事，但是最起码，现在给他显出身形啊。
拜托，既然给了他这场神迹，最起码不要再收回去啊……
平白地给了希望，再亲手打破。
这样小阵平会有多难过。
“该死。”
萩原研二愣怔地看着松田阵平，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悲伤表情。
他沉默着，看着松田阵平从西装上衣拿出烟，再掏出一根到休息室点燃，沉默地靠着椅背看着玻璃窗外黑漆漆的街道和零星的灯火。
两人都静默了。
萩原研二向来没心没肺，他最后悔的就是在炸弹爆炸前的那一通电话，没想到竟然变成了临终遗言。
不难想象，小阵平背负着他的死亡，一个人艰难地行走了四年。
可恶，快点想起来啊。
就算想不起来，最起码也给自己一个能拥抱小阵平的机会啊。
他现在就想抱抱他。
抱抱他的笨蛋幼驯染。
告诉他我真的回来了。
这不是梦。
*
也许是他的愿望过于强烈，或者是命运之神似乎又重新垂怜于他，他在昏暗的月光下渐渐显现了身形。
松田阵平仅是撩起眼皮看他，久久没有动作。
他怕自己再次打破这梦幻般的镜花水月，最终只是一场槐安。
萩原研二可不想管这么多破事，他只是霸道地将他叼在嘴里的烟捏起，看着他吐出烟圈，坏笑着说：“虽然想说大晚上的，抽烟有害健康。但果然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和小阵平一起，带有烟味的吻是什么味道。”
松田阵平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挑眉一笑。
像是在挑衅，大有一种放马过来的意味，配上他对比起四年前越发硬朗的轮廓线条和帅气的容貌，莫名有种痞帅感。
萩原研二被明示到这种地步哪里还不懂，他直接身体前倾，俯身吻住松田阵平，而松田阵平在他的温柔亲吻下反客为主，因为他的回应，两人的亲吻变得激烈起来，比起温柔的爱抚，更像是两军厮杀、攻城略池。
两人都在借着这场亲吻试探着彼此，又或者是在安抚着彼此的不安，通过感官的刺激来确定另一方的真实存在。
亲着亲着，萩原研二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他的手顺着松田阵平的脸渐渐向下，因为激烈的亲吻导致有多余的津液打湿了衬衫，就连画面都有些涩情。
爱与欲的结合让萩原研二的声音沙哑，吻毕，他粗重地喘着气，凑到松田阵平耳边，语气暧昧：“小阵平，我们来做吧。”
松田阵平也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直到他听到耳边响起的话语，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脸一黑，迅速给萩原研二来了一拳。
“嗷！”
“小阵平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松田阵平脸色更差了，他没好气道：“滚。”
微卷的短发，冷白的肤色，殷红的薄唇，果然美人就连生气蹙眉都是好看的。
萩原研二色心大起，又悄咪咪地在美人唇上偷了个香，为了防止被打，他一脸正色道：“我想起了一些记忆。”
松田阵平果不其然停止了动作。
“不过仅有四年前的碎片化记忆。果然和小阵平亲亲有利于恢复记忆^_^如果能和小阵平做肯定就更快了。”
松田阵平原本还在陷入沉思，结果听到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幼驯染又在说一些鬼话，他直接拧了拧眉，毫不犹豫举起沙包一样大的拳头。
“所以可能要想恢复，得和以前认识的人接触，虽然研二酱更想和小阵平一起～”
松田阵平：“……”
油嘴滑舌。
他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定下结论：“在你没有找到心仪的女孩前，我可以和你亲密，但仅限于亲吻。”
“以及你的恢复记忆程度需要每天和我报备。”
松田阵平哑声道：“不要再消失了，hagi。”
在萩原研二出现前，四年他都扛过来了。
而萩原研二出现后，就连消失一刻他都无法忍受。
松田阵平完全承受不起萩原研二的再一次消失了。
“欢迎回来。”
我很想你。
松田阵平主动抱住了萩原研二。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