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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京城事 ...

  •   且说,贾家因为突如其来的圣旨而惶惶不安,原定的宴席也只草草而过,黛玉亦只随着赵敏同贾母等人略用了一些饭食,但却不好就此辞别,只得由着李纨带着她同贾家姊妹一同去了别处玩耍,心中似有些不安,却不知又会生出何事。

      不同于贾家暂时的平静,肖归却是正被肖家人团团围了起来。

      “归儿这些年在南边过得怎么样,我这么瞧着,好像瘦了一些,可是不习惯?”

      肖归看向正在说话的女子,道:“多谢三婶关心,侄儿在扬州并无什么不惯之处。”

      他将话说得平淡,脸上也无甚么多余的神情,虽是在言说感谢,但看起来却显得有些僵硬,肖家的人却是已经习惯他的态度,肖归在他们面前向来如此,只不过从前他们同肖归相处本就不多,也甚少“主动关心”,也便不甚在乎他的态度。

      只是今日,到底有些不同。

      肖三太太不得不继续柔声道:“当初我们两家是想将你接过来住的,这里有你几个兄弟,你们在一起互相有个帮扶,却也不孤单。”

      “哼,要不是他母亲执意如此,我们又何必在这里遭人耻笑。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去扬州,咱们肖家又不是没人了。”

      “三叔,”肖归看向他,道:“母亲为何执意要我去扬州,难道三叔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侄儿也纳闷,到底两位叔叔都做了什么,才让母亲不得不把我送去扬州,只为了让我现在还能和两位叔叔好好说话。”肖归说着,扯起了个笑,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决定好像还不错,毕竟,我还好生坐在这里,不是吗?”

      “肖归!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三叔生气了,”他看向三老爷肖镇,道:“那三叔说说,你想听什么,侄儿看看能不能说上几句,也好让三叔消气。”

      “你!”

      “行了,老二。”上首之人终于出声,目光扫向堂中所坐之人,最终将视线放到肖归身上,道:“归儿离开京城数年,听说还中了秀才,确实长进了,这也是林大人教导有方,我们也能放心些。只是对待长辈,在礼数上,也该多注意才是。”

      “多年不见二叔,二叔行事果然还是这般,公平公正,不偏不倚,侄儿受教了。”肖归拱手,行了一礼,而后又道:“说来,昨日二叔派人去林府看侄儿,今儿又将众人都请到了府中同聚,如此盛情,可是让侄儿心中惶恐不安。”他顿了顿,笑问道:“只是,若当真有所指教,不如言明为好?”

      年长者沉吟了一瞬,道:“原本想宴后再谈及此事,毕竟,你多年未归,也可和这两个兄弟亲近亲近,说说家常,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二叔就还是直说罢,侄儿听着呢。”

      “也罢。你在扬州时,应也听说了,如今的‘肖家军’早两年就被划入了南安王麾下,我和你三叔如今只在京中任着闲职,军中那边,也就只有你兄长在。但是,他年少,于身份上又低了些,到底不能服众……”

      “所以二叔想让我代大哥去战场?”肖归嗤笑,道:“我一个文弱书生,怕是去不了战场罢,即便去了,恐怕也不能服众。而且,大哥受二叔教诲多年,比之侄儿,应在军务上更熟稔才是。”

      “可你承袭了安阳侯的爵位,虽未正式受封,却也是世子之尊,地位比康儿高上许多,与南安王相处也不会太落于下风。而且,当年你父亲为国战死,那些人心中对他很是敬重,自然也会对你照拂一二。若是你能同康儿在军中相互扶持,想来定能替肖家稳住军心。”

      他一面说着,又叹了叹气,似是语重心长般,道:“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军权是肖家人的底气,若是他们再在南安王手下些时日,将来还会不会认肖家也就说不准了,若没了军权支撑,哪怕你当真继承了侯爵之位,也不会有你父亲当时的荣光。”

      “二叔若是这般说,侄儿却不敢苟同,军队本就是圣上的军队,并不是我肖家的军队。况且,当初母亲不让我学武,便是不欲我再上战场,我又何必现在去违反她的遗愿,让她在九泉之下仍然难安?”

      “肖归,难道你就愿意将肖家的依仗拱手相让?”

      肖归笑道:“那从来就不是肖家的依仗。”

      “二哥,你还和这小子说这些做什么?几年过去了,倒是更不知好歹了。要我说,当初就不应该随着大嫂的意愿让他去扬州,要是留在我们肖家,哪里会养成这么个性子,学得竟是些文人的酸臭迂腐气。”

      “老爷,你少数几句。”

      “三婶,无妨,三叔就是这个性子,愚直了些而已,侄儿一个晚辈,自然不会和三叔计较这些言语之事。不过,今日所提军中事,却不必再说了,侄儿是不会同意的,至于你们要如何做,我也管不了。若是没有别的事,侄儿就先回去了。”

      “你看他眼里哪还有个什么长幼尊卑?”

      “肖归!”

      他说着,便起身,不顾屋内之人的阻拦,行过礼后,便出门而去。至于屋内之人在吵嚷些什么,他也并未再理,只是在路上,还看见今日肖府请来的戏班子在园中来往,倒当真是一副热闹景象,只是这热闹之象与他无关。

      “爷,咱们回府吗?”

      “嗯。”他上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肖府,俯身对寒云道:“我们放在府里的那颗钉子,问问,我那两个叔叔最近都和什么人在来往,最近可还有什么别的新鲜事。”

      “是。”寒云应下,顿了顿,又问道:“大爷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嗯。”肖归沉了沉声,眸光也暗了些。

      他的两个叔叔居然想让他去军中谋职,又说是为他着想,听起来简直像是个笑话。

      肖归与肖家众人不欢而散,连午膳也未曾用,回到林家之时只刚过正午,赵敏一行人却还未曾回府,黛玉自然也留了下来,仍在王夫人屋后,贾家姊妹所住的三间小抱夏内说话。

      不同刚来此处时的拘谨,此时宫内已传出贾元春封妃的消息,几位小姑娘熟识了些,却也正经玩笑了起来,只是府中如今到底还有些忙乱,他们虽然有意去同贾家长辈贺喜,却也并未动作,只是各处散座着顽笑。

      屋内的人正因为“封妃”的消息而热闹之时,门口的丫鬟又在热闹中加了筹码,欢声说道:“宝二爷来了。”

      黛玉顺着声音向外看去,才一抬头,便见着屋内已进来了一位年轻公子,较肖归稍矮一些,五官眉眼也比之柔和。脸似桃瓣,睛若秋波。①

      她只一见,便觉奇怪,只觉分外熟悉,好似从前相识一般,只是随即便想到了回京时所做之梦,而后便有些释怀,恍惚间察觉这似是梦中之景,又想起在船上之时,同肖归所谈之言,略想了想,便就释怀,也不甚在意,只是静看着其余姊妹同其说笑。

      不过几句话间,黛玉便见着他走至自己身前,似也呆愣了片刻,而后方拱手笑道:“这位便是林姑妈家的妹妹罢。”

      “二表兄安好。”

      “宝兄弟眼神到好,我们正和林妹妹说起你呢。”

      “哦?”贾宝玉在黛玉旁边坐下,却不看同他说话的薛宝钗,而是盯着黛玉,笑问道:“说起我什么?”

      探春闻言,笑道:“说你无事忙,但今日府中事多,你怕是反而又不爱热闹了,必然是要来我们这里的,这可不是来了?”

      贾宝玉也不恼,应道:“这话很是,不过,这事儿又有什么好热闹的,大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去了宫里这么多年,原以为或许还有相见的时候,如今却是不能了。”

      “这样大的喜事,全家连老太太在内,上下都欢喜着,偏你这样说,小心姨夫姨妈知道了要怪你。”

      贾宝玉笑笑却没再应,反是向着黛玉道:“妹妹名字是哪个字?”

      黛玉此时正坐于桌前,眼前便是笔墨,便未开口,只提笔写了出来。

      迎春道:“我们刚就听说了,这‘晏’字乃是林姐姐上学后,林姑父亲自取的学名。”

      “果然好字,晏,明也。《小尔雅》有云:天清日晏。我观妹妹面貌,自然平和,虽眉间若蹙,却丝毫不见愁态,反而随性舒展,似有云散天清之感,这‘晏’字果然同妹妹十分相合。”

      “二表兄所言,倒似合了父亲取名之意了。”

      贾宝玉听闻正自得意,欲要说话,便听得惜春问道:“二哥哥,你什么时候到学会了看面相了?”

      “我哪里会看什么面相,不过是看了几本闲书,今日见了林妹妹,心中又觉得熟悉,好像久别重逢一般,似有所感,方才说了那些话罢了,若是这般就算作会看面相,那些和尚道士又该怎么办?”

      “久别重逢?二哥哥又胡说了。”

      贾宝玉笑道:“三妹妹不知真假,怎知我就是胡说?说不得从前就见过呢。”

      “林姐姐从未来过京城,便可知此事必定为假,若是你见过,那我们定然也见过了。林姐姐你说呢?”

      “我说,我说什么?”黛玉挑了挑眉,笑问道:“你们兄妹玩笑,倒是拿我来做筏子?”

      “并不是玩笑之语呢。”宝玉忙摆手解释,看见桌上黛玉的字,却也不再纠结于此,反而问道:“妹妹可有表字?”而后未及她回答,便又接着道:“我送妹妹一字如何?”

      黛玉冷笑,道:“难道二表兄还有为人取字的习惯?可是从前也为别的姊妹取过字?只是这习惯怕是不好呢,依我看,二表兄还是趁早改了为好。”

      “林妹妹。”贾宝玉涨红了脸,他习惯了同姊妹们玩笑,今儿见了黛玉,他又发自内心地想要亲近,便顺口问了出来,却未曾想到将人惹得恼了,“是我的不是,妹妹别生气,我给妹妹赔礼了。”

      他说着,又当真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作起了揖,屋内之人,连薛宝钗在内都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便也未当真,只笑拉着他站起来,又一同为他说话,但却也不像是认真地模样,却是当真如他们所说,贾宝玉便是这样的人,所以屋内之人无一人奇怪,只作常事一般,同她解释。

      黛玉见此,心中纳罕,也只好无奈道:“我也不过是说几句,姊妹们不必如此,只是这样的事,表兄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些。”

      “妹妹放心。”他见黛玉松口,很快便放了心,重又坐在黛玉对面,想了想,有些讨好似的,道:“说来,我们这里也只有林妹妹和宝姐姐二人出过远门,见得比我还多些,可有什么新鲜事,也和我们说说?”

      “你们想听什么?”

      “不如说说……”

      “二姐姐,想听什么?”黛玉看向难得开口说话的人,等着她的回答,但却只等来了一个婆子的声音,要他们往荣庆堂去。

      但却并无他事,只是长辈们安顿好了家中之事,心里却仍欢喜着,所以让小辈们到跟前去热闹,林家三人也便趁势告辞,自回了林家去。

      “晏儿表妹在做什么?我方便进来吗?”

      黛玉抬头看向门外之人,规规矩矩地站着,虽然门敞开着,却也未有动作,刚想开口,却又想起手中之物,匆忙藏好,而后方笑道:“表哥进来罢,找我有事吗?”

      “只是看你回来就把自己来了书房,所以有些担心,在荣国府没出什么事罢?”

      肖归在她书桌前停下,坐在黛玉对面的椅子上,随意拿起了一本书翻了两页,又放回桌上,仍看向她,道:“表妹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她把视线收回来,又道:“我能出什么事呢?倒是表哥,今儿回去可还顺当?他们可有为难你?”

      “就坐了一会儿,也没和他们说上几句话,说不上为难,习惯了。”

      “那你,现在还好?”

      肖归点点头,道:“还行,我现在也算是伶牙俐齿?他们说不过我的。”

      “表哥又想说自己是近墨者黑了?”

      被反问的人挑了挑眉,道:“我可没这么说。”

      “但你是这样想的。”

      肖归假咳了一声,不置可否,却又看着桌面上的书,道:“我看这里放了很多游记,妹妹最近喜欢读这些书?”

      “嗯,闲来无事,想看看别人笔下的山水。”

      “那表妹刚藏起来的那本,想来也是本游记了?”

      黛玉顿了顿,低低地应了一声,耳尖莫名有一点红。肖归见状,笑了笑,没再继续询问什么,只是又嘱咐了几句,便起身要走,临出门前,又回头道:“表妹喜欢做什么,便尽可去做。”

      “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的。”黛玉嘀咕着,重又将刚塞回去的“书”拿回来,这是她自己写的游记,但她去过的地方太少,也并不曾如其他人般深入探索过,自觉所写内容并不算好,所以才下意识地藏了起来。

      她记得最初写游记时,是在去金陵的船上,当时写的文字,或许也称不上是一篇游记,只是对周边景色的感悟和描摹,至于后来,大概是习惯了记录,所以每至一地,都会写上几笔。今天又把这本册子取出来,却是因为在贾府时提到此事,看着贾家几位姑娘的神情,像是有些羡慕,还有些好奇,便又想起了它,她想,或许如果有机会,也可以认真地写起来。

      只是如今他们身在京城,到底不如以往方便。

      却说,三日后,林如海被升任为户部侍郎,品级从二品。而后,林家便陆续收到了各家的宴饮请帖,赵敏并不喜欢赴宴,在扬州时多数也都是推了的,但如今在京城行事却不能如此便宜了,至少,不能推辞的人家变得多了起来,其中就包括晋郡王府的帖子。

      虽然自前次宫变之事后,因为晋郡王,也就是如今甄太贵妃的儿子,当时的大皇子,被指认与太子谋逆之事有关,即便并未定罪,却也丢了盛宠,所以才会由当今圣上继位,只不过最近这两个月,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太上皇似乎又心软了,所以不仅解了晋郡王的禁足,还对其恩宠有加,时常将其召进宫中。

      每年的三月末,都是晋郡王府牡丹花开的时候,往往在这一年,王妃都会在府中办曲水宴,王府中会在当日一早从小汤山中运温泉水到王府,宴席沿着院中牡丹花的所在弯曲而下,园中又设有乐师吹箫、抚琴,可谓雅致。

      因为晋郡王素日就多得上皇恩宠,如今又有超越以往的态势,故而宴饮中人,向来位高,几无缺席。

      故而,这日赵敏携黛玉前来,京城内的几位异姓王妃并公侯之家的夫人到了□□位,虽然林如海如今手握实权,又位居二品,赵敏也并未如在扬州一般居于上位,幸而她倒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各家的姑娘又被安排在更靠后的位置,倒是让黛玉离得她有些远了。

      “担心你们家女儿?”

      赵敏将视线从远处挪回来,下意识皱了皱眉,回身看向身后之人,而后笑道:“北静太妃怎得到我这儿来了?”

      “你倒是称呼上我太妃了,显见着是咱们十来年未见,情意淡薄了。”她虽是这样说,但面上却并不见恼,而是顺势同人换了位置,坐到了赵敏身旁,“敏妹妹,多年不见,你回京了,也不知来看我一看。”

      赵敏回京前,又将贾敏的记忆梳理了几遍,生怕露出破绽,对于京城之中的一些人,印象更深了许多,身旁之人尤是。毕竟,这是贾敏记忆中为数不多的闺中好友,近几年里亦偶有通信。北静太妃柳苏溪,乃柳国公之孙女,在闺中之时,便常同贾敏一处,两人难得脾气相合,素有同好,关系亲近。

      故而,赵敏也便使出三分本性来,调侃道:“我才回京城来,每日忙乱得不像样子,哪里有时间呢。更何况,我便是礼数上错了一点半点的,难道柳姐姐还当真怪我不成?”

      “是是是,我能怪你什么呢。”她似乎是被赵敏不甚守礼的话取悦了,只安稳坐了下来,又转而笑问道:“说来,你二嫂也是奇怪。”北静太妃看了看坐于下首的王夫人,“这些年鲜少出来也便罢了,今儿都已经来了,也不把家里面的女孩儿一起带出来,我听说你们家里好像有几个姑娘,外面的人却都不曾见过,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这样教养女孩儿的。”

      “毕竟姑娘再多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她哼笑着,嘀咕了一句,却只对着柳苏溪说道:“她怎么想的,我如何知道。”

      二人正自说话,赵敏余光却已瞥见黛玉同另一个女孩儿起身向别处走去,未及如何,便听得柳苏溪道:“唉,这么多年了,你们姑嫂的关系居然还是这样,也罢,咱们不说她了,倒是你,今儿还是要小心些。”

      “我?”

      北静太妃凝眉,道:“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你看那儿。”

      她指了指,赵敏顺着看过去,对上了一个熟识之人的视线,不是贾敏记忆中的熟人,而是扬州官场上相交过的人。

      “林夫人,多年不见,风采如旧。”

      “过奖。”赵敏笑了笑,道:“张夫人亦是如此。”

      对方摇了摇头,道:“不及夫人省心省力,夫君爱重,便是没有子嗣……瞧我,说错话了。”她举了举跟前的酒杯,向赵敏示意,随后饮尽。

      赵敏眯了眯眼睛,亦饮了杯酒,而后放下,淡淡道:“自然不及夫人‘儿女双全’的好福气。”

      当初的盐运使张言守被重新启用,她前两日听林如海说起过,任着翰林院侍读学士,从四品。因为知晓晋王如今的恩宠,她自然也不意外他这位从前的晋王党可以重新入仕,只不过,却还未曾想到席上这位对自己的恶意竟然这么足。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她现在可就剩一个儿子了。”

      赵敏听着北静太妃的调侃,却是不以为意,只道:“我这是以牙还牙,不过,你如何知道她会与我作对?”

      柳苏溪沉声,道:“当初扬州之事,张家与杜家两败俱伤,只有你家老爷在那个时间升了官职,虽然他们并无证据,证实此事与你们有关,当然,恐怕他们当时也没想到这些,但是……”

      “但是现在我家老爷品级更高,又是在圣上登基之后得以进京,他们自然想得更多了些。或者,即便不是我们又如何?”赵敏看了眼张夫人,扯起个笑,说道:“若是能找人出气,总比自己承受要好得多。”

      “你晓得就好,京城不比扬州,”她将声音放得更低了些,“看似风平浪静,背后勾心斗角,或许不会见血,但却让人恶心。”

      “姐姐放心。”

      这样的话,并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讲出,虽然他们声音放得很低,但也只能言尽于此。

      不过,今日过得也算安稳,除却出门时,见着黛玉的神色并不大好。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京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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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完结红楼衍生文:《红楼之黛玉魂穿贾元春》《红楼之甄宝玉要守护绛珠仙子》《红楼之赵敏魂穿贾敏》 下一本开文:《红楼之霸总对黛玉黑转粉后》 其他完结文及预收文可点击专栏查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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