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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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是柔软的，脆弱的东西。
只需要微弱的力气，就可以轻易的捏碎，像揉碎一朵还未开放的花骨，鲜红的水会顺着指尖流下，最后可怜可悲的落于脚边的淤泥上。
——完全的掌控。
于是你笨拙的讨好让伊尔迷的心情好了起来。
“一直跟着我。”在你面前的男孩声线毫无波动，就像真的在给你一个‘奖励’一般。
“好的，哥哥。”
你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应该’得到的东西，于是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脸从伊尔迷的手掌上移开。
接着便开始动用自己的储备能量，恢复破碎的肢体，可是这次的伤害对于你来说实在是超过了预期，使得你不得不动用了备用的能源。
好了，这下只够7天的时间了。
你有些低落，这可怎么办呢？希望会在剩下的七天内完成‘幸福’任务吧。
躯体中干的疼痛在逐渐减弱，鼻腔和嘴角流下的鲜血还在一滴一滴的落在你灰旧的被子上。
“呕。”
控制不住的发出声，你从嘴里吐出来类似肉块一样的东西，这是破损的内部物体，不过好在你已经长出新的来了。
——能源足够的话，你几乎可以称得上不死不灭的存在，因为你是作为优秀的备用能源体，自我生长和恢复的能力是其他人造人完全无法比拟的。
更何况原先你只接受造价昂贵核心积液或是营养液，而现在人类的食物都能转换为‘能量’，并且同样可以作用于修复肢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已经达到了曾经无数人类追求且渴求的‘永生’。
但你现在还不理解它的意义。
也幸亏现在无人知晓，不然你不多时就要被送上他人的实验台了。
有些内出血的耳朵也恢复，不再伴有强烈的耳鸣，你也就听到了，从门外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从频率和碰撞声，你推算出了大概的体积，并且排除其他，可能后得到96%的概率，来人是‘妈妈’的可能性。
“嘭！”
伴随着强有力的拳声，神情癫狂的波卡。手里提着一个男人一拳砸碎了门。
“玛卡！ ”
他拖着已经下破胆的男人，三步并做两步的立刻来到了你的床边，几乎是用颤抖的手轻轻擦去了你嘴角的血迹。
“妈妈来了，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妈妈。”
你没有害怕的情绪，所以继续诚实的回答着波卡，并且将目光看向了他手中托着的男人。
见过。
你瞬间将他的脸和先前被男孩称作‘店长’的人类对上。
“妈妈。”
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回荡在房间内，波卡的身体顿时僵硬。
现在是他难得的清醒时刻。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
他眼中的金发逐渐褪色，转变为散发着柔顺光滑色泽的银发，面容也渐渐变得更加幼小，和记忆中天真可爱的女儿出现了明显的差别。
混乱的思想，被逐渐洗刷，沉寂了几年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就你对着‘店长’也唤作妈妈的时刻，沉浸在自我的臆想和无尽痛苦中的男人，终于清醒了过来。
身上不合适的暴露女装，粗糙但涂满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甲，集合亡妻别无二致的发色。
波卡不再浮夸的表现出不合体型的妖娆。
一向敏锐的伊尔迷瞬间察觉到面前的男人恢复了正常。
事态并没有朝着伊尔迷想的方向发展，让他原本做好的计划又再次被全盘打乱。
“你叫什么名字。”
在没有强烈的情感冲击下，波卡已经看出了你身体恢复的状态，现在出门前他是清楚感受到手中弱小娇弱的躯体，几乎已经在死亡的边缘。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有无数被当成女儿的孩子身体都是在他情绪激动时，不小心失手弄死了。
“玛卡。”
你眨眨眼，将他为你取的名字轻声说出口。
“先前的名字。”
在听到你的回答后，他先是一愣，随后又阴沉下脸，语气中已经充满了不耐烦即将暴怒的预兆。
“没有。”
你平静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没有名字。”
“我现在是玛卡。”
“妈妈。”
其实你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但你不理解那是什么，只是用着先前安抚他的方法，把自己柔软的脸颊贴上了他粗糙的手臂。
“妈妈，我是玛卡。”
男人的身体一僵，却没有隔绝你的触碰，任由你将柔软的脸庞与他接触。
“……是吗。”
即将暴怒的波卡却诡异的被安抚，气氛一时沉默了下来。
一直在一旁趴在地上的店长，却眼神灼热的盯着你先前吐出来的东西。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人的器官，从你嘴角的鲜血不难看出，那东西是来自于你的。
一个诡异且狂热的想法在脑中生起。
实在是太亏了。
他比波卡更聪明，毕竟在流星街如果没有能够横行霸道的武力，那就必然有超过于常人的聪明。
凭借着奸商的直觉和不同于常人的眼力，让他一瞬间又从你身上看到了更多的价值。
如果只是单纯的美貌，那这样的人在真正富有权利与金钱的人眼里也只是常态。
但如果你这样超强恢复力的体质再配上脸，在有诡异收藏爱好的富商眼里就是无可替代的珍品。
——好想要。
就像是登上权力的阶梯。
你在他的眼里不再是一个可以售卖的商品，而是他登上真正权利群体的钥匙。
哪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恢复，但是噱头和抬高价值，就已经足够了。
“让我看看吧。”
店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面上是一片懦弱且恐惧的模样，对着波卡说道。
“大人，让我为小姐看看伤口吧。”
波卡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臂，但同时也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店长伸出手开始为你检查身体。
先是摸了摸你的脉搏，确认它跳动的还算强且有力，再是仔细查看了一下你隐隐出血的耳朵。
最后又仔细的看了看你吐出来的东西。
“情况有点糟糕，小姐只是看上去好了，她的内脏还没有完全修复，并且留下了隐患。”仗着波卡并不了解治疗，他用各种术语把你的情况说的很严重。
“这段时间内是无法恢复正常。”
他面上一片惨痛的给你下了判断。
？？？
你只觉得满脑子问号。
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自己身体的情况，他说的虽然都是术语，但是你脑子也都存在着相关的资料，先不说你能不能用人类的标准去判断。
——什么内脏出血，肋骨插进肺，胃部撕裂，你已经完全修复好了。
伊尔迷也听出他在鬼扯，却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在角落暗暗看着你们，很快就根据原型的计划制定出了新的可能。
“你先留在这里治疗好她再走。”
波卡有些突兀的伸出手，僵硬的拍了拍你的头，尽管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小心点力气，可你已经听到自己的脑壳，似乎被拍得咣咣响。
“请先别接触小姐的头。”看着‘宝贝’差点又被粗手粗脚的损伤，店长紧张的出声，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就又补了一句：“如果再损伤的话，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治不好她了。”
这让原本瞬间察觉不对的波卡又放下心来，毕竟在获得念能力以前，他就只是一个被流放到流星街普通少年。
而在妻子和女儿死后，波卡就一直处在一个疯了的状态，凭借着武力让他在这个街区无人敢打扰，所以到底还是没有学会流星街人敏锐的觉察能力。
“我已经好了。”
你不懂为什么面前的店长要骗人，但从长久的记录来看，人类的欺骗又似乎是本能，所以你只是主动的牵起波卡的手，像是撒娇似的摇了摇，这是让他对你的话语有更高认可度的方法。
“我已经好了，妈妈。”
“不要叫我妈妈。”像是终于受不住，波卡的语气有些无奈：“喊我叔叔吧。”
“妈妈。”
——叔叔应该是父亲的兄弟才对，可你有很多的妈妈，却没有一个父亲。
——这根本不是叔叔！
“……”成功的让波卡陷入了沉默。
“妈妈。”
“妈妈。”
你执着的一遍又一遍呼喊着他，一种难以言语的全新的情绪支配着你的语言和行为。
不知如何形容，但就像自己的核心被挖出来一样，不再能理智的进行运算。
回答我吧。
你无意识的想着，目光再也无法分散到其他人身上，平静如水的蓝色眼瞳泛起阵阵水光。
“妈妈。”
“……随你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波卡放弃了改变你的称呼，可能有时候人的下限总是会在什么地方破碎掉吧。
接着店长又紧张的给你检查了一番，最后才松了口气。
“检查完了就滚，下次带着药来。”
波卡毫不犹豫拽住店长，直接把他甩到了门外。
可惜门碎了，关不上门了。
你这样想着。
接着便想起来了什么，直接站了起来用身体前倾抱住了波卡。
“妈妈，饿。”
现在你唯一能补充能量的方式就是进食人类的食物，且现在唯一能给你带来人类食物的只有波卡。
“……知道了，等着。”
波卡有些不适的拽了拽吊带裙，清醒过来的他从心理上很不适应这样的衣服，但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在角落长蘑菇的伊尔迷同时观察到一件事，清醒过来的波卡似乎能自由出入这间屋子了。
——也就是说在他疯癫和意识混乱的时候，这间屋子有类似于保护机制的东西。
那更好的下手时机就是在他意识混乱，且不在这间屋子的时候。
……弱点也被削弱了。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伊尔迷的心情也还算不错，因为在波卡清醒后他就有更大的可能带走你，同样意味着不用损毁你。
你不了解伊尔迷的心理活动，只是感觉他的眼神很奇怪，在思索几番后终于得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
应该是饿了吧。
幼崽总是容易饥饿的，无论是任何物种。
而且‘妈妈’好像有点冷落哥哥。
从始至终波卡都没有给伊尔迷多少注意力，自然也不会去关心伊尔迷会不会饿。
“不用担心，哥哥。”
从人类广义的社会上来说，作为更理智的一方，应该照顾更幼小的一方。
于是你把弄脏的床单往旁边一掀，立刻走到蹲在角落的伊尔迷面前，用人类表达安慰的方式——拥抱。
只可惜你的手实在是太短了，只能勉勉强强完全抱住他的头，如果从正面去抱他的胸膛的话，还要抱着他的手臂，对你来说是在有些吃力。
学着波卡的样子，你轻轻的拍了拍他：“妈妈不爱哥哥也没有关系，哥哥会爱我的。”
由于你不理解爱的含义，所以只能向他作出了‘哥哥会爱我’这样莫名其妙的承诺。
“……”
伊尔迷看着你，有些突兀的弯起了嘴角。
“是的，你会一直是我的。”
一种愉悦感正侵蚀着伊尔迷的大脑，此刻他似乎有些理解喜欢收藏人类的富商对于玩具的执着。
将一个‘人’完完全全把控在手里的感觉，让他久违的感觉到愉悦。
——我懂，我明白的。
你非常自然的觉得这是他对你爱的表达，不过就算他说出了想要掌控你的话语，你也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大概率会换算成人类家庭关系中，哥哥对妹妹常有的占有欲吧。
“玛卡，是个好名字。”
——我迟早会换掉它的。
并不是什么决心，也不是什么需要努力的事情，对于伊尔迷来说，换掉你的名字是必定会发生的未来。
既然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白纸，那么一定有其他的办法再次将你清洗成白纸。
“是的，我很喜欢。”
你把自己对这个名字的情绪逐步对应，终于确定了自己产生了‘喜悦’的情绪。
真不愧是创造者。
你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创造者为你附加的东西，此刻终于意识到创造者与其他的‘妈妈’之间的区别。
你开始期待再次见到她。
一个将人工制造的物品产生独立情绪的科学家，她的大脑一定是人类更高意识与开发的体现。
——希望在她死后我能见一见她的大脑，一定是个值得记录备份的时代产物。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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