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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I luv U ...

  •   我和袁璟深彼此都很清楚,我们未来的路上还有障碍。而且那障碍,不止一个。

      在袁家吃饭,讲究很多,忌讳也很多。他家经营餐饮集团,对饮食要求极高,自然聘请的厨师也是一流的。用家宴的时候,袁谏岳也在,一脸冷漠不羁的样子,一餐饭下来也没说几句话。袁老爷子倒是精神很好,看着我和袁璟深时总是笑盈盈的。袁母的表情和这个季节很是相映成辉,冰冷如霜,也时常挑剔地告诉我在她家用餐要注意些什么细节,我只是点头微笑。

      饭后袁父拉我闲谈了一阵子,袁璟深在一旁陪着。待老爷子有些倦了,我们一起把他送回房去,下楼时却听到楼下有争执声。临近才发现是袁谏岳和袁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

      “够了,说来说去你就是贪念那个女人?我不管什么爱不爱的,她最好肚皮争气给你生个儿子出来!总之,你爸爸说的话你必须放在心上。而且你哥哥让你照顾公司,你就更应该照办。”

      “我知道我有做错的地方。但你们不能不顾我的意愿……”

      他们看到我们俩,就沉默着各自走开了。

      “我辞职了。”袁璟深突然对我说。

      本来我还在望着袁母的背影发呆,更被他的这句话给吓到了。“辞职?你要离开森克了。”

      他徐徐说:“也不完全是。我的股份还在,只不过是不再保留行政职务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且继续这份工作,我们两个都过不上想要的生活。”

      “可是你爸爸怎么办?”

      他的唇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说:“我爸爸对我的决定并无意外。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商界奇才来为森克集团开拓新的未来。”

      “商界奇才?你弟弟?”

      这时候,袁谏岳如同一阵冷风一样从我们两个身边经过,还恶狠狠地瞪了袁璟深一样,说:“你的奸计终于得逞了。你高兴了?”

      “奸计?这算什么奸计?”

      “说什么如果我想和Vannesa结婚就必须回来继续接管公司,我不相信这么阴险的条件会是老爸开出来的。如果不是你这个家伙从中作祟,我可就想不出还有谁了。你什么时候和我妈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你们都那么希望我回来掌管公司么?好吧,她这么做我可以理解,她当然希望她的亲生儿子来掌握袁家的产业了。可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袁谏岳的情绪非同一般的激动。在我的印象中,他除了冷就是冷。此时的焦躁难耐与我印象中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袁璟深平静如常,“谏岳。难道你不想和Vennesa结婚了?既然老爸做出了让步,何乐而不为?”

      “我……”袁谏岳顿住。看看他老哥,又看看我,低声说:“Vennesa的肚子已经像球一样大了。我不想结婚是假的。”

      “那不就得了?”

      袁谏岳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地重回了森克。袁璟深的短暂代班很快变成了过眼烟云。我渐渐弄懂了一些事情,袁母并非有多么讨厌我。但如果袁璟深还坐在森克一把手的位置上,又娶了我,两家企业达成当初我老爸最憧憬的联合,那袁璟深就铁定将森克的大部分资产都掌握在手中了,而可怜的袁谏岳,能获取的东西少之又少。袁母并不在意袁璟深跟谁结婚,但她更愿意促成他和没什么家世背景的余心雅在一起,这样才不会对袁谏岳造成什么威胁。我明白,这些连迟钝的我都能够悟透的事情,袁璟深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他选择放弃现有的地位,不过是在向袁母宣告,已经没有必要阻止我们在一起了。班蘅说,一个男人都为了你放弃了这一切的一切,你不觉得自己很幸福么?我没说话,因为我已经幸福的冒泡了。

      袁璟深重归了我的生活正途。他又死皮赖脸地住进了我表哥家。憋了大半个月终于把《丛林岛》写完了。据说,我在他那本书里是个为了逃脱家族婚姻而偷渡的小提琴手。我对“我自己”在那本书里的遭遇分外感兴趣。但他却丝毫没有剧透的意愿。

      春末,他带我去踏青,又是齐鸣山上的薰衣草田,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没有班蘅和宝宝那两个忙于恋爱的女人。我们并排坐在地上,他揽着我的肩头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不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去普罗旺斯么?我改主意了?”

      “嗯?你要换旅伴?”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因为有你在身边,无论去那里都无所谓。而且,想看薰衣草的时候,只要来这里就好了。”

      我调笑说:,“该不会是你经费紧张了?”

      他笑而不答,打开那个出门时我就觉得可疑的旅行包,拿出一个乐器,竟然是曼陀林。

      “袁璟深你……不嫌沉么?怪不得出门的时候你不让我帮你拿。”制造浪漫果然是需要代价的。大神你辛苦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琴弦,随即悦耳的旋律就飘进了我的耳里。这次他没有弹《卡农》,而是《婚礼进行曲》。他一边弹奏,一边深情地注视着我,我只觉得灵魂都要被他的双眼给吸附进去。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婚礼进行曲》没有不良反应。我回想起我经历过的别人的、我自己的婚礼,没有哪一首《婚礼进行曲》有这么的动听。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沉浸在这旋律里,不再醒来。

      他的演奏早就停了,我却仍旧是保持着同一个凝视他的动作。他有点慌了,点了我鼻尖一下,说:“该不是要晕倒了?哪里不舒服么?”

      我摇头,“真好听……”

      他见我一副傻兮兮的样子,笑道:“你吓死我了。包子,记不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弹琴的时候说过什么?”

      我脑中嗡的一声响,一系列温情画面在脑海中闪现。我决定装傻,说:“记得。你说这琴叫曼陀林,是你妈教你弹的。你还说,你只给我和你妈妈弹过。”

      “我确实这么说过。关于我妈妈的事情……我还没跟你讲过……”

      我愣了一下,说:“其实我都知道了。”

      他淡然一笑,说:“我对亲生母亲的印象太模糊。她很有才华,精通乐器。她的长相和我……现在的妈妈很像。你知道的吧?她们是姐妹。我妈妈在我两、三岁的时候,经常一个人呆坐在家里。她身体不好。她喜欢我在她面前跑来跑去,喜欢教我弹琴,喜欢听我弹给她听。”

      我恍然觉得,这故事有些悲伤。我说:“你妈妈真好。”

      “嗯……我妈妈去世之后的几年,我爸爸再娶。我一开始并不接受,但也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对,只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怀念妈妈。我一想起她,就弹琴。包子,我妈妈会祝福我们的。”

      “嗯!”我点了点头。

      他却话锋一转,说:“不过,我问你我第一次弹琴的时候跟你说的话并不是这句。还有别的。”

      “我忘了。”

      他把琴放一边,来到我身前,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逼视着我,说:“难道这次换你失忆了?”他的唇在我耳边游荡,还趁我不注意咬了我一口,“现在能想起来了?”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但却不能动摇我装傻的决心。他那双弹琴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了我的后背,指尖游走到我的脖颈。我试图后退,却被他封锁了退路。因为他已经把我圈进怀里了。他低头印下了一个深吻,轻声对我说:“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么?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他的吻变得细碎却仍旧深情,我一阵头晕,又一阵迷乱。推推他,说:“我想起来了可以么?你正经点。”

      “我又不正经了?”他很无辜地看着我,“你看这荒山野地的,也没什么人。我是觉得吧,偶尔不正经一点也挺好。”

      我真想踹他一脚。可惜我行动不便,整个人还被他的怀抱禁锢着呢。我偎依在他的怀里,说:“我记得,四年前在西餐厅,你为我了弹琴,然后说:‘包紫圆,你愿意嫁给我么?’”

      他轻笑,说:“当时和你不熟,这么说太突兀了。如果是现在的话,我会换一种说法。”“什么?”

      他端起我的脸颊,我们互望着,并不理会彼此诡异的姿势。实际上,他跪坐在我面前,我亦如此。他说:“包子,你愿意成为甘泉教主夫人么?”

      我对他的真诚没有任何一丝怀疑,但还是很坏心地说:“你都没鲜花没戒指……”

      “明明我们周围都是花啊,薰衣草也是花啊。再说,戒指不是一直在你那里么?”

      戒指,确实一直在我那里。

      虽然四年前逃婚后那戒指我就请人送回袁家去了,但阴差阳错间,或者应该说是在某人的蓄谋下,那戒指又回到了我身边。我望着他,笑着点了点头,思绪飞到了我床头的那个小盒子里。想起那个半夜被盒子硌醒的夜晚,我看着盒子的钥匙孔发呆,突发奇想地把袁璟深送我的钥匙找了出来,那锁应声而来,一枚戒指就安稳地躺在盒子里面。我目瞪口呆地把戒指戴在手上,那一晚上就更睡不着了。虽然当事人不在面前,但我却因为这超时空的远距离求婚而热血澎湃。我是应该怪他的,就是他害得我第二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儿没法见人。都怪他……

      “包子,我爱你。”他凝视着我,目光中满是真诚。

      我抿了抿唇,张了半天嘴才下定决心说,“袁璟深,我……也爱你。”

      “太好了。我有老婆了!”

      你兴奋的也太明显了吧?整个齐鸣山都回荡着着你的欢呼声……你让山中的小鸟小兽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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