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三个观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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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从木屋里走出来的自己眼神冷冽，微微抬眼朝着前方看了一眼，然后眉梢微动。
于是他顺着目光看去，他看见小屋外正跪着一个人。仔细一眼，那不是人，是一只妖。再仔细一看他吓了一跳，跪在那里的人好像是妖王冰月。
妖王冰月在对我下跪……
百里沉壁连忙将戚临渊写的信拿过来又看了一遍，信上只说这个叫做万界直播器的东西疑似能重现一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戚临渊就是从万界直播器上看到，他有一个叫孔珏的徒弟。
如果说之前他对信上的内容将信将疑，而此刻他完全可以肯定，这根本就是在胡扯。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妖王冰月从来没有对他下跪过！
这时直播里的百里沉壁转头向左，开口道：“你就让他这么一直跪着？”
左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姑娘，十三岁左右，穿着白色的弟子服，头上简单的发髻用长长的红色丝绦绑着。跪在院子外面的冰月一看见她，冰蓝色的眼睛里立刻迸发出光彩，露出了极其期待的神色。
“是他自己要跪的。”小姑娘撇过脸去，不去看冰月，她道：“师父，我昨天修炼没什么进展，我今天要去砍竹子了。”
直播里的百里沉壁点了点头，也不干涉徒弟和她的妖宠之间的事情，只是叮嘱道：“修炼有哪里不明白了随时来找为师。”
说完他又回到了屋子里。
……
看到这里百里沉壁终于明白了，直播里的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戚临渊所说的孔珏。而妖王冰月也并不是在跪他，而是在跪孔珏。
对于妖王冰月一百年前曾经潜藏在灭情仙宗一事，整个修仙界的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因为妖王冰月曾经追随过灭情仙宗的剑眉仙子。
所以直播里是怎么回事？妖王冰月为什么要跪这个叫孔珏的人？
就在百里沉壁想不明白的时候，他看见直播里的孔珏走到竹林深处，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砍断了一根竹子，之后带着灵竹骑着瓢虫七星下山了。
这个瓢虫百里沉壁认识，是他当年很喜欢的坐骑。他向来不喜欢鸟兽那等俗气的坐骑，这种七星瓢虫就很独特，很符合他的喜好。
竟连七星也送给她了吗？看来直播中的自己很喜欢这个徒弟嘛。
百里沉壁一边思索一边看直播，直到他看见孔珏骑着瓢虫偷偷来到了山门处。
她来这里做什么？百里沉壁很是奇怪。
……
孔珏假装下山卖灵竹，实则是偷偷找机会逃走。只是灭情仙宗四周都被守山大阵包围着，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山门。可山门处每日都有弟子值守，以她的本事想要偷偷溜出去基本不可能。
她在山门不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不时有弟子长老出入，值守的弟子也并未盘查。孔珏摸了摸下巴，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从山门离开？
想到这里孔珏便让瓢虫往山门处飞，一开始很顺利，直到她快要走出山门之时，那两个值守弟子突然道：“这位是百里师叔家的孔师妹吧？”
“啊？”孔珏一惊，心说原来我这么出名吗？
那两名弟子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指着她的坐骑七星瓢虫道：“全宗门只有百里师叔喜欢这样的坐骑，而且师妹你引气入体还没有成功，所以只能是百里师叔新收的徒弟孔珏师妹了。”
“原来如此。”孔珏笑道：“二位师兄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两名弟子问道：“师妹你要下山啊？”
“对呀对呀。”孔珏连忙点头，“我师父让我下山办点事。”
“这样啊。”那两名弟子便朝着孔珏伸出手，“那就拿来吧。”
孔珏有点懵，“什么？”
“本门规定，引气期弟子不可随意出山门，除非有长老的令牌。”两名弟子奇怪地问孔珏，“怎么百里师叔没给你吗？”
孔珏：“……”该死的，为什么小说里没有写？
“呵呵……”孔珏干笑一声，“可能我师父忘记了吧，我这就回去找他。”
孔珏灰溜溜地离开，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纠结地扯树叶。
“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留在灭情仙宗跟着百里沉壁修炼无情道？”孔珏心说我要是有信心修炼成无情道，那我也就不急着回家了，我都无情了还回什么家？
小说里的修炼等级由下至上分别是，引气期，出窍期，神魂期，金丹期，化神期，最后就是雷劫飞升。
按照灭情仙宗的规矩，引气期的弟子是不允许随意出山门的，也就是说她得修炼到出窍期才能离开灭情仙宗？
“不要啊。”孔珏无语问苍天，“有百里沉壁那样的师父……我得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出窍期啊呜呜呜……”
正在兴趣盎然看直播的百里沉壁脸色突然就变了，他看着直播里一脸痛苦的孔珏，心说她什么意思？什么叫百里沉壁那样的师父？为什么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嫌弃？
我这样的师父怎么了？我天资优秀，修为在修仙界也是排的上号的，我这样的师父怎么了？！
我这样的做你的师父难道委屈你了？
我这样的师父你都不满意，你想要谁做你的师父？！
“早知道就不该拒绝做青玄的徒弟。”孔珏颇为后悔的感叹，“至少他很大方，舍得给徒弟灵石丹药，做他的徒弟应该很快就能修炼到出窍期吧？”
百里沉壁：“……”
百里沉壁破防了，他此生不是没有被人骂过，但这是第一次有人骂他小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个没忍住抬手一挥将万界直播器摔了出去了。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万界直播器摔在了墙上，碎成了二十多块。
百里沉壁：“……”
百里沉壁再次破防了，他急忙冲过去将万界直播器的残骸捡回来，之后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残骸。
这就碎了？能回溯过往的法器，以万界为名的法器这么容易就碎了？凡人的东西都没这么容易坏的好吧？
……
枯荣仙宗内，戚临渊同推销员商量好了开店的时间和地点，一切结束之后戚临渊问了一句，“万界直播器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其他功能吗？”
推销员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您是说关于哪方面的功能呢？”
“比如说用来伤人？”戚临渊总觉得万界直播器是很厉害的法器，不应该只能用来看直播。
推销员脸色变了变，友情提示道：“您最好不要用来战斗呢，万界直播器的质量……很脆弱的，需要细心呵护，绝对不能随意损伤呢。”
推销员面上没什么表情，实则在心里疯狂吐槽。直播器怎么可能把质量做得那么好？直播器的质量如果特别好，可以用很多年的话，那么新的直播器怎么卖得出去？新的直播器卖不出去，他们怎么赚钱？
当然啦，这种事情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是绝对不能告诉消费者的呢。
听说万界直播器非常脆弱，戚临渊脸色骤变，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他岂不是再也不能看直播了？
“那万一直播器坏了怎么办？”戚临渊面色凝重的问。
推销员微笑道：“那就买一个新的呗。”
戚临渊：“……”
戚临渊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以后可能会经常光顾卖直播器的店了……
……
孔珏垂头丧气的回到了灵竹峰，一回去就发现自己的房门前堆放了好几根灵竹。她颇为意外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看见了依然跪在外面的冰月。
“这些是你砍的竹子？”孔珏问他。
冰月巴巴地看着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造孽啊，孔珏心说你这样搞得我的良心很不安啊。她再次叹气，心说算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灭情仙宗，现就就赶他走委实没有必要。
想到这里她冲着冰月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冰月直勾勾盯着孔珏，怀疑自己听错了。随后他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生怕孔珏又要赶他走。
“对不起。”孔珏向他道歉，“我只是觉得你跟着剑眉会更好一些。”
说着她指了指地上的竹子，说：“你看看我，我自己修炼都这么艰难，更别说给你什么帮助了。”
冰月一听，感动极了，原来这就是她赶我走的原因。
他立刻摇了摇头道：“我不在乎，你饿了我就帮你做饭。你需要灵竹换丹药修炼，我就帮你伐竹。你无聊了我就陪着你，你别再赶我走了好不好？”
孔珏想了想，觉得自己就算强行把狼妖冰月赶到宋剑眉身边，他俩也未必会像书中那样发展。于是她点头道：“只要你不想走，我就不会赶你走。”
冰月那双冰蓝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孔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傻狼，我这么穷你跟着我干嘛？剑眉现在可是小富婆，她师父给了她许多灵石丹药还有法器……”
两人回屋之后，百里沉壁的房间里，正在煮茶的胖虎全程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他说：“主人，小主人是在说你小气吗？”
捏着茶杯的百里沉壁脸颊一抽，冷冷瞥了他一眼，“修炼成妖的竹子用来烧火煮出来的茶会不会更好喝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三个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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