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的救济指南》故江月

5、晨昏间的暗影(5)

　　“绿荫葱绿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并盛郊外，茂密树林深处的神社里，一道黄色影子穿过层叠繁杂的树叶，微小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它拍打翅膀飞到踏进神社的沢田葵上方。

　　“草食动物！草食动物！”

　　沢田葵被这么叫也不恼，他朝云豆招手，在云豆飞落他肩膀后轻抚它柔顺的毛发，食指勾勾它的下巴：“好久不见云豆，恭弥哥在吗？”

　　在家休息一天，今天沢田葵就得赶回东京找琴酒，在此之前他要先和云雀恭弥见一面。

　　“云雀！云雀！”云豆喊着名字，振翅飞进云雀恭弥的基地。

　　意大利的会议云雀恭弥从不参与，通常交由草壁哲夫，沢田纲吉知道自己云守的性格，让云雀恭弥群聚怕不是想被咬杀。

　　这次拜访云雀恭弥，沢田葵是想要些情报，开情报铺总不能拿不出像样的情报。云雀恭弥在日本建立的风纪财团具有一定的地位，情报网不容小觑。

　　沢田葵掌握意大利那边的情报，加之云雀恭弥拥有日本绝大多数的情报，足够他在黑市混得风生水起。

　　云雀恭弥跪坐品茶，他身穿黑色传统浴衣，瞟眼拉开门的沢田葵好似并不意外对方的到来，他淡定地放下茶杯：“有事？”

　　云豆感谢沢田葵给它开门绕他飞一圈，嘴里喊着云雀扑翅膀落在云雀恭弥肩膀。

　　“上午好，恭弥哥。”沢田葵薄唇轻启，学云雀恭弥跪坐对面，“确实有事需要恭弥哥帮忙。”

　　“说来听听。”云雀恭弥没说帮不帮，只是感兴趣地挑下眉。

　　沢田葵的任务他有所耳闻，黑衣组织在日本的活动他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多加关注，但能让沢田葵如此上心，那个组织是独一份。

　　“恭弥哥能给我一些日本□□、财团的情报吗？”沢田葵殷切地望着云雀恭弥，“我在黑市开情报铺，一单我们五五分。”

　　云雀恭弥凤眼微抬，沢田葵咬咬牙，心一横：“四六分，我四你六不能再多了恭弥哥。”

　　“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云雀恭弥露出厮杀时的笑容，“一单换一场架。”

　　沢田葵表情僵了僵，一单一架那他岂不是比他哥欠的架还多！

　　他讨价还价：“三单一架行不行？”

　　“两单。”云雀恭弥神态自若地抿口茶。

　　踌躇半晌沢田葵同意：“行吧。”

　　现在不亏钱亏身体了。
　　可以想象他每天大小伤接连不断的场景。

　　能战斗云雀恭弥自然愉快不少，他道：“等草壁回来我会让他整理好资料给你。”

　　“不麻烦草壁先生，等我有空自己来取就行。”

　　草壁哲夫在意大利开会恐怕要持续一周，他去警校后只有周末能离校，能趁着周末来趟并盛。

　　云雀恭弥颔首：“随你。”

　　“那我走了，之后还有事。”沢田葵站直，刚一抬腿忽然想到什么，他提提背包，转头对云雀恭弥说，“恭弥哥我借你洗手间用用。”

　　云雀恭弥没在意，默许沢田葵的举动。

　　半小时后沢田葵换成沢田真纪的模样出现在云雀恭弥面前。

　　黑长发束成高马尾，白净的脸颊打上了腮红，沢田葵极为苦恼地蹙下眉，扯扯腰部不太舒服的衣料。

　　云雀恭弥刮了沢田葵一眼，低低一笑：“哇哦，沢田葵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

　　沢田葵纠正：“恭弥哥，这只是一项技能。”

　　他把之前穿的衣服塞进包里，不再背起：“麻烦恭弥哥替我保存一阵，下次来我会连同资料拿走。”

　　“小一号女装是那家伙准备的。”

　　沢田葵快合紧门时云雀恭弥轻飘飘地放出重磅。

　　那家伙是谁无需云雀恭弥多说，能同时和他们两个不对付的也只有一个人了。

　　云雀恭弥不会放过任何可以坑六道骸的机会。

　　沢田葵顿住动作，略加思索。
　　伪造信息一般交由雾守部门办理，除了沢田纲吉身为雾守并在总部的六道骸绝对是第二个知晓其事的人。

　　他之前有考虑过买女装，只不过每家女装店大一号的衣服都卖完，现在想想沢田葵知道是谁搞的鬼。

　　加上他和六道骸往日的恩怨……错不了了，铁定是他。

　　“谢谢恭弥哥，我知道了。”他道谢，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不着急慢慢来，等他抽时间和六道骸算算账。

　　他沢田葵可是有仇必报。
　　且易撒谎。

　　他告诉降谷零与诸伏景光不会去东京，才隔一天双脚就踩在东京的土地上。沢田葵脚底碾了碾小石子嘴里叼根棒棒糖，反复点亮手机直至收到琴酒的短信。

　　按照琴酒给的地址，他钻入人群紧接着又穿过一条巷子，最终停在了一家偏僻的废弃大楼前。

　　这里地形平坦远离中心城区的喧闹，几乎无人问津，废弃大楼目前看不出以前的用途，沢田葵环胸等待手机再次亮起。

　　等着，伏特加接你。——Gin

　　趁人没到，沢田葵在原地自言自语：“伏特加这搭档真不错，让干嘛干嘛，指哪打哪，真希望琴酒能给我安排一个他这样的搭档。”

　　伏特加到得很快，基本没让沢田葵多等：“路萨朵，大哥让我来接你。”

　　“多谢。”沢田葵跟在伏特加身后，进到废弃大楼内部伏特加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领沢田葵拐了几个弯。

　　就着手电筒的一点光线沢田葵观察大楼内的设施，牢记之前走过的路线：“这个废弃大楼是干什么的？”

　　一楼都是破旧的更何况楼上几层，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所有东西搬到了地下。

　　沢田葵问什么伏特加就答什么，没有琴酒在典型的没脑子：“是组织的实验室。”

　　原来是实验室。沢田葵眨眨眼，勾出抹笑容，居然这么快就带他来实验室。

　　从一楼坐电梯到地下，门一开就见琴酒在椅子上叼着香烟等他。
　　沢田葵眉开眼笑：“琴酒好久不见啊！上次你直接把我丢到并盛，我还没得到你的回答呢，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护发秘诀？”

　　“闭嘴跟我来。”

　　闭是不可能闭的，沢田葵一路嚷着要琴酒告诉他护发秘诀，到地方琴酒不耐烦地抛给他几枚不同属性的戒指，碍于组织Boss的命令琴酒压下火气简单给沢田葵介绍然后说：“看你能点燃哪个属性。”

　　沢田葵粗略一扫，指尖缓慢敲着大腿外侧，这里没有大空属性的戒指。

　　也对，大空属性十分稀有拥有它的人几乎是少数，组织不太可能有大空的戒指。

　　好在沢田葵除大空属性外还有云属性戒指能用，不至于因为没有能用的戒指被琴酒判定为垃圾。

　　沢田葵先是拿雨属性试一试，然后又连续试了其他属性，在琴酒耐心告罄前捏住云属性戒指戴在手指。

　　点燃戒指的过程沢田葵早就烂熟于心，他闭眼假装努力点燃它，几十秒后一撮紫色的火焰浮在戒指上，几秒后它渐渐变大摇曳在空气当中。

　　“云吗？”琴酒自言自语，“还不赖。”

　　“它不烫欸琴酒！”沢田葵眼里流露好奇，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分享给身边人，“真神奇！”

　　“……”琴酒不太想理会傻子，他去隔间随意挑一个云属性的匣兵器丢给沢田葵。

　　“噢。”沢田葵慢半拍反应，把戒指的火焰对准匣兵器唯一的孔，“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对吧？”

　　他挺想看看琴酒给他挑的匣兵器是什么样子。

　　匣兵器突然一阵晃动，随后一道紫色的光芒冲破桎梏停留空中，光芒散去星星点点的鳞粉散落，它优雅振翅轻盈地降在沢田葵的指尖。

　　是蝴蝶。
　　中国特有的金斑喙凤蝶，这只蝴蝶比普通蝴蝶大了一圈，它黑色的纹路和鳞粉被改成了紫色。

　　“琴酒你好会挑——”沢田葵逗弄着蝴蝶爱不释手，“我可太喜欢了。”

　　蝴蝶一生会经历四个阶段，卵、幼虫、蛹、成虫，也就说这只蝴蝶会有四种形态，叠加云属性的增值效果，上品匣兵器好嘛！

　　等灭了组织这个匣兵器就归我，沢田葵笑得灿烂。

　　琴酒不知道沢田葵的小九九：“现在开始给我学会熟练运用匣兵器，之后待命。”

　　“不给我任务吗？”沢田葵问，“还有搭档，我希望能给我分配一个像伏特加一样什么活都干但脑子好使的搭档。”

　　“呵，做梦更现实。”
　　琴酒斜眼沢田葵，实际上他还没给路萨朵分配好搭档。

　　贝尔摩德倒是自荐成为路萨朵的搭档，但听Boss的意思是让路萨朵多打探黑市那个情报商人，他手中的情报很有价值。

　　路萨朵说是没钱才没买情报但他谈起情报商人的语气十分熟稔，应当认识很久。

　　犹疑片刻琴酒决定放任路萨朵自己行动：“你多去黑市打探情报商人的来历，如果能归组织所用那更好，搭档以后给你找。”

　　沢田葵万万没想到琴酒会这么做，让他打探他自己，看来你们组织不止莎朗师姐会玩啊。

　　“没问题哦。”沢田葵道，“不过我不保证他能归顺组织，情报商人嘛自然从各方势力拿钱赚得最多。”

　　他真诚地说：“我尽量，为了Boss。”

　　琴酒轻嗤，他心知肚明，嗜钱如命的家伙为的可不是Boss而是组织的工资。

　　沢田葵松口气，打探自己完全是个清闲活，替他执行卧底任务的库洛姆也能轻松些不用应付人，汇报工作时糊弄糊弄琴酒就行。

　　完美。
　　他十分满意琴酒给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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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葵的属性我在雾和云纠结过，最后选了云。
身为门外顾问他不会被彭格列束缚，而在警校组里他尽力去融进五人当中，一个人背负着所有人的命运，守护着剩下五个，诶呀这算剧透嘛不算吧
下章就进警校篇啦！
我表面开心快乐好耶
实际上慌得一批，只修了一章，我要怎么做才能多修几章，多存几章，为什么它不会自己写！
抱着键盘嗷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