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噩梦惊醒，又见卢修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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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房间，流动的波纹洒在地面上，折射出点点星斑。桌子上静静放着半杯柠檬汁，透明高脚玻璃杯里淡黄色液体在流动的月光下缓缓闪动。
大概是窗子开了条缝，微微的夜风吹拂进寝室，使床顶上垂挂下来的绿色法兰绒幔帐轻轻浮动，隐约可见帐子里的男孩正在不安地翻动着。
“……嗯……不要……放开她……不要……”微不可及的喉音从男孩口里发出，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空灵，悠悠地回荡，随着空气的流动拨动着。
房间另一张床上的人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噜，将夜的寂静打破，犹如一道闪电，将沉迷于噩梦中的西弗勒斯惊醒。
猛得睁开眼，西弗勒斯大脑一片空白，恍惚地看着帏柱床的顶端。
大口呼吸，半响后，在听见对面床又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噜声，西弗勒斯的头脑才一下子清明，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穿着的睡衣已经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粘粘的，湿哒哒的，那都是被噩梦惊出得汗水浸湿的。
隐约还能想起前面的噩梦，他不禁用力将手按在脸上，把脸挤得不成样子。
长吁口气，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颓然地走出房间。耳边还不断回响着那个女人悲鸣的哭声，那个男人骂骂喋喋的诅咒，摔东西声此起彼伏……
……不堪回首的记忆。走进浴室，西弗勒斯站在莲蓬头下，让冷水不停地冲刷他发热的大脑，想要快点冷静下来。
小男孩一个人缩在阴暗的角落，无尽的黑暗将他整个吞没。黑暗之中，男人的咒骂就像洪水冲击着他的身体，女人的尖叫就像闪电不断刺激着他幼小的心灵，他不住地发抖，想要摆脱，从这片黑暗中逃脱出来，逃脱，逃脱，只要逃离那个地方就可以了，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离开就好，不管是谁，带他走！苦涩的泪水从眼角默默滑下……
就像离开水的鱼想要呼吸，想要水，他想要得到救赎，前往到大海，自由地逃离，从这种痛苦的无望中解脱出来……
可是，在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前，始终没能有人将他带走，让他解脱，这个奢望到最后他几乎已经放弃，沦落到在黑暗中随波逐流，任由洪水闪将他与世隔绝，他学会了冷漠地看待一切，将自己封闭起来，保护好自己最后脆弱的一点一滴……
只要没有人揭开他的伤疤，他想，他一定可以就这样，默默地生活下去，自己保护自己……
关掉上方不断涌出的水，西弗勒斯的眼睛已经变回做噩梦前的清亮、空洞，让人无法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冷淡的视线可以击退一切对他有兴趣的人，只要一天没人接近，就一天没有人能将他的伤疤揭开。
虽然已经恢复平静，但是西弗勒斯的心还是有些起伏，换上干净的睡衣，他悄悄走出浴室来到休息室，想要喝点水。
休息室里很安静，凌晨一两点，这时大家都各自在寝室安眠，不会有谁很闲地跑出来在休息室乱逛。
顺着记忆在休息室里摸索，西弗勒斯不想用魔杖照亮，他担心也有人会晚上睡不着跑出来发现自己。
记得水是在这边的啊。他回忆着。休息室现在由于没有点亮壁灯和壁炉，所以视物只能依靠窗外点点月光，而微弱的银白色光芒也只能勉强照明，西弗勒斯的行动也有点艰难。
“奇怪了，明明在这里的……”他嘟囔着伸手在桌上摸索。
西弗勒斯的两只手都搭在桌上，缓慢又漫无目地地摸索，想到要是有人看见自己现在的动作，他暗自嘲笑：“……我现在倒是有点像个盲人，什么都看不见……”
右手好像摸到一个长长的软软的东西，他好奇的抓起来想分辨出那是什么。和自己体温差不多，带着五根细细长长的东西？那是什么？
手？！
想到这个可能性，西弗勒斯“啊！”地惊叫出声，反手抽出魔杖，一道魔咒应声而出，冲向他摸到手的方向。
“唔……”对方轻轻地发出一个声音。西弗勒斯知道自己发了一道“速速禁锢”，没有练过，而且也是匆忙中施展出来的，所以他估计没有多大的效果。“银光闪烁”魔杖前面射出一道光芒，刺得西弗勒斯眼睛下意识闭住，只好眯眼睁开。
在白色的光照射下，那人的头发显得格外耀眼，宛如如窗外闪烁着的星光的亮度，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是卢修斯.马尔福。
“真狠啊，西弗勒斯，居然对我施展禁锢咒。”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感慨，卢修斯先声夺人，在西弗勒斯抱怨前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你活该，大半夜不出声的坐在这里。”在看清来人后，西弗勒斯脸色恢复如常，用魔杖将壁炉点燃，再将魔杖插回口袋里，理所应当的口气。
拉开椅子，西弗勒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卢修斯，随即便用力将椅子推回去，走了几步又拉开离卢修斯有点距离的椅子坐下。
“你不也是大半夜的在这里……”卢修斯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面带微笑，在看到西弗勒斯一副视自己为危险物时，他不由得摇摇头，“西弗勒斯，不用把我当狼一样防着啊……”
“你比狼还危险。”睨了他一眼，西弗勒斯伸手拿过盛有凉水的大杯子，为自己倒了杯凉水。通过透明玻璃杯和杯中水的折射，西弗勒斯如愿看到一张扭曲的脸，心情顿好地捧起杯子一口灌下。
“听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你对魔药很有天赋，大家都在议论你……”
“那又怎么样。”不以为然地直视卢修斯的眼睛，叛逆小孩的影子顿时在西弗勒斯身上展露无疑。
左手优雅地支起头，卢修斯眯眼笑着，他其实也不是故意待在这里的，只是前面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有些许的脚步声就开门出来看看，看看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谁知道就恰好看到西弗勒斯从寝室走到浴室，随即卢修斯就下楼坐在这里了。
“我只是拿点东西给你……”话还没说完，西弗勒斯就突兀地打断卢修斯的话。
“我不需要你东西！”或者说是施舍！西弗勒斯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尖锐，他的眼睛里有着什么忽闪忽闪的，卢修斯看见他瞳孔里壁炉的火光变得飘忽不定。
“不是施舍！”卢修斯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烦躁地挥挥手。平时他要给别人样什么东西，对方都是满脸笑意的双手接下啊。可是对面这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是那么抵触自己！真是在刺激他的贵族之心啊……
“……总之我不要。”倔强地瞪着他，西弗勒斯绝不允许自己，被以任何名义的施舍侮辱。
呼出一股怒气，卢修斯从旁边椅子上将他拿下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只是一些关于魔药的书，我希望你能好好看看，为你的魔药……”
“如果我有需要我会自己……”
“够了，我让你收下也是有目地的，不是白送给你的，你不需要心存感激。”为了让西弗勒斯接受，卢修斯不得不这么说。
“……目地是什么。”如果是互相利用……？
“这是我的投资，我要你好好的将你的魔药天赋发挥出来，便于以后为我们马尔福家族服务。”卢修斯早就料到西弗勒斯这个倔强的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就在刚刚拿着书下来后，坐在黑漆漆的休息室里他就想好了说辞，现在果然派上用场了。
“我不寄人篱下。”高傲地斜视卢修斯，西弗勒斯端起杯子放在嘴边，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被自己喝光了。伸手再次拿起盛水大杯，他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
“不用你寄人篱下，你是自由的，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在我需要的时候适时地伸手，满足我的愿望。”突然想起来西弗勒斯几次对自己的贵族深深排斥，他改了口，将家族改成了自己个人。
西弗勒斯终于也退了一步，他知道自己没有多余的金钱可以去买补充知识方面的书本来打算好去图书馆泡着，可是如果是现在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也可以利用卢修斯先将自己的能力提升上去。“……好吧，但那只能是你，我不做贵族的傀儡。”这是西弗勒斯最后的坚持。
眼里露出满意的微笑，卢修斯很高兴这件临时决定的事情，最后的走向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太大的偏离，只是没有考虑到西弗勒斯会那么抵触贵族，是因为他出身不好的关系么？
“说到做到，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卢修斯举起右手。
“……你没有什么人格。”发现对方眼里的笑意，西弗勒斯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卢修斯牵着鼻子走了，顿时胃里一阵翻腾，要是不好好说出几句，他一定会不舒服的。
“……”
“好了，我收下，希望你的投资不会失败，也希望你的脑袋没有被巨怪踩过……”
“绝对不会，我看人很准。”听见他的话，卢修斯将书本推过去，西弗勒斯接过随手翻了几页。卢修斯继续开始下一轮的游说，“我希望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求能够直接和我说，我不希望我的投资对象因为什么困难，导致我的投资失败。”自动屏蔽西弗勒斯说得后半句，卢修斯可不想和将自己辛辛苦苦计算好的事情打破，要是最后因为自己贵族的傲慢而将西弗勒斯气得反悔，那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既然我答应了，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抱着书本起身，西弗勒斯头也不回地返回寝室，将卢修斯一个人抛在那里，完全不顾及他是斯莱特林最受欢迎和尊敬的人。
太随性而为了，以后会吃亏的啊……卢修斯看着西弗勒斯的背影，不由想象出睡衣下面那瘦骨嶙峋的身材。唔，这家伙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居然那么瘦……
关上寝室的门，将卢修斯关注得视线隔离在门外，西弗勒斯抱着那摞书激动地走到书桌前。事实上刚刚卢修斯将书拿出来说要给他的时候，他的心就在不停地狂跳，那是发自内心的兴奋，要不是自尊心作祟，他早就上去将书接下来了。狂热的对知识地渴望，充满傲气的自尊心与之相互斗争，差点就让他与这些失之交臂了。
爱惜地抚摸着它们的封面，西弗勒斯在魔杖发出的亮光下一本本的将它们翻开。《魔法材料字典》、《如何分别各种魔法材料.高级版》、《魔法药剂基础制作》、《千种神奇草药及蔁类（高级版本）》（一年级的课本只是最最基础的版本，这本是专业的用书。）……
这些书上所写得东西要比课本上的不知道全多少，而且还有许多特别少见和几乎失传的魔药配方。
今夜西弗勒斯专心地趴在桌子上，如饥似渴地阅读《如何分别各种魔法材料.高级版》，桌上的那半杯淡黄色的柠檬汁依旧闪烁着莹莹的光芒。戴维响亮的呼噜声也完全不被西弗勒斯听在耳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噩梦惊醒，又见卢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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