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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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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在施舍我。”
“不是。”徐鹤亭不想面对面还有误会,郑重其事道,“一切都起源于我喜欢你。”
藏了心底六年的真心话终于说了出来。
这刻的徐鹤亭长舒一口气,或许是经历过长久分别,学会表达自我,不再吝啬说爱。
林含清想听,就说给他听。
徐鹤亭心里豁然开朗,以往对上林含清期待的眼睛,他习惯沉默。
今天他想畅所欲言。
“我从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林含清,我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说呼风唤雨也不为过。”
“你在向我炫耀吗?”林含清青着脸问,嘴里苦苦的。
徐鹤亭神情无奈,见他一脸不服输,先是禁不住笑了。
这一笑,让林含清脸一阵青一阵白:“好玩吗?”
再不解释,该有人恼羞成怒要走了。
徐鹤亭收起笑容:“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愿意接受你给的全部。”
就算是不喜欢吃的东西,是他分享过来尝鲜的,也会张嘴。
无条件给他支持,好的坏的,都想陪在他身边。
刚才林含清昏头转不过弯,理智回笼,听懂徐鹤亭的弦外之音,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这不像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倒像是执迷太久后大彻大悟释怀的神态。
徐鹤亭心里一紧,下意识要来握他的手:“你——”
“谢谢,让我能给上段恋情画上完美句号。原来我也可以不用羡慕别人双向奔赴的爱情。”
林含清无比清醒,在国外那几年有时纠结徐鹤亭到底喜不喜欢,都是他在犯蠢。
就像徐鹤亭说的,不喜欢哪里会牵手拥抱共赴良宵?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徐鹤亭的追求者一直不断,想谈恋爱,凑上去的莺莺燕燕多如牛毛。
犯不着在他这个消失六年的前男友身上蹉跎岁月。
只是徐鹤亭表达喜欢的方式与他观念不同,给彼此留出怀疑空间。
时至今日,他不再质疑徐鹤亭的真心。
可徐鹤亭在他那句话后脸色大变:“什么叫完美的句号?”
“嗯?医学院的高材生听不懂这么简单的话吗?”
“你不喜欢我了吗?”
徐鹤亭的声音里糅杂着迷茫和不敢置信。
这张脸实在太帅了,是林含清用手写笔在板子上无意识绘画时会照着记忆里的画面勾出线稿的模样。
很难抹杀,林含清承认:“喜欢的。”
这句肯定又给了徐鹤亭继续长谈的底气,他情绪稳定下来:“你一声不吭走了,默认你我关系还在继续,没联系的几年是你冷暴力我,这不叫分手。”
林含清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套歪理,瞠目结舌道:“那我现在说分——”
还没说完,就被徐鹤亭捂住了嘴。
鼻息间充斥着那晚在毛毯上闻到的味道,林含清有片刻的耳晕目眩,视线被徐鹤亭的俊脸占据,直面那双星眸里阴沉到快爆发的风雨。
“我不答应。”
林含清想争辩,张嘴先是一阵唔唔唔,来掰徐鹤亭的手。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这份喜欢抵不过彼此不同的三观理念。”
获得一缕自由空间的林含清飞快道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完全不怕徐鹤亭黑着的脸。
“这是忽略不掉的事实。你不想结婚受枷锁,我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想和我喜欢的人有个家,得到亲人家属的认可,和他走到哪里都有法律保护的期盼。”
“徐鹤亭,我承认短时间内想要不喜欢你是件很难的事。但我觉得如果肯下功夫就会成功,当年你说我不适合混迹职场,你看我现在也做得好好的,不是吗?”
他俩确定关系后有次讨论到理想,当时林含清已有两年多接商稿的经验,他很享受将一段剧情转成画面的过程,想要做游戏原画师。
徐鹤亭持相反想法,认为他拿过那么多次大奖,画风成熟有灵气,更适合做画家。
两人因为意见不同闹了小脾气不欢而散,后来徐鹤亭在学校论坛看见林含清在画室被人表白的帖子,根据实时更新追过去,假装路过露了面。
正牌男朋友在,追求者不好意思当面撬墙角,灰溜溜走了。
林含清从徐鹤亭这一宣示主权的行为里品出点示弱来,才勉强和好。
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
现在的林含清是国内前十游戏开发公司的设计总监,能在三十左右走到这个位置,实力和人脉缺一不可。
徐鹤亭揉了揉眉心,不死心地问:“是不是我说因为你对婚姻改观,你也不信?”
林含清眼神飘忽数秒,低声道:“你我都清楚人是最遵循本性的动物。”
况且林含清不认为他有那么大魅力,能让一个不婚主义在六年间不停反思,最终甘愿堕入别人口中的爱情坟墓。
“那个什么。”林含清诚恳又带着疑惑发问,“你确定这几年没移情别恋是喜欢和你恋爱的我,而不是记忆里不断美化的我?”
曾经拥有突然又失去的人会陷入自带滤镜的怪圈内。
忘记一切不愉快,每每回想全是甜蜜和心动。
徐鹤亭看过来的眼神像是恨不能掐死他,扶着额头不说话了。
林含清摸摸鼻尖:“我怕你分不清。”
“我辅修了心理学。”
“古话常说医者难自医,也许你病入膏肓。”
“你说得对。”徐鹤亭话锋一转认可道,“我肯定生病了,在痊愈前都得和你保持接触,直到认清现实。”
林含清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荒诞的言论,气笑了:“你知不知道成年人三天不联系默认分手?”
“不知道。”徐鹤亭谎话张嘴就来,“我思想保守,分手要走流程。”
林含清:“……”
很久没见到他一脸无语,徐鹤亭忍住捏他脸的冲动,一本正经算旧账:“我当时对你说过别招惹我。”
是有这么回事。
偶遇到相识,他时时刻刻都在钓,可惜徐鹤亭像个年近日暮的老和尚不为所动。
后来加了点露骨的暧昧,引得徐鹤亭见面亲口询问,他没说是不是,就问好不好看。
那张紧急撤回照片里的林含清又纯又欲,雪白的身体在时而堆砌时而薄如蝉翼的白纱下若隐若现,背对镜子跪坐的乖巧坐姿不经意回头,眼尾微红,眼神却很清澈,明明行为那么浪,却让人恨不得穿过镜子去将他吃干抹净。
大抵是逼得太过,徐鹤亭第一次对他动手,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警告。
林含清一点不怕,反而暗爽。
要是徐鹤亭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那么他可以考虑换个人追。
偏偏徐鹤亭找过来了,还一脸为他好装模作样的警告,那么冷漠一个人哪会那么好心?
是占有欲在作祟。
后来,徐鹤亭嘴上不说,身体很诚实的探索起他藏在衣服下面神秘瑰丽的领域。
旧事重提,林含清哪哪都没理,他失语片刻,才小声吐槽。
“没说过和你谈恋爱不能分手啊,谁家这么霸道?”
“我们患病的人是这样蛮不讲理的。”
“你是医生哎……”
话没说完,林含清想到刚才自己的发言,默默收了音。
徐鹤亭想追回他,却不想惹他逆反到要分手,轻声慢语:“依你说的,我生病了,分不清对你的喜欢到底怎么回事,那就让我和你相处再谈一次恋爱。”
“那要是你更喜欢我,死活不愿意分手,怎么办?”
说完林含清的脸蹭一下红了,这发到网上会被点赞过万的普信糟糕发言。
徐鹤亭傻了吧?
他从前根本不会这么说,太自恋了救命啊。
徐鹤亭只觉得他略带傲娇的样子可爱死了,可惜不能亲不能碰,很无奈叹了口气:“你说呢?”
“不能好处全让你占了。”林含清说,“三个月,不论结果都分手。”
“只能给我三个月吗?”徐鹤亭低声问,莫名委屈,“会不会太仓促?”
“多得是第一天确认恋爱关系第二天上床第三天分手,在别人那三个月能叫金婚了。”
徐鹤亭:“……”
“还是说你的仓促是反话,想速战速决?”林含清问。
“没有。”徐鹤亭真怕他多想,拆开个咸香口的小面包塞到他嘴里,“一起吃个饭,我再送你回去。”
已经到这地步,吃饭也无妨。
饭后徐鹤亭送人回去。
林含清解开安全带,手搭在车门上,扭头看要跟着下车的徐鹤亭。
“别送了,我认识路。”
“另外,”徐鹤亭在路灯下的眉眼正气到沾了点惑人的邪,林含清眸光微闪,“以后别再经过他人之手给我送合心意的礼物。”
是指今天画展的那张门票。
徐鹤亭自认将顾蕴合这边的关系处理很妥当,不存在被发现,哪里知道的?
特意在临别前提这件事,是不想他干涉他的生活吗?
林含清又看他一眼,拢着衣襟:“你直接给我,我也会收,没必要双双送出去个人情。”
不再看徐鹤亭,他转身快步走向电梯。
心软不能被看全,否则就成了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