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长空》阖昙

10、10

　　“小童你到底死哪去了？”雪鸮队的观众席上埃米尔焦急地环顾四周。
　　今天一早，埃米尔去找周小童，发现他的房间门没有关，里面空无一人，于是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周小童的人影。最后实在没有法子，只能告知领队连峯。连峯加派人手四处寻找周小童，却一点音讯都没有。时间紧迫，无奈之余只能先赶往比赛场地。
　　比赛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地勤人员蒿世豪跟着几名同事正在紧张地检查跑道，以及所有的相关设施。
　　主将熊兆伦和副将田正忠以及连峯、柴凡等人正聚在等待区商量着什么。
　　不远处的跑道上四十艘飞梭整装待发，阳光的照射下，飞梭的金属面板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周围的看台上聚满了观众，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还有无数的观众只能站着观看比赛。热情的观众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主持人不断调动场上的气氛，山呼海啸，一波接着一波。
　　很多人都说，今年的比赛特别激烈好看。也难怪，一下子涌现出这么多强队，而原本一直霸占着前几席的传统强队则有被人拉下马的危险。总之胜负难料，好几支队伍轮流上演夺冠的好戏，看来不到十月底真的不知道鹿死谁手。
　　远处赛场入口处突然一阵骚动，离得最近的等待区的选手们逐渐察觉到了，纷纷向入口处看去。
　　看到入口处被保安围在中心的人，熊兆伦等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连峯轻轻咳嗽了一声，离开等待区，向赛场入口处走去。
　　不一会，连峯带着周小童向等待区走来。
　　另外一边的几名地勤人员都疑惑地看向连峯、周小童，蒿世豪将帽檐向下拉了拉，神情有些紧张的样子。
　　观众席上的埃米尔显然也看到了一早就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的周小童，他不由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快到等待区的时候，周小童急切地快步走到熊兆伦和柴凡面前，“伦哥，你的飞梭有问题，千万不要驾驶。”
　　此时，周小童上身只穿了件汗衫、汗衫上还染有点点血迹，他的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在场的人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那你告诉我，我的飞梭哪里有问题？”熊兆伦的口气有些不信任。
　　周小童愣了下，他立刻仔细回想昨天被打晕前的情形。
　　“升降舵，是升降舵。”周小童突然疾呼。
　　“透视仪。”柴凡向一旁的技师大声叫喊。
　　技师心领神会，立刻将透视仪拿了过来。
　　柴凡一手接过透视仪，迅速越过等待区的栏杆，向跑道上熊兆伦的飞梭飞奔而去。
　　跑道上的管理人员前来阻拦，连峯从后面跑来，跟管理人员解释了几句，管理人员最终放行了。
　　柴凡将透视仪戴在头上，调试了几下，趴在飞梭后面仔细查看。
　　不一会，像是找到了什么，他敲了敲飞梭外壳。
　　这时，赛事裁判赶了过来。雪鸮队的技师拿来了工具箱。
　　连峯向裁判解释着什么。
　　“打开。”柴凡吩咐技师。
　　技师熟练地打开升降舵的外壳。
　　众人一起过来查看，里面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柴凡伸手抓住固定销，使劲掰扯了几下，固定销竟然扭曲了，又扯了几下，固定销就断裂了。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沙比克站的比赛对于飞梭的灵活性要求很高，有人居然在熊兆伦所驾驶的飞梭升降舵上做手脚，这已经不是故意搞破坏，而是打算要了熊兆伦的性命了。
　　“谁干的？”熊兆伦目露凶光盯着周小童。
　　周小童看到熊兆伦凶恶的样子，心中产生一丝害怕，他立即镇定了下心神，伸出右手食指，坚定地指向不远处的田正忠。
　　此刻田正忠背对众人，看样子正准备逃离。雪鸮队的几名技师立刻上去将他围了起来。
　　比赛即将开始，雪鸮队却出了内乱，裁判跟连峯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不一会，连峯像是跟裁判达成了协议，裁判匆匆离开了。连峯向柴凡、熊兆伦等众人走来。
　　“我刚才跟裁判商量了下，田正忠由赛事组委会派人负责看管，我们只要派一个人去盯着就行了。”说到这里，连峯稍微停顿了下，他眼光在周小童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看着柴凡、熊兆伦，“现在我们得赶紧重新派个人参加比赛。”
　　这时，熊兆伦忽然看向了周小童，“你身上的伤势要紧吗？能否坚持参加完比赛？”
　　“什么？”周小童愣了下，茫然地看着熊兆伦。熊兆伦很不耐烦地盯着他，等候他的回复。
　　这时，身旁的连峯轻轻推了周小童一下。周小童瞬间明白了，“没问题，我可以的。”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
　　“大家赶快准备。”柴凡见比赛选手的问题解决了，立刻指挥技师们运走有问题的飞梭，将备用飞梭运到赛场跑道上。
　　连峯则负责指派一名人员跟随赛场保安押解田正忠离开现场。
　　周小童换上具有抗重力作用的比赛服装重新出现在赛场跑道上。远处一直看着整个事态发展的埃米尔有些懵圈了，他没有想到事态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雪鸮队的技师通力合作，没几分钟已经完成了所有任务。
　　比赛开始即将进入倒计时。周小童坐在驾驶舱里，身体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心脏的跳动也有些不规律，他知道这是身体极度紧张的征兆。三年前的那场比赛他还历历在目，因为他的胆怯致使全队的努力化为乌有，还拖累了整个赛季，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无法抹去，至今想起，仍不免深深自责。
　　“周小童，你的肌肉绷得太紧了。”
　　耳边突然响起熊兆伦的声音，周小童向一旁看去。透过座舱罩，周小童看到熊兆伦正盯着自己，他的眼神还是那么锐利，与以往不同的是，他锐利的眼神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关切。
　　“深呼吸，吸足、吸饱了，然后慢慢吐出来，就这样反复循环。你记住了，你在加林查星球的三年可不是白待的，你是狼，不是绵羊。 ”
　　“你是狼，不是绵羊。”熊兆伦的这句话唤起了周小童在加林查星球那段峥嵘岁月的记忆。周小童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一股热血上涌，狼性被唤醒了。
　　“谢谢，谢谢伦哥！”周小童这句话说得很是自信，能够听出一往无前、上场厮杀的意味。
　　熊兆伦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微笑。
　　“嘀···嘀···嘀···”倒计声音突然停止，跑道两旁的信号灯亮出通行的绿色光芒，比赛正式开始。
　　“嗖···嗖···嗖···”不断有飞梭急驰出跑道。
　　一艘飞梭突然侧向过来，准备挡住周小童的去路。没等对方完全挡住去路，不带一丝犹豫，周小童直接撞了上去。“嘭···”的一声，猛烈的撞击将前方飞梭的前端撞飞了，直接报销，周小童则夺路冲了出去。
　　一开场就看到如此激烈的场面，全场的观众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出了跑道是一段广阔的空间，几十艘飞梭在拼命抢占有利位置。因为他们都知道，能不能抢占到有利位置，将决定着接下来比赛是否顺利。
　　前面飞梭引擎发出的热量在座舱罩上漫游，周小童加速甩开几艘飞梭逐渐跟上了熊兆伦。还没来得及放松，前方地势突然下陷，所有飞梭跟着掉了下去。不断出现矮小的石柱，周小童轻松闪避，看上去毫不费力。
　　前面一艘飞梭为躲避石柱冲撞了旁边的飞梭，被撞击的飞梭一头扎向另一边的石柱，直接撞得四分五裂。
　　像这样的事故多不胜数。这里的环境目前看来还没有加林查星球恶劣，但是周小童知道下面将会有更为恐怖的挑战等待着自己，所以他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时刻保持警惕。
　　小石林是开胃菜，正餐正在等待着他们。
　　通过小石林后是一条峡谷，两边是高耸的岩石山，中间的通道还算宽敞，能容三艘飞梭并排飞行，然而这条通道并不顺畅，它蜿蜒曲折，你无法预料过了下面一个转弯口会不会出现一块突兀的岩石。
　　周小童贴边飞行，在一个转弯口甩开了两艘飞梭，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童，我们走岩洞。”熊兆伦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再飞行一段距离，峡谷的左侧有个岩洞，岩洞里面昏暗、地形更为复杂，但那是一条捷径。一向胆识过人熊兆伦总有出人意料之举，这也是他总能在绝境中觅得生路的法宝。
　　“收到。”没有一丝犹豫，周小童给出肯定的答复。
　　岩洞洞口出现在前方，熊兆伦和周小童一前一后钻入岩洞。自动触发夜视仪，周小童看到岩洞中上有钟乳石，下有凸起的岩石，密密麻麻，中间能够飞行的空间实在异常狭窄。幸亏自己之前有过仔细研究，不然肯定会措手不及。他紧紧跟着熊兆伦所驾驶的飞梭，穿梭在这奇特的空间。看着熊兆伦驾驶着飞梭如同蝴蝶自由穿梭在花丛中，周小童心生崇拜，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偶像那么从容不迫就好了。
　　后面两艘飞梭紧紧贴上来，看样子是要抢占先机。
　　“小童，关闭夜视仪，跟着我贴边飞行。注意强光。”
　　“收到！”周小童听从指令，立刻关闭夜视仪，同时做好前方有强光的出现。
　　后面两艘飞梭以为熊兆伦和周小童胆怯让出了通道，欣喜不已，立即冲了上来。
　　刚通过一个转弯口，一道强光从洞口照射进来，猝不及防，“嘭···嘭···”两声，刚冲到前面的两艘飞梭慌乱中急打方向撞上了洞口边缘。
　　周小童跟随熊兆伦贴边顺利接近洞口。
　　“小心！”
　　在即将飞出洞口时，周小童听到熊兆伦的警示，立刻集中注意力。刚出洞口，一座高耸入云的、蘑菇状巨大石柱出现在面前，幸亏早有准备，不然早就一头撞上去了。周小童立即向左急速移动，瞬间躲开了这座石柱。
　　前面有一小片开阔地带，过了这片开阔地带，将迎来此站的终极挑战——巨石林。顾名思义，在巨石林中，由巨石形成的石柱毫无规律、星罗密布地罗列其中。从这里通往终点，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不能犯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将会万劫不复。
　　“下面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我也将自顾不暇了。”
　　“我明白了。”
　　“祝你好运！”说完，熊兆伦当先加速冲进巨石林中。
　　“也祝你好运！”
　　周小童看着熊兆伦驾驶的飞梭留下的尾迹，抖擞了下精神，也跟着加速冲进巨石林。
　　无法想象，地球上竟然会有这样一块地方，高低大小不一的石柱、甚至还有横在两根石柱间的石梁，不断地出现，这极限考验选手的反应神经，稍有差错，真的是梭毁人亡的结局。
　　周小童突然发觉，加林查星球真的太小儿科了。
　　狭小的空间，周小童只能侧飞通过，不断躲闪随时出现的石柱，不远处还时不时传来飞梭撞上石柱的剧烈响声，更是让心中的压力倍增。
　　突然一艘通体黑色的飞梭从后追来。周小童抽空瞄了一眼，心里一咯噔，他看到了黑色飞梭的梭身上画有图案，一左一右两头狮子抱着一个十字架。那是威斯特队的奥利弗专用的徽章图案。三年前，在非洲站，正是奥利弗驾驶飞梭撞向周小童，迫使他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老实说，此刻再次碰见奥利弗，周小童心中是有一丝害怕的，在这紧要关头，他怕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奥利弗隔着座舱罩，认出了周小童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同时他还看出来周小童似乎想躲着自己，这一下子挑起了他蹂躏弱者的心理。像是遇见了一只落单的小绵羊，奥利弗驾驶着飞梭开始寻找机会不断冲撞周小童，这次他打算将周小童的飞梭彻底撕碎。
　　每次奥利弗的飞梭冲撞过来，周小童都奋力躲过了，几次过后，周小童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游刃有余。这或许就是在加林查星球特训的结果吧。
　　在躲过几次袭击，又避开几座石柱后，周小童开始思索如何反击了。而此时，奥利弗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头所谓的小绵羊，早已经蜕变成一头凶狠的恶狼了。
　　前面远处出现了一座特别巨大的巨型石柱，足有两栋楼合在一起那么宽大，周小童心中顿时产生了个复仇计划。
　　奥利弗寻衅再次撞向周小童，两艘飞梭眼看就要撞上了，却又始终碰不到一起，它们总保持着近五米的距离。奥利弗有些心烦意乱，他的哥哥鲁迪正在叫他专注比赛，不要分心。然而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就想将周小童的飞梭撞个粉碎。
　　一座巨型石柱出现在眼前，奥利弗打算避开它后，再去找周小童。等越过石柱，发现失去了周小童的踪迹，正四处寻找的时候，突然侧下方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飞梭立刻失去控制，撞向了另一边的石柱，跟着飞梭散架，零部件在空中纷纷散落下来。
　　从后视影像中看到奥利弗从自己的飞梭中弹射逃生出去，周小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刚才他从巨型石柱的另一边绕行，在越过石柱时，故意下降不少高度，接着从下面掩至奥利弗所驾驶的飞梭下方，跟着加速撞向它的侧下方，果然一击即中。
　　这是埃米尔惯用的杀手锏，没想到，这次成了周小童的复仇手段。
　　“干得漂亮。”
　　熊兆伦显然留意到了周小童这边的战况，他向周小童发出了赞许的声音。
　　能获得偶像的赞赏和认可，周小童顿时欣喜异常，这可比打败奥利弗还要让他高兴。
　　还有大约二十分钟就要驶离巨石林了，比赛也进入白热化。现在第一梯队是布莱特纳队的女焊将安妮克，图拉队的尤里，以及紧随他们后面的雪鸮队的熊兆伦。周小童摆脱威斯特队的奥利弗后逐渐追上了奥利弗的哥哥鲁迪，他死死缠着鲁迪，让他非常不适应。无论鲁迪怎么变换位置，都无法摆脱周小童的纠缠。
　　前面安妮克和尤里为占得先机，激斗异常激烈。安妮克灵巧、尤里霸气十足，目前看来安妮克仗着自己的飞梭轻巧似乎正在戏耍尤里，就像刚才周小童戏耍奥利弗一般，尤里始终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后面周小童利用地形已经将鲁迪卡在了身后。
　　现在占最大便宜的就是熊兆伦了，他后面有周小童挡着追兵，前有双雄斗得不可开交，他只要养精蓄锐，然后伺机寻找机会，脱颖而出。
　　“小童，尤里有些支撑不住了，你想办法甩掉鲁迪，我们利用最后一段路合力将安妮克卡在后面。”
　　周小童抽空了解了下场上的形式，随后回了句“明白”。正好前面突然出现一座石梁，周小童卡住了鲁迪的位置，想必他不能提前发现。周小童故意急停了下，随后立即下坠，后面的鲁迪注意力都在周小童身上，见他一个急停，然后下坠，还没等反应过来，一道石梁出现在眼前，他立刻向上拉升，然而还是刮蹭到了飞梭腹部，看来伤势不轻。
　　甩脱鲁迪的周小童驾驶着飞梭来到熊兆伦的飞梭左侧。
　　最后一段路即将出现。那是一座山谷洞穴，洞穴直通山谷的另外一边，洞穴狭窄，只能容纳一艘飞梭飞行，进入里面还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不然会被洞穴四周锋利的岩石刮得粉身碎骨。
　　尤里终于支撑不住了，他驾驶的飞梭在安妮克的引诱下，不断跟周围的石柱发生刮蹭，虽然都很轻微，但高速飞行中刮蹭多了对飞梭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估计是撞到了飞梭左边的一个引擎，尤里驾驶的飞梭开始减速，而且还不能保持平衡。机会难得，熊兆伦加速向山谷洞穴飞去，周小童趁安妮克刚刚收拾完尤里，还没从喜悦中反应过来，贴上去，撞了她一下，随后将她卡在身后。
　　熊兆伦当先驶进洞穴，周小童紧随其后，安妮克不甘示弱，也紧紧跟着周小童。洞穴中无法争斗，三人驾驶飞梭只能依次而行。这时，周小童开始故意使坏，他将飞梭的速度降到最低，让身后的安妮克又气又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距离越拉越大，熊兆伦已经稳操胜算。
　　被周小童卡住位置的安妮克渐渐地放弃了努力，出了洞穴是一条坦途，以熊兆伦的技术安妮克自知很难获胜，现在再加上周小童的阻扰，安妮克只能接受现实。
　　终于出了洞穴，三人保持队形继续前进，此时早已经没有之前的争斗之心了，他们默默飞行着。
　　周小童像是浏览风景般地四周张望，他看到此地高耸的石柱上竟然有人开凿洞穴，在里面居住，而且这里的人将石柱顶部磨平放置飞行设备，这让周小童产生了好奇之心。
　　“他们都是从得州搬迁回来的人，现在这种居住方式在此地很时髦。”
　　耳边传来熊兆伦的解说，看来他察觉到了周小童的好奇。
　　又飞行了近半个小时，蔚蓝的大海在天边渐渐显现出来，一阵阵海风正不断迎面吹来，终点站诺克福终于快要到了。周小童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比赛中去，现在还没有结束，不能有丝毫懈怠，否则将前功尽弃。
　　看着周小童即使快要到终点了，还死死卡住自己的位置，安妮克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被一个副将卡在身后，这实在太讽刺了。
　　当熊兆伦第一个冲进终点站，热烈的欢呼声随之响起，周小童和安妮克随后进入终点站，观众的欢呼声丝毫不减，这是对冠军的欢呼也是对后面选手的赞赏，这场比赛精彩纷呈，让所有人大饱眼福。
　　所有观众都看到了安妮克是如何将尤里一点点“折磨致死”的；也看到了无名小卒周小童如何一人单挑整个威斯特队的·····最后观众们对雪鸮队关键时刻相互配合、捕捉时机卡住安妮克，最后夺得冠军的一系列操作看得兴奋不已，可以说整场比赛让人看得如痴如醉，这也是一场近几年来少有的绝对震撼的比赛。
　　象征冠军的金色权杖交到了熊兆伦的手中，熊兆伦高举权杖，大声嘶吼、欢呼庆祝，全场的热情被推到了最高点。
　　疯狂的观众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周小童心生满足地观赏着周围的这一切。
　　刚才从飞梭上下来，周小童感觉到四肢酸痛，他知道之前在比赛中，自己注意力高度集中，所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却能够充分感受到身体的酸痛。他弯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这时，一只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沉重的嗓音响起，“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周小童站直身子，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这人高出自己足有半个脑袋，他的头发灰白，高挺的鼻梁，满脸的胡须掺杂着些许白须，高傲的脸庞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谁都别来惹我。
　　当周小童看到他所穿衣服上面带有布莱特纳队队徽时，便明白了此人是布莱特纳队的人。
　　“周小童。”周小童默默地回答。
　　男子咧嘴一笑，“我叫盖德。你刚才在比赛中的表现非常出色，恭喜你。”他伸出厚实的右手。
　　周小童连忙伸出右手跟他互握。“谢谢您的赞赏。”
　　盖德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不远处，安妮克披散着一头金发，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子后袋，正在踢着脚下的石块，神情些许落寞。
　　盖德走到安妮克面前，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安妮克没有丝毫反抗。盖德在安妮克耳边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慰她。安妮克随后点了点头，她向周小童投来一道目光，随后两人结伴离开了。
　　“周小童，快过来。”
　　熊兆伦的叫声让周小童回过神来，他向熊兆伦走去。
　　在颁奖台上，熊兆伦将象征冠军的金色权杖塞到周小童手里。双手握着沉甸甸的权杖，周小童仿佛在做梦，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参加的第二场比赛就为雪鸮队赢得了冠军。
　　所有人又陷入了狂欢之中。
　　欢庆结束后，周小童抽空向连峯打听了下盖德的身份。
　　连峯告诉周小童，盖德是安妮克的父亲。十几年前，在飞梭界也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退休了，一门心思培养自己的女儿，他的女儿也确实继承了他的天赋，是个不可小觑的厉害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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