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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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注意到一件事。”
森鸥外的声音落在夏油杰耳里，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屏障，而他则被绑在那个屏障上，不得不听着那些模糊的声音。
悟怎么还没来呢……
“在盘星教时，你的所有衣食住行，都一直尽可能地不想与非术师产生关联，但并没有强迫其他的同伴这么做。”
森鸥外垂眸看着闭眼一言不发的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提出她的疑问。
“所以我很好奇——”
“你想要消除所有的非术师的最终目标，到底是想要拯救术师，还是仅仅想要满足被现实击垮的，你内心的空洞呢？”
夏油杰“刷”地一下睁开眼睛，眼底流转着冰冷的愤怒。
面对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她的杀意，森鸥外毫不在意，反而轻轻地笑了一声：“终于愿意睁开眼看我了啊，夏油。”
“不必用那个眼神看着我。”
“但是机会只有一次。”
没有人能拯救他，夏油杰一直这么认为，但是那个人对他说——
“我不否认你的目标，想要创造一个术师不用对死亡前赴后继，如果真的能做到，我想最怨恨的你那批人，未必是死在你手下的非术师。”
“死人的怨恨不值一提。”
“但是夏油，那做不到，当你想要通过消除非术师实现你伟大的目标时，阻拦在你面前的，永远是你想要保护的那批人。”
夏油杰张了张嘴，想要打断森鸥外的话，反驳声却堵在喉咙里，只发出几声无人在意的吐息。
他想说自己不在意通往目标路上死亡的尸体，想说他哪怕不被所有人理解也要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想说……他不在意。
可看着森鸥外的眼睛，那双仿佛能看透他的眼睛，夏油杰说不出口。
他从森鸥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夏油杰从没有哪一刻这么不希望作为术师的自己五感强大，从另外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到狼狈不堪的自己。
那是一双充满黑暗，但远比他更坚定的眼睛，冷眼看着、嘲笑着他的每一次动摇。
啊。
夏油杰想起来了，他为什么在其他人提议让森鸥外也参与进百鬼夜行计划时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因为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害怕看见这个人的眼睛。
在12月24日之前的每一次邀约里，他抽出时间与这个人的见面的每一次，是否都是在让自己逃离这种感觉呢？
他不知道。
意识越来越迷糊了。
“夏油君。”
但那个声音却更清晰了。
在逐渐朦胧的世界里，夏油杰感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只手，属于森鸥外的手，随后而来的是她的话。
“你不想看见一个更符合你理想的世界诞生吗？”
视线往上，是森鸥外含笑的眼。
“——我保证，你不虚此行。”
像是被那句话中所蕴含的情绪吸引，夏油杰做出了此生最冲动的决定，他向森鸥外伸出了手。
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森鸥外：“……”
森鸥外转头，看向一旁无辜的背景板青年。
太宰治眨了眨眼：“嗯？”
和他无关哦。
咒术师的体质那么好，不就是在用人间失格解除夏油杰的攻击时，多下了那么一丢丢药嘛，晕过去很正常。
明明森小姐也没报什么希望当场说服他吧？
又不是人人都和中也那傻子一样，那么好骗——
“嗷。”太宰治委屈地捂着被敲的脑袋，控诉道，“森小姐！”
太过分了！明明是森小姐提前说服夏油杰，结果却怪他药下得不够精准！！
年龄变小后的森小姐实在是——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森鸥外瞥了他一眼，“过来，我们得尽快把人带走。”
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就算骗过了五条悟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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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次和五条悟面对面时，森鸥外发现了一件事。
即使是拥有着六眼这样的bug，这个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也只是把她看做一个普通术师。
与夏油杰相同，五条悟对普通的术师同类，总包含着一种不自觉的带着些许轻蔑的，却真实存在的体贴。
——可以利用。
所以森鸥外用这段时间积累的名额，召唤出了梦野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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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之前，五条悟意识到被夏油杰投放咒灵的地方只是调虎离山之计的一环，在击败阻拦他的诅咒师后，他快速赶回高专。
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
那只是一个孩童。
发色半黑半白，眼中闪着星星的男孩，抱着一个丑到像咒灵的娃娃，蜷缩站在战斗后的废墟角落，把自己藏在不算稳固的危墙下。
从六眼的角度去看异能者的异常波动，只能看出咒力比普通人高一些。
非要比喻的话，也就是比禅院真希的咒力更高，大概也就是高专时期的伊地知的咒力层度。
所以五条悟在看见梦野久作时，并没有警惕太多，只是一个刚刚觉醒术师天赋的孩子而已。
更何况那个孩正子一脸惊惧地看着他，死死地抱着一个丑陋的娃娃，手中握着锋利的刀片，鲜红的血液从手心的缝隙一直滴落。
如果再不处理，或许这孩子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也说不定。
这样想的五条悟停下脚步，来到梦野久作面前，拎猫仔一样把人拎起塞进怀里，轻松制止了对方瑟瑟发抖想要挣扎的动作，把人丢给了一个女性辅助监督。
无人发现，五条悟竖起的高专校服衣领下，浮现出一个类似抓痕的印记。
——五条悟中招了。
梦野久作的异能力为【脑髓地狱】，一种精神控制系异能，能使所有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对他造成伤害的人，陷入杀戮与地狱的幻觉中。
在梦野久作将怀中紧抱的人偶撕毁的同时，作用在大脑的幻觉令六眼失去了判断能力。
五条悟看到了令他绝对无法原谅的画面。
那个从咒术师手中金蝉脱壳，逃跑消失不见的“江之岛盾子”，用着夏油杰的身体，用手将身体的头盖骨合上，熟练地缝合起额头缝伤口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那身熟悉的五条袈裟，破碎的半边衣服下，肉.体在反转术式的修复下栩栩如生。
五条悟的眼睛告诉他，那就是夏油杰。
可他不是。
在那个“夏油杰”脚下的，是“江之岛盾子”的身体，被掀开头盖骨，只剩下空荡荡的大脑的身体。
——无法原谅。
“夏油杰”惊讶地看着五条悟，脸上是扭曲的笑：“抱歉啊，悟，你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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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新宿战场上。
星野头疼地看着自从五条悟离开后就哭闹起来的男孩。
她只是想要给这个孩子缝合伤口，还没碰到他，男孩就挣扎起来。
星野怕加重他的伤口，只好把人放下，结果哄了好久也没用。
五条先生，我搞不定习惯小朋友啊呜呜！！
“怎么了？”
拯救星野的，是来自中原中也的好心询问。
星野欲哭无泪地看着中原中也，想到这位特级术师的脾气在整个总监部都是公认的好，她实在是没办法了！谁都可以，救救她吧！
无计可施的星野把希望寄托在中原中也身上。
“中原先生！”星野双手交握，做出拜托的手势，“你会哄孩子吗？”
中原中也的视线落在哭闹不停的梦野久作身上，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点头。
“你去帮其他人吧，这里交给我。”
东京星宿的战斗基本上已经落下了帷幕，剩下的就是辅助监督的工作了。
甩脱了这个大麻烦，星野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谢谢中原先生！！！”
星野兴高采烈地去帮其他辅助监督了。她宁愿做麻烦脏累的工作，也不要带小屁孩！！
打扫战场善后的工作并不属于咒术师。
敷衍地哄了两句梦野久作，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中原中也直接用咒力把人搬回了他们的临时驻地，碰都没碰梦野久作一下。
想要“逗”中也，但却完全没有机会的梦野久作不高兴地鼓着脸，一路上表情都是臭的。
临时驻地，是太宰治来之后森鸥外租的一层楼，曾经是一个侦探社，不过倒闭了。
也算勉强专业对口，因为门外挂着的，是【武装侦探社】的牌子。
当然内部是侦探社和港口Mafia各一半。
为什么这么说？
“哟～中也回来了！”躺在沙发上的这坨不明生物是中原中也的前上司，听见门开关的声音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坐在那坨黑色对面的，是正在喝茶的现上司，同时也是前前上司。
成熟的首领大人，虽然目前意外变成16岁中，态度相比于那个跳楼甩锅的前上司好多了。
“中也，辛苦了。”
与此同时，距离中原中也约摸5米远的，半开着门的房间黝黑传来使用电锯的嗡嗡声，伴随着肉.体被切割的声音，听着就让人牙酸。
难为这俩人还面不改色地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了。
没看被中原中也用重力异能吊在半空的梦野久作都吓得安分了吗？
见中原中也注意到那个房间的动静，虽然很难不让人注意到，森鸥外还是轻轻咳了一声。
她解释道：“不用管，等与谢野心头的火气散去就好了。”
毕竟作为侦探社的与谢野晶子不得不与港口Mafia的人，而且还是前后两名首领，期中一个还是和她间有过分歧孽缘的她，与谢野晶子只是现在这个程度的发火，已经算是好的了。
至于被迫给与谢野晶子泄火的那个？
森鸥外默默偏移了视线。
……她也没办法。
往好处想，与谢野晶子可是治疗系！反正，咳，死不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