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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记得你的笑和浪花一样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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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晨自梦中苏醒,叹了口气,从冰箱里倒了杯冰水喝下去。身体的每个细胞都似乎在瞬间倾心开来,背脊上有汗水自张开的毛孔边上流过,那种感觉充满刺激诱惑。
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已经养成了做同样的梦的习惯。他拉开窗帘,看这个城市自鱼蛋白逐渐变亮,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终于,隔壁阳台也有人在阳光照射到两人的时候出现了。
“清晨啊,你为什么都不喜欢睡懒觉的啊?”女子趴在栏杆上看着他,笑容清浅。
明明眼角还有睡痕,明明头发散乱,明明整个人还带着刚起床的慵懒,可为什么还是那么明丽动人,让人甚至想在每天一睁开眼就能够看到。
林清晨语气平淡:“也没有,就是习惯了。”
习惯在你之前先起床,习惯每天在阳台上等着你出现,习惯做第一个看见你起床后样子的人。为了你,习惯可以成为习惯,不习惯也可以变成习惯。只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我,让我能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爱你呢?
夏漪自然不会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伸了个懒腰:“今天天气真好呀!”
林清晨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看着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他有的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爱得太过偏执,像一个偷窥者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夏漪突然转过来看他,他像个小偷做贼心虚地将目光移到她身边的花花草草上。零点零一秒的距离,两人目光错开,夏漪也没有发现对面男子异样的眼神:“快点准备吧,不然迟到了。”
说完就转身进了屋,一如既往地洒脱,毫不留恋。
林清晨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离开了视线,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清醒,开始整理自己。等在门口的光景里,翻看着旧日美丽。
第一次见到夏漪时是在她搬到对面的第三天,外面湿漉漉地下着细雨宣示着梅雨季节的到来,她似乎忘记带钥匙又夜深所以蜷缩着身子在门口。
林清晨因为加班回来的晚,到门口的时候被呼吸声吓了一跳。还好灯光通明,转头发现已经缩成一团的夏漪。他记得隔壁刚搬来新邻居,但还没有见过。洗完澡之后明明是累及,却还是忐忑不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又坐立难安。分针绕了半圈,终于败给自己,小心地开了门,那个身影还在,整张脸覆在膝盖中,过肩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斜斜地歪在一边。
林清晨走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
夏漪睁开迷蒙的眼睛抬头看见一个温文的男子,笑容柔和地看着自己,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反应。
“你好。”林清晨只好又说了一声。
夏漪这才真正清醒,摸摸脑勺解释:“我出门扔垃圾的,把钥匙忘在家里了。附近也不熟悉,不知道到哪里找锁匠。”说完了,还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林清晨看了眼手表,他知道到哪里找锁匠,可现在也太晚了。权衡再三,建议道:“如果你放心的话今晚可以住宿我家,可以给你的朋友打一个电话告诉她我家地址。明天早上我会帮你联系锁匠,可以吗?”
夏漪看到林清晨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很可靠,没想到还很光明磊落助人为乐,二话没说就从地上站起来。但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腿脚有些麻痹,一不小心直直倒下来正好撞入林清晨的怀里。
林清晨怀里突然多了一团软玉温香,鼻息间也是一抹幽香,双手下意识地就扶住了她的肩膀。两人站直了之后面色都是有些尴尬的,到底夏漪活泼了一些开始自我介绍。
之后两人渐渐熟开,发现两人竟是同乡,关系更加亲近了。但不知什么时候,林清晨发现自己开始不能自主地跟随她时,为时已晚,他已然沦陷。
“快点快点。”夏漪从房里冲出来,急惊风的一阵。
林清晨替她带好门,两人一起去等车。因为两人所在的单位在同一条路上,所以顺理成章每天一起上下班。路上难得静谧,林清晨一直寡言,夏漪却是看牢手机手指在小小的键上飞舞。
林清晨自己是不喜欢发短信的,连带他也不喜欢夏漪发短信。他自己不喜欢是因为觉得发短信啰嗦拖沓,远远不够电话来的直接有效率。他不喜欢夏漪发短信却是因为他害怕有人会注意到夏漪的美丽,通过短信的方式来跟她说些甜言蜜语。
终于,夏漪打破宁静:“清晨啊,晚上不要等我了,我有事要吃过饭才回来。”
夏漪喜欢在喊他名字的时候加一个“啊”的音,也许是习惯,那样的声音听起来也更加娇柔动听。他喜欢她这样喊自己的名字,感觉自己仿佛是特别的,与众不同。
默默点点头,林清晨将目光调向窗外。和谁吃饭?男的女的?有些问题想问,却先失了立场,只好作罢。
连续几天,夏漪都在外吃了饭才回来。林清晨终于坐不住了,一早就站在阳台上等着她的出现。
十点多的时候,夏漪和一个男子有说有笑地走到楼下,完全没有注意到楼上有一双目光正注意这自己。
两人缠绵很久才互相道别,林清晨几乎止住呼吸,然后安慰自己:还好,没有牵手,也没有晚安吻。但强烈的不安感还是撞击着心壁,让他不停地踱着步子。
敲门声响起,林清晨赶紧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态。打开门,两人皆是微微笑。
夏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脱掉鞋子,揉揉红肿的脚丫子。林清晨看了眼那双高跟鞋,又看了眼她的脚,还是不忍心,拿出药箱找了条药膏出来。
坐在她身边,想也没想就捏住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细心地揉搓起来。那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已经操练过数遍。感觉到手下的脚有些紧绷,林清晨这才看向夏漪,她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目光逃离。
可是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收回自己脚,不是吗?再迟钝,林清晨也不会错过这其中的含义。但他还是不确定,小心翼翼地问:“小漪,你喜欢我吗?”
夏漪脸上更红了,沉沉地将脸埋了下去,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没点头也没摇头。
林清晨突然就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等待期盼并不是一个人的自作多情,她也是喜欢自己。可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手里还在轻轻按摩,面色却渐渐敛了起来:“送你回来的男人是谁?”
夏漪“扑哧”笑了出来,她喜欢看他别扭的样子,还有僵硬地查岗。
看着她的反应,林清晨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酸味,急急掩饰:“我……我是担心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他很安全的,”夏漪又甜甜地笑了,“因为他是我表哥。”
林清晨这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也不恼,唇角也露出个笑容来。
“我没有跟你说吗?我表哥过来出差。”说完,又是狡黠一笑。
“好啊,算计我。”大手开始挠她的痒处。
小小的沙发无处可逃,两个人笑闹着几乎重叠在一起,等到彼此发现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夏漪几乎可以感到林清晨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林清晨也看到思慕已久的佳人只一尺之隔。只要他一低头,就可以碰上鲜嫩的红唇。稳了稳心智,他还是绅士开口:“我可以亲你吗?”
夏漪脸上又红了一片,准备点头,两人的唇就贴到了一起。
相拥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清晨把玩着她细长的手指,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正常到他可以不用在梦里见她,不用隔着阳台等她偷看她,因为手上的那枚戒指已经将所有关系都合法化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等着她醒来,可以正大光明地陪她赖床。
夏漪小声抱怨:“你以前不是很勤劳的吗,天天起的都比我早,现在怎么比我还会赖床?”
“因为现在和你在一起。”林清晨厚着脸皮说着情话。
两人低语呢喃了一阵,林清晨突然想到什么拥着娇妻问道:“你为什么要跟你表哥合伙骗我?”
“因为我怕不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夏漪与他十指紧扣,轻触那一对证明爱情和幸福的戒指。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林清晨趁热打铁。
“就是你问我要不要睡你家的时候,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你的笑和浪花一样白。”夏漪说完不好意思地钻进被窝。
林清晨算了一笔账,原来夏漪喜欢自己居然更早,也开心地也钻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