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潮热雨季【精修完毕】 ...
-
第一章
天空灰蒙蒙的，周围的气息也很沉闷。按照卖水果的姐姐的说法，是要下雨了。
莉娅不喜欢雨天，下雨不像出太阳一样，只要她躲到树下就没事了。
雨水会弄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很难受、莉娅也不能躲在别人的屋檐下面。她会弄脏他们的屋子的——她记得之前有人对她说过：“你这穷酸气一沾上可是怎么洗都洗不掉的！”
尽管小莉娅并不知道“穷酸气”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那个让她感到不适的语气是“厌恶”，她也知道洗不掉的东西是很不好的。
她天生就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敏锐，虽然没人教导过她什么是情绪。
小莉娅站在墙下，趁着雨还没降下保存体力，等雨一下，她就得到别的地方去。体力够的话，跑快一点就不会难受了吧？莉娅不太喜欢淋雨之后全身发烫的感觉。很不舒服。
闷热的气温让莉娅的额头沁出了些许汗珠，她抹了一把额头，忽然看见一道身影径自向她走来。
在行人匆匆往来无暇他顾的须弥城，只有这道身影走向她。
莉娅应该感到害怕才对——在人群中被人发现然后带走，回归看不见天空也闻不到清新草叶气息的小房间里，这是莉娅逃离之后一直困扰她的噩梦。
她应该害怕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停留在了原地。
那是一位气质温柔的学者。以莉娅的年纪想不出来什么很特别很好的形容词，只觉得那位学者温柔得像是商贩摊子上的敦敦桃——在小姑娘的认知里，这种水果是很温柔的，甜甜的、脆脆的，这种感觉应该是温柔吧？她模糊的记得，温柔是一个好词。
温柔的学者递给她一个洗干净的敦敦桃，问她：“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莉娅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果，尽管她干渴的喉咙不自觉开始分泌了唾液，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伸出手。只是拘谨又小声的回答着学者的问题：“就是一个人呀。”
莉娅真的很想吃敦敦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那个甜甜的味道在她的记忆里是最好吃的东西。
但是，不可以不劳而获。因为，每个人都很辛苦。
她上次吃的时候，也是帮一个大姐姐搬了水果箱子才拿的敦敦桃的。箱子很重，但是莉娅有出力气，那应该算是“工作”和“努力”吧？所以她可以接过那个姐姐给的敦敦桃。
只是那天以后莉娅没有再遇见过那个姐姐，所以不能帮忙搬箱子换敦敦桃了。
最终，对敦敦桃的渴望占据了上风，更是被学者温柔的气质安抚，莉娅最终对学者这么说：“莉娅没有钱，但是莉娅可以为你工作，莉娅不会白拿你的敦敦桃。”
学者的脸上流露出了莉娅看不懂的情绪，学者的声音好轻、好好听：“小姑娘，你叫莉娅吗？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孙女？”
“诶？孙女……是什么？也是工作的一种吗？”莉娅不太懂，天气太热了，她的脑袋晕晕的，莉娅想她应该就是很笨的那种孩子吧。
“这个嘛……我可以教你，慢慢的教你。”学者说，弯下腰想要摸摸莉娅的头。
莉娅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因为天气太热了，她的头发已经汗湿了，她不希望弄脏学者的手。
但是学者只是温柔的碰了碰她的发顶，又轻轻的擦去她额头的汗珠，说：“别怕，好孩子，不要怕。”
在这个潮热的雨季、在这即将降下大雨的闷热黄昏，流浪的女孩并不知道，从今天开始她也算是有家的人了。
-
“咔嗒。”
艾尔海森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收回注视窗外灰蒙蒙天空的视线，他知道这是身为教令院学者的祖母回来了。
他合上正在看的书，拿着今天看书积累下来的、做了记录的问题下楼准备和祖母讨论。
但今天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一天——他看见祖母牵着的那个小女孩了。
她应该比他小一些，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衣服上痕迹斑驳，还带着干涸的泥土。
艾尔海森并不需要太久的思考就弄清楚了这个女孩的身份——她是个被遗弃了还流浪了好些天的女孩。
弃婴在须弥并不是什么少见的现象，作为以智识著称的学国须弥，所有资源都与学术能力和智慧挂钩，如果小女孩有一对平庸的父母，那么被遗弃也是常有的事。总有些人不顾代价的享乐，然后在业果降临时选择逃避。
须弥有许多弃婴，但他的祖母却偏偏将这个女孩带回家了。为什么？擅长思考的艾尔海森在心里提出了疑问。她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祖母会把这个女孩带回家呢？
女孩被祖母牵着，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极力保持了镇定，并没有出现哭闹挣扎的倾向，也不会因为到了新环境就产生应激状态，和同龄孩子的喧闹任性对比鲜明。
当然，艾尔海森不属于这个同龄孩子的范畴。
“好孩子，这是我刚刚和你说过的，我的孙子艾尔海森。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祖母温柔的对女孩开口，充满了安抚的味道。
在确认女孩的情绪算是稳定之后，祖母才对艾尔海森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小隼，我先带你的妹妹去洗漱一下，一会再给你们好好介绍。”
“我没问题，祖母。”艾尔海森点了点头，他到不至于因为祖母先和小姑娘说话而产生什么嫉妒和不满的情绪——就算有，也只是一点点，属于正常的情绪波动。
艾尔海森决定再去看一会刚才的书，那本书的内容确实是很有意思的，尽管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一点超纲，但难以理解的部分可以留着和祖母一起讨论解惑。
但是小女孩却先停下了脚步，非常认真的对艾尔海森说：“你好，我的名字是莉娅。”
艾尔海森忽然感到很新奇，因为他居然猜不到这个小姑娘这一刻到底在想什么，他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好懂。
有一个妹妹似乎也不算坏。希望她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很快就变得无聊。
“你好，莉娅。我是艾尔海森。”因为刚才感到的新奇，一向懒得搭理同年龄的好懂笨蛋的男孩少见的回应了女孩。
祖母略感惊讶的看了一眼艾尔海森，她知道艾尔海森不怎么喜欢和同龄的小孩子交流，对于他的主动回应，祖母对未来的家庭关系稍感安心——没有出现冷场真是太好了。
-
祖母帮着显出几分怯意的小莉娅洗漱。明明是应该启蒙的年纪，但是莉娅的常识储备却接近没有。小姑娘面对什么都变现得懵懵懂懂的，却又因为祖母的温柔而非常乖巧，并不会哭闹。
因为流浪的缘故，小姑娘的头发打结干枯，还混合着小树枝草叶，看得出来她是有意识想要保持自己的干净，但她一个人很难看到头发里缠着的细碎枝叶。
好在神明怜惜这个可怜孩子，只要把这些打结的头发剪掉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好孩子，祖母帮你剪头发好吗？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够长回来的，你会比现在更漂亮的。”
莉娅不懂什么是漂亮，但是她现在是祖母的“孙女”，所以她会听话。
祖母把莉娅抱到镜子前，剪掉小莉娅打结的头发后为她仔细擦干头发。
祖母的动作很温柔，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莉娅感到了安心，靠在了祖母的怀里。
洗去那些灰尘后才能发现小莉娅实在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只是简单的换了一套衣服剪了头发，就玉雪可爱得像是旁人娇养已久的珍宝。
看着睡着了的莉娅，祖母很难不感到心情柔软。
祖母把莉娅暂时安置在空着的客房，因为收养莉娅是临时起意，所以她还没有整理好小莉娅的房间。
为莉娅盖好被子并打开光芒柔和的床头灯后，祖母动作很轻地退出了房间。
艾尔海森正好看书看累了离开书房，拿着笔记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
“小隼，等很久了吗？”祖母向艾尔海森招了招手，两个人一起动作轻缓地回到了一楼的客厅。
-
祖母给艾尔海森倒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果茶，整理思绪后开口道：“我是大约一个月前，在宝商街靠近教令院的那一带看到莉娅的，她被遗弃的痕迹很明显，遗弃她的人没留下任何有关的痕迹，就好像这孩子是突然出现在须弥城里的一样。”
但这明显有问题。莉娅为什么会被遗弃？她明明是健康的，性格也是那么的乖巧，但是她的家人却没教过她任何东西，莉娅身上一点被教育过的痕迹都没有。这个小女孩目前所懂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对周边的拙劣模仿。
祖母是教令院的知名学者，她很难不把小莉娅的经历想得更坏一点：或许莉娅不是被遗弃了，而是从实验室逃出来的孩子。这一猜想让祖母很难再无动于衷，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等待着这个小女孩的可能又是暗无天日的实验。
另外，今天看见莉娅的时候，祖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艾尔海森。如果自己死去，本就失去父母的艾尔海森该怎么办呢？他现在还那么小，要怎么独行于世呢？
在种种原因的推动下，她最终走向小莉娅，然后将她带回了家。
祖母叹息着：“小莉娅可能不是简单的被遗弃，这样再将她留在宝商街那一带，她可能会很危险。所以我没办法继续冷眼旁观。小隼，你会介意祖母将她带回来吗？”
艾尔海森一直是个聪明又有主见的省心孩子，所以祖母也不会因为他是小孩子就敷衍轻视他、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艾尔海森的身上。
祖母更愿意将自己的想法清清楚楚地告诉艾尔海森，并听听他的意见，和他商量。
虽然很心疼小莉娅，但如果艾尔海森表现出明显的排斥感，祖母也不会勉强他接受莉娅的。最多就是她再另外费心寻找信得过的人照顾莉娅，自己抽时间去陪陪莉娅。
好在艾尔海森没那么讨厌这个才见了一面的新妹妹，正相反，他其实对她有那么一点兴趣，并且由衷的希望她不是庸人中的一员。
“没关系，祖母。”艾尔海森说：“我不会闹脾气的，至少她现在看起来不怎么讨厌。对于您的这个选择，我没有什么异议。如果您很担心的话，我会尽量照顾她。”
毫不夸张的说，祖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倾身抱了抱艾尔海森。
“好孩子、你们都是祖母的好孩子，祖母的珍宝。”
——无论是她看着长大的艾尔海森还是刚刚被带回家的莉娅，在祖母的心中，从这一刻起，他们都是她的珍宝。
-
莉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现在宝商街的。
在被祖母带回家的路上，祖母告诉莉娅，她之前待的那个地方叫宝商街。祖母还问她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宝商街的，但莉娅确实没什么印象。
甚至说，对于流浪前的记忆莉娅都感到模糊而混乱，唯一清晰的只有恐惧。没有人教导过莉娅什么是“恐惧”，但如果她知道的话，也只能用恐惧来形容自己对于那段模糊的过去残存的印象。
那深沉的负面情感让她在睡梦中都忍不住身体颤抖、呼吸沉重。
她紧咬嘴唇，不敢发出任何梦呓，哪怕此刻感觉到后背烧灼滚烫，好像有什么在她的脊背肆意生长，即将突破她的血肉飞跃出来。
莉娅忽然睁开眼睛。
在晨曦都没有降临的室内，她看见泛着冰蓝色光芒的精巧饰品从空中降落到她的胸口。
那一刻她忽然感到有点冷，而脊背上传导来的、几乎要将血液都烧干的可怕灼热的感因为它的到来全部褪去，就好像莉娅刚才经历的一切难忍的苦痛都是幻觉一样。
莉娅忽然就有了精神，她坐起身来，将那精巧的饰品捧在手中仔细观察，眼神中带着天然的喜欢与好奇。
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不影响女孩对亮晶晶的漂亮饰品本能的喜欢。
她将它贴在脸侧，沁凉的感觉好像为她扫清了很多沉重的东西，困倦重新笼罩了莉娅。
莉娅将这枚精巧的亮晶晶的饰品放在枕边，然后规规整整的躺好了——她开始期待新的一天了，期待祖母看见它时的样子。祖母会和莉娅一样惊喜吗？
昏暗被晨曦的光芒驱散了，祖母温柔地敲响了莉娅的房门，声音就像带着莉娅回家时那样轻轻的、极其好听：“莉娅，你起来了吗？祖母可以进来吗？”
迷迷蒙蒙的女孩不太的清醒的应了一声，祖母才推开了房间的门。
然后祖母打开门就看见小姑娘揉着眼睛坐起来，因为睡姿规整，所以她的头发都没有翘边，看上去特别的乖巧。
看起来小莉娅昨晚休息得不错。祖母这么想，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祖母，你看这个！”莉娅还没忘记昨夜的期许，将枕边的饰品举起来：“祖母喜欢吗？送给你！”
她的神情有些紧张，又有某种隐秘的期待，似乎很希望得到祖母的认可。
这是一枚闪着冰蓝色光芒的神之眼——传说在提瓦特大陆上，一个人的愿望如果强烈到了某种程度，那么神明便会向他投注视线，神之眼随之降临。
“真漂亮啊。莉娅，这是你什么时候得到它的？”祖母当然不会辜负小莉娅的期待，故作惊讶的夸赞道。
身为教令院的优秀学者，祖母当然知道神之眼这种东西，相比于平常人，祖母确实见过不少神之眼，甚至曾经共事的学者里也不乏拥有神之眼的存在。但这种据传来自神明的馈赠出现在一个四岁小姑娘的身上仍旧是一件让人感到惊奇的事。
这枚神之眼会是莉娅被遗弃的可能吗？不，如果莉娅早就拥有了神之眼，她应该不会这么惊喜。祖母很快就把这个猜想排除掉了。
因为莉娅回答道：“没有，是晚上的时候，莉娅感觉后背很热很热，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它了。”
小姑娘特别乖巧的问道：“祖母不喜欢吗？那、送给哥哥。”
“这样吗……”祖母沉吟片刻，然后回过神来对莉娅微微一笑，温柔的摸了摸女孩的发顶：“没事的，祖母不需要它，这是神明送给莉娅的礼物，莉娅好好留着吧。”
“神明吗？神明送给莉娅的，莉娅就不能送给祖母和哥哥了吗？”虽然不知道神明是什么，但莉娅总觉得那是很厉害的东西。如果是神明的礼物，那一定很珍贵很厉害吧。她很喜欢这个礼物，却也想把它分享给自己的家人——对于这个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小女孩来说，这样无私的分享是她最纯粹热烈的真心。
祖母感觉胸腔被一种很柔软的情绪充盈了，她轻轻的拥抱莉娅，对女孩说：“神明给每个人的礼物都是独一无二的，莉娅不用把神之眼送给哥哥。他迟早有一天会收到神明送来的礼物，即使不是以神之眼的形式，也会是其他东西。”
莉娅听不太懂，但是也稍微安心下来了，只要不是她一个人就有的东西就好了。
“对了，背后很热？莉娅，让祖母帮你看一看，好不好？”虽然昨夜帮小姑娘洗澡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的背上有什么异常，但保险起见，祖母还是决定再看一看。
“好。”莉娅点了点头。
女孩本该白皙洁净的脊背上现在显现出诡丽得如同图腾一般的暗红色印记，在女孩无瑕的洁白肌肤上，这样的印记如同某种危险的刻痕，刺眼至极。祖母有着种莫名的笃定——这绝对与莉娅那她自己都不记得的过去有关。
但祖母不会把自己现有的隐忧暴露给莉娅，莉娅不应该被这种紧张的情绪渲染。祖母希望莉娅在她这里能够忘却忧烦——以小莉娅的年纪，本也就应该经历无忧的快乐童年。就像是艾尔海森一样。
祖母妥帖地教导莉娅穿好衣服，然后微笑着说：“好了，昨天还没有好好的向你介绍你的哥哥艾尔海森，现在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你们在好好认识一下，好吗？”
“好的，祖母。”对情绪感知非常敏锐的女孩这么应着，牵住了祖母温暖的手。
-
艾尔海森已经在餐桌上等待了好一段时间。不过他不是那种会随便发脾气、没耐心还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他比大多数同龄人都聪明成熟得多——虽然在这个阶段，他的天赋还只是处于稍微展露的阶段。
此刻艾尔海森现在坐在椅子上想的不是祖母为什么能叫新妹妹这么久；也不是新妹妹是不是比他更重要吗。他在想的只是今天该看祖母书房里的什么书，在回忆和复习昨天跟祖母讨论过的问题。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收回发散的思绪看向祖母与他的新妹妹。与昨天灰扑扑的狼狈样子不同，穿上祖母买的新衣服、梳好了剪短的头发的莉娅干净漂亮得和艾尔海森见过其他学者家庭的孩子没什么不同。嗯，不，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至少他的新妹妹要比他们更加安静漂亮得多。
艾尔海森敏锐的发现莉娅裙子的腰带上坠着一枚冰蓝色宝石的精巧饰品，他在儿童启蒙绘本上见过，这是被称为神明的馈赠的、只有少部分人能够拥有的「神之眼」。
看来，她也属于“特殊”的人呢。
“早上好，莉娅。”艾尔海森主动和与他一样特别的妹妹打招呼。
“早上好，艾尔海森哥哥。”莉娅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但可爱的笑容：“刚才祖母在教莉娅穿衣服，以后就不会这么晚啦，莉娅已经学会啦。”
“没关系，我不介意。”艾尔海森点了点头，想起什么似的主动询问道：“莉娅，你识字吗？”
莉娅眼神清澈的看向艾尔海森——完全就是不会的样子。
女孩倒也很诚实的回答：“莉娅不会，但是可以学。虽然可能会不太好。”
她的表达能力明显有些问题，不过艾尔海森并不介意，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妹妹莉娅不是个愚钝的人。
早已习惯与相近年龄的孩子没话讲的艾尔海森难得有兴趣的提建议：“祖母有的时候会去教令院研究课题，我可以教你认字，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看书了。祖母的书房有很多书。”
艾尔海森没有同龄的玩伴，以前他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那些孩子吵闹。但现在他的想法有些改变——有一个妹妹当玩伴也不错。如果是妹妹的话，应该和其他人不一样吧？她应该会比其他人更像他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祖母不在家的时候，也有人能和他一起读书讨论了。
他的新妹妹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认真的回答他：“好！”
祖母含笑着看两个孩子交流，适时开口：“好了好了，我们先吃早餐吧。然后让哥哥带莉娅识字。祖母今天没有事，如果有问题，你们都可以问祖母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潮热雨季【精修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