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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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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布,尽管一些官员对他们的态度不冷不热,但,始终是他们将卡嘉莉送回的,所以,密涅瓦被批准了可以在生产机动战士的朝霞社进行维修,舰上的成员也可以在维修期间自由行动。
根据朝霞社的估算,受损的密涅瓦,再算上补给配备,大概要一星期的时间来维修和采购,于是,他们给密涅瓦号的成员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不能让他们一直呆在舰里生活啊。
“雷?你要去那里?”
看到同屋的雷换上了身休闲装,真飞鸟随口问道。
“啊,出去走走。”
雷语调平淡地道,可是,为什么换衣服的动作要那么快?而且离开的速度也很快啊。只是丢给了他这个答案后就出门啦,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雷走了出去,真飞鸟正纳闷地想着,忽然,大门再次被人大力地打开,然后,露娜和美玲姐妹俩丝毫不避嫌地冲了进来。
“真!雷!跟我们出去买东西啦!诶?雷不在啊,没关系,真在的话就可以了。”
露娜一下子抓住真飞鸟的胳膊,兴奋地道,需要买的东西有不少呢,如果没有男孩子会很为难的。
呃……
真飞鸟不由得额头冒汗,难怪雷会这么快跑掉,他……料到这两个女人会来找他们吗?那为什么不告诉他啊~~这个雷~~真是一点同胞爱都没有~~~
另一边。
地球的重力,吸引着人类的脚步啊……如此的……诱惑……
为了这样的目的,所以要挑起战争,让彼此憎恨着,而后,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喊着维护和平的口号,最终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就是人类么……
只是想生存下去,只是想就这样看着,直到世界的尽头为止……
“啊,你看,那个男生好帅啊。”
“是啊是啊,而且穿的衣服好酷呢,真想要我的男朋友也这么穿。”
“嘿嘿,说什么呢,如果是我的话,我倒是想要那样的男朋友呢。”
中心喷泉广场上,一群女孩子远远地议论着坐在喷泉附近长椅上的狄伦特。
今天的她,只是简单的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黑色短款外套,一条同样为黑色的休闲裤,和一双齐膝的长靴,衬衣的前两个扣子没有扣上,露出她挺直的脖子,和隐隐可见的锁骨,使得她显出一种慵懒的危险魅力,银白的长发就这样随意地披洒而下,流泻着因为阳光照射而熠熠闪耀的光辉,因为戴着墨镜,看不到她的眼睛,更让她的气息神秘了几分。右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手上的皮质嵌金属配饰折射的刺目的光芒。使得旁观的人完全看不透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终于,有几名看上去像是同伴的女孩子们互相鼓励着,壮着胆子走了上去:“那个……先生……请问……可以和你一起照相吗?”
其中一名女孩子怯怯地道。
这样的年纪……在PLANT有很多人已经是军人,并上过战场了啊……更有已经……战死的……
看着那些女孩子,狄伦特心底幽幽叹息,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那些人……也能过着像这样的生活……
和煦地笑了笑,那笑容险些晃花了她们的眼睛,狄伦特站了起来,裤子上随意挂着的几条金属挂链在轻微的动作中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抬手摘掉眼镜,那一瞬间,翡翠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射出女孩们的身影,顿时让她们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如你们所愿,美丽的小姐。”
一下子红了脸,她们本以为这个人会像看上去的那样不好说话,可没想到的是,竟然……答应了她们的请求?而且,摘掉墨镜的他,居然和方才的气息完全相反,是这么的……柔和?
目送着和她合影之后高兴地离开的女孩子们,不管是对她来说,还是她们来说,这都只是一个很短的插曲吧……在人生之中……彼此都是彼此的过客……
哪怕多少年后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都会忘记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曾经见到过谁……
这个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化……这个看似和平的时代……它的底下,一样潜藏着深深的,汹涌的波涛……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转身没入了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暂时……让她感受一下……身边有‘人’的感觉吧……
“喂!老太婆!你撞到我们了!要怎么赔偿啊!”
三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男人将一个年纪大概在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拦住,因为她不小心撞了中间的那个人一下。很轻的一下,最多不过是踩了那人一脚而已。
“我……我不知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明知道这是敲诈,可年纪老迈的老妇人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而周围的人早就习惯了漠视这样的场景,即使只是驻足围观两眼,也纷纷扭过头去,没有人肯伸出手援助。
远远的走来四个人,其中两个很光荣的呈现置物架状,这几个人,当然是真飞鸟,雷,霍克姐妹了。雷很不幸的在离开宿舍不远的地方,被以光速开车冲去购物的霍克姐妹发现,没办法再找借口跑掉的他,只能沦落为可怜的苦力二号。
两个可怜的家伙抱着比自己还要高的一大堆东西,后面跟着唧唧喳喳聊个不停的女人,此时此刻,他们两人完全同意‘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这个说法,那是一千只鸭子啊!一千只呱呱叫的鸭子!换成谁,谁不崩溃啊!!
可怜地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现在只求这两个女人不要再突发奇想的又跑去买别的什么东西了。
露娜眼尖地发现了那个被围住的老妇人,在仔细地听过了他们的对话后,忍不住火冒三丈,这就是自然人的劣根性吗?恣意地欺负弱小,不学无术,用这样的方法来过活?
“喂!你们几个!住手吧!知道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这么大的人,欺负一个弱小的老人家,要脸吗?”
她跑了过去,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他们,不客气地骂道。
好有特点的小妞啊!
那三个男人眼睛同时一亮,今天的露娜穿的是一身短款的休闲装,剪裁合身的衣服将她的身材完美的衬托了出来,再加上那俏丽的容貌,确实有让人注目的本钱。
“小姑娘,你要帮这个老太婆赔偿吗?嘿嘿,只要陪我们几个约会就可以抵消啦。”
那个被撞到的男人用下流的欣赏目光在露娜的身上来回打量着道。
真混帐的语气。
美玲看到姐姐被人口头占便宜,也蹦了出来:“喂!你们不要太过分!凭你们几个敢约我姐姐!你们配吗?”
“呀呀!又来了一个小妞,这个也不错吗。两个人都很清纯啊,今天出门真是出对了。”
发现美玲要比露娜还要可爱几分,那三个男人更得寸进尺了,没办法,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女人总是会被定位在弱小可欺的一方。
……真想狠狠地抽他们一顿!
听到了全部对话过程的真飞鸟差点把手里的购物袋抓烂,但是理智暂时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而且,雷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轻声地警告道:“真,不可以冲动,对方只是平民。”
平民又怎么样啊!只是平民?只是这样的话就可以如此的胡作非为了吗?为什么像这样的人没有在上次的大战中死掉啊,他们死不足惜吧!
“阿姨,您到我们这边来。”
露娜将有些发抖的老妇人推到真飞鸟和雷的身前,有他们几个在,谁能动她分毫?
“露娜,不要惹事。”
放下手里的东西,雷来到了露娜的面前,拉她到自己身后,换成由他面对这三个流氓:“你们也适可而止吧,弄出这样的闹剧来,很有意思吗?”
“女孩子?哦,不,是男孩子。”
清秀的雷在不说话的时候,是不太看的出性别的,不过他的喉结出卖他的身份。
“不过没有关系啊,小家伙,如果是你的话也可以哦,哈哈哈哈!”
一边不客气地捏着雷的下巴,一边发出‘兹兹’地声音欣赏着雷的样子,看着他一会红一会白的脸色,那个男人邪恶地笑道。好可爱啊,忍着不发作,是因为有什么顾及吗?不能还手的话,太有成就感了,欺负这样的人。
可恶……
如果不是因为扎夫特军纪律严明,特别告诉过所有军人,不得对毫无攻击力的平民随意动手,他何必拦着真飞鸟,又何必在这受这种冤枉气!
这几个人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哪怕是在战场上,他们都可以毫不皱眉地杀掉敌人,却在这里裹足不前了!
左边的那个男人忽然感觉到有谁在敲他,他直接恶狠狠地回头骂道:“干什么!没看见老子在忙……啊!!”
话还没说完,他的眼前迅速地出现了一个放大的拳头,然后以很‘优美’的姿势飞了出去,并且脸朝下重重地落地,还没等到他的同伴反应过来,那个‘调戏’雷的家伙,肚子上也挨一拳,以不错的姿势坐着飞出去,落下的地方正好是还没爬起来的那个家伙身上。
最后的那个幸存者虽然还没有受到攻击,可是等到他看见那个人影后,已经晚了,在他飞出去前,他只看到了一个露出邪气微笑的俊美面容,然后他的鼻子就和亲爱的大地做了亲密接触。
“文……文森特上……先生!”
捂着嘴,瞪着眼,盯着那个动手打人的熟悉身影,露娜险些脱口喊出她的军衔,还好及时收住了嘴,她并不想在这里暴露他们的身份。她没眼花吧?方才是文森特上校动的手?那嘴角扬起的邪笑,那种略带玩世不恭的语气,真的是那个文森特上校吗?
“做人不要那么死板啊。”
这些人还不知道,其实,脱下军服的她,和在战场上严肃冷酷的她似乎是两个人一样,看都不看躺在地上哀号的那几个流氓,狄伦特对着他们一使眼色:“还不快走?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连我也会被训啊。”
搞出这么大的骚动来,万一被奥布的某些人发现,一定会借机闹事的。虽然她是在确定甩开了跟踪自己的人后才自由行动的,可是这些小家伙们就难说了。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当他们‘成功’地‘逃跑’后,回到宿舍的时候,等待他们的……是一脸气笑不是的塔丽雅。
作为下级,真飞鸟他们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一字排开,老实地站在那里,等着听塔丽雅的训话。
“上校,我都听说了,今天的事,是你先动的手。”
因为是平级的关系,塔丽雅也不好去责备什么,只能用客气的语气来说话。尽管他们的出发点是好意,但,始终还是对平民出手了啊。
那群无处不在的,比苍蝇还烦人的奥布眼线。
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一只手插进口袋,另一只手为自己点燃一支烟,狄伦特现在的形象实在是没办法跟‘好人’两个字沾上边,但她的话语间虽然很轻松,却有着一种沉重的悲伤:“舰长,就像我和这些孩子们说的一样,做人不可以太死板啊。军队的教条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如果为了那些古板的教条而忘记了属于自己的年轻的冲动,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一味的隐忍,会让他们在很多年后回过头来发现,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冲动,过早的被成熟而代替,这……其实让他们少了很多的回忆啊。”
“上校……”
塔丽雅当然知道狄伦特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她必须反驳:“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每个人都颠覆着规矩,那么,军队的秩序要如何维持下去?当没有了秩序以后,会是怎么样的场景,上校必然会很清楚吧。”
“我并没有说让他们不去遵守规矩啊。”
盯着塔丽雅那双棕色的眸子,狄伦特笑道,“最大限度内,有分寸的逾越规矩还是可以被允许的,扎夫特的军队教条并不是培养出来一群只会循规蹈矩的机器战士,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判断,从而选择适当的做法,这才是真正合格的士兵,不然,他们无法拿到合格的毕业证书。我不想看到,在战场上,他们想的不是如何灵活用运用脑子去想如何对敌,而是想着学校没有教过,军队没有教过,那么我应该怎么做,这种事情啊。”
“上校……你太纵容他们了……”
“因为他们还是孩子,虽然这不是最好的理由,可我却可以容忍他们有稍许属于年轻的冲动,又或者说成是年轻的特点。”
狄伦特淡淡地道。她就是一个例子,虽然年纪上其实和真飞鸟他们相差只有一两岁,可心境却老了不知道多少,就像是阿斯兰他们一样,过早的经历过太多事情后,虽然会成长起来,可那也意味着失去了年轻的权利。
“总之……这次的事件,如果舰长你真的要写报告的话,就写狄伦特?林达?文森特上校因为暂时回忆起了年轻时代的冲动,而导致决定动手打了三名意图对同样是平民施暴的不良弱小百姓好了。”
站起身来摆摆手,狄伦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转角处,只留给了塔丽雅一个看上去更是像信口胡扯一样的答案。
这个文森特上校真是……
海边的日落……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凄美……这是在无论什么天气都由人工操控的殖民星上是绝对无法欣赏的景色。
如同血色一般的夕阳,将那抹残破的红染遍了天空,仿佛在控诉着这个虚伪的世界。
坐在窗台上,看着一点点消失在水平面之上的太阳,倾听着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狄伦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关于过去的片段。
方才接到了军部给她的电话,告诉她明日提前返回PLANT,所以,她才会坐在这里,想将这景色完全地映到心里。
这个……诞生了克尔泽和自己的地方……
虽然这里留下的只是不愉快的回忆,可对她来说,却比现在的PLANT能让她感到一些舒畅,因为,那里埋葬的是她一辈子最珍贵的记忆……
算是暂时的逃避吗……?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明明知道是徒劳的,可却总是在想,哪怕只是极其短暂的,忘掉那个刻骨铭心的过去……
呵呵……都说了是刻骨铭心呢……所以……就算是到死……也不会忘掉吧……那个人和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每一个欢笑,点点滴滴……
烟尽成灰。
直到指尖传来被灼烫的痛感,她才回过神来,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又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步了……”
低低地自嘲了一声,她擦去泪水,却发现那只是徒劳,如同被这深沉的夜晚下了诅咒一般,想要把心中的悲伤全部宣泄出来,越来越多的泪水无法停止。
算了……就这样吧……
虽然她喜欢夜的温柔,夜的宁静,可夜也是残酷的……因为太过温柔,太过宁静,让她融入了这分悲伤的温柔……
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是哭着醒来,诺大的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那种包裹着她的无尽孤独,每次都会在那巨大的恐惧中冲进那个房间,期待着一切都是梦境,那个人,还是在她的身边的。
只有经历过后,才会深刻的体会到,失去的感觉……是如何的痛苦……
为了那个最后的约定而活……为了连同他的生命一起活下去……
这个约定,一直桎梏着她,甚至连寻死的选择都没有,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你也希望他最终是笑着去死的吧!所以!活下去!哪怕只是为了他的希望!求求你,活下去!’
那个时候,情绪失控的摩尔激动的对她大喊,一刻不离,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她出了意外。
就算是要对的起这样的朋友……也要活下去么……
不可以让身边的人伤心……所以活下去……为了他最后的愿望……所以活下去……
只是……那份痛苦……是不管多少年都不会结束的吧……
“叩”
“叩”“叩”
屋门被敲响,然后是雷的声音传来:“上校,晚饭好了,您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用,还是到餐厅来?”
因为看到狄伦特迟迟没有来用餐,所以塔丽雅让雷来询问一下。
吸了口气,此刻狄伦特相当的感谢雷,如果不是他来喊她,她还不知道会维持这个样子多久。
“啊,我这就过去。”
迅速地擦去眼泪,她一边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边回应着雷。
“唔……”
忽然,头部传来一阵晕眩的感觉,随后,是胸口处的阵痛,让她直接摔落在地。
“扑通”
门外的雷听到的正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直觉到不对,他急忙大力推开了门。
“文森特上校!”
他慌忙地冲了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的狄伦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您……您怎么了?”
四年前的旧伤所留下的后遗症此刻发作了起来,因为当年失血不少,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却也落下了病根。再加上那个沉重的打击,想出不问题都不可能吧……
“不用担心……没事的……”
有的时候,坐的太久突然起来就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再加上刚刚才哭过,会脱力也是正常。
有些困难地抓着他的胳膊,想借助一些力气,她感觉的出来,她的心跳在持续着加快。不光是手,包括全身,都有些发抖。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像是被针刺着一样。冷汗,顺着额头滑了下来。
同样感觉到这一点的雷神情严肃;“这样怎么叫没事,药呢?难道没有药吗?”
“呵呵……没有……”
费力地扯住一个微笑,她企图借助扶着他站起来,可惜发现那是根本做不到的,“这样的状况……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吗?她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才会用这种近似于自虐的方式来对待自己。麻木自己。
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雷越来越搞不明白,这个狄伦特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发现光靠他扶着可能不会有用,而且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雷索性他将狄伦特打横抱了起来:“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文森特上校,作为指挥官的你,怎么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你……放我下来……”
察觉到自己竟然腾空了,这个时候她居然会感到困窘。
“如果上校觉得我有所逾越,那么我会在稍后去自请处分,但是,现在,在还没有到医务室之前,我是不会放下您的。”
“你……”
越来越强烈的不舒服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可是……这样被人抱着……除了克尔泽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真是……怎么可以把这两个人重叠在一起啊……
视线逐渐地模糊,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刚刚受伤的那个时候……他……焦急地抱着她冲出会场……
好轻。
这是雷的第一个念头,而后,是忽然发觉到狄伦特的纤瘦。
因为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方面,很多时间里,人们都会忽略了她其实是女性的事实,只有在实际接触到了才会发现,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抱着她的时候,有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安心的感觉,虽然很不合时宜,但……那种安全感,却是连最亲近的吉尔哈特都不曾给过他的感觉。尽管那种感觉并不明显,依然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严格来说,更早的时候可能就有这种感觉了,上次对尤尼乌斯-7号的破坏作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徘徊在他的周围了。很淡,却很真实的存在着。他将那个归于可能是第一印象良好的缘故,可现在呢?仅仅是因为第一印象吗?不会吧,还有别的什么……搀杂在里面吗?
去医务室的路上是会路过餐厅的,原本在用餐的几个人,忽然看到雷抱着神智不清的狄伦特匆匆地跑了过去,全都一惊,急忙随后跟上。
“雷,文森特上校出什么事了?”
塔丽雅抢先追上问道。
“不知道,初步判断应该是贫血的症状。”
虽然着急,但雷依旧冷静地回答道,“所以准备送去医务室。”
什么?医务室?
塔丽雅一把拉住了雷:“等等,不可以。”
被她拉的停下了脚步,雷诧异地问道:“为什么?”
叹了口气,塔丽雅从雷的手中接过狄伦特,然后反问道:“你忘记文森特上校的特殊体质了吗?”
如果就这样送进医务室,会给她带来怎么样的麻烦?
看着空空的双手,雷有瞬间的失神。
“议长在临走之前,有给过我一盒药,也对我说过,如果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她吃下去就可以了。”
直接将狄伦特带回她自己的房间,塔丽雅找出了吉尔哈特交给她的药盒。
因为清楚狄伦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吉尔哈特和摩尔的身上都备着药,如果给那个家伙的话,一定会被她扔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倒不如由他们带着保险点。这次走以前,他特地交给了塔丽雅,防的就是这种突发状况。
眼见吃下药后,狄伦特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帮她盖好被子,塔丽雅示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让狄伦特安静地休息。
房门被关好之后,原本已经睡着了的狄伦特忽然睁开了眼睛,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并下地走动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又看看塔丽雅离开的地方,她的神情有些怪异。
胸中再次传来一阵刺痛,她扶着墙,走进洗手间,而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慢慢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她冷笑着,那药……对她真的有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