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假酒同期恋爱后》亦然居士

15、霞多丽

　　松田脸色却仍有些严肃。其实提起辰川，他总觉得今天的辰川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一点不对劲，怎么说……可能是辰川他正经的时候时间长了一点？不像他了？

　　他不由想起今天辰川跟他说不去了的画面。

　　放学后，辰川侧过脸，好像正忙着收拾书包。

　　“我今天有事，不去聚餐了。”他难得没有开松田的玩笑，也很正经，神色一片平静，甚至可以说是肃静，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

　　他说有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事呢？

　　松田心中惴惴，他皱着眉头望向玻璃外。

　　他们选的聚餐的地点是在寿喜锅店里一个靠窗的位置。

　　外面下起了小雨。

　　现在已经是6点多了，天色也渐渐暗了起来。

　　忘带伞了。

　　辰川望着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的雨点正打在出租车的车窗上，但此事并未在他心头掀起什么波澜，他的心思都被另一事占据了。

　　他不好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是激动亦或是紧张？还是烦躁？他说不出来。

　　一天前，他曾正式询问过降谷关于两个黑衣人的具体细节：

　　降谷神情凝重：“枪支的话，银发男用的是柏莱塔，这是我根据他枪击后掉落的子弹得出的。”

　　他紧锁眉头，继续道：“其实有两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银发男的目标究竟是不是另一个劫匪的性命？他的确对藏在纸箱中的劫匪开了数枪，但是，如果他的目的是这个劫匪的性命，为什么不在车上直接把那个劫匪枪毙了呢，就像他的伙伴一样？”

　　“第二点，银发男在射击纸箱中的劫匪前，曾把自己的手机套了出来，并对手机开了数枪。”

　　“对手机开枪？？！”
　　辰川不禁惊讶得叫出声。

　　**

　　为什么要打碎手机？难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说……

　　烦躁再次涌上心头，辰川深吸了一口气。
　　从降谷的话中可以推定两点，他清了清杂乱的思绪，整理道。

　　首先，从枪击手机这一异常的行为中，基本可以肯定他们追击的目标是自己。他们和自己有仇或者说有特殊的关系，使他们必须来追击自己。

　　但目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性命？辰川也不确定，毕竟当时想要射击后排靠着窗玻璃的他，可比射击前排的劫匪方便多了。

　　其次，他们对手机射击，说明他们知道自己拥有查看电子设备的能力。
　　从后一点可以大胆推论，更甚至……自己为什么有这种能力也和他们有关。

　　自己的能力连系统也搞不清楚，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他们已经掌握了领先于系统的技术？

　　探查资料对辰川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能掌握他们的资料，这样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辰川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他得出了一个自己幻想已久，却一直苦于无门的结论：

　　如果这样的话，可不可以知道把系统去掉的方法？

　　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滑过辰川的瞳孔，他的眼睛波光流转，绽出了奇异的光辉。

　　**

　　“滴滴”，出租车到站了。

　　辰川甩手把现金给了出租车司机，并十分豪气的甩出一句，“不用找了。”

　　因为比特币的缘故，他从不缺钱。

　　然后只身踏入了雨幕中。

　　这是曾经降谷拉着他藏身的小巷。

　　小巷已经被警察清理过了，它的左侧是一块被撞击的微微凹陷的红砖墙，此处是面包车曾经撞击的地方。原来的面包车已经被人拖走。

　　小向的右侧是一列的垃圾桶，以及少数几个纸箱。

　　辰川从右侧开始，弯下腰一一掀开黏腻的、软塌塌的纸箱。

　　纸箱下是泛着酸臭味的果核、不明液体、甚至还有老鼠。

　　果不其然，降谷所说的子弹和弹壳早已不见了踪影，看来警察曾经仔细的搜查过这个地方。

　　辰川耸了耸肩，开始嫌弃地扯着嘴角翻垃圾桶。

　　废报纸、果核、鱼骨头、剩饭……

　　等一下。

　　他娴熟地切换到电子视角，也就是自己使用能力时的视角。

　　辰川把手伸进了最前列垃圾箱的一侧。

　　他用两只指头捏起了一部破旧的手机。

　　手机机体整体是完好无损的，因此可以排除是前久不是银发男用枪射击的那两部手枪。
　　但是外壳有些许磨损，是一个银白色的很大众品牌的手机，普普通通。上面粘着枯叶和纸屑。

　　辰川用纸擦干。
　　他长按开机键，发现手机竟然还有电。

　　“噔噔噔——”开机界面显示，手机屏幕在灰暗的雨夜中发出了白光。

　　伴随着开机界面的显示。
　　他很快翻出了手机的短信页面和联系人页面。

　　联系人上空无一人。

　　而短信只有一条：

　　“今晚8点

　　山田町西山田115-1154。”

　　甚至连发信人也没有留。

　　辰川眯了眯眼，这部手机没有使用记录，什么样的人会使用它？并丢弃他？

　　富二代不会买这么大众的牌子，普通人又不会用了一次就丢弃……这很有可能是个陷阱，或者说，那两个黑衣人留下的讯号。

　　辰川用自己的手机记下了这个地址，然后转手把白色手机又扔进了垃圾箱中。

　　因为在雨中呆久了，他的上衣已经被雨打湿，粘在了他的身上。头发也塌了下来，贴在他的脸侧。

　　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但辰川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个。

　　“今天晚上8点……”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如果要去的话，需要现在就动身。

　　辰川顿了几秒，快步走出小巷，开始向路人打听这个地址究竟在哪里。

　　是一处废弃的仓库。

　　辰川最终还是在经验老道的出租车司机那里打听到了这里的消息。

　　此时已经八点了。

　　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雨还是没有停，但是也没有变得更大的趋势，整个仓库笼罩在黑暗之中，破旧的大门敞开着，散发着寒冷阴森的气息。

　　辰川没有犹疑，大步走向了这个仓库。

　　他刚一踏入仓库，仓库上方的白炽灯突然大亮。

　　过于刺眼，辰川用手遮住了眼睛。
　　他的眼睛生理性刺激出了两滴眼泪，他眨了眨眼，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男人一头黑发，五官阴柔，身材高瘦，又身穿一袭黑色的长大衣，好像不经风的树苗。他冲辰川露出一个微笑，说：“初次见面，我是霞多丽，也是你未来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