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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溪丘山踏春 ...

  •   林清羽是个妥妥的颜控,对那些斗诗论文的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位貌比潘安的状元郎颇有几分兴趣,未免叫璃书知道她喜欢看美人来调侃她,故假做矜持的点了点头。

      溪丘山不算高,在半山腰处有一汪清泉,引其泉水做曲水流觞,书院学子众多,又正值青春,因此活动也多,或纵情高歌,或投壶比试,亦或是追逐放风筝,一片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璃书诗词作的极差,自然不会去曲水流觞那边自取其辱,便拉着林清羽一起去了东面的平地放风筝。林清羽一向疏懒,最不爱运动,她本不想放风筝,奈何璃书应是将风筝线塞到她手中,拉着她一起跑了起来。

      “清羽,我们来比一比谁放得高吧。”璃书一手拉着她,一手拽着手里的线,兴奋的跑着。

      林清羽不大会放风筝,被璃书拉着跑起来,好不容易才将风筝放了起来,专注着收放手里的风筝线,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就答应了。

      璃书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班上便没有她合不来的人,见两人在这边放风筝很是有趣,一会儿便聚集了不少人,盈盈笑语叫人听了便觉着开心。

      山上有一凉亭,名曰“醉翁亭”,也不知是哪个爱喝酒的老头提的字,此处地势较高,视野很是开拓,萧晗一席白衣,慵懒的侧坐在围栏上,背靠着朱红的亭柱,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手里把玩着一只不知从何处捞来的竹笛,眉眼含笑的看着下方放风筝正放得起劲的姑娘。

      “你家这小丫头,平日总是一副懒懒散散,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致的模样,这会儿倒是玩得起劲。”翟修远站在萧晗身后,顺着他的视线便瞧见了下方正追逐的几个小姑娘。

      “嗯。”

      下面的小姑娘似乎不大会放风筝,摇摇欲坠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眼见着一阵威风袭来,没叫她的风筝飞得更高,反倒叫它又坠了些,小姑娘怕它掉下来,便转过身往前小跑了起来。她一时没注意,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子,眼看着便要摔下去。

      萧晗呼吸一滞,来不及多做思考便翻身越过围栏,朝着林清羽飞奔而去。

      “唉,景晗……”徒留翟修远留在原地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惊讶不止,他这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好兄弟,竟也会这么紧张。

      凉亭下,纵使萧晗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到底还是没来得及,好在地面是一片松软的草地,林清羽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几个姑娘发现她摔了,也都立即跑过来扶她。

      “怎么样,可是摔伤了?”萧晗拨开人群,蹲在她对面,眉头微蹙,漆黑的眼眸中藏着几分紧张。

      林清羽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脸痛色的摊开双手,只见掌心有些蹭伤,破了点皮,一片红肿,沁了点血珠出来,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呀!流血了,疼不疼呀!”璃书抓住她的手,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腿呢,腿可有受伤?”她刚刚是直挺挺的直接跪下去的,又是踩到了石子,也极有可能扭伤,萧晗视线下移,想直接上手检查,顾忌着男女之别,周围又都是她的同窗,便不大好直接上手。

      林清羽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脚踝倒是没有受伤,但膝盖与手掌一样,都是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想必也破皮了。大家难得出来游玩,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她便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我没事了,大家继续去玩罢,等我稍微去清理一番再来寻大家。”林清羽借着萧晗的力站起来,微笑着安慰大家。

      “我陪你一起去。”璃书主动过来搀扶她。萧晗则跟在两人身后护送着她们。

      林清羽坐在临时搭的的帐篷下,龇牙咧嘴的让璃书给自己清洗手掌的伤口。

      见她表情实在狰狞,萧晗便将璃书挤开,蹲下身来亲自给她上药。

      璃书手里拿着纱布,不服气的站在一旁怒瞪着他,但见清羽脸色确实好了些,她虽不服气,却也只好嘟着嘴站在边上。

      林清羽看着手上裹着的纱布,晃了晃手,“是不是夸张了点,不过是破了点皮。”

      “你手上抹了药膏,这是为了防止药膏被你蹭没了,谁叫你不小心点?”萧晗掏出帕子擦去手上多余的药膏,随后不客气的曲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又看到她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他嘴角上扬,远远看见自己的同窗们在向自己招手,便又揉了一把林清羽的头,“我先走了,小心着点儿,别又把自己弄受伤了。”说完便阔步离开了。

      “慕容兄真是好福气啊,俩小姑娘确实可爱得紧,我若是她们兄长,我也恨不得时刻陪在她们身边。”一群见萧晗过来了,便忍不住打趣。

      “你怕是没那个福气。”萧晗偏头瞥他一眼,淡淡的回道。

      那人一顿,尴尬着笑了两声,又应和道:“是是是,我哪能有慕容兄这福气。”

      此人乃是永昌伯爵府的庶子,段常远,明明也还算有几分才学,偏又爱攀附权贵。

      萧晗在书院的身份乃是镇国将军府二房嫡出的次子,镇国将军府位高权重,又是皇后母家,自是不少人攀附的对象。

      “听说咱们那位状元郎已经来了,现下正和山长说着话呢,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眼见气氛有几分尴尬,另一人便笑着赶紧岔开了话题。

      众人簇拥着萧晗离开,段常远被人挤开,只得低着头跟在众人身后,却是无人发现他眼底的怨毒。

      一行人来到曲水流觞处,座上众人已与状元郎朗声交谈起来,书院诸多学子,十之八九都是冲着考取功名去的,见到这新鲜出炉的状元郎,自是都围了过来,想见识见识这位状元郎的才学。

      见人都围到了那位状元身边去,翟修远这才凑到萧晗身边来,轻声问道:“你家那小姑娘没事吧?”

      “没事,蹭破了点皮。”

      “话说,你方才的表现是不是太紧张了点,不过是小小跌了一下,你竟急得连轻功都用上了。”翟修远一手搭在他肩上,眼中透着几分揶揄。

      “我不过是看她娇娇弱弱,怕她摔惨了,若是她受伤了,怕是母后又该来怪我了。”萧晗将他的手无情拍下,曲水流觞席东面的凉亭走去,一脸正色的如是说道。

      翟修远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戳破他。抬眼望另一面望去,见纪诺禾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正与几位友人作画,他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转身跟着萧晗一起去了亭子里饮茶。

      金科状元名叫齐慕,年十八,长相端的是俊美无双,更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乃是我朝开国以来唯一一位三元及第的奇才。

      “听说乌桓王世子前几日去世了,乌桓王悲痛之下,以无心理政,现如今管事的乃是那位乌桓王最小的胞弟乌泽。别看这乌泽如今不过才十七八,手段可比那位乌桓王狠厉多了,只听说这几日从他帐里抬出去的尸体就不少于这个。”翟修远张开五指比划。

      萧晗仍旧把玩着手中的竹笛,面上虽无甚表情,可眉宇间又分明带着几分认真,“自十年前镇国将军大败乌桓之后,这乌桓倒是乖顺了几年,如今我慕容家可还在北境镇守着呢,他们想闹事却也没那么容易。”

      “有镇国将军亲自镇守北境,短期内自是不必担心,可依我看这位乌泽怕是野心不小。”

      “也得看他有没有撑起那份野心的本事。”萧晗眸色微冷,抬眼忽然瞧见不远处的人堆中,有两个小姑娘正垫着脚尖,拼命的想往前挤。

      他眯了眯眼,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起身径直去将那两个乌龟似的,伸着头还在往里钻的恼人的臭丫头给揪了出来。

      “哎,谁呀!”忽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一股蛮力在揪自己,璃书一脸怒容的转身,正准备破口大骂,待看清萧晗那张阴沉着的脸,骂人的话都已经到喉咙了,却也只能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景,景晗哥哥,你怎么也来了。”林清羽扯着自己的衣袖,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萧晗。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不就是凑热闹来看看天纵英才,貌比潘安的状元长什么样吗?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怎的他一副仿佛看十恶不赦犯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啊!

      萧晗将两人带回了亭子,也不说话,径自坐下,面无表情的睥睨着二人。翟修远则默默坐在一旁,一副准备看戏的幸灾乐祸样。

      两人站在亭中垂着头,又偏头互看了对方一样,俱是一脸迷茫,不知萧晗在气什么。

      见二人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竟还在低着头在互相打眼色,萧晗面色也越发阴沉得可怕。

      “你们俩可知错?”

      璃书抬起头来,一脸困惑无知的看着他,“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笨蛋,没看你哥脸色有多吓人啊,不管是啥错,总之先道歉啊,万一他怒上心头,动手揍人了呐?林清羽痛心疾首的看着璃书,你这回答不是妥妥的火上浇油嘛?

      看吧,果然。萧晗的眼里都开始冒火了。

      林清羽默默退开了一步,以防等会儿璃书挨揍的时候,误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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