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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手冢在德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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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去德国治疗手伤了。
这对青学而言无疑是巨大打击,但不管怎样,就算手冢不在,他们也必须抱着必胜的决心迎接挑战。
进军全国困难重重,战胜冰帝是一场革命性的胜利,但不是终点。
接下来,他们务必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浪费每一个黄金训练的时刻。
虽然手冢国光已不在网球部,但夏若萤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去遛个弯。
不过多去了几次,就莫名其妙地被拉着帮忙干了点整理文件的活。
现在期末临近,复习也要占据大家的一部分时间。而她已经正式被玛格丽美术学院录取,就算不来学校,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石秀一郎和乾贞治瞧着这位整日无所事事的家伙,是真的眼红。于是便以她与手冢的关系进行道德绑架,拜托她帮忙干些琐碎的小活。
谈到手冢,夏若萤自来大方。
大石秀一郎将夏若萤整理好的文件接过来,一边汇总一边道:“这周六跟城成湘南比赛,你来吗?”
夏若萤伸了伸懒腰:“我就不去了,周六和副部一起去孤儿院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今年的义务活动就要开始筹备了。”
乾贞治恰好抱着一箱磁带走进来:“今年选在了什么地方?听说你们去年很偏僻,住的地方还漏雨了。”
夏若萤随手挑出一个录影带,是‘亚久津仁’的名字,不认识。
她把磁带放回去:“在进藤村,条件比去年稍微好一点。不过附近没有供多人居住的地方,所以打算在距离60公里的小镇上包一个月酒店。”
乾贞治挑眉:“包一个月?”
青学美术社大约80个人,若无特殊情况,基本上都会参加。而这么多人一个月的衣食住行……那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
除此之外,还有巨额支出的颜料与工具,再算上交通工具、随行医护人员方面的开销……没有一定的资金底蕴,还真的无法开展这样大型的公益活动。
夏若萤耸肩,显然不觉得考虑这些费用很艰难:“我那么辛辛苦苦地压榨部员的劳动力,副部长又费尽心思地商务合作,现在不就正是犒劳他们的时候吗?”
乾贞治与大石秀一郎两人不约而同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夏若萤心里暗爽,面上却故意做作地弹了弹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好啦,我也该走了。你们比赛获胜是正常发挥,别失常就行。”
大石秀一郎嘴角微抽:“这鼓励人的方式,也太让人有压力。”
乾贞治镜光一闪,这回是顺着她的话:“就算没有手冢,她对我们获胜的信心依旧是100%。所以代理部长,请你也拿出100%的自信。”
这段时间,是大石秀一郎挑起了大部分责任与压力。
大石秀一郎就算心里没底,但现在自然不能说丧气的话:“我一定带领青学拿到关东大赛的冠军!”
被召集过来看VCD的青学正选们纷纷探出头:“是,大石部长!”
*
德国柏林专业治疗研究院TURE PREST
简洁而敞亮的房间传来手机铃声:“铃铃铃——!”
骨节分明的手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一道礼貌的德语女声:“手冢,你有一个国际包裹,请到前台来签收一下。”
前台工作人员把包裹递给他,笑问道:“女朋友又给你寄了什么?”
手冢国光一来便引起大家的高度关注。且不说年级轻轻就登上国际的实力,单说他矜贵清冷的外表就足以迷倒一大片女生。
西方国家开放大胆,不少女生对他一见钟情,立即告白,但即便美女如云依旧无一例外被拒绝:“我有女朋友。”
许多人不服气,认为不过是借口。
然而第二天,这位高冷的少年却在名片卡背上放了女朋友的照片……这么中二的行为简直跌破了广大群众的眼镜。
但秀恩爱也不是单方面。
他来半个月,女朋友寄来的包裹就没停过。
细心的人能观察到,他的袜子,他的护腕,他的运动服,他的鞋带……都逐渐带上了一个‘小萤火虫’的符号。
也不知道是女朋友的习惯,还是一种不乐意他被人盯上的占有欲。
手冢国光拆开纸箱,拿出被泡沫纸反复裹了好几层的神秘物品。
是一本彩绘漫画,封面是Q版的所有网球正选成员。
九个小人物短手短脚,但画风圆润又呆萌。站在C位的手冢国光环着胸,带着眼镜,抓着左臂,表情很委屈。
手冢国光忍俊不禁。
这家伙。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他熟悉的字体:‘我本来想上完色再给你,但内容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你将就一点,随便看看吧。’
她说得很轻松,可薄薄的纸张却被她注入了灵魂与热爱。
那些鲜活的人物逐步跃然纸上——
龙崎老师虽然严厉,但也跟大家打成一团。肩负重任的大石最初忐忑紧张,但现在已经能从容地应对部门的各种突发问题。
乾不断升级着杀伤力巨大的乾汁,向来懒洋洋的不二逐渐成为稳定军心的主力骨。
活蹦乱跳的菊丸英二也有了学长的沉稳模样。越前龙马愈加刻苦训练,球技肉眼可见地突飞猛进。
桃城武与海堂薰还是吵吵闹闹的,不过两人却在一同进步。河村隆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他一直是执行力最高,也最刻苦的成员……
网球部欢快的、热血的、令人怀念的日常,拼凑出了每个人完整成长轨迹。
他还看见了花坛的花凋零了几朵,树上的叶子枯萎了几片,大树下的蚂蚁挪了几个窝……
时光在流淌,但盛夏的炎热依旧伴随梦想盛放在少年们心中。
漫画的最后一页上了色,少年们目光炯炯,声音力透纸张——‘部长!我们都等你回来,一起进军全国大赛!’
手冢国光胸腔饱胀,眸眶竟莫名有了热意。
风翻过这一页,背面是两行清雅娟秀的字迹——
“呐,国光,你是部长,也一直都是青学的支柱。
你无怨无悔地把所有的责任扛在肩上,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但你不是超人,你只是一个拥有凡胎□□的人类。”
“看见了吗?你不在的日子里,他们都是青学的支柱。现如今是他们为你撑起梦想的一片天。其实,你偶尔的脆弱也没关系,你现在就好好地治病,不要对自己太苛刻。毕竟,你只是个十五岁的男孩而已。”
傍晚。
手冢国光往宿舍楼走去,正与彼岸的某人打电话。
但那头的人却对此很没耐心:“我晚点再跟你打电话,现在还在外边玩呢。”
话落,就果断挂了电话。
现在东京时间,晚上十点。
手冢国光镜片冷冷一闪:“……”
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定收拾她。
十分钟后——
手冢国光推开了门,一抹蜂蜜色的身影混着清甜的气息扑进他怀中:“嘻嘻!~!怎么样?惊喜吗?开心吗?”
“嘭!”
手冢国光愣愣地将门关上,又条件反射地反锁。
虽然做下一系列操作,可他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夏若萤心头一抖:“你惊讶就惊讶,还锁门干……唔——!!”
手冢国光唇舌回答了她的疑问。
他从未接过这样用力的吻。好似要将她揉碎,把她的身心都吞卷入腹。
夏若萤只觉天旋地转,找不着北。她唯有紧紧攀附着他的脖子,才能找回一些真实感。
濡湿缠腻的水声裹着炽热,点燃了二十多日未见的一双人。意乱情迷间,理智被欲望驱逐,只彻底地沉沦、抚摸、触碰。
“嗯……”
一声忍俊不禁的轻喘惊扰了迷离与灼热的空气。
手冢国光停了下来,又将她用力搂紧。不平稳的呼吸尽是动情乱神的欲涌如潮。
两人抱得很紧,竭力平息着澎湃。
不知过了多久,埋在他脖间的少女含羞带怯,声音颤颤:“大……大不大?”
手冢国光眸光暗沉,刚消退而下的危险东西再一次卷土重来,他又把她压了回去。
咬着她的耳朵低哑斥责:“谁教的?”
“小……小姨……”
窗帘一拉,室内一片幽暗。依稀的声响里,是混融交错的低喘,少女的、少年的。
*
“唰——!”
窗帘被打开,室外繁星闪烁,斑斓壮阔。
被狠狠欺负了一通的夏若萤一扫郁闷,拽着他起身:“走,我们出去吃东西。”
手冢国光扫过她脖间的痕迹,拿出一件外套:“穿上。”
夏若萤穿的是夏季款针织衫:“我穿得也不少啊,这边晚上有那么冷吗?”
手冢国光并未作答,直接给她套上,还把拉链一拉到顶。
夏若萤不解眨眼:“……”
手冢国光将她的长发拿出来,牵上她的手。
附近有很多繁华的街区,优美华丽的灯火带着城市独有的艺术感。来往的行人也热情,从不吝啬对陌生人露出笑容。
这边还有许多露天举办的音乐会喝活动,夏若萤自然是想凑合热闹,但手冢国光担心她没吃东西又犯胃病,便逮着不让她去。
夏若萤又烦又无奈,虽然被压制得死死的,但她并不服气,看间人堆就见缝插针往里头钻。可她显然低估了手冢国光的气场,他仅仅只是释放了一下冷气,方圆百米便无人敢近身。
但饶是如此,手冢国光也是花了一小时,才把人带进餐厅。
原以为终于能让她安静地填饱肚子,可她挑剔毛病又犯了。
西餐厅不去,因为不想拿刀叉。汉堡炸鸡不想吃,太腻了。中餐厅不去,因为好吃的太多,产生了选择焦虑症。日料也不吃,因为天天都在吃;韩料也不吃,没有原因,纯粹就是不想吃……
最后,还说出了一个让手冢国光差点动手揍人的提议:“不如……我们买几包泡面回去吧?”
手冢国光冷冷盯着她。
这回是夏若萤败下了阵,她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语了一阵,最终决定:“还是回治疗院吃食堂吧。不过这个点了,阿姨叔叔们下班了吗?”
手冢国光:“……”
罢了,好过吃泡面。
*
治疗院为照顾各国运动员的饮食习惯,食堂人性化设置了套餐。
餐厅环境简约明朗,敞亮开阔,干净又瓦亮。
但夏若萤却并不满意,她非常自觉地代入了领导视察的工作。标准也十分挑剔,除了检查卫生,就连摆放在窗台一角的盆栽,她都要凑上去一一检查。
一是看看有没有枯枝败叶,二是瞧瞧铺在土壤上的碎石是否整齐……
“手冢,女朋友很漂亮哦。”餐台区前点单的阿姨对她有点好奇:“不过,她在干什么?”
手冢国光一本正经:“她对盆栽比较感兴趣。”
可手冢刚说完,又见阿姨担忧地说:“你女朋友怎么蹲地上了。”
“……”
手冢国光:“累了。”
阿姨恍然了一声,连忙加快速度给他下单:“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取餐了,可以先带女朋友去座位上休息一下。”
“谢谢。”
手冢国光朝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家伙走去:“还没看够?”
夏若萤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指着地面说:“地板也很干净,我没挑出毛病来。不过……”
“嗯?”
“不过太干净也容易滑倒,要是你摔了怎么办?”
“……”
“运动鞋都有摩擦力。”
夏若萤还是有点担心,“那万一……”
你穿拖鞋来餐厅呢?
手冢国光不动神色打断:“该去取餐了。”
夏若萤瞬间找了新的研究目标:“好,我要看看饮食!”
取餐后,夏若萤在手冢国光越来越黑的脸色中,从食材的新鲜度到烹制手法,还有肉块的大小,取餐温度与入口温度的适宜……等等等等,进行360°无死角的胡说八道。
这家伙根本就没做过饭,但作为想象力丰富的漫画家,总能创造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她还越说越起劲,食物都快凉了。手冢国光忍不住了,直接给她喂了一勺饭。
味道不错!
品尝到美食的夏若萤终于乖巧了下来。
吃完饭的夏若萤精力更旺盛了。
快十点了还要拽着手冢国光出去玩。说是要么逛一逛夜景,要么去买点小吃,再不济在路上牵着手溜达溜达也行。
手冢国光拗不过她,但也不打算走太远,两人就在操场上散散步。消食的同时又听她叨叨絮絮学校、网球部、家里有了什么变化,每个人在做什么,她又在忙什么……
她似乎要把没见面二十多天的话都要说尽。就算有些事已经在电话里聊过,但现实里听说又是另一种更真实的感觉。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慢慢悠悠回到宿舍。
手冢国光原想带她在附近的酒店住,但被她拒绝了:“我想在充满你味道的房间睡觉。”
手冢国光表情罕见僵硬:“……”
可望着她无辜的表情,手冢国光只是滚动喉骨咽下波动的情绪,决定把账留着以后算。
夏若萤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她跟他是情侣,住一间房也没什么不对。
再说了,她之前就帮他穿过衣服了,而且……她今天还被他掀了衣服……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见外的。
何况,她手头上还有好多事,有社团暑期义务活动,还有漫画交稿,她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两天时间找他已经很奢侈了。
明天就要回去,仅剩这么一晚,她不想跟他分开。
夏若萤洗完澡出来,一眼看见了床边的地铺。
她眉间微蹙:“你不会是打算让我睡地上吧?”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睡地上,这发问只是在表达不满。
但手冢国光却很认真回答:“我睡。”
夏若萤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说。可她却快速地套上外套,穿上鞋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外走:“我去住酒店。”
哼。
什么意思嘛。
不想一起睡觉直说好了。
她难道还会死粘着他不放吗?
她都没跟他计较自己身上的吻痕,他反而还嫌弃她来了?
切,大老远跑来就这个待遇?
她明天早上爬起来就走!
手冢国光将她抱住,但又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解释。
夏若萤挣开他的手,伸手去拧着门把:“你不用担心,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我考虑不周全,所以现在立即弥补错误。”
他知她恼火,可这种时候道歉只会让她脾气更大,越发觉得自己有理。
手冢国光拿开她的行李箱,然后将她拎小鸡仔似的抱上床:“太晚了,门卫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
夏若萤瞬间就被气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的确是你的错,但已经太迟了,识趣点就别闹了。
夏若萤又气又委屈。
一面觉得自己满腔少女心不被理解,一面又觉得自己在胡搅蛮缠。
夏若萤爬上床,闷闷不乐地躺进被窝,面朝墙壁将自己裹成蝉蛹,留给他一个可怜又沉默的背影。
片刻,房间里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他坐在床边,解开她盘起的头,蜂蜜色的长发在他手中如花绽开,流光溢彩又清香芬芳,他吻了吻她的发梢:“晚安。”
夏若萤:“……”
犯规。
哼。
但她才不要就这么轻易原谅他呢。
她往里头挪了挪。
反正位置是留给他了,睡不睡随便他。
没过多久,累了一整天的夏若萤很快入睡。
手冢国光将滚进内侧的夏若萤抱至床中间,又轻轻松动开她的被子。
夏若萤睡觉喜欢踹被子,被子裹得太紧,不仅不会让她乖乖受束缚,反而令她把被子踹得更狠。
翌日
两人起得都很早。
手冢国光是生物钟,无论在东京还是柏林,每天早上都会起来跑步。
夏若萤虽然没有生物钟,但潜意识告诉她‘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要早起’。
她原本心情还不错,可发现他昨晚真的睡在地上之后就不想理他了。
不过由于相处的时间越来越短,她也不愿意把如此珍贵的时间花在生气上,可要回到昨天的如漆似胶,也不太可能。
于是,她话照说,事照做,但就是不跟他牵手不跟他亲近。
想揉她头发却再次被她躲开的手冢国光:“……”
夏若萤拿着牙刷进洗手间洗漱。
换衣服的时候看到惨不忍睹的痕迹,她幽怨地继续套上外套。
他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但穿男朋友的外套,也是一种主权的宣誓。
她今天就要这样出去转一圈,给那些对他告过白的女生看看他女朋友是谁!
既然今天是带了目的性,那造型就不能太随意。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量了几眼,决定编两个鱼尾辫,可看不到后脑勺,不好分发际线。
如果发际线歪了,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她拉开洗手间的门,对着手冢国光道:“过来给我分个发际线。”
手冢国光很快走了进来,但工具人手冢国光刚分好,就又被赶了出去:“……”
夏若萤编好头发,还在两边加上小配饰。望着镜子里可爱元气的少女,夏若萤很满意:“我们去吃早餐吧。”
手冢国光叠放好被褥:“想吃什么?”
“都行,吃你平常吃的。”
“好。”手冢国光拿起桌面的手表,打算给她戴上。但被她拒绝了:“我自己来。”
手冢国光指尖摩挲了一下冰冷的银质链条,眸泛白光地将手表递给她。
夏若萤戴上手表朝他昂下巴:“快,前面带路。”
手冢国光直接牵住她的手穿进指缝。
夏若萤挣了两下没挣开。她心里依旧有气,但一直这么闹下去,又觉得挺没意思。
两个人点餐的时候,依旧是昨天的阿姨,见他们手牵着手,但气氛却有点硬梆梆的古怪。
此时的餐厅没多少人,也不忙,阿姨便和蔼笑问:“你们吵架了吗?”
手冢国光不太想回答。
夏若萤没听懂她说什么,以为是在问他们吃什么,看着手冢国光不说话,她就戳他:“报菜单呀,不说话多不礼貌。”
手冢国光被她的傻气逗得眉梢微扬。
随后他对阿姨说:“没吵架。”
阿姨笑了笑:“早餐吃什么,还是跟平常一样吗?”
“嗯,第二份不要燕麦与沙拉,谢谢。”
两人吃完后,为了满足她的视察欲望,手冢国光便带着她四处参观,无论是器材治疗室、还是运动场、图书馆等等……都走了个遍。
夏若萤却有些疑惑:“没有健身室吗?”
不应该吧。
冰帝都有,这么大的治疗院不应该没有。
手冢国光转开话题:“带你去运动康复室,今天的修复治疗快开始了。”
“那你告诉我在哪里,等你治疗的时候我自己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都一样。”
夏若萤被他的反对激出了几分逆反心理:“那我偏要去呢。”
手冢国光阴沉了一瞬,又把情绪压了回去:“别去。”
夏若萤究根问底:“为什么嘛?”
手冢国光轻轻推了一下眼镜:“他们不穿衣服。”
夏若萤:“……”
运动康复室。
她坐在一旁的休息区,一边啃苹果一边望着他用流畅的德语跟指导老师交流。
两个人不知道再谈什么,教练笑着看向她,手冢国光的目光也跟了过来,含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夏若萤猜他们在说她,便故作甜美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不过除了如教练一般善意的目光之外,还有一些令她并不自在的打量。
她对上了两个外国美女的视线,年纪估计18、19左右。
两位外国美女先是一愣,随后朝她露出不知是挑衅还是别有深意的微笑。
夏若萤,“……”
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敢挑衅她这个正牌女友。
她耸了耸肩,表情不屑,显然是‘我不想搭理’的态度。
两位女生的表情沉了沉,相视一眼后朝她走了过来。
其中一位红发女生,用标准的美式英语腔:“嘿,你就是国光的女朋友?”
国光?
呵呵,就当西方国家向来容易自来熟吧。
夏若萤挑了挑眉,英语发音也很地道:“你哪位?”
另一位金发女生没红发女生这么循序渐进,直接道:“跟我打一把网球。”
命令谁呢?
要不是不想给手冢国光添麻烦,夏若萤早就骂出来了,她礼貌而克制道:“行啊,我男朋友替我打。”
“我找的是你,不是你男朋友!”
“我凭什么答应你?”
“呵,身为他的女朋友,居然网球都不会打吗?”
夏若萤觉得她真是有病,干脆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红发女子连忙扯住要发怒的金发女孩:“我们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认识一下你。”
谁稀罕认识你们。
夏若萤直接从休息区起身,走向刚出来的手冢国光。
她也没跟他告状,也没委屈什么,那两个人才不值得她多说一个字呢。
手冢国光瞥了那两位女生一声,牵着她走出了康复室。
两位女生:“……”
……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夏若萤是下午的飞机。
两人吃完饭在房间休息一下就要动身去机场了。
夏若萤精神还不错,想玩玩游戏。
不过在电脑开机的过程中却被堆在一旁的书吸引了注意了。
他涉猎面很广,除了网球杂刊,还有人文科学,历史地理,艺术建筑等等。知识面也跟‘手冢领域’一样全方位无死角,没有一处是短板。
记得他刚到德国没多久,新闻记者就登门采访过他。他的优秀足以让网球界对他的重视不分国度,且不提他网球方面的专业性,单说学习成绩就足以在同龄人中超群。
前段时间,运动杂刊还专门给了他一个版面,让他发表论文,还是德语的。
相较起来,她算得上不学无术。
电脑开机了,夏若萤很坦然地与自己的‘不学无术’和解。
手冢国光从身后搂住她:“不睡觉了?”
夏若萤打得起劲,正好到了高潮部分:“你别来影响我!”
电脑屏幕上战况激烈的二次元格斗人物,手冢国光镜光一闪,找准时机挤开她的手,画面里的NPC人物瞬间开了外挂般使出了超帅超炫超炸的技能。
对手被秒——“WIN!!!”
游戏胜利的烟花在满屏炸开。
手冢国光:“睡觉。”
夏若萤嘴角抽了抽。
她怀疑自己被降维打击了。还怀疑以前跟他打游戏,被他放水了。
但不管他放没放水,她真的就是想玩玩游戏。
于是又摸上鼠标想再开一局:“我赢的才能算。”
手冢国光:“……”
他捏了捏她的耳朵。
夏若萤捏着鼠标的手抖了抖:“就……就最后一把。”
手冢国光放过她,但还是靠得很近。
夏若萤戳着他的脸,推开了一点距离:“说了别影响我发挥。”
手冢国光下巴压上她的肩:“不玩就睡。”
“……我玩。”
十秒后。
“你别碰我耳朵?”
十五秒后。
夏若萤手抖得按不准键位:“你……你还咬我……”
二十秒后。
夏若萤操作的人物只有25%的血。
下一秒,
夏若萤输了:“气死我了!我要再打一局!”
手冢国光镜片冷光一闪。
“唔——!”
许久,夏若萤委屈巴巴的声音微弱想起:“不亲了……”
这两天嘴都亲麻了。
*
即将进检票口的夏若萤抱了抱他:“拜拜,我走啦。”
手冢国光环着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又抱了五分钟才放开她:“到了就给我打电话。”
夏若萤点了点头,走进了检票口。不过刚一进去又回眸望他,笑容明媚似初生的朝阳:“我走啦!”
夕阳倾洒,落地玻璃前的少年望着一架飞机朝远方翱翔。直到飞机化为黑点消失在天际,他才慢慢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