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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   国庆假期很短,郅衎和方肆并没有去哪里玩,只是偶尔会去周老板店里坐坐,聊聊天。

      偶尔去街上买东西,但更多已经形成了一个氛围的习惯,方肆写试卷,郅衎也做自己的作业。

      郅衎注意到方肆的卷子变得特别多,而且作业也很多,写完了一张又拿来一张。

      方肆实在是累了,就抬头看看郅衎。

      郅衎也有一个月没做题目了,公式都忘了些,他眉头轻轻拧着,在解开题目后,又轻轻舒展。

      方肆低头轻笑,低头继续写自己的卷子。

      但郅衎写完了作业,会走一会儿神,看起来很呆毛。

      方肆在他眼前经过,都没翩起一点情绪,方肆挥了挥手,郅衎才缓缓回过思绪问:“怎么了?”

      方肆说:“有板栗,吃吗?”
      郅衎说:“不怎么想吃,有的话,我吃几个。”

      刚说完,郅衎脑袋就被方肆敲了一下,虽不疼,但也让他发了懵,木楞地看向方肆,方肆低垂眉眼与他视线交汇,他嘴角上扬,眼尾微挑,坏着心思问:“好吃吗?爱不爱?”

      ......
      两三天的时间过得更快,方肆即使不舍,但还是目送着他和林近舟离开,手里还不忘拿一大袋自家门前红透了的柿子。

      郅衎没有那么喜欢吃柿子,但还是高兴地接过了。

      回学校后,颜玉似乎感冒了,脸上带着口罩,时不时微弓着身子,发出轻轻的咳嗽声,坚持了一个早上,下午没有坚持来了。

      方肆感觉自己的体质也有所下降,但他也没有管那些,经常写写背背,后来觉得有些过于闷了,晚上去打了篮球,汗如雨下,浑身都舒爽了。

      那个篮球场离家不近,似乎因为吹了一场夜风,发了一场烧,在医院挂着点滴,还要拿着卷子看清之前的错题。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重,天气也很冷,林侨述也看到了方肆,他记住的病人不多,但是郅衎有印象,对方肆自然也会有。

      林侨述跟方肆打了几声招呼问:“是高三生吗?”
      方肆点点头说:“嗯对。”

      林侨述说:“加油,不过不推荐学医,你要是十分喜欢,也行。”
      方肆闻言笑说:“我对学医也不感兴趣。”

      林侨述跟着笑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进度耽误了一天,方肆原本觉得没有什么,直到第二天,看到了桌子上铺满了厚厚一叠的试卷,无端觉得差距被拉了出来。

      方肆整理好试卷,先是问了林案安这些卷子要什么时候讲,按照课程来先后做完卷子。

      一天下来,屁股都像是离不了凳。
      离不了凳的不止是方肆。

      郅衎一如既往地坐在画架前,一天到晚都坐在小椅子上,脊背忍不住地发酸,坐太久,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腰不太舒服。

      而且省内的温度差不大,但月数越往后靠,天气就越冷,加上还有去洗笔洗颜料盘,简直冷上加冷。

      又因画室靠近山边,天气的温度比市中心要冷下几度,有次林近舟不小心碰到了郅衎,被郅衎的温度给吓了一大跳。

      郅衎只是淡淡解释一句体寒,没再多说什么。

      他行李箱里还有很多暖水袋、暖贴,制热的东西,都是方肆往他包里塞的。

      郅衎觉得回去要带东西,比来时还要多。

      画室有两人寝,也有四人寝,林近舟先占据了两人寝,所以当郅衎进来,也不用去跟不认识的人拼四人寝。

      晚上躺在床上,林近舟颇为幽怨地说郅衎把他身边的桃花挡住了,但郅衎没觉得挡了多少,还是有女生会来找林近舟。

      相较于郅衎,林近舟就好接近多了,郅衎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画室里最好看的姑娘,郅衎不知道,林近舟却知道,他和那个姑娘走得有几分近,却也没有在一起。

      郅衎在洗笔的空闲之余问林近舟:“方肆说你是花心萝卜,怎么突然改变了。”

      林近舟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很低:“偶尔想想你和方肆,我觉得长久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这么说,郅衎只能感觉到林近舟心里是有人的,只是还没有在一起。

      日复一日的强度训练下,画画确实有很大的起色,画画的手是黑的,衣服染上的丙烯颜料在洗衣机里滚上百八十遍,都清洗不干净。

      碰上了水,有时候都会觉得水比自己的手暖。

      熬着熬着,过了好几个星期,在某个周日晚上,终于有了长达多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方肆拿着手机给郅衎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郅衎拿着手机站在阳台前,晚上的夜风刮得人生冷,像是坚硬的冰块直冲而来,他伸出冻红的手,关紧窗户。

      方肆说:“晚上好啊。”
      郅衎回:“晚上好呀。”

      方肆眼睑下垂,视线没有聚焦,他问对面那人:“你想我了吗?”

      郅衎说:“想。”
      “你好直白啊。”

      “那要我委婉点吗?”
      “嗯。”
      “今晚的风很大,不知道它有没有告诉你,我很想你。”

      “我这里只有风声,没有你的思念声。”
      “那我告诉你,我很想你。”郅衎重复道,“方肆,我很想你。”

      方肆脸上的笑意渐深,他说:“如果你很想我,那么我也是。”

      前提是你得想我。

      如果这样的对话,搁在没对象之前,方肆一定会觉得很矫情,可当有了对象,在反反复复的确认的思念里,每一句都像是包裹了糖浆,甜得人荡漾。

      恋爱呐,你不能说它不好,但也不能确定每一段的恋爱都是好的,只能承认发生过的甜蜜是真实存在过的。

      *
      职高的美术联考比普高的要早。

      林近舟的联考在十二月初那几天,郅衎也离自己考的时间近了很多,时间晃晃荡荡,也快有两月多了。

      通过两个多月长时间的训练,进步比起自己练习,可以算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进步不止一个阶层。

      郅衎的画风逐渐形成,线条并不粗糙,相反比刚开始细腻很多,相较于郅衎的细致,林近舟的画风很大气,画面很有风格。

      两种画风都各有特色,保留就很好。

      天气越来越冷,郅衎拿出很多暖贴,顺带扔了一部分在林近舟的桌面上,林近舟道谢拿过贴上,“这里真的好冷啊。”

      郅衎嗯声:“我快考试了,你也应该快了吧。”

      林近舟道:“快了。”

      两人穿好外衣,一同走进画室。
      起初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是真到了最后那一刻,一回头就发现,再长的时间也就那么回事。

      甚至生出还没好好体会集训,集训就已经过去了。

      郅衎是提前一天出了画室的,很多东西并不打算带回去,他很多零食都放在桌上的,林近舟时不时会拿一些,郅衎在走前,直接把位置上的零食放在了林近舟的桌面。

      坐了公交到一处人多的地方下了车,而后拿出手机填上地址,打了一辆车。

      学校准备了酒店的房间,提前一天集合了同学。

      窗外的景色不像是刚来那么明亮清透,时下是秋过冬来的冷瑟气息。

      郅衎到的时候,邬毅已经坐在了一楼的大厅内,看到郅衎的时候,打了声招呼,直奔而来。

      郅衎不客气地把行李箱放进了邬毅的手边,邬毅接过说:“我们俩睡一个房间,走吧,把东西放一放。”

      郅衎问:“你准备好了吗?”
      邬毅说:“有没有都得上了,不过我也不怕,我练了很久。”

      两人上了电梯,长廊铺满了地毯,行李箱的滚轮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邬毅刷了卡,直接推门进去。

      两张床摆放的很整齐,一旁还有一台电脑,这里从窗外望去,能看到路灯和泛黄的枫叶。

      前面这条大路很宽敞,来往的车辆没有很多。

      郅衎把东西都放置好,今天不是周日,他没有打电话给方肆,只是给方肆发了一条消息。

      他和邬毅在周边的街上逛了会,发现往前走点,才能看到更多的铺子。

      随意找了家馆子,下了盘饺子,也没有时间多去观赏停留这座城市,不紧不慢地回了酒店,毕竟明早还要考试。

      郅衎收到消息是入睡之后,他一早上起来,便看到了方肆发来的消息,一条是昨晚发的,而另一条是不久之前。

      都是让他放轻松,别紧张的话。
      郅衎回了,摁黑屏幕。

      画画是在一个学校的场地里,来考的人很多,背着画板画架,手里提着颜料,很匆忙。

      他们的考试是分两场,素描和色彩。

      下午的色彩为时三个小时,但一定空出十几到二十分钟让卷面颜料干透,在开考后的一个半小时,陆陆续续的电吹风便已经传来了。

      考试的场地很宽,往上往,透出来的光亮和闷,让郅衎一阵不舒适,最后还是勉强地画完了色彩,头有些发昏,还是拿出吹风机吹干画,再陆陆续续地交卷后,他也交了试卷。

      出了考场,整个人如获新生,外边的流畅的气息让他没那么昏沉,他跟着邬毅走出了考场。

      外面的车流辆比来时还要多,郅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居然看到方肆出现在门口了。

      他觉得是自己太过想念了,所以在考完松懈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错觉。

      大概一晃眼就会不见,直到身边的邬毅推了一把郅衎,方肆正逆着人流朝他走来。
      不是梦。

      “你没上课吗?”
      这是郅衎的第一句话,虽然身体不那么好受,但他还是不想方肆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学习的进度。

      “上的。”方肆说,“但我这几周的周日一直在写,我觉得可以把今天的时间填补。”

      “但......”

      “别但了,让我放肆一回吧,也当休息调整一下。”

      郅衎还想说点什么,手里的颜料盒已经到了方肆手里,郅衎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会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方肆摇头,指了指身后那两人道:“我爸说他要在杭城找个叔叔谈生意,顺带送我来了。”

      生意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方肆不知道,反正送他来也没见他爸有一丝不乐意。

      方肆说:“东西要不先放我爸车里,我们在杭城玩一会?”
      郅衎回头看向学校的大巴车说:“那我去跟老师说一下。”

      方肆点头道好,直接把郅衎的东西放在后备箱里,方建员看了眼殷勤样的方肆,呵了一声,足以表现出他的不屑,可还是上手帮着摆放了下。

      方肆今儿个是好脾气,对于这一声,权当没听见,反倒转头跟夏至念说:“妈,等会我和郅衎去玩会,等要回去的时候,再打电话喊我呗?”

      表面上跟夏至念说,其实背后和方建员提了个醒。

      夏至念当然不会不同意,她笑着看走来的郅衎说好。

      郅衎走来向夏至念和方建员问了声好,一同坐进了车内,方肆摸了摸郅衎的手,悄悄搓着给他暖手。

      两人在一片热闹的区域下了车,算是快入了冬,天气很冷,郅衎不知道方肆什么时候拿了一条围巾,直接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又凑近了走,一路来,还能看到一些小摊贩。

      郅衎看到了烤红薯的招牌,方肆也望了过去,两人心照不宣地各买了一份。

      对于冷的季节,烤红薯、糖炒栗子,都是很吸引的存在。

      郅衎鼻子被冻得红了,方肆手也受了点冷。

      听说北方的天气很冷,但屋内有暖气,只要不出屋,寒冷就攻击不到自己。

      但他们省的冷,是室内加室内的,一整个冬天都透着湿冷,有时候觉得穿的再多,裹得再厚,也是能透过衣物添加攻击。

      方肆哈出一口气,笑问:“郅衎,你说这天冷得这么早,今年会下雪吗?”

      郅衎思索道:“我猜不准,对于省内的下雪,我只记得零八的那年,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挺罕见的。”

      其实那雪说来也不大,只是在地面覆盖了两三厘米厚的程度,望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对于不下雪只下雨的地方,确实很难得。

      “零八那一场,我也记得,不过那时候的我们都很小。”方肆说,“你要是想看雪,以后我们一起去北方看看吧。”
      郅衎说好啊。

      这条路线,他们不是很熟悉,有时候需要靠借着导航来走。

      走走停停,偶尔侧头一起辨路。
      走进人流稀少的地方,方肆问:“要不要给你拍一张?”

      “行啊。”郅衎走到一盏路灯下,手里捧着还没吃完的烤红薯,下拉脖子上的围巾,唇角弯起,眼里盛满柔光笑意。

      方肆咔嚓拍好,郅衎接过方肆的手机,看了眼他给自己拍的角度,也学着方肆那个角度,给方肆拍了一张照片。

      镜头里的方肆没有眼睛看到的好看,但是不算不好看,只是镜头无法展现出方肆的好看。

      他来回翻看手机的这两张照片,发现在某一程度,他们重合了。

      他和方肆似乎长得有那么一点点相像,郅衎将手机还给了方肆,两人没再朝人少的地方走,又顺路回去了。

      他们没有去杭城有名的景区,在这几条街上乱逛,不时路过几段溪流缓缓,夜晚的灯光四射。

      水面洒着粼粼波光,小拱桥面倒影深色。

      这是一座人文历史悠久的城市,既像是茶酒般愈久弥香,也似银河璀璨,奔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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