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祷词×讨论×前往竞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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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以为流星街是一个处处充满厮杀和掠夺，没有任何秩序的地方，其实这种认识是错误的。
整个流星街的西部是入口，大多数的垃圾都集中在这里，边缘地带分布着大量的工厂和一些小镇，住在镇子上的也多数是一些逃犯，东部边缘是福利院和教堂，中心地带则是城市。
西部边缘的气候非常之恶劣，根本无法和中心地区繁华的都市相比，但是，镇上的人几乎没有人愿意前往那里。
在边缘的工厂教堂到中心城镇之间，就是占了流星街80%的地区——垃圾带，也就是我一开始掉到流星街的地方。想要进入城市里取得居住权，你必须穿越这片垃圾带，成为一名强者。这里缺乏食物，只有凭着自己的能力夺取，这里的死亡率极高，福利院的孩子，女孩在十二岁，男孩在十一岁后就会被赶出来，之后只能靠自己活下去。而没有能力自保的普通人，也自有一番在流星街存活下去的手段。
千百年来，这里的管理者一直使用着这样残酷而有效的方法来延续这片土地的生命。
由于这里地处南回归线附近的沙漠，所以气温的昼夜变化和年变化都很大，八月和九月是高温季节，为了避免尸体的腐烂引起疾病，人们都会把这一段时间的尸体带到教堂处理。
一般人只会把已经有些腐烂的尸体带到这里，而比较新鲜的会拉去收购尸体的贩子做交易。到了十月下旬，天气逐渐转冷，教堂收到的尸体也少了，罗曼最后一次把这几天收到的尸体堆起来，浇上一些汽油，在巨大的木制十字架下点燃。
我抱着小灰坐在不高的花台上，听见他一个人对着火光轻声念着祷词。
“……愿你的国度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空。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下午的风吹起燃烧后的灰烬，大片大片的飞灰在烈火中升起，飘出老远的路，最后落在大地之上。
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我吹掉手臂上沾着的飞灰，将小灰放在地上，掏出刀就窜到了火堆旁，把剥好的两只老鼠串了上去，支到火堆上面。
“……你干什么？”
“烤肉，借个火。”
“……”
“抱歉，我一看到这么文艺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破坏一下。”
我抬起头望着罗曼，一脸纯洁。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罗曼两手拢进衣袖，眨眨眼，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
我捡起火堆中的一块木条拿到一边，用小火小心翼翼地地烤着手中的鼠肉，轻声回道：“彼此彼此。”
用尸体做燃料烤肉你吃得下去吗？反正我是无所谓了，在流星街这种没有下限的地方，一切都同样没有下限。
似乎用了什么奇怪的形容词？唔，不管了。
饿到极致的时候跑到臭水沟抓鼻涕虫串起来烤着吃掉的事我又不是没干过，不过我还有记得去掉内脏，味道其实挺不错——其实这和那些自以为优雅的小资们吃法国蜗牛是没啥区别的，就是蜗牛多了一层壳。很多时候看一个东西上不上档次，关键就在于它有没有一层好看的壳。
不知道那些有钱人吃着蜗牛的时候，看见挖着鼻涕虫填肚子的流浪者，会不会还吃得下去？
我慢条斯理地啃啃两只老鼠，扔给小灰几根骨头，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习寒，我有点想你了。
我再怎么也要找到你，如果你也掉在了流星街……如果你死了，我也要找到你的尸体，让整个世界跟你陪葬。
正趴在我面前啃着骨头的小灰猛地向后一退，跳到后方，也不管地上的骨头，全身扎毛，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我咬着手中的烤肉，望着面前受惊的小猫，轻声道：“小灰，过来。”
小灰高高地竖起尾巴，嘴里发出嘶嘶的低吼，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
“乖，过来。”
小灰在原地站了几秒，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竖起的尾巴垂了下来，我伸手拍拍它的头，它被我的动作弄得全身一僵，然后乖巧地趴了下来。
顺了顺小灰身上的毛，我抱着它站起来，看见几米开外，罗曼正靠在墙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懒得再理他，直接朝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日常也会有一些人来，不过大多是居住在中心城镇里那些拥有居住许可的家伙，这里离城市并不是很远，按照我现在的速度也只需要走上五六个小时，不过这里的藏书非常少，类型也很驳杂——实际上所有福利院的图书馆都是这样的。
但即使是这样一点的书籍，也足够人打发很长的时间了。
梅娜很喜欢看书，而她看书的方式也很奇特，是从书架第一排的第一本看起，一本一本地看下去，也不管书的类型。她似乎什么都喜欢看，从不挑剔内容。
有些书她会借上好几遍，又很快换回来，看起来不像是没有看完，更像是弄不懂里面的内容。比如那本《地壳演变史》《古都克里斯多对优路比安三百年历史的影响》《心里学常识教你怎么把握住男人的心》《高等几何》……
我捏着手中的几何书，表情一时有些痴。
“祝、祝雨潇小姐？”梅娜微微睁大眼睛，带着期待又有些畏惧的眼神看着我。
“……没什么。”
我只是想不到这玩意儿即使跨越时空也要坚定不移地来祸害我。
“梅娜，这种东西看了也没什么用，你还是不要看了。”
“可是……”她咬一下嘴唇，用几乎不可察觉的声音问道，“那为什么还有这种书呢？”
“外面有一种人被称之为‘数学家’，他们整天沉浸在数字与图形的变化中——纵然很多东西他们可能一辈子也用不上。”
“无用，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去研究？”
或许是心中的疑问大过了恐惧，她好奇地看着我，一双眼镜清澈如水。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忍不住伸手轻轻划开她长长的刘海，揉了揉她的头：“这世界上一切的东西都是相对而言的，比如一本书，它对你有用，因为你需要它教给你知识，但是遇上不认识字的人，它就毫无价值。数学家这种东西……在流星街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当然，这并非绝对，只是现在的流星街确实不需要。”
“这样啊……”
“梅娜难道相当数学家吗？”
“……也不是……”她摇摇头，有些羞怯地看着我，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只是在书上能学到很多东西……可是……”她顿了一下，说道：“哥哥他告诉我，没有实力的话什么都算不上。”
“他说的对，也不对，因为智慧也是力量的一种，可是我们得承认，强大的□□更能从本质上保护自己……但没有相应的头脑做辅助的话，光有发达的肌肉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这些，我把书放回原位：“就这样吧，以后有问题你可以来问我，不过我看书的时候别来找我。”
“嗯！”她点头应下，开心地抱起一本《生理健康教育》离开。
看着她离开，我跃到窗台上，有些出神地望着手中的刀。
时间……不多了。
昨天尸王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在底下竞技场呆满三个月，然后获得城市的居住权。
要获得居住权的方法很多，以现在的我来说也并不是很困难，难的是要在竞技场呆上三个月——他想杀了我吗？
全球七大著名的竞技场中，排行第一的天空竞技场，其血腥程度也远远比不上这里。
不过，真的能在那里呆上三个月还没有死的话，我一定能取得城市中心的高级许可，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高级许可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获得飞艇的乘坐票。
是的，那样的话我就能离开这里。
而在竞技场里，我接触到念能力的可能性更大。
硫雅，硫雅……已经过去这么几个月了，你现在还活着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祷词×讨论×前往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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