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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交谈×警告×选择 ...

  •   “最近你不太对劲。”亚路嘉支着下巴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珠子比刚认识的时候多了几分灵动,“唔……难道是因为那个胖子最近变瘦了,你忧郁着不能卖出好价钱?”
      ……喂,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吐槽我了?
      “喵呜!”小灰猛地趁我发神的瞬间飞跃上来,夺走了我手中的火腿肠,甩甩尾巴,窜到了亚路嘉身后。我一愣,额头蹦出青筋,张牙舞爪地冲上去:“还我食物来!”
      “别追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连猫都可以抢你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同属猫科动物的缘故,亚路嘉很维护这家伙。
      我叹气,不再去追,跑到前面的小灰回头见我没在管它,却停下了脚步,轻快地跑上来,把火腿肠放到了我手上,还舔了舔我的指尖。
      这家伙只是在想办法激起我的活力而已。
      明白这只聪明的小猫的意图,我笑了两下,把火腿扳成小段全部喂给它:“亚路嘉,你以后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当然是杀手。”亚路嘉很快回答。
      “以后会当的职业,不一定就是你想做的事啊。”我挠着小灰的下巴,“我知道揍敌客是赫赫有名的杀手世家,但是你们全家人都只能当杀手吗?难道不当不可以?难道没有人抵制这个身份?”
      “我不知道。爸爸和爷爷都很严肃,妈妈总是大惊小怪的,三哥似乎很不喜欢当杀手,二哥老是对父亲和母亲对三哥的偏爱耿耿于怀,科特一直以大哥为自己的目标,平时也不会和我玩。”
      “你呢?”
      “我喜欢二哥,他虽然老犯错,父母都不太喜欢他,但是二哥最爱陪着我,还教我打游戏。”亚路嘉的嘴角浮起微笑,“我觉得能一直玩游戏的话,当什么都无所谓。”
      唔……大新闻啊!亚路嘉居然喜欢胖子糜基!
      我忽而一笑:“所以说你只是喜欢和家人在一起,不管是什么职业,是吧?”
      亚路嘉一愣,随即沉思几秒,肯定地笑道:“没错。”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嗯?”
      “没什么。”我眯眼笑了。
      比赛得到的金钱和奖励,我花了一部分重新租了一套昂贵的单人房,然后全部用来购买了硫雅比赛的门票,经过多天的观看,我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奇遇下学会了念能力,只是对这种能力还极不熟悉,甚至比不上宾,但是她已经学会了将念力注入武器增加强度,也会用念能力强化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韧度本来就强,再经过强化,变得更是强悍。她通常用简单的刀片作为武器,小巧的刀刃藏在十指之间,有时候也会附上念作为飞刀使用。然而这个武器只用来辅助,最重要的武器却是——腿。
      那双韧性十足,能够瞬间扭断对方脖子的修长双腿,拥有可怕至极的攻击能力。
      她变得很强,我甚至花费巨资买了录像机,租来一大堆她之前比赛的录像带,不停观看。到了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无所事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了。
      硫雅被卖到竞技场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租来的录像带在房间里堆出高高一叠,但是其中有一段时间,她没有参与任何比赛,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多了很多伤口,手脚上也铐上了锁链。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身上的念觉醒,比赛的胜利率逐渐上升。
      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完又一场比赛——这些比赛倒是给了我不少的实战启发——我伸手想去取堆在最上面的那卷录像带,结果因为实在堆得太高,轻轻一碰,所有的录像带都朝我倒了下来。
      我懒得去躲,任凭大量的盒子倒在身上,把我严严实实地埋住。
      我望着爬满蜘蛛丝的天花板,脑袋里塞满乱七八糟的思绪,又感觉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想,最后猛地跳到窗口处,打开窗户,从六层的高楼跳下。短短几秒的失重感后,我轻巧地落在地面。
      仅仅是六层还不够……没有飞起来的感觉呢。
      很小的时候我就爱幻想自己从高处落下来,自由地飞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不过我还没有神经质到真的认为自己可以飞的地步,只是经常站在高处发呆罢了。
      不管是山川树林,还是高楼大厦,我都想……都想站在最高处,肆意潇洒地迈出自己的步伐。
      最近……已经开始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了啊。
      游戏的代入感降低了。
      一个合格的玩家永远不会把自己的过去代入游戏,这样才能完美地感受故事人物的心情,然后在通关的瞬间脱离。
      我抓住楼层外面的管道,顺着管道爬到楼顶,从楼顶跳下来。连续几次后,我有了颇大的乐趣,毫不厌倦地爬上去再跳下来,直到感到身体稍微有点冷,便开始使用念能力在四周形成“缠”,一边练习一边一心二用地玩着。
      “……你在干什么。”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房间的宾杵着单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地从窗口落下。
      “如你所见,跳楼。”我一蹬管道,倒挂在窗外,笑嘻嘻地看着他,“你的伤好了?啊,腿还没有好……来干什么?杀我吗?”
      听到我的话,宾青筋毕露地捏住拐杖:“啊……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当医生告诉我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我第一想法就是来找你……疯子!我一定要杀了你!嗷嗷嗷嗷——”
      真吵,我翻身窜到窗台上,没等他说完话就拔刀。宾面色一滞:“我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要杀了——啊!”
      只听唰唰两声,两片月影闪过,拐杖被整齐地切断,在我鄙夷的目光中,宾尖叫着倒在身后的一堆录音带里,几盒带子发出了碎裂的声音。
      这种平衡感超级差,身体素质也只能说一般的人居然是念能力者,这世界真是没救了。
      “忘了告诉你,这些录影带都是我用你的名义租的。出租费我自己付过,不过坏了的补偿费就得你自己出了。” 我收回刀补充道,“一盒大概是二十万。”
      被埋在录像带堆中的巨大生物哆嗦着伸出一只手,中指高高竖起。
      铛。
      他连忙缩回手,然而刀光已经飞快闪过,贴过他的手背,削下来一小片皮肉。
      “你真的想杀了我吗!”他欲哭无泪。
      “你真是奇怪。”我站在他身前皱眉,俯身,“我好像没有不杀你的理由吧?”
      宾深吸一口气,端坐起来,以我从没有见过的严肃表情看着我:“虽然我觉得对你说可能是对牛弹琴,毕竟你是流星街长大的……不过,我还是要说,滥杀不是好习惯。我杀过人,在这一点上我没有资格指责你,但是能力的强大并不是滥杀的借口,就算是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一样。因为生存而杀人,和因为心情而杀人,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你在床上躺了这么几个月就是思考出了这么一些话?”
      “噢,其实我更多的时间是在想象用怎样的方式杀了你才能更好地泄愤……”
      我一脚把他踹出房间,关上了门。
      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说的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强大并不是滥杀的理由,只有弱者才会杀死无法抵抗的人来证明自己,似乎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抱着游戏心态的我就无法再控制自己了。
      本来杀死NPC的话就是不会有什么愧疚感的,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人却是那么真实的生命。既然他都那么说了,就算这些生命对我来说存在感太低……我以后也得稍微注意一下,至少不要太过分。
      嗯,实际上我也没做过什么像旅团一样大屠杀的事情嘛。
      自我检讨后,我把所有的录像带随后扔到床上,用床单裹起来扔到一旁,枕着刀睡觉。自从学会在感受的杀气的一瞬间就拔刀后,我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作息时间,不过睡得很浅,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夜晚,突然感觉到身后寒毛一竖,我立刻拔刀,起身。
      细长的刀尖停在面前这个人面前。
      她长高了,身上的肌肉更加健美匀称,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刚刚及肩,凌乱地披着,眼角下多了两道白色的疤痕,并不算漂亮的丹凤眼里增添的是残暴与狠孽,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危险。
      ……虽然只是半年没有见面,但是,我们彼此似乎都变了很多。
      我看着她,轻声叫:“硫雅。”
      硫雅的眼神冷冷地照射在我身上。
      “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她站在我的床头,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头红发微微地泛着光。
      “你说,只要我愿意相信你,你就会给予我同样的信任——这句话,现在还算数吗?”
      我一愣,嘴角上扬,大声说:“当然算数!”
      “带我离开这里!我把我最后的信任给你!”
      “好!”
      这一刻,我没有想她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为什么会要我帮忙,也没有想把她带出去是多么的困难,没有想这究竟是真的还是一场阴谋,没有任何的怀疑地——伸出了手。
      和她细长的、布满了薄茧和疤痕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阴谋?阳谋?无所谓。
      如果人生中所有的事情都要有目的地去做,那还有什么意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交谈×警告×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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