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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三个月(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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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谈判,大体是说,白天一堆人西装革履坐在装修豪华的大型会议室里谈天谈地就是不谈条件,晚上那堆人就移步到任何一个和“正经”完全没有关联的场所一边狂灌黄汤一边把其实应该是在白天讲的条件都讲一讲,然后比谁先死在酒桌上……这样一种活动。
是为白日衣冠尽,夜里禽兽欢。
也所以,我现在才会摆出个有史以来最严肃的表情举着那张写满谈判要点的纸问刘二发:“你真的要谈?”
他的眼神立刻低了十五摄氏度。莫名让我想起小饼某次送我的激爽漱口水。
于是我审视夺度认为这个事情没必要再争了。
经年的战斗经验告诉我,当你和某人观点不一致时,没必要撸袖子直接掐架——特别是在这种一眼就能看出实力对比(或者说完全没什么可对比)的情况下——我们法律界有句至理名言,能帮你绕开任何一个此类场景,那就是:我誓死捍卫你决定和对方谈判的权利,不过为了让你的行动取得完美的结果,现将这个过程中存在的或有法律风险提示如下——
我,酒品不好。
我诚恳而庄重地说。
刘二发冷眼看着我,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于是,基于同床共枕那啥的革命友谊培养起来的那么一点默契,我果断判定他没有听懂我再说什么。
刘二发同志,为了引导他的注意升级,我加重语气说,我,酒品很差。
他还是没动。我遂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确定他没在我一慌神之间被什么飞天小魔女施魔法变成橡胶人……哦,不对,蜡人什么的。
他的眼珠跟着我的手掌动了动。
“我是说,我的酒品,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差。”
要形容我当时口吻的诚挚,可以这样说:如果把它套用去念结婚誓词,对面就是棵铁树也会开出朵波斯菊啊。
但是刘二发同志并不是铁树,何况铁树也开不出波斯菊,于是,他只是把眼光恢复到正常温度,毫无意义地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呢……
我毫无保留地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