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破碎樱花》YukoSakurai

19、初雪

　　“请相信我能为你，改变的决心——"
　　周一的早晨，音乐软件定时的随机播放模式，代替了闹钟吵醒我，稍微减少了一点早起的痛苦。
　　不知道今年的十二月，会不会发生什么奇迹呢？
　　我在屏幕孤零零的亮光中，摸索着穿好衬衣，开衫，裙子和腿袜，然后摸索着滚下了床。西服外套不知道为什么丢在地上，”刺溜”的一声把我绊倒。
　　......也别yy什么十二月的奇迹了，下次能把校服收拾整齐就已经是奇迹了！
　　公寓的卫生间为了通风，一般二十四小时窗户都会开着条缝。刚推门进来的瞬间，一股凌厉的寒风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冷战。窗外是一片浅淡的白，天空有点灰，零星的雪慢悠悠的坠地，化作一点洁白、消失在草坪上，马路上，屋檐上。
　　“原来是下雪了啊......”我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外面发呆，青柠薄荷味的牙膏在齿间打沫，“下雪了也不是你大清早冻死我的借口！今天看来要加件大衣了。”

　　临近期末，终于连我这种摸鱼摆烂王都开始火烧眉毛了，一早上愣是一分钟的神都没走，刷刷的记着黑板上的重点。迹部那家伙明年就要出国了吧，我不想让我的学业成为他临走时还放心不下的累赘。酒德海雾也一脸凝重的端坐了两节课，虽说平时她父母都忙于生意，没有时间过问她的成绩，但是期末了可是会发成绩单的，潇洒如她也不敢弄得太难看。

　　中午没什么胃口，我简单的去食堂摸了两个炒面面包和一瓶茶就溜了出来，随便在楼梯间找了个避风的坐下开始慢慢享用粗糙的午餐，膝盖上还装模做样的放着本复习资料在看。

　　“这都是什么啊？为什么这玩意也会出题目啊？”反正这个时间这里也没人，我不由自主的吐槽出声，置气似的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仰头猛灌绿茶——

　　“噗——咳咳咳咳......”

　　本来应该是天花板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张无语的帅脸，吓得我需要海姆利克法急救。

　　“中午就吃这个？怎么一个人，那个黄毛丫头呢？”迹部景吾看了看我手里的食品袋，在旁边坐下来。

　　“期末了没胃口，喜欢一个人待着不是很正常吗。”我没好气的答话，将手里的册子塞给他，“有时间搞突袭吓唬我，不如给我讲讲这玩意儿。”

　　".....现在是午休时间，本大爷要午休，不想当你的答题机器。"他站起来，午后百叶窗透过的淡淡条形光束将他的脸一分为二，投下浅色阴影。”办公室有上次米凯尔采购的零食，都是你爱吃的，拿去再撑撑肚子。高质量的午休才是保证你下午好好学习的前提。“

　　他振振有词，我无路可退，只好将塑料袋丢进垃圾桶，悻悻的跟着他走。

　　“……别告诉本大爷，你今天还是光腿穿的裙子？”

　　宽敞的办公室里暖气很足，他脱下外套，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那头皱眉打量我。

　　“ 我不是穿了大腿袜吗，还行吧……只要不在室外待超过半小时。”我挠挠耳朵，心虚的将裙子往下拉了拉，试图遮住那道勒痕，“不是，哪有人一见面就盯着女生大腿看啊，变态吧你。”

　　“啊嗯？”他被我气的想笑，手里把玩着的镶金钢笔突然瞬移到了我的头顶，然后不轻不重的发出“砰”的一声，“本大爷关心你也有错？啧，腿部肌肉受冻后是会变粗变硬的，如果不想影响你的冰沙发球的速度，那就做好保暖。”

　　“切，你懂什么，大腿袜和裙摆之间的勒肉部分可是绝对领域……”我不屑，转身熟练的在冰箱里翻出一小罐柠檬口味雪糕，两三口吃掉了它，然后又在沙发侧边的柜子里拿出条卡通毛毯，背对他蜷缩起来准备睡觉。

　　“绝对领域……绝对领域？”声音由稍显困惑转至阴恻恻，毛毯下边被掀开来，大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隐约的传来温热触感，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轻轻摩挲过棉质长袜的松紧褶皱，然后轻巧的挑开一条缝隙探入，“本大爷也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够被称为'绝对领域'。”

　　我一惊，浑身像触电般悚过，下意识就要去拉毯子，却被反扣住手掌，接着背后传来衬衫摩擦的窸窣声，他从背后囚住了我的身体。

　　“你干嘛……这是在学校啊笨蛋！”我的耳根被他的气息熏的通红滚烫，“不要仗着你有张大沙发就为所欲为啊！”

　　“今天初雪，本大爷很想和你一起过。”他轻轻的蹭了蹭我的头发，“下午和晚上本大爷都很忙碌，没有时间见你，安静的陪本大爷一会儿吧，啊嗯？”

　　“你的腿好冷，前些天米凯尔说商店里进了匹不错的羊绒料子，使用最精良的针织工艺后应该能制成很保暖的裤袜，本大爷让他们直接寄给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我被各种意义上的温暖包围了起来，很快睡去。

　　下午的课程稍微轻松些，我终于有了时间看着窗外的白色世界发呆。酒德海雾也本性暴露，趴在桌子上睡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晚上，当我一遍遍温书却总是记不住，快要被自己气死的时候，收到了丸井的短信，他告诉我神奈川现在也下雪了，语气平静又兴奋。我随手拍了张夜晚的雪景图发给他，拍的不是很好，他回了一个“点赞”的表情，然后我们互道晚安。不知道他在这之后，是否真的进入了梦乡。

　　我从地上捡起课本，继续复习。

　　这场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世界变得银装素裹起来，气温也直线下降。迹部的管家很速度，在雪停之前我就收到了装着各种款式羊绒长袜的包裹，这倒是给我这种选择困难症带来了不小的挑战。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从最基础的灰棕色穿起，与冰帝深棕色的短裙比较和谐。

　　在这样的天气里，室外网球场必然是用不了的，放学后大家都选择了去校园另一处的室内网球场练习，只有迹部雷打不动的会去室外球场跑圈，冰之帝王的毅力和体力都令人叹为观止。用迹部的思维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自然界的冰天雪地更能给他灵感了。

　　周四的下午，积雪微微融化，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一段时间来临。周四的下午，我一边打哆嗦一边防止被路上的薄冰滑倒，磨磨蹭蹭的往室内球场走。途径室外球场，网球撞击在绿色铁丝网上的声音，在安静的校园中泛起涟漪。

　　迹部景吾在这种天气依然穿着训练短裤，上身是长袖训练服，耳朵通红，周身围绕着淡淡的白色蒸汽，一个人对着发球机做热身运动。

　　我刚想问他一句“不冷吗”，内心却下意识的产生了回避，简单的三个字像卡在了牙缝里，怎么都挤不出来。最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正准备离开时，却被他叫住。

　　“啊嗯？见到本大爷也不打个招呼？”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奔跑着接球，“过来，本大爷要尝试点新东西。”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妙”，垂头丧气地挪进了球场，早知道就直接走了……

　　“首先我不想当你的陪练，太冷了，我打不过你。”我取出球拍搓搓手。

　　“哼，听你的意思是，如果天气好的话，你就能打过本大爷了？”他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机器上的计数点了点头。

　　“……你要这样理解的话，那、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承认咯。”

　　“别幻想了，再这样偷懒下去，你连打过一年级的都难说。”他的网球拍简直就像武器，不轻不重的在我屁股上来了两下，于是我迅速闪避。

　　“本大爷是想问你，要不要和本大爷组双打？”

　　“啊？”我震惊的掏了掏耳朵，走近了些，“你？我？双打？咱俩到底是谁爱幻想？”

　　首先，我们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很“独”的单打选手，双打的经验……反正我是一次都没有，他的话就算有我猜也并不多。其次，不管是我们使用的招式还是球风，都具有一定相似性，而没有比较多的互补性，到时候感觉两个人会因为抢球直接打起来。最后，男女混合双打……我实在想不到近期有什么比赛有这个项目。

　　嗯，双打这种东西，还是感觉像丸井和胡狼那样的靠谱，他两是我最认可的双打选手。

　　他见我瞬间眉头紧锁不说话，甚是觉得好笑，“和本大爷双打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多少人渴望而不可求，你就高兴去吧。至于要参加哪场比赛，这暂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你真的觉得我能和你双打吗？我连你三分之二的体力都没有啊！”我看他不像演的，瞬间后脊背发凉。

　　“啧，本大爷的意思很难懂吗？进去说吧。”他拿过我的球拍，“赶紧把你的手放兜里，本大爷可不想和长着一对红猪蹄的人双打。

　　“第一个你似乎很在意的体力问题，在这次比赛中并不会有很大影响，本大爷也没指望你能在半个月之内赶上，每天在正常练习量上多增加几组你觉得有帮助的热身就够了。”他倒了杯热水给我，有淡淡的姜味。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打速度战？尽快拿够分结束比赛？”

　　“bingo。当然，这都是建立在你的水平具有较大优势的基础上。如果你没有对面强大，脑子还不灵光，自然会变成持久战。”

　　“……说了跟没说一样。那站位怎么办啊？网前截击我并不是很熟练，后场防守我怕力量不够。”

　　“你不需要很会截击，遇到很适合你接的球，或者本大爷确信你能接到的球，本大爷不会跟你抢。所以理论上来说本大爷会负责后场。”

　　“太抽象了吧，我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哪些球我知道我能接到啊！”我依然对这件事持有严重怀疑态度，整个人抱着那杯姜茶呈现出防御姿态。

　　“……你，这周六跟着本大爷去私人球场，本大爷算是看出来了，不来点实际练习有些人永远打不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