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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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落叶积满院子。
夏天翠绿且生机勃勃的菜园终于迎来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其他蔬菜早已经采收完毕，只余下一些萝卜大白菜，不过也要在上冻之前拔了储存起来。
关音爱刷美食视频，以前是没有条件也不想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手艺，现在不同，只要是阿苏想吃的，她都会学。
阿苏喜欢吃辣白菜，外面有卖，但因为疫情管控，现在出去既不方便也不安全，家里材料齐全，关音就打算自己做。
阿苏盘腿坐在垫子上，戴着手套在给大白菜抹盐，长发用橡皮筋扎了两个啾啾，还卡了小孩子才会喜欢的可爱夹子。
她今天本来要忙的，但遇到一个脑子跟屁股长反了的SB想约稿，看中她图册里的旧稿，想拿去商用。
“看起来没有多少细节，300我要了。”
300都不能让阿苏动一下笔。
不过这句话的重点不是价格，而是一副高高在上救世主的口吻，300是对阿苏的恩赐似的，不卖就是不识抬举。
还没有人能从阿苏这里占到便宜，不管是画稿还是其他。
把人拖出来鞭尸是她最爱干也是日常放松方式之一，对面这SB就是她今天的出气筒，还是自己送上门的。
“300是你的肉价哦，亲亲～”
“呵！这种态度，活该天天被人骂，名气大了不起啊，还不是被新人碾压。”
“出门左拐看看，你妈在被隔壁老王压哦，亲亲～”
“傻逼。”
“乖～”
“傻逼傻逼傻逼……”
“亲亲，你妈是脑子有问题被你爸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强/奸才生的你吗？怎么你不会说话啊，你该不是脑子真有问题吧，哎呀，快点拿300去医院挂个号看看脑子，也不知道300够不够，现在拍个CT都不止三百，你这么穷，估计是看不起病，拖太久了无药可医。”
“挂出去让别人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垃圾！”
“嘻嘻～”
阿苏对任何亲子关系都不尊重，恶心的很，别人没惹她，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惹她，那就别怪她说话难听，都是自找的。
要不是对方把她拉黑，她还能再阴阳怪气三百回合，反正阴阳怪气又不要钱，她又最擅长。
事后她就和关音委屈道：“我画的很差劲吗？只值三百。”
知道她不是真的委屈，就是闲着没事干，又不想去画稿子，所以才来闹自己，关音已经习惯了，因为阿苏最近经常这样，戏很多。
住一起这么长时间，她对阿苏的定价标准有基本了解，最低都是四位数，那还是阿苏心情好，隔着屏幕都觉得和对方投缘的份上，要不正常都是五位数往上的。
顺着阿苏的问题去回答，那她们今天就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了，阿苏总能拐着她去干别的，少儿不宜的事。
拔回来的大白菜要尽快做成辣白菜，关音今天给自己安排了不少活，不能由着阿苏玩闹。
“去帮我把白菜腌了。”
她交给阿苏一副新的塑料手套，理所当然的打发阿苏去客厅收拾大白菜。
阿苏不生气，也忘了自己前面在讲什么，伸手：“帮我戴上。”
关音帮她把手□□好。
路过餐厅看到贝贝在努力刨梨子渣，阿苏冲对方扮了个鬼脸。
刨了好久梨子渣的贝贝不想再被梨子渣支配，想申请换工种。
“妈！我腌白菜，让小姨来刨梨子渣。”
关音：“不行，一样活不沾两双手。”
于是阿苏乖乖在客厅腌白菜，宽屏的大电视在放恐龙战队。
恢复单身的小满怀抱一大束郁金香进门，看到的就是阿苏戴着红手套，一边看恐龙战队一边往大白菜身上抹盐。
“好有烟火气啊。”小满轻车熟路找出花瓶将郁金香放进去。
疫情期间不方便外出，正好借这个由头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没有恼人的工作，没有其他乱七八糟影响心情的事，小满就往阿苏家跑的比较勤快。
不过她最近的生活里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影响到她，让她很困扰。
这个事她在微信上跟阿苏说过，一个以前跟她有工作往来的女人，已婚，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这个女人现在想瞒着老公跟她发展“姬情”。
已经在微信上跟她明里暗里提过好多次了，因为工作原因，她还不能把对方拉黑，也是怪头疼的，她又不是les，更没兴趣插足别人的婚姻。
对此事，阿苏的回答是：“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想纵情又不想承担责任，可以让她去死了。”
这种事也就是发生在小满身上，小满又跟她唠叨过，所以她才闲来没事发表意见，但凡换个人，她都懒得开尊口，发展成什么都跟她没关系，死的活的都不多看一眼。
阿苏的双标永远都表现的如此明显，她不会让别人伤害自己的朋友。
“那个女人还找你撩骚？”
旁边已经腌好了两大盆白菜，还有三盆没有腌，关音是想把这辈子的辣白菜一次性做完。
阿苏继续认真干活。
“找，天天找，”小满洗手过来帮忙，“我都拒绝了还不放弃。”
“嗯。”
“我说我不是les，而且她这种行为属于婚内出轨，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都不可能同意，她选择性空耳，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要不是看在她是我们公司甲方的份上，我早拉黑了，什么人啊这是，还让我理解她，说结婚不是她的选择，她是被逼无奈，不得已，现在只想找一个自己爱的人，说的我想打。”
小满进厨房同关音合力将其他东西抬到客厅，嗓门大的院子里都能听见，喜欢听八卦的贝贝竖起耳朵。
关音：“她可以离婚。”
小满：“她不离。”
“那就是吃着碗里的又想沾着锅里的，她这人品不怎么样，你们公司跟她合作靠谱吗？”
“不靠谱也不关我事了，合作又不是我拉来的，赚了赔了都是老板的事，我一拿工资的，操那么多闲心。”
“你总是遇人不淑。”关音实话实说。
小满条件那么好，却总是遇不到好的人，老天爷真是瞎眼。
阿苏：“她为什么觉得你能接受？”
小满也学她盘腿坐下：“你又忘了，之前我在朋友圈发过你和关音的合照，她误以为我也是同类吧。”
“辞职继承家业，这个破班不上也罢。”
“我爸是这个意思，你说我每天开着二百多万的车去上班，那点工资都不够我一个月油钱，现在还被女人骚扰，没意思，真没意思。把盐递过来给我，你这棵都没腌好，干活马虎啊。”
闲聊也不忘挑阿苏干活不认真的毛病，阿苏扭头看了眼，觉得问题不大，不过还是把盐递过去让小满替自己补。
“对了，关音你有驾照吗？”小满换话题。
“有的。”
小满一拍手，兴奋道：“让阿苏给你买辆车啊，以后出门就方便多了，要不去我车库选一辆，反正放那也是积灰，阿苏又不会开，她是马路杀手。”
关音笑了笑：“她是说要买的，这不一直没出门，想等过一段时间疫情没这么严重了再去看看。”
“早该买了，以前我让她考驾照，她死活不去。”
“她晕车，受不了车上那个味道。”
阿苏晕车很厉害，坐小满的车还好点，要是自己打车，就没有不吐的，所以外出的包里常年都放晕车药和呕吐袋。
小满：“是啊，她娇娇弱弱的。”
娇弱这个词就不适合形容阿苏，但她看上去确实不算健康，皮肤病态白，人也瘦，每天无精打采，像纵欲过度肾虚了一样。
嗯……她每天是很纵欲。
五大盆辣白菜，险些将三个女人一个少女折腾废。
小满瘫在沙发上，累到手指头都不想动，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还嗡嗡震动。
此起彼伏，烦人得很。
阿苏很讨厌噪音，捞过手机替小满接了这通语音。
“喂。”
大概听出来不是小满的声音，那边顿了顿：“……你好，我找林满。”
小满撑起脑袋看好戏。
阿苏面无表情：“你是小满的什么人？”
“呃……朋……同事。”那边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那层关系。
阿苏：“哦，小满在我家。”
“你是？”
阿苏扭头看小满：“她奶奶。”
那边呵一声：“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么玩就没意思了吧，让林满接电话。”
“你又是谁。”
“我……”
阿苏接话：“是已婚有儿还想白睡小满的极品。”
那边对小满的朋友好像有了解过，短暂的沉默后就说出阿苏的身份：“你是那个脑子不正常的画师。”
“正常还能当画师？”阿苏反问，她是天才，天才从来都不是正常人。
“林满居然和一个精神病交朋友，”对方语气嘲讽，“呵……你不也一样睡了已婚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我和林满的事指指点点。”
“男人满足不了你吗？”阿苏直击要害。
嘟———
那边挂断了。
阿苏觉得无趣的耸耸肩，把手机还给小满：“你的甲方妈妈生气了，你们公司的合作要黄。”
小满浑不在意，还笑得张狂：“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笑过之后她又突然红了眼，看着阿苏轻声说道：“你脑子才没有问题，你是最好的阿苏。”
不管发生什么，阿苏才是那个永远站在她这边的人。
“嗯，我知道。”
阿苏对自己非常自信，没人能打击到她，只有她嘲笑别人的份。
今天的晚饭非常丰盛，小满吃饱喝足才离开，走的时候还提走了一桶辣白菜。
阿苏吃的也有点撑，趴在大黄鸭上面难受哼唧。
“好点没？”关音坐在一旁帮她揉肚子。
“撑。”
“让你别吃最后那半碗饭，非不听，自己平时什么饭量自己不知道？这回撑着难受了吧，回头还得吐，胃就是这么被你搞坏的。”
由于阿苏的生活习惯非常不健康，导致身体素质很差，关音不知道瘤子之前还不说什么，现在三天两头训话，并且强制阿苏不许熬夜。
阿苏翻身过来，手放在关音腿上点着：“哦……”
这就代表她又走神，根本没有在听。
关音拿她没办法，就只是无奈的轻轻拍一下她的手背。
摊上这么一个不听话的，有时候也挺头疼。
“你好好趴着，别动来动去，等会儿更难受，我下去给你拿消食片。”
阿苏拽住她的手不让走：“不吃。”
“你难受。”
“坐下陪我。”阿苏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关音只得重新坐下，挨着她，轻松捏她的肩膀。
“过阵子去中医院挂个号看看吧，最近你肩膀总疼，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嗯。”
别看阿苏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但她很听关音的话。
就拿去医院这个事来说，以前小满不是没提过，可阿苏根本不点头，硬拉她去有可能会血溅凭栏。
关音的手机备忘录记的都是跟阿苏有关的事，阿苏总是忘记吃药，又或者记不起来到底应该吃几片，发作的时候她整瓶吞都有可能。
关音每次都守着，严格遵医嘱，该给阿苏吃多少就吃多少，绝不允许阿苏乱来。
阿苏去医院复查的时间她记得比谁都清楚，早早就跟医生预约好，去了会问很多，生怕稍有个不好阿苏就会死。
她做的这些，阿苏都看在眼里，也会想自己大概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让那个一直装聋作哑的老天爷看见了，才会让她鬼使神差的做下让关音来这里工作的决定。
初中的时候关音给她写过三封信，她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把信带走了，现在就锁在书架最顶层的储物盒中。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阿苏突然爬起来光脚去书房，踩着椅子伸手拿那个彩云星空图案的储物盒。
关音站在底下叮嘱：“小心点。”
储物盒是有密码锁的，打扫的时候关音也留意过，猜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却没有想到是自己给阿苏写过的那三封信以及她们小学的毕业照。
照片的胶都已经裂缝了，教师那排的人全部剪掉了，其他同学的脑袋也被涂黑，只有她和阿苏，站在两个对角。
一个阴郁，一个笑的很傻大姐。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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