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月微凉》禾下

15、百无聊赖

　　人还是刚认识的时候好，虚伪又热情，新鲜又浪漫。
　　从餐厅出来，黎安找机会给余新玮回了个视频。
　　“这不挺好嘛，”电话那头说道，“还带个口罩干嘛呢？”
　　“那行，看一眼。”
　　黎安快速摘下口罩又戴上，整套动作下来不超过三秒钟。
　　只是短短一瞬，电话那头连着说了几声“真挺好的。”
　　黎安被电话那头的反应逗笑，暗想：我也是从小到大被好多人夸过的好吧，说自己丑只是为了降低你的期望值。
　　当然，世界上的美女太多，尤其是那些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妆容精致的美女，总能唤醒黎安深处最原始的自卑。
　　“挺好看的啊，干嘛说自己不好看。”
　　余新玮的话半真半假，还对着镜头摸了下自己的脸蛋，“不行，我要自卑了。”
　　“哈哈，你好看的嘞。”
　　黎安礼貌地夸道，虽然不是完完全全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气，但还可以。
　　没有人知道，明明一开始只觉得“他还可以”，怎么后面就成了“他长得真的是我的理想型”，甚至在分开后常常梦见他……
　　可能，这就是命运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
　　正逢世界杯期间，瑶瑶和她弟弟一路讨论买球的事，并且在一家彩票店买了下一场的比分。
　　黎安百无聊赖，和H发消息。
　　最近H也每天沉迷买球，前几天还怂恿黎安买了一场，赔了五十块。
　　黎安：你买法国？比分多少
　　H：暂时还不确定哈哈
　　我现在就在看球赛
　　黎安没有回复，收起手机听瑶瑶弟弟讲他和室友们买的前几场趣事，比较幸运的是有一次买十块钱中了三百块。
　　“哈哈，这次我跟着你买。”瑶瑶兴致很浓。
　　“不保证中啊。”
　　黎安和亚星在旁侧拱火，表示他俩要是中了大奖就分赃，下次带他们把没玩过的密室全部玩一遍。
　　晚风习习，四人谈笑风生，在热闹的街道走了个来回。
　　最终，打算找一家livehouse坐会。
　　不幸的是，她们去的那家livehouse是有定时演出的那种，那天正好没有演出，闭门未开。
　　“算了，找家清吧。”
　　黎安提醒她们，世界杯期间各大清吧都在播放世界杯赛事，对于瑶瑶和她弟弟正好可以观战，她和亚星可以坐着听听歌。
　　几人来到江边的一家酒馆。
　　酒馆的装潢很有格调，黑色牌匾正中几个发光的大字，两扇虚掩的红色实木大门，两侧站着戴贝雷帽的工作人员。
　　他们负责检查健康码和身份证。
　　穿过一条短廊，再推开一扇实木门，带着电音的吉他声扑面而来。
　　一个扮相清凉的小姐姐在显示屏下唱歌。
　　外面的吧台和卡座都已经坐满，工作人员领着她们道：“请问几位是想听歌还是想看球赛呢？”
　　黎安环视一圈，听歌大致是在左侧昏暗的包厢，看球赛则是右侧露台似的长廊——
　　最初黎安不知道是长廊，还以为是一个通风较好的包厢。
　　两边都弥漫着烟草味，最终几人选了味道更淡的长廊。
　　“这么大屏幕，看球赛刚刚好哈哈。”
　　瑶瑶一边打趣，一边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点酒清单，瑶瑶弟弟表示不喝酒，便只点了一个小吃套餐、一个水果套餐，再加两杯小酒。
　　“不用给我点，待会我尝一口你俩的就行了。”
　　黎安不喜欢喝酒，除非是很好喝的斗酒或者果酒会喝一点，亦或是玩游戏输了不得不喝。
　　“会玩骰子不？”
　　黎安看向瑶瑶弟弟。
　　瑶瑶弟弟摇了摇头，甚至坐了两分钟告诉瑶瑶说：他要回去，马上就要到宿舍门禁时间了。
　　在黎安的印象里，似乎自己读大学时没有过门禁一说，倒是某个时间点会统一关电闸。
　　本来她想说，玩就玩尽兴一点，大不了过门禁后让瑶瑶在外面给她弟开个房，甚至可以把他同学叫出来一起玩，到时候都住外面。
　　但一想到自己都没有哪一天玩到彻夜未归，便调侃道：“不错，好学生。”
　　瑶瑶笑着说：“我看他是着急回去和他舍友们一起看球。”
　　话虽如此，瑶瑶还是对自家弟弟叮嘱了一通，让他注意安全。
　　又是三个女生的夜晚。
　　亚星拿着牙签，戳着果盘里的水果：“所以，我们来这酒馆干嘛呢，又是我们仨。”
　　“坐会吧，来都来了。”
　　可能因为是寿星的缘故，瑶瑶今天的精力格外充沛，甚至还拿出买的体彩，很认真观看显示屏上的球赛。
　　“我靠！”
　　旁侧桌子有人拍案而起，对着显示屏里进球的画面激动得骂骂咧咧。
　　“哎，我的大奖没了。”
　　瑶瑶微微叹了口气，因为她买的比分是0：3，现在前者进了一球，顿时希望全无。
　　“哈哈，我们的密室也没了。”
　　黎安笑道。
　　说话间，工作人员将她们点的玛格丽特和夏威夷端了上来，看着透明的迷你高脚杯，三人不约而同地笑了。
　　她们倒要尝尝，这68一小杯的酒有多好喝。
　　尝完后，三人都撇了撇嘴，黎安笑：“幸亏我没要哈哈哈。”
　　亚星平日里很喜欢买那种罐装或瓶装的果酒，自个儿在家独酌，所以她的反应引起另两人吐槽：“你不是爱喝酒吗？”
　　“谁说我爱喝酒的，这酒精味太浓了，让我看看它的度数……”
　　于是乎，亚星拿起旁侧的点酒单，很认真地看起了成分介绍。
　　瑶瑶、黎安：……
　　这……大概就是研究生的基本素养吧。
　　三人闲聊几句后，黎安突然开口：“朋友们，我能叫人过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