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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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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想了想,上辈子因为周雨生的缘故他刚和陆南风闹翻,所以这事儿他没能帮上忙,龙昭昭焦头烂额,那些撺掇他来负责的人一拥而上,打着“帮忙”的名号吃了龙家很多好处,但他确实没能力做好,他爹也愿意舍这些钱为他“开路”,亏就这么认下来。
陆淮有心帮忙,但此时也只能装作局外人,略带惊讶地问:“英姐不会坐视不理吧,你直接找她比找我哥方便吧?”
龙昭昭顿时嚎得更大声了:“我也想啊!但我爹饭桌上说交给我,还阴阳怪气地警告我姐不要插手,我姐翻了个白眼就到外省搞她的项目去了。”
“我是孤立无援啊我。”
“今早刚醒,他们就把我弄到公司,还给我发了个副总的职位,领了二十几个人来协助我,扔给我一份策划说是已经做好了让我审核,没问题就执行。”
“简直笑死,我傻X才按照他们给的策划去做,肯定挖坑等着我跳!”
“我人生第一个展子马上就要开始了,哪儿有时间给他们干这个?搞慈善我直接出钱,出力真的行不了一点。”
“所以淮哥,你把你家公司的人借我一下嘛,我姐说南风哥那个助理姐姐好厉害的,帮帮忙嘛,加急工单我给开三倍、不,五倍工资,实在不行十倍也成!”
龙昭昭奇思妙想,直接给陆淮听沉默了。
但凡陆淮有丁点儿坏心思,他这事儿都不叫“拉外援”,得叫“引狼入室”。不过龙昭昭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的人才会在成为“伟大艺术家”的路上义无反顾地狂奔。
想了下龙昭昭崩溃的样子,陆淮笑起来:“你的忙我肯定帮,但我哥最近也很忙,可能没时间帮我们,苏琳姐毕竟是集团的员工,我找她做你家的私活说不过去……”龙昭昭听急了,“那怎么办?!”
陆淮嘴角一勾,“别急,你先听我说完。”
“昨天周云鹤醒了,你知道吧?”
一提周云鹤,龙昭昭顿时变成缩头的鹌鹑,或许是艺术家的直觉,他还丁点儿大的时候就害怕周云鹤。
那人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实际上心思深得要死,根本弄不清楚他想什么,怪恐怖的。
小时候周云鹤住在陆淮家的那两个月,他都没敢去找陆淮玩。
“知道……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陆淮一笑:“昨天我跟我哥去看他,刚巧碰到他醒,他说我是他的福星。所以他现在欠我一个人情,策划书刚好可以找他帮忙。”
听说要去找周云鹤,龙昭昭隔着手机都打了个哆嗦,同时又非常心动,那可是周云鹤——靠谱的成年人!
但转瞬,龙昭昭刚想欢呼“我淮哥就是NB,能让周云鹤倒欠人情”,就发现了一个盲点——
“哎不对呀,淮哥你不是和周家那个私……”怕陆淮生气,龙昭昭话到嘴边硬是改了口,“老二谈恋爱嘛?他和周云鹤是死对头,你不怕他生气?”
忽然被提醒,陆淮“啊”一声笑,上辈子他陆淮过得其实很避世,因为不想听到和周雨生有关的消息,他不上网、不看电视,朋友圈更是一片空白,重生回来连着网线的脑筋还没重新搭上,“忘了,我还没发朋友圈昭告天下。”
陆淮打开朋友圈输入几个字,对龙昭昭说:“你刷新朋友圈看看。”
龙昭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陆淮对周雨生态度大变,他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来源于八卦。
字越短,事越大,三秒过去,龙昭昭对着陆淮那简简单单一句“恢复单身”,硬是没忍住吼了一句:“我屮!”几欲变身豌豆射手,憋了很久的心里话一股脑全吐出来:
“淮哥我和你说,我早就想骂周雨生了,你喜欢男人,他就把我当情敌处处防备,就凭咱俩三岁就在一个幼儿园互赠小红花的交情,咱俩要有一腿,还轮得着他?”
“而且他还挑拨离间,找人来我这儿阴阳怪气说你坏话,我都没理!”
龙昭昭越说越激动,仿佛终于和渣男分手的是他自己,恨不得立刻打飞的上雍和宫还愿,感谢各路神佛救他兄弟于水火之中。
劲爆八卦爆锤慈善晚宴的正事,陆淮无奈笑笑,只好装出不欲多谈的样子,将话题强行拉回正处。
龙昭昭一颗热烈燃烧的八卦之心也只好暂时熄火。
陆淮说到请周云鹤帮忙,龙昭昭觉得有些别扭,“那可是周云鹤唉,我们这一群人,也就他手里捏着集团公司的原始股吧?你哥和我姐都还没拿到手,咱们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请他出手……”
“所以我们不能当伸手党。”找周云鹤有私心,但陆淮也有自己的盘算。
梦说他自由了,但陆淮不知道命运是否仍旧眷顾周雨生,想要和周雨生斗,必须好好利用上辈子的记忆和关键的故事节点。但他如果一直套着天真烂漫的壳子,陆南风和周云鹤不会把他的话当真。
不执行,就会错失先机。
所以,他必须透露一些从周云鹤那里培养出的“才能”。
这个慈善晚会是绝好的机会。
“咱来得先做一份策划,幼稚点没关系,表明态度,周云鹤自然会帮忙改,用他改出来的策划,肯定不会出问题。”
陆淮语气笃定,仿佛只要他开口,周云鹤就一定会帮忙。
说话的本人不觉得这种笃定有什么问题,但作为圈子里掌管八卦的神,龙昭昭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淮哥虽然小时候和周云鹤关系不错,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绝对到不了这种随口就找周云鹤帮忙的程度。
“我怎么觉着……你俩不对劲?”
突然暴露的陆淮:“……”
“什么对劲不对劲的,龙昭昭你到底还想不想搞定这慈善晚会?”
尽管“策划书”三个字早就从龙昭昭的脑子直通垃圾桶了,但他和陆淮这么多年朋友,自然听得出陆淮声音里多少有那么一点点被揭穿的恼羞成怒。
“哇,”龙昭昭突然小声用气音说:“淮哥,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你和周云鹤有一腿!”
陆淮拳头都捏硬了,但龙昭昭其人,从来脑袋就少根弦,八卦嗅觉又超出常人地敏锐,多说多措,陆淮只好默认:“差不多得了,再说一句我挂电话了。”
龙昭昭嘿嘿一笑,“淮哥我错了,你千万别。”转瞬又担心起别的事来。
“不过,从周云鹤那儿拿策划书,万一落地过于完美,会不会抢了我姐的风头?万一真的弄好了,我爹觉得我有才能,跳起来让我顶我姐,我真要出门一头栽河里。”
龙昭昭的烦恼听在陆淮耳朵里天真烂漫,不由让陆淮想起自己的十八岁,“咱们英姐哪儿那么容易被顶掉?之前你们家代言的艺人塌房,如果不是你姐嗅觉灵敏提前解约,几千万的损失跑不掉。”
“能扔给你来做的慈善晚会,涉及资金三五百万封顶,算不了什么。”
“再说,咱俩这半瓶子晃荡的水准,别人心里没数,当爹心里总有。”
“你拿着周云鹤改的策划去办,有心人一眼就看出来你请外援了,再稍微一打听,嚯——周云鹤!外人插手自家的事,他们自己就消停了。”
龙昭昭主打一个没心没肺,连连称赞:“我淮哥天才,狐假虎威,绝!咱们就这么干!”
……
说是一起写,但还是陆淮主笔,龙昭昭跑腿送他两张装置艺术的门票让他一定要带着“朋友”来看,欢天喜地回了工作室打磨作品,陆淮神色沉静下来,坐到电脑旁,手机静音,参考历年策划开始写,为成品显得稚嫩颇花了一番心思。
直到完成初稿,才发现自己手机多了十几条未接来电。
陆淮悚然一惊,祈祷不是陆南风打的,否则又要被说一顿。
深吸口气,陆淮点开详情,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去。
是他发的那条单身朋友圈炸了,打电话来的都是以前一起玩儿的朋友,基本上都是打来祝他分手快乐。
陆淮河周雨生分手的消息以宇宙大爆炸的速度迅速传播,陆淮做好了周雨生来找自己麻烦的准备,但周雨生并没有出现。
时光如流水,一周平平淡淡过去,但平静地太久,陆淮心下难免生出几分不安。
旁敲侧击陆南风,得知周云鹤顺利回归后,周雨生即刻被边缘化,弄得焦头烂额,和家族事业比起来,维护和陆淮的恋爱关系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加之陆淮分手也足够果绝,拉黑社交账号、电话号码、足不出户三管齐下,周雨生权衡利弊也抽不出空来打扰。
时间差不多,陆淮给周云鹤发消息,约他出来吃饭。
周云鹤很快回了电话。
“说好我请你,哪儿有让你破费的道理。”略微低沉的男声拂过耳侧,陆淮心中一动,唇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不与周云鹤假客套:“我主动约的你,可不算在你请我的那顿里。”
周云鹤顿了顿:“好,那下周我一定空出时间,主动约你。”
陆淮很是满意,心说果然是周云鹤的风格,给坡就下,一点儿不端着。
“是昭昭有事情想请你帮忙,很小的事,最多占用你半个下午,我做掮客,帮他约你。”
龙昭昭,周云鹤想到上周龙英倩出国前和他说有机会的话帮小孩儿个忙,但话没说透,他也就放着没管,原来“机会”在这里。
“什么事?”
“下个月李阿姨挂名主席的慈善机构惯例要开慈善晚会,这事儿摊派到龙昭昭头上了,英姐不在国内,我哥最近也忙得鬼影都不见一个,而且找他的话他肯定要说我,不让我掺和别人家的事,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多余的时间帮可供‘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