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天使的落羽》冷焰燃冰

7、Chapter.7

　　冰河拉着瞬坐到餐桌旁，瞬忽闪着两只眼睛看着冰河从厨房端出牛奶、面包、煎蛋和熏肉。
　　“冰河……”
　　“吃完再说吧。”
　　“哦。”瞬低了头，伸手去拿面包。
　　一时间屋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餐具碰撞发出的轻微响动。冰河闷头往嘴里塞着熏肉鸡蛋，忽然听见对面的瞬猛咳起来。
　　“咳咳……没事……”瞬摆摆手，红着脸解释，“被牛奶呛到了，咳咳……”
　　冰河叹口气，拿起餐巾纸递到瞬眼前，轻笑道，“慢点。”
　　“咳咳……谢谢。”瞬窘了脸，抬手擦擦泪花，“冰河，你笑得很坏耶！”
　　“啊？”
　　“真的啊，你看。”说话间，瞬隔着桌子探过身体，一张小脸停在冰河鼻尖3厘米处，用手指轻轻戳戳冰河的笑肌，“这里肌肉都僵硬了。”
　　“呃……”冰河一愣，看着瞬蒙着水汽的眼睛本能地嗅到一丝危险的味道。
　　瞬眨了下眼睛，浓密的睫毛有些濡湿，手指沿着冰河的脸颊一路划到嘴唇，“这里，很软……呐~”
　　“瞬？！”下意思地往后一闪，冰河抓住瞬的手，“你在干嘛？”
　　“恩？”瞬眨眨无辜的眼睛，“冰河不喜欢么？”
　　“……没。但是……”
　　“咯咯咯咯……”瞬突然低头笑起来，“冰河你的表情好囧啊！”
　　猛然意识到被耍了，冰河一皱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拉着瞬的手紧了紧，带着两个人慢慢起身，绕过桌子，“变成天使，胆子也变大了么？”
　　瞬没说话，抿嘴笑得清纯，却让人有种心惊的惊艳感。冰河顿了身形，这个瞬有些不妥，或者说有些邪魅，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蠢蠢欲动的诱惑。怎么回事？
　　就在冰河疑惑的当口，瞬突然抬起双臂勾住冰河的脖颈，踮起脚在他耳边低语：“冰河……我说过我喜欢你吧？”
　　“……”
　　“那……你喜欢我么？”
　　冰河心下一惊，抬手来开两人的距离，“瞬！你……”
　　“还是说……变成天使你不喜欢？”
　　“不是……但是！”
　　“那你之前是骗人的？”瞬失望地垂下眼皮，整个人笼罩在浓烈的落寞中。
　　冰河头脑一热，上前一步把瞬抱在怀里，“没……我只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不应该会……”
　　话到一半，瞬突然挣脱冰河的怀抱，抬头贴上冰河的唇，很轻的一个吻，“不会这样，是么？”
　　冰河呆呆地看着瞬笑得想偷了腥的小猫，半饷后，双手按住瞬的肩膀，面色凝重，“你是谁？”
　　瞬一挑眉，绿色的眸子里映出冰河的俊脸，薄唇轻启：“怎么？冰河你的失忆症还没好么？”
　　“什么？”
　　“哼哼……”瞬冷哼一声，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从冰河身上转移到窗外，“什么天使恶魔的，不过是某些人的玩具吧？”
　　“……”
　　“冰河是，我也是。”淡淡地略显无奈地话语，猛然间扎进冰河的心里，来不及分辨就散在了空气中。瞬踱着步子来到窗前，对面树上的结界里，米罗正啃噬着卡妙的双唇。抬手贴在玻璃上，寒气深入皮肤。瞬勾起嘴角，笑的没有温度，“哈迪斯给我的东西，不过是一道咒语，可以让我自由选择成为天使或是恶魔。或许我还没看清自己的心，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冰河皱眉沉默，寻思着难道那半瓶水留下了后遗症？
　　“呵呵……”瞬一转身看着冰河那思索的样子有些好笑，拉起自己一撮垂肩的秀发撅起嘴看看，“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难怪冰河不喜欢了……”
　　“不是……”冰河抢白道，想要解释却有些语塞，话语一下子卡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冰河心里咒骂，这帮没事做看闹剧的家伙，回去以后要跟他们绝交！这边正想着，那边瞬还在自言自语着。
　　“可是这样子要是让哥哥看到，会不会吓到？呀呀~偶也没想到一下子就变成非人类了，真是麻烦呐~~要怎么解释呢？说偶是借妈妈的肚子转世？可是也不对啊，偶明明还没死过。伤脑筋啊！”皱起眉头摇摇脑袋，一手的手指轻点着下巴，瞬眯缝起眼睛自顾自地念着，“说我是天使，可这翅膀一黑一白的，有点像伪劣产品啊！不过说不定也是百年一遇的特种产品，仅此一只绝无仅有？呀~~这样的话或许能利用者翅膀做做什么产品代言，赚赚外块……”
　　冰河脑子有些停滞，伪劣产品？广告代言？他当自己是什么了！“瞬！天使是天神的使者，不是赚钱的工具。”
　　“恩？这说法是他们告诉你的么？呀呀~~ 冰河你也太古板了，就算是天使也要有自己的立场和需求嘛~总不能让他们娱乐够了就等着狗屁任务吧？你真的当小说里说天使散播福音是事实么？”
　　“哈？？？”
　　“你看，你自己也犹豫了吧！我觉得天界啊，应该有所变革了，或许偶是你们的救星呐？”瞬越说越兴奋，双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坐在了窗台上，“还是说冰河喜欢这样被他们刷着玩？”
　　“当然不是……但是……”
　　“哎？你都不反驳的么？可是人家不喜欢你被欺负啊！”一歪头，瞬缩着肩膀开始思考，“得想个长远计划，让他们也吃点苦头才行，你说是不……嗯？”
　　瞬消了声，尾音被冰河直接吃进嘴里，呆呆地眨了下眼睛，冰河的吻很温柔，带着些微的怒气和怜惜，瞬任由他在自己的唇上索取，直到他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才抱怨了一句：“偷袭！你不是君子！”
　　“扑哧”冰河笑起来，“我是天使，别用人类的称呼套用给我。再说谁让你说个不停，我只能采取压制！”
　　“狡辩！”瞬笑着下结论。
　　冰河耸耸肩，双手一用力，将瞬从窗台上抱下来。瞬一惊，整个人腾空的感觉有些不安，下意识地用双手抵住冰河的肩膀，过于贴紧的身体让瞬脸色微红。
　　“脸红了？刚刚不是还在诱惑我么？”
　　瞬垂着眼睛，脑袋“咚”地撞进冰河的胸膛，蹭蹭，闷声道，“原来冰河已经被他们同化了~~”
　　无声笑笑，“我好歹也是撒加他们带大的。”
　　“唉……趁人家不在对你进行洗脑，罪过罪过！”叹息着摇摇头，顺便在冰河衣服上擦擦嘴，眼角余光瞄到桌角，顿住，“那是什么？”
　　冰河闻言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张淡蓝色的卡片平躺在桌子上。两人走过去，正是冰河那张被米诺斯丢进人界的通行证，只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恢复成卡片的样子呢？
　　瞬拿起卡片端详，发现接触到皮肤的部分颜色逐渐加深，力量被瞬间抽离，顿时脚步虚浮，身子往后倒去。幸好冰河及时拉了他一把，“喂？”
　　“恩……奇怪，突然觉得乏力……好想……睡……”软绵绵地滑进冰河怀里，意识迅速远去陷入黑暗。
　　冰河叹口气，将瞬打横抱起来，轻放到卧室的床上。
　　经过脱变这种极耗体力的过程还能闹腾这么久的天使，瞬是第一个。通常很多天使在脱变前几天就不在到处走动而是尽量保持平静，以便在蜕变过程结束后可以迅速恢复体力，适应新的翅膀。不过，大概因为哈迪斯的关系，瞬才可以抵抗疲劳吧？

　　冰河抬手帮瞬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丝，在床边坐下，那张通行证在手指之间来回翻动着。
　　“终于安静了么？”卡妙靠在卧室的门框上双臂交叉在胸前，嘴角噙笑。
　　“恩……”
　　“你打算怎么办？”
　　冰河沉默，目光落在瞬的睡脸上，心里有些矛盾。
　　“冰河。”卡妙微微挑下下巴，转身进了客厅。冰河抬头看到卡妙的石青色头发一甩而过，起身反手关上门，跟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