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搞金融》北城菲雪

3、第 3 章

　　林洄又养了两日的病，咳疾彻底好透了，终于可以自由走动，他便一刻都等不住的要下地干活。

　　林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只有星河一个人来过菜地，这个季节本就雨水充沛，地里隔天没来人，那杂草长得比庄稼和菜苗都高。

　　林洄没做过农活，索性星月星河也没有太指望他，只给他分配了一个最简单的任务——除草即可。

　　林家一共五垄地，星河星月各两垄，林洄一垄，就这他还没有那两个人干的快，还险些把菜苗当成杂草给拔了，兄妹二人随着他这个大哥的动作心脏此起彼伏，生怕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菜地又要再少一垄。

　　林洄地里蹲了半天，太阳又晒，正喘着粗气，在想他这两个弟妹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却什么活都能做，还是自己之前生活的太娇惯了。

　　“大哥，马上日中了，太阳会越来越大，你身体还没恢复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林星河走到他跟前说。

　　林星月也正有此意，她拿帕子擦了擦手，“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星河去山上挖点野菜劈些柴火，留下一点我们用的，剩下等下午拿去镇子上买还能换些钱回来。”

　　林洄仰头看了看太阳，他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太阳确实跑到了顶头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他说：“先回家吃个饭吧，下午我们一起去。”

　　其他活不会干，挖点野菜，砍几个树枝还不行吗？

　　事实证明他真的不行，山上遍地的草，野菜种类也很多，看久了林洄眼里的这些草几乎都长成了一个样，越挖速度越慢。至于劈柴，明明那么小的一把柴刀为什么林星河就可以发挥的如鱼得水，一刀一下，放到他手里林洄要砍好几下，而且越砍越累，小臂那么粗的枝干刀刀砍不到一处，空有一身蛮力无处使。

　　他本意是来帮忙，结果反而成了累赘。

　　林洄感觉手臂酸麻的不行，林星河哭笑不得，捆好柴往回走时闻见林子里几声“咕咕咕”的响动。

　　林星河耳朵尖，一下子就能注意，立刻来了精神：“你们听，有野鸡的声！”

　　“什么？”林洄根本注意不到，他只见过菜市场里关在笼子里的活鸡，或是超市里直接处理好的鸡肉，至于野鸡那大抵就是一种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感觉。

　　“你们等等我，我去看看马上就来！”林星河说着就跳进了灌木丛里。

　　林洄其实有点不放心，对林星月道：“他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林星月思考了一下，觉得林洄说的也有道理，便对他道：“那大哥你等一下，我去和星河看看。”

　　林洄：“……”他就这么让人嫌弃？

　　林星月不像林星河，他对林洄恢复不恢复的前后行为都差不多，态度转变只是从原先听不懂人话的傻子变成了能听懂人话的傻子，本质都是傻子。

　　刚要走出去她又转回来，递给林洄一把小锄头，“哥你要是无聊就接着挖野菜吧。”

　　林洄：“……”

　　好在林洄有自觉，他也不确定跟去了到底是帮忙还是添乱，蹲在地上乖乖挖野菜。

　　半个时辰后，兄妹二人满载而归，林星河是个捕猎的好手，一手提着一只兔子，林星月一手拿着一只鸡另一手抱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林洄仔细一看才看出那是一个蜂巢，还带着满满的蜂蜜。

　　收获不少，两个半大孩子笑的合不拢嘴，林星月举着野鸡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加餐。”

　　林洄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比自己小了七岁的林星河半个时辰就能捕到这么多野味，他只能被嫌弃的丢在这里挖野菜。但也真的由心赞叹：“这些全是你抓的？”

　　“嗯，前些天我跟着季家哥哥来山上布过陷阱，我刚才一听声响就知道肯定是中了。

　　林洄佩服不已，从前砍柴，挖野菜，打猎这些事都是他不曾涉及过的，他不怕不会，就算不会做的也可以一点点学着做，再默默的把自己的农业技能提高，点满。

　　下午林星月蒸了几个玉米面的馒头，江郁没出来吃，其余四人就着热盐水再挖上一小块的猪油，掰成小块小块泡水吃，林洄第一次这么吃还觉得挺香的一点都没有猪油的油腻感。

　　云惠村离县城不远，他们步行二刻钟就可以到，到了县城直奔食楼，去食楼不是为了吃饭，而是要买掉蜂蜜与野兔。

　　店里的掌柜的算盘啪啪弄的直响，嘴里嘟嚷道：“这蜂蜜二两银子，兔子一只三两。”

　　林洄一直站在两个孩子的身后，看着老板算钱，林星河与林星月都是不大的孩子，见掌柜的肯客气出钱，也是极好说话就等结账。

　　一直默不出声的林洄突然开了口：“掌柜的，蜂蜜是按多少钱一斤的价格算的？兔子是以肉价算还是以皮价？”

　　脸上油光满面的掌柜斜睨他一眼回道：“嫌给的少？你这蜂蜜看着大其实蜂巢就占去了一大半，里头的蜜根本少的可怜，兔子我们这向来就是一整只的买，不分皮和肉。”

　　林洄眉头微蹙，“你不要蜂巢便把蜜挖出来，蜂巢还我，兔子不要皮只要肉就把皮扒下来也还我。掌柜的莫嫌我小气，只是实在是家里不易，每一笔账都要算的明白。”

　　星河星月站在前面看愣了，他们以前神智不清的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

　　这掌柜的大概是平日里占星河星月的便宜占惯了，没想到今日会突然多出一个林洄，当下便不悦道：“你当你这是什么好货？兔子都是些花色杂乱的品种，蜂蜜山上便能找得到，这么点东西值当当个宝贝似得？”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整个食楼都能听见，后厨两个伙计过来叉腰站在了掌柜的身后，大有强买强卖的架势。

　　林洄见对方不客气，话语间都不尊重，当即也面露不愉，上前一步将弟妹挡在身后。

　　这身体除了长相优越以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身材相当的高大，林洄一米九的身高，生的宽肩窄腰，胳膊长腿长，在加之手臂和腰腹之间全是遒劲有力的肌肉，往只有一米六不到的掌柜的和伙计面前一站，整个人跟个小山似得阴影笼罩下来。

　　星月星河怕出事，一直拦着他的手臂小声喊哥。

　　掌柜的见状不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哆嗦着打颤：“你，你，你要干嘛？信不信我这就报官！”

　　林洄并不想动手，生在和平年代，长在红旗下的他从来不提倡用暴力去解决问题，轻笑一声：“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拿走我们的东西罢了。”

　　说完，他长臂一伸，拿起了桌子上的蜂蜜和野兔，带着弟妹转身就走。

　　星月星河跟在后面不敢说话，他们从没遇过这种情形，往常都是人家提价说多少他们就卖多少，那掌柜的黑心肝，夏季以野兔多为由，有时候只肯给他们二两银子一只，家里钱用的紧，爹和江郁哥总得瞧大夫，他们心急也只好妥协。

　　还是星河胆子大些，跟林洄也熟悉些，上来挽他手臂说：“哥，你生气了？”

　　林洄撇嘴，“没有，只是不想把东西卖给他们了。”

　　从商也有些年头了，在公司到处谈过的合同少说也得有上百单了，奸商的嘴脸见得多了去了，这掌柜的道行不深，比那些油煎耍滑的老油条差得多。不像那些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老滑头们，面上是笑脸，背地就是刀子。今天谈妥的合同，明天就能把条件翻上几倍。

　　做生意的人都知道和气生财，可那肥球一样的掌柜的却只想贪便宜，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他懂，所以今日绝不会给那人好脸色，但却不会真的生气。

　　林星河问：“那不卖给他们，我们这些东西怎么办啊？”

　　林洄说：“不卖给他们自然是卖给别人啊，食楼多的是，不只他们一家，”他抬手摸了一下林星河的头，“好东西宁可砸手里也不能贱卖，这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懂不懂？”

　　林星河茫然点头，他不懂啥玉啥瓦的，只要能卖上好价钱，爹和江郁哥治病，林洄说什么他都愿意。

　　他不去选那些两三层楼高的食楼，而去选一些私营生意的小店，进门林洄就直接把话讲清楚，他不卖蜂巢，只卖里面的蜜，但价格是市场的二倍，野兔不卖皮，叫买家剥皮把肉割去，皮他留着。

　　店家一听这好哇，以往他买蜜买野兔的时候总是一整个的买，留下的蜂巢和皮也没什么用处，兔皮虽可以制衣物，但实在是太小了，就那么一块，带身上都没棉花来的暖和，一个完整的蜂房有三分之二全是蜂巢，蜜少的可怜，纯蜜即便是比寻常贵了一倍，那也是合适的呀。

　　见店家连声应好，从后厨拿了一个细长的竹勺子挖蜜，一炷香的功夫便挖完了：“小哥你看见了，这蜜我挖完了可是一点都没多占你便宜。”

　　林洄点点头，接着就上秤称量，最后光是这些蜂蜜就足值得上二两银子的价钱。

　　兔子剥皮，按寻常的兔肉价钱算，一只纯肉的价钱就又是二两。

　　可这左右也才是六两银子，还不如上一家给的钱多呢。

　　林洄一点都不着急，来时他见到出了门右转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他留着蜂巢不为别的，只是想物尽其用卖个更高的价钱。

　　蜂巢的中药学名叫蜜蜂窝，具有祛湿，攻毒止痛的效果，在这个卫生不是很好的年代，能治疗很多痈疽，疔疮等疾病用处不少，而他们这个蜂巢又这么大，足有四斤的重量，医馆给他的价钱是五两一斤。

　　星河星月听的眼睛都直了，那可是五两一斤啊，平白的就多出了二十两的银子，够他家半年的花销了，林星月拽着林星河胳膊反复确认：“弟，你听到了吗？他们真的要给我们二十两？”

　　林星河疼的龇牙咧嘴，“听到了姐，是真的，你别掐我了真的疼。”

　　从医馆出来的时候，林星河林星月对他们大哥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前的厌烦无奈，避之不及，如今只剩下崇拜！

　　二十六两银子沉甸甸的，小姑娘做事严谨仔细，林洄把银子包裹严实让星月拿着，又拿着两张兔皮去了布行。

　　布行的生意不局限于布匹，他们也收各类的皮草，或是给人加工。

　　布行这时间生意淡薄，客人稀少，唯有的几位还是老板店里的伙计在清点货物数目。

　　老板看了看林洄拿来的兔皮直摇头，说他这成色不好看，毛的颜色杂乱，卖不上好价钱。

　　林洄不懂时尚审美这一行列，但他却不多纠结，一听说卖不上好价当即改了主意：“我不卖，您帮我加工一下做成熟皮，全做成冬天能保护膝盖的护膝，我会付多出的材料费和加工费。”

　　老板一听便夸他会做持家，这两张兔皮刚好裁出两副护膝的大小，多一点都不剩，加工费收了五两，熟皮炮制时间较长，让他过五天再来取。

　　林星月不太懂，好好的皮子，为什么还要拿去布行加工还花掉了五两银子，他们家除了吃药舍得，平时基本都是能省则省的。

　　林洄说：“生皮放不长，时间久一点就要生虫子，保暖的效果也不好，熟皮刚好克服了这两点。”

　　剩下的时间林洄又带着两人把家中缺少的必需品买齐全，糖盐米面，还买了几只新碗，毕竟木制品不经过特殊处理还是很容易在潮湿的地方滋生细菌的。

　　姐弟两人高兴，今天是有史以来卖得钱额最多的一天，回去的路上人都蹦蹦哒哒哼着歌，林洄轻笑，半大孩子的心绪总是特别简单，他也高兴今天算是穿越以来收获的第一桶金。

　　“今天卖了这么多，想要什么哥买给你们。”

　　林星月心中一惊，又要花钱？小脑袋甩的不停，忙说：“不要不要。”

　　林洄看着想笑，揉了她一把道：“傻丫头，钱是靠赚出来的不是靠省出来的，想要什么便说，哥满足你。”

　　即便他这么说，林星月也只是犹豫一瞬，然后更加坚定的摇头：“不要！”

　　其实不说林洄也注意到了女孩的小心思，来时的路上有一家百货铺子，上面买的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小首饰，簪花，手镯，耳坠……样式很多。

　　最后林洄还是返回去买下了小姑娘心心念念的一支簪花，别在星月头上，“星月长大了，也要学着打扮自己了，不能和弟弟一样像个半大小子的混了。”

　　林星月心里舍不得银子，又是极喜欢簪花，被林洄这么一夸奖，霎时就羞红了脸，她心底明白大哥说的是对的，她已经十五岁马上及笄，碍于林家的条件却无一人愿意上门说亲，这对姑娘家的声誉并不好。

　　笑脸一扬，林星月道：“哥，我回家给你炖鸡吃。”

　　林星河是今天最大的功臣，没什么想要的，林洄给了三两银子，允许他日后喜欢上了什么可以自己买。